第三百九十四章 獻(xiàn)女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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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宋遠(yuǎn)懷和范朝風(fēng)在屋里合計(jì)了半晌，總覺得，就算因?yàn)樗麄儍?nèi)部有人泄密，讓謝家知道了安夫人未死，可他們自己都不能確定，人就是落到了上陽王手里。而謝特使表現(xiàn)出來的，不僅知道安夫人未死，而且很確信，這人，已經(jīng)到了北地上陽。這樣一來，就有些意思了。因?yàn)檫@種話，可不是紅口白牙，隨便說說就能糊弄人的，還得要有事實(shí)依據(jù)才能讓宋遠(yuǎn)懷和范朝風(fēng)信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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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宋遠(yuǎn)懷看著范朝風(fēng)低頭皺眉沉思的樣兒，追問道：“你覺得他們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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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范朝風(fēng)的真實(shí)心思，當(dāng)然不會(huì)對(duì)宋遠(yuǎn)懷詳細(xì)地說清楚。——他們家的這筆糊涂帳，除了他們?nèi)齻€(gè)當(dāng)事人，可能還加一個(gè)則哥兒，別人都是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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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若是真如謝特使暗示的，這事兒十有八九是同謝地有關(guān)，而且是現(xiàn)在人到了上陽，如果真是要送到上陽王府里，范朝風(fēng)倒是放下一半心來。——至少不用擔(dān)心解語會(huì)落入歹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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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范朝風(fēng)的頭腦終于清醒了一些，也不著急了，思索了半晌，輕描淡寫地道：“那就等幾天。看看謝特使說得，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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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宋遠(yuǎn)懷有些摸不著頭腦：“那謝特使也不過是道聽途說吧。——他怎么證明他說得，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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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范朝風(fēng)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看著屋外院子里的銀杏樹，微微笑道：“所以，我們要催催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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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北地上陽的童府里，這幾天正忙碌得不可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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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童府的老爺子在北地住了三十多年，也是上陽近郊有名的鄉(xiāng)紳。家有良田千畝，為人又樂善好施，在鄰里是出了名的童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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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老爺，惠大娘說，要準(zhǔn)備芷蘭香湯，給周家的兩位姑娘奶奶沐浴。”童家在梧桐院里伺候的婆子很不高興。這周家來投奔的一戶窮親戚，據(jù)說是夫人娘家的遠(yuǎn)親，沒銀子不說，架子還特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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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童老爺人在書房里看著謝地送來的一封密件，正要提筆寫回信。聽見這等小事也要來問他，十分生氣，怒道：“這種事，不是問夫人就行了嗎？——我個(gè)大老爺們兒，怎么管得了這些內(nèi)院的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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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婆子忙跪下磕頭道：“老爺息怒——奴婢去問過夫人了。夫人說，夫人說，這一家子，她實(shí)在不記得了，擔(dān)心是老爺記錯(cuò)了，讓老爺仔細(xì)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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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童老爺聽了，額上的筋都要崩斷了。這個(gè)蠢女人，跟她說了多少次了，這周家的三個(gè)女人，要當(dāng)貴客招待，托辭說是她的遠(yuǎn)親，是給她面子，怎么腦子就這么轉(zhuǎn)不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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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在書房里氣憤地起身走了幾圈，童老爺?shù)臍庥窒讼氯ィ瑢?duì)地上跪著的婆子道：“叫童大管事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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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婆子趕緊出去傳了童大管事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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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童老爺坐在書桌背后的椅子上，對(duì)童大管事道：“以后梧桐院惠大娘的話，就是我的話，她要什么，都要照她說得去做，不用再來回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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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童大管事吃了一驚。——就連童夫人周氏，也沒有過這樣大的待遇，難道童府內(nèi)院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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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下去吧還愣在那里做什么？”童老爺踹了大管事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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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大管事不敢怠慢，趕緊下去讓人給梧桐院準(zhǔn)備芷蘭香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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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童老爺這才回了內(nèi)院上房，看見自己的夫人正一臉不虞地坐在那里，兩個(gè)女兒哭得兩眼紅通通地，一左一右倚在夫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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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們的爹爹回來了。你們求得事，我可做不了主。——費(fèi)了那么多的銀子氣力，搭上去無數(shù)人情，只是給別人做嫁衣裳。你們爹這樣的做派，我可理會(huì)不來”周氏一臉氣憤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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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兩個(gè)女兒趕緊過來給童老爺行禮，又哭哭啼啼地道：“爹也不要忒偏心了。梧桐院住的惠大娘，是不是爹的外室？那兩個(gè)妖精一樣的女人，是不是爹在外面養(yǎng)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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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童老爺本來已經(jīng)消下去的氣，又被兩個(gè)不爭氣的女兒勾了起來，忍不住一人給了她們一個(gè)大耳刮子，低聲呵斥道：“你們是沒有出閣的閨女，這種話也說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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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周氏見童老爺居然出手打自己的女兒，更加篤定梧桐院三個(gè)女人與童老爺關(guān)系不一般，不由一陣心慌，上前一頭撞到童老爺懷里，大哭道：“老爺不用跟女兒動(dòng)手。要是嫌我們娘兒仨礙眼，就先打死我，再打死她們。我們不敢有怨言，娘兒仨一起去了，在陰司里也有個(gè)照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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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童老爺一掌把周氏推開，又對(duì)一旁嚇傻了的兩個(gè)女兒罵道：“也不照照鏡子。就你們這樣子，這腦子，也想進(jìn)上陽王府，你們要是嫌活得太命長，我去拿了繩子勒死你們算了——都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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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童家的兩個(gè)小姐看見一向和顏悅色，跟個(gè)老好人一樣，笑瞇瞇的爹，今日居然變了臉，不由也氣怯了幾分，不敢再鬧，忙忙地立刻出了正屋，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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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周氏被童老爺推到一邊的地上，摔了個(gè)屁股墩 兒，也不敢再跟童老爺橫，只好委委曲曲地爬起來，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哀哀地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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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童老爺看見周氏的樣子，長嘆一聲，又不知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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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他本是謝家的旁支庶族，數(shù)十年前領(lǐng)了這個(gè)差事，改名換姓，來到北地給謝家做暗探。他知道，謝家這樣的釘子，在北地還有很多處。只是平日里他們誰都不知道誰，只跟謝地那邊單線聯(lián)系。就連家里的妻兒老小，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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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他在北地蟄伏了三十多年，今日終于到了可以立下大功的時(shí)候，怎么可以讓家里的這些女人給破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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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可是也不怪這些女人們。她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家的錢財(cái)田地，都是從哪里來的。——還以為真的就是自家老爺掙來的。她們不知道的是，若是惹惱了謝家的主子們，一怒之下，把這些統(tǒng)統(tǒng)收回，她們就得上街乞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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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而梧桐院里住的三個(gè)女人中，有兩個(gè)女人，就是謝家專程送來的，為上陽王準(zhǔn)備的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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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一陣子，北地同謝地開始在青江上打起來，北地也多了許多謠言，都說上陽王是天煞孤星，不利黎民。若是上陽王登位，就會(huì)天下大亂，民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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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為了平息這股妖言惑眾，范朝暉讓自己的手下撬了謝地的好幾處暗樁，才剎了這股妖風(fēng)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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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同時(shí)為了撫慰北地民眾，范朝暉也有意四處走動(dòng)，與民同樂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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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童家作為上陽附近著名的慈善大戶，在當(dāng)?shù)厝四抢锏目诒畼O好，便趁著快要過小年的機(jī)會(huì)，攛掇了當(dāng)?shù)氐睦镎雒妫?qǐng)了四鄰八鄉(xiāng)的鄉(xiāng)紳善老們，要和上陽王一起，來童家吃一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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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上陽王范朝暉的手下在幾年前盤查戶籍的時(shí)候，就對(duì)這個(gè)童家有所疑慮。只是這么多年來，一絲錯(cuò)兒都抓不出來。童家人的行事說話，完全都是普通人的樣子，一點(diǎn)都不像是別地的暗樁。便只是略微派人看著他們，有了異動(dòng)再報(bào)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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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等了這么久，才等到童家終于有了一絲不尋常的舉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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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前幾天專門盯著童家的人過來回說，童家來了客人，說是童夫人周氏的遠(yuǎn)房親戚，但是周氏在家里跟童老爺大鬧，死活不認(rèn)有這戶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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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而這幾個(gè)人，聽說是從江南過來的，這就很不尋常。謝地因?yàn)橥钡亻_戰(zhàn)，青江上幾乎沒有民船能到北地。所以從她們一上岸，就被北地的人盯上。只是她們行蹤極為詭秘，雖然只有三個(gè)女人，六個(gè)護(hù)衛(wèi)，可是負(fù)責(zé)盯梢的人，不是莫名其妙的迷了路，就是發(fā)現(xiàn)自己在人前說胡話，做怪事，實(shí)在是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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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北地的人費(fèi)了好大的勁兒，才最后查實(shí)她們是住進(jìn)了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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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蛛絲馬跡連成了網(wǎng)，童家人的舉動(dòng)，便成了重中之重的觀測(cè)對(duì)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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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等童家家主開始攛掇著里正大擺宴席，要請(qǐng)上陽王赴宴的時(shí)候。范朝暉決定，做戲做全套，一定要親自配合一下，童家才好繼續(xù)演下去，所以欣然答應(yīng)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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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童家內(nèi)院的女眷們知道上陽王居然迂尊屈貴，應(yīng)了要親自過來赴宴，這可是天大的體面。便炸開了鍋，忙忙地準(zhǔn)備新的首飾，衣裳。特別是兩位小姐，一心想在王爺面前露個(gè)臉，好攀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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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可憐童老爺一番心思不能說，生生被這些女人憋成了內(nèi)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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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上陽王府的風(fēng)存閣里，范朝暉仔細(xì)整理了一下繪懿從謝家傳過來的消息，發(fā)現(xiàn)從兩個(gè)月前，就基本上再?zèng)]有信息傳過來了。他這陣子身子很是不好，精力也大不如以前，很多事情都是直接讓則哥兒處理的，便叫了則哥兒過來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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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則哥兒知道大伯父的身子因?yàn)閹啄昵熬毠r(shí)走火入魔，后來又沒有仔細(xì)調(diào)養(yǎng)，如今身子虧損很大。繪歆和繪懿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卻沒有告訴大伯父，只怕他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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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如今見大伯父問起來，則哥兒當(dāng)然不能繼續(xù)隱瞞，便把他們動(dòng)用別的暗線調(diào)查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訴了范朝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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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范朝暉沉默地聽則哥兒說完始末，抬眼問道：“這件事之后，我們?cè)谥x地的暗線，損失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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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則哥兒知道的消息，其實(shí)也不是很詳細(x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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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謝地世子府內(nèi)發(fā)生的具體事宜，不是外人能知道的。而范家當(dāng)初跟著繪懿陪送的婆子丫鬟，因?yàn)槔L歆給謝順平的一封信，便全部露了陷。這些人最后到底怎樣了，誰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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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如今則哥兒他們打探到的消息，都是從外圍的人那里得來的。便只知道，繪歆被繪懿救了之后，就瘋瘋癲癲地，后來跟著世子謝順平，帶著兩個(gè)孩子離開了謝家，云游天下去了。繪懿被繪歆燒死在世子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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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就是說，我們?cè)谥x地王府和世子府內(nèi)部的線，都被我的好女兒，一股腦兒全給賣了？”范朝暉的聲音低沉中帶有幾分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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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則哥兒沒有說話。這是大伯父的家事，從大伯父當(dāng)時(shí)心軟把大堂姐繪歆送回謝地，就應(yīng)該預(yù)料到這個(gè)結(ji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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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范朝暉也想到這一點(diǎn)，不由慘笑道：“看來，我還是低估了女生外向的程度。”又輕哼一聲，道：“跟她娘一樣，腦子不好使，還冥頑不靈 ——我沒有這種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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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則哥兒想了想，勸道：“大伯父不必憂心太多。我們所失有限，二姐還是把謝地的收入總帳給我們傳回來了。這是最要緊的，也是對(duì)我們最有利的。至于大姐，我看她瘋瘋癲癲的，也不用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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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范朝暉想起繪懿，到底有幾分傷感，攤在背后的椅子上，對(duì)則哥兒道：“繪懿不在了，你要好好待含霜。當(dāng)她是郡主一樣，等她長大了，給她找一戶好人家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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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則哥兒頷首道：“大伯父放心，我理會(huì)得。——三姐繪絹已經(jīng)嫁到韓家去了，聽說韓永仁待她如珠似寶，大伯父也可以放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