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堯冷冷的目光轉回到鮑母的身上，抬起右臂朝玄關門外揮了揮，“蔣七。”
“來了，顧爺。”
蔣七拿著一包檔案袋，走進來，把檔案袋遞給鮑母。
“你自己看吧，你女兒前天晚上所作所為，全都在里面。”顧堯對鮑母說道。
不止有前天晚上，從清大開學開始，到現在，鮑明媚在學校里所做的所有惡行，都在里面。
鮑母拿著袋子，看袋子鼓鼓囊囊，即使不用手拿著，都能感覺到里面的“罪行”沉甸甸的。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女兒沒事找事？所以活該跳樓自殺嗎？我女兒從高中畢業后就學乖了，再不干那些傷天害理欺負人的事……”
她本來是想這些話吼出口的，但一對上顧堯冷如冰霜的面色，瞬間慫得縮了縮脖子，說出口的語氣都變得軟趴趴的。
“我兒子可沒有這個意思，他就是就事論事罷了。”顧丞岺點起一根香煙，抽著說道。
煙霧繚繞中，鮑母半信半疑地拆開檔案袋。
倒出一堆照片。
鮑母朝照片一張一張地看去——
這些照片，大部分是路人視角拍攝的，相面上還標有多少多少年，幾月幾號星期幾，甚至幾時幾分。
有每天指使同班女生自費腰包買早餐的，有惡意組團把女生臉按在廁所蹲坑里脫衣服欺凌的，有故意把女生推下學校池塘的，還有每天纏著學校已經有女朋友的男生的等等等……
數不勝數。
鮑母越往后看照片，臉色越發難看至極，赤橙藍綠來回變化著，十分精彩。
“這……這些都是我女兒明媚做的？”
這些照片，每一張每一幀都是在“啪啪啪”狂扇她的臉，扇得她無地自容，恨不得即刻找條地縫鉆進去。
最后一組照片，時間標注是前天晚上，鮑明媚蹲在一個跟喬若安長得有些相像的女孩子面前，那個女孩子臉蛋紅腫，趴在地上，身上還壓著一個一看就知道是不良混混的男人。
只照到了她女兒的背影，但在做什么照得很清晰。
她的女兒拽著那女孩的頭發，揚起手，看樣子是在扇那女孩的巴掌。
顧堯看鮑母對著最后一組照片看了好久，便知道她肯定是翻到喬若寶那張照片上了。
“這張照片上被欺凌的女孩子，是我未來太太的親妹妹。”
鮑母：“……”
不用再說了，她知道喬若安引明媚去酒店的理由了。
“那也不能……那也不能讓男人奸-辱我的女兒啊！她只是個孩子啊！”
鮑母雙手用力地握著照片，把照片都握皺變形了。
一想到年紀輕輕就跳樓結束自己生命的女兒，她就泣不成聲。
蔣七和顧丞岺聽到這種話就想打人，最煩這種熊孩子身后的熊家長了，要不然怎么會養出鮑明媚這樣的社會毒瘤呢？
什么叫“她只是個孩子”？哦，鮑明媚是個孩子，那那些被她欺負陷害的人，在他們父母的眼里也是才18、19歲的孩子啊，他們不僅身體受到了創傷，心靈上也會受到創傷，而且心靈上受到的創傷遠遠比身體上受到的創傷更加嚴重，甚至需要一生去舔舐傷口。
“我剛剛已經說得很清楚，我未來太太只是引你女兒去酒店，本打算親自為她親妹妹出氣，但不想出了意外，照片上的那個獨眼混混溜進了包間，對你女兒起了色心。”
顧堯指了指鮑母手上的照片，冷酷的英俊面容上已經出現濃濃的不耐煩。
“你算賬沒有問題，不過找錯對象了。”
顧堯又一次揮手。
“你該找算賬的人，是他。”
話音剛落，虹鉞便押著獨眼混混走了進來。
獨眼混混被喬若安踩殘了右手，又被顧堯弄殘了雙腿，現在他無法用雙腿自立行走了，而是跪在地上，用膝蓋一前一后艱難痛苦地走著。
虹鉞拿著電擊棍抵在獨眼混混的背部，獨眼混混脖子上鎖著一條碗口粗大的不銹鋼鎖鏈，鎖鏈的另一端被虹鉞拽在手中。
獨眼混混昨天就被顧氏抓住之后囚禁起來，受盡各種非人折磨，現在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沒有一處是不疼的。
就算有心逃走，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況且他深知，注定逃不出顧氏的手掌心。
鮑母看到這一幕，張大嘴巴睜大眼睛，完全呆住了。
“說。”顧堯冷峻無情的目光睥睨在獨眼混混被折磨得遍體鱗傷的身體上。
“不要……不要折磨我！我說！我全都說！”
獨眼混混著實被顧氏的手段折磨得快要奔潰了，就像垂死掙扎的魚，慌兮兮地求饒，真心什么都愿意招。
身上的鎖鏈被撞得“兵乓”響。
“不準嚷！”顧堯低吼出聲。
丫頭還在樓上睡覺。
獨眼混混：“……”
尼瑪，這顧氏太子爺和昨天那個心狠手辣的大姐頭是一樣的道理！
“我……是我，是我昨天喝醉了酒，把酒店看錯成小區居民樓，所以就想偷點東西……”獨眼混混顫顫巍巍地說著。
“爬上二樓后，看到躺在床上的鮑明媚，我……我就把她給強-jia
了……”
“你？你——”
鮑母奔潰地抓著自己的頭發，難以接受這樣的現實。
“你在騙我對不對？你是喬若安的人對不對？你是顧氏派來的演員對不對？是你強-jia
了明媚，但是喬若安讓你這么做的對不對？騙人的……這一定是騙人的……你在撒謊！在撒謊！！”
要是擱在以前，獨眼混混絕對會撒謊甩鍋不承認，但在顧氏太子爺面前，他要是敢不承認，那他脖子上頂著的這顆腦袋就休想要了。
“我跟喬若安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就是道上一個小混混。我不是演員，也不是喬若安派去的，我就是——當時就是……真的只是想偷東西而已，沒想到……我——”
沒想到他居然對一個肥婆起了色心。
每每想到這里，獨眼混混就悔不當初，恨不得打死自己。
“就真的是你害了我女兒？！是你！！！害我女兒跳樓自殺！嗚嗚……我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啊！！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啊——”
鮑母突然發瘋地朝獨眼混混撲上去，用力掐住獨眼混混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