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事后病秧子的說法,就是當時他看到林默那欠揍的表情,都想上去捶一拳。
太氣人了。
也可能是用力過猛,‘玩家’怒氣沖頂失去了理智,也可能是對方不上當,總之,玩家沒有立刻答應(yīng)線下約架的這個事兒。
而是直接動手攻擊。
‘玩家’是榜一高手,游戲里的手段特別多。
換做平時,林默估摸只能挨揍,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但是這一次因為有老白跟著,所以形勢直接逆轉(zhuǎn)。
都不用林默招呼,老白已經(jīng)唰一下站到了玩家身后。
有鬼站在身后,回頭去看是本能。
玩家也不例外。
畢竟林默也沒把扭頭的禁忌告訴對方。
于是扭頭之后的玩家,直接被老白來了個頸椎按摩套餐服務(wù)。
咔嚓一聲,玩家被干掉了一條命。
林默看到這里覺得十分可惜,他很清楚,這樣不可能真正殺死玩家。連自己在游戲里都有三條命,玩家可能會更多,游戲里殺死玩家毫無意義。
而且直接動手下,沒有讓對方吐露出有價值的信息。
這么一來,這線索就斷了。
下次想要找到機會比較難。
不過他們這算是結(jié)了仇,只要結(jié)了仇,那林默相信,對方肯定還會再找上門的,到時候還是有機會的。
正想著呢,地上‘玩家’的尸體上突然飛出來一個小天使。
白色的,冒著光亮,小翅膀撲騰撲騰。
下一刻,一道圣光閃出,地上的‘玩家’重新站了起來。
復(fù)活了?
林默立刻意識到,這是一種原地復(fù)活的手段。
起身之后的‘玩家’立刻破口大罵,立刻就動手,但他忘了,老白還在。
這次,老白伸手拍了拍‘玩家’的肩膀,后者下意識扭頭看。
咔嚓一聲。
又躺下了。
反正整個過程,林默都沒怎么反應(yīng)過來,非常的快,連說話的功夫都沒有。另外兩個人,病秧子和裁縫也是差不多,倆人都看呆了,老白扭脖子的那種利索勁,世所罕見。
感覺同樣一個動作,對方絕對是練了十幾年,千錘百煉那種。
病秧子偷偷給林默豎了個大拇指。
表示牛皮。
榜一高手的‘玩家’,直接被干死兩次,這事情傳開,至少在這個游戲的玩家群體當中,絕對是出名了。
林默這個時候把老白拉了過來。
他估摸著,‘玩家’這個時候應(yīng)該已經(jīng)急眼了,陷入了狂怒當中,而且十有八九還會復(fù)活。
不光是要爭一口氣,要報復(fù),還因為對方的任務(wù)還沒有完成。
‘玩家’這一次陣仗搞這么大,不就是為了這個隱藏場景的通關(guān)獎勵么,如果半路被干回去,那損失的就不只是兩條命,還有更重要的任務(wù)獎勵。
所以林默覺得,對方必然還會復(fù)活。
那么先拉住老白,別那么快干掉對方,說不定能套出有用的話來。
果然,‘玩家’很快再次復(fù)活。
這個時候?qū)Ψ揭呀?jīng)快氣炸肺了,但因為已經(jīng)吃了兩次大虧,所以玩家十分‘聰明’的轉(zhuǎn)換了戰(zhàn)術(shù)。
也就是說,他的攻擊目標從林默身上,轉(zhuǎn)移到了老白身上。
‘玩家’可能是覺得,老白這個東西對他的威脅最大,先干掉,這樣就可以斬斷對方的攻擊手段。
到時候,還不是隨便讓他揉捏。
想法是不錯,可顯然考慮欠佳。
繼續(xù)攻擊林默才是正確選擇,攻擊老白,那結(jié)果注定是悲劇的。
很快,對方放出了一道火球轟在老白身上。
灼熱的溫度讓洞穴在一段時間像是一個煉鋼廠,灼熱無比。
老白防御力驚人,或者說,這種攻擊還不至于弄死它。
再次站到了‘玩家’身后,玩家手里多了一把刀,扭頭就砍。
老白任由對方砍到脖子上,然后再次扭斷了玩家的脖頸。
至于被砍出來的傷口,老白很快修復(fù)過來,似乎這種程度的攻擊根本無法真正傷到他。
“這已經(jīng)殺了三次了吧?!绷帜瑔柫艘痪?。
旁邊裁縫點了點頭:“對,三次,我數(shù)著呢。”
“牛皮啊,這喜歡裸奔的大哥叫啥啊,怎么這么猛!”病秧子問。
“它是老白,我最好的朋友。”林默解答了一下。
三個人居然聊上天了。
病秧子本來就是林默這邊的,而裁縫明顯是個聰明人,這會兒‘玩家’已經(jīng)玩不轉(zhuǎn)了,被干死三回了。
再復(fù)活,也是個死。
所以和林默搞好一點關(guān)系,至少不會被當場弄死。
“你們說,‘玩家’還會復(fù)活嗎?”林默問了一句,他還真怕玩家被殺破了膽子,不敢復(fù)活了。
如果是那樣就不好辦了。
“不好說?!辈每p表達了中立態(tài)度。
“要是我,肯定不復(fù)活了,繼續(xù)復(fù)活,那不是繼續(xù)找死?腦袋有坑啊?!辈⊙碜觿傉f完,那邊玩家身上的小天使又蹦了出來。
林默笑了笑,他覺得前幾次玩家復(fù)活是帶著情緒,帶著復(fù)仇的心切,想報復(fù),所以才腦袋一熱,想都不想的復(fù)活攻擊。
但連續(xù)三次被扭斷了脖子,換做是誰都會冷靜下來,開始好好掂量了。
要么和病秧子說的一樣,干脆不原地復(fù)活了,畢竟再復(fù)活也是個死。
要么,就是有其他企圖。
林默相信這一次‘玩家’原地復(fù)活,一定是后者。
“老白,你先別急,讓他說說話?!?br/>
林默交待了一句。
得交待,不然老白上去就要干。
偏偏玩家那傻子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是因此觸犯了老白的禁忌。
再次復(fù)活的‘玩家’果然是比之前冷靜了不少,至少沒有破口大罵,沒有上來就動手。
這些他之前就做過,但無濟于事,下場還是被干死。
但這不代表他不憤怒。
即便是排行榜第一的高手,連續(xù)丟掉三條命,對他來說也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損失,不生氣肯定是不可能的。對方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一定是怎么報復(fù)。
不過事實證明,眼下沒法子報復(fù)。
他弄不過老白。
“我不和你一般見識,咱們有什么事,任務(wù)通關(guān)之后再說?!?br/>
玩家居然說了這么一句話。
林默還真有點小瞧對方了。
居然能拿得起放得下。
是個人物。
可林默不傻,都這時候了,你不和我一般見識,我也得咬著你不松口,反正接下來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傻x,不敢線下約架,那就死一邊去,老白,上!”
林默罵了一句,老白已經(jīng)沖了過去。
玩家一看,又是氣急敗壞,破口大罵。
但因為不懂老白的禁忌,再次回頭之后,被無情絞殺。
這回,裁縫和病秧子都不敢吭聲了。
‘玩家’剛才實際上已經(jīng)認慫了,沒想到這個‘精神病人’居然還窮追猛打,這簡直是要往死里得罪啊。
以后看起來這倆人是不死不休了。
“哎,你們說,這貨會不會再次復(fù)活過來?”林默現(xiàn)在也不好判斷了,因為如果是他,肯定不會復(fù)活了。
因為這種情況下,復(fù)活了也是死。
那完全是在白白浪費‘生命’。
裁縫和病秧子雙雙搖頭,表示不知道。
病秧子還好,大概知道林默的打算。但裁縫這會兒,已經(jīng)完全把林默當成一個‘精神病人’了。
也只有精神病,才能干出這么神經(jīng)的事情。
他想好了,這次任務(wù)如果沒死,下次再也不敢和這個精神病人打交道了,說不定對方一犯病,把自己生吞活剝了也有可能。
“你們不知道,好,那我一個人猜,我覺得,他還會復(fù)活?!?br/>
林默蹲在地上等。
他這么說也是有根據(jù)的。
剛才玩家能再次復(fù)活,而且說出暫時不和自己一般見識的話,就說明對方對這一次任務(wù)極為看重。
可自己繼續(xù)攻擊的態(tài)度,表明了接下來的任務(wù)有你沒我,不可能共存,而‘玩家’又沒有反敗為勝的法子。
那對方絕對會憤怒到極點。
這就好比殺父奪妻之恨,絕大部分人是忍不了的。
但對方在游戲里又干不掉自己。
那怎么辦?
剛才林默說了,線下約架啊。
游戲里干不過,真人pk總該行了吧。
林默知道‘玩家’在噩夢世界里有極強的戰(zhàn)力,林默都知道,‘玩家’自己能不知道,所以對方一定會嘗試線下約架。
不信?
等著瞧!
這一次等了大概一分鐘,那個小天使才再次出現(xiàn)。
‘玩家’再次站了起來。
這次對方?jīng)]有廢話,直接道:“線下約架,說,你在哪兒?”
果然如此。
林默為了不讓對方懷疑,所以故意猶豫了一下,不服氣道:“憑啥讓我說在哪兒,你有種,你說你在哪兒,我不弄死你,我跟你姓?!?br/>
“行啊,行!”玩家怒極反笑:“臥牛市,人民廣場西路三巷41號,你不來,你他么就是我兒子。”
“行,不過你有種別跑?!?br/>
“誰跑誰是孫子。”
“你是孫子。”
“你才是。”
“我日你大爺?!?br/>
“我x你老母?!?br/>
兩人一頓污言穢語,言語攻擊。
最后在老白沖過去,扭斷對方脖子的動作下才宣告結(jié)束。
這一次,‘玩家’沒有再復(fù)活,他的這一句尸體開始快速腐爛,最后變成了白骨。
林默過去將對方臉上的小丑面具扯了下來。
“挺好,還爆了個裝備?!?br/>
林默又說了一句欠揍的話。
他查看這個小丑面具,發(fā)現(xiàn)這玩意兒的屬性非常好,戴上之后可以抵擋游戲中詛咒和毒氣攻擊。
光是這一項就非常厲害了。
除此之外,還可以改變聲線。
這個倒是意義不大。
不過抵擋詛咒和毒氣攻擊這一項就足以讓面具價值大漲,林默也不嫌臟,直接戴上了。
“玩家不會再復(fù)活了,他放棄了這個任務(wù),不過我覺得咱們既然來了,而且都已經(jīng)到了礦洞里,距離任務(wù)只差一步,沒理由放棄啊?!?br/>
林默想繼續(xù),他開始動員另外兩個人。
不,實際上是一個,就是裁縫,病秧子肯定是聽他的。
裁縫有點猶豫,估摸是怕林默對他犯病。
接下來病秧子不知道和裁縫偷偷說了什么,裁縫同意了,三個人繼續(xù)任務(wù)。
不過具體是什么任務(wù),他們不知道。
顯然他們兩個沒有找到足夠的線索,也就沒有觸發(fā)‘黑暗之書’的任務(wù)。
對于這個林默沒有藏著掖著,他直接把關(guān)于黑暗之書的線索說了出來,這么一來,裁縫和病秧子也獲得了任務(wù)提示。
“我和‘玩家’不一樣,那家伙干什么事兒都喜歡藏著掖著,卑鄙小人一個,我呢,有什么就說什么,有任務(wù)大家一起做,有財大家一起發(fā)?!?br/>
這一句讓裁縫很高興。
顯然這次任務(wù)如果完成,獎勵一定非同小可。
三個人達成一致,繼續(xù)任務(wù)。
“你們有沒有覺得什么地方不對勁?!边@個時候病秧子突然說了一句。
林默搖頭。
他剛才注意力都在玩家身上,其他的什么都沒注意。
裁縫也搖頭。
他剛才注意力都在林默身上,生怕對方?jīng)_著他犯病,所以也沒注意。
病秧子這個時候指著不遠處的那兩個女學生道:“從剛才開始,她們兩個人就一動不動,臉朝墻壁,看上去,有點詭異啊?!?br/>
“有這事兒?”
林默和裁縫都看過去。
看真的和病秧子說的一樣。
那兩個僥幸逃進來的女學生,此刻就站在十幾米外的角落里,面朝墻壁,一動不動。
還別說,是真的挺詭異。
“我從剛才就聞到了惡靈的氣味?!辈每p說了一句。
言外之意,那倆女生應(yīng)該被惡靈附體了。
要么就是著了道兒。
按照正常情況,趕緊遠離,先自保才是王道。
可遇到林默這個不喜歡按常理出牌的人,裁縫注定要經(jīng)歷一場心驚肉跳。
就見林默直愣愣走了過去。
“你倆怎么了?被鬼上身了?”
居然直接問了。
這種事兒有直接問的嗎?
裁縫心里嘟囔了一句,心說這是又犯病了?
他哪兒知道林默的心思。
在林默眼里,游戲場景里設(shè)置這么多角色,肯定有其原因。
就像是之前的眼鏡男,如果沒有這個角色人物,那林默想要獲取這里的一些歷史知識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倆女生能逃到這里,當然是因為她們跑的快,但從另外一個比較玄學的角度來說,那就是命不該絕。
說不定帶會兒還需要她們幫忙。
就算這倆是學渣,但肯定也比林默他們?nèi)齻€人懂得多。
所以能拉一把,還是得拉一把。
走進之后,林默看清楚了,為啥這倆女生沒有動。
原因很簡單。此刻從墻壁上伸出了兩只詭異的手,分別掐著這倆女生的脖子。
有一個已經(jīng)被掐的翻了白眼,嘴里的沫子流了一地。
估摸是救不過來了。
還有一個在流眼淚,聽到林默的聲音,她還能轉(zhuǎn)動眼珠看過來。
這個能救。
林默二話不說,掄起手里的登山鎬就砸在那個鬼手上。
咔嚓一下,砸碎了。
這幾個女學生直接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氣和咳嗽。
另外一個女學生也倒在地上,但已經(jīng)面無血色,七孔流血,沒救了。
林默知道這還沒完。
果然下一刻從前面的巖壁里,開始往外滲血。
隨后破碎的小石塊開始掉落下來,慢慢的越來越多,咔嚓一下,巖壁被血撐開了幾條縫,從里面開始往外爬出惡靈。
這些惡靈肢體扭曲,外形恐怖,危險程度超過了狼獸。
林默反應(yīng)不慢,他想起背包里還有兩瓶煤油,這會兒都拿了出來,朝著前面砸過去。
瓶子破碎,再用手里的火把一丟。
轟一聲。
一大片火焰冒出,直接將爬出來的惡靈吞沒。
“跑!”
火焰能不能擋住惡靈是未知數(shù)。
林默就當它不能。
但至少拖延一二應(yīng)該還是可以的,
病秧子和裁縫這個時候過來幫忙架著女學生,他們幾個是撒腿就跑。
當然是往礦洞深處跑。
外面有狼獸,出去就是死。
那邊有惡靈,待著不動也是死,所以往里跑就對了。
這個時候礦洞里有各種恐怖的嘶吼聲。
顯然惡靈的數(shù)量不少。
本來只是想跑一會兒,到了安全地帶就停下。
可跑著跑著發(fā)現(xiàn),這地兒好像也沒啥安全地帶,因為到處都是惡靈的身影,而且礦洞之內(nèi),岔路眾多,跑了一會兒就徹底暈頭轉(zhuǎn)向。
這會兒想要從原路回去那就是癡人說夢。
啥也不說了,跑吧。
裁縫和病秧子也是有些手段的,真的遇到危險,兩人也是立刻出手。
有沒有將攔路的惡靈干掉,這個不好說,但肯定是激化了矛盾,就和捅了馬蜂窩一樣。
不能停下。
停下就死。
林默注意到地上有軌道,所以就讓大家沿著軌道往前跑。
如果有岔路,優(yōu)先走有軌道的,如果岔路都有軌道,那就隨便選。
前面很黑,即便打著火把也看不太清楚。
就在這個時候,跑在前面的林默感覺一腳踏空。
“我……”
艸字還沒出口,人就跌了下去。
后面架著女學生的裁縫和病秧子不清楚情況,心說這精神病要說什么?
剛想到這兒,他們也掉下去了。
這是一個斷崖。
幾個人叫著各種音調(diào)往下跌落。
這一瞬間,大家心里想著的是同樣的兩個字。
“完了!”
這指定得摔死。
但下一秒,林默就感覺到自己掉進了水里。
水很冰冷,稱得上刺骨之寒,但至少沒摔死。
林默掙扎著浮出水面,開始找尋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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