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昱珩帶著北茉公主的侍女出了皇宮,一路上無人敢攔。
太子的舉動震驚在場的所有人,留下一臉錯愕的太子妃。
眾人皆知太子對太子妃視若珍寶,如今太子的舉動不是當眾打太子妃的臉嗎?
宴會上開始有人竊竊私語,太子妃的臉色十分難堪。
太后暗自得意,果然男人都是善變的,見異思遷,她還真以為太子能為了傅知鳶做到什么地步,現在看來,不過如此。
傅丞相強壓心中的怒火,女兒當眾受辱,他這個父親怎么還坐的住。
身旁的丞相夫人紅著眼眶,一臉擔憂是看著女兒。
“父皇,兒臣身體不適,請父皇恩準兒臣先行回府!”太子妃打破喧鬧的場面。
皇上自知理虧,“既然如此,太子妃就先行回府吧。”
皇上覺得,如今太子妃留在這里只會難堪罷了。
太子妃先行離去。
“啟稟陛下,老臣身體突感不適,請陛下恩準老臣提前回府。”
“罷了,去吧去吧!
”
丞相夫婦趕上傅知鳶,“鳶兒啊,你和太子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丞相夫人問道。
“女兒沒事,先行告退!”說完之后帶著婢女匆匆離去。
“老爺,你看鳶兒她、”丞相夫人覺得女兒有些怪異,難不成是受了刺激?
“哼!太子殿下此次實乃過分至極!”丞相大人氣的胡子顫動。
“若是他不給我們個說法,我們就把鳶兒接回府,當初口口聲聲不會讓讓鳶兒受委屈,如今這已經是天大的委屈了。”傅丞相生氣的說道。
蕭昱珩回到了太子府。
他看著面前熟悉的人,準備伸手掀開她的面紗。
女子側身向后躲。
“知鳶!”蕭昱珩聲音顫抖。
傅知鳶自己掀開面紗,左側面頰上的劃痕刺痛了蕭昱珩的眼睛。
一道傷疤,在白嫩細膩的面龐上格外明顯。
“這是?”蕭昱珩滿是心疼。
傅知鳶把自己的遭遇告訴蕭昱珩。
“真是該死!”
劉語嫣從宮中回到太子府,急急忙忙去找太子。
“殿下!”劉語嫣喊道。
蕭昱珩用劍指著劉語嫣。“你究竟是誰?”
“殿下您什么意思?”劉語嫣裝傻。
“你不說,本宮來說,你是劉語嫣,一個月前冒充太子妃,暗中謀害太子妃,如今你有什么話可說!”
“原來殿下早就知道了,我無話可說。”這一個月來,太子對她冷淡,她也曾懷疑是不是太子發現了她的身份,但她卻自欺欺人,認為太子和太子妃一直是這樣相處,外面所傳皆是謠言,這樣她才能好受些。
“哪怕易容的再像,你終歸不是她。她的一言一行,音容笑貌,都是刻在我的腦海里的,只要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她!”
劉語嫣淚流滿面,臉色慘白,“希望殿下能夠放過我的家人。”
沈清越聽蘇凌沫講述她的身世。
“就憑長相,你們就這么確定我是凌霜?”沈清越問道。
“據我所知,公主應當不是新羅國的人吧?公主對這玉佩可覺得眼熟?”蘇凌沫拿出一塊羊脂玉佩,上面刻著一個“沫”字。
好巧不巧,沈清越手中也有一塊,她脖子上的羊脂玉,是有關她身世的唯一線索,如今蘇凌沫拿出一塊一模一樣的,她心底的防線也漸漸崩塌。
沈清越走失的時候不到三歲,幾乎對凌府沒有半點記憶。
“楚澤琛被斬了?”從蘇凌沫口中得知,楚澤琛是害死凌家百余口人的幕后黑手。
“兩個月前被皇上下令斬首。”希望凌府所有人的靈魂得到慰藉。
沈清越現在的心情難以描述,按理說得知自己在世上還有親人,應該是令人喜悅的事,但對她來說,好像無關痛癢。
“你說我們還有個哥哥?不會就是剛剛來找我的那個吧?”沈清越問她。
“不是,那是我養父母的兒子,雖我們沒有血緣關系,但比親兄妹還親。至于我們的大哥,今晚沒有參加宮宴,等你什么時候出宮了,就可以見到他。”
兩人交談一番之后回到宮宴。
“怎么去了那么久?”沈北茉問她。
“久嗎?還好吧。”沈清越說道。
“我跟你說,有好戲看了。”沈北茉一臉興奮。
沈清越嘆了口氣,“你是個公主,怎么沒一點兒公主的樣子。”
沈北茉聽了之后不樂意了,“公主怎么了,公主也是人啊,我這不是好奇嗎?不知道他們會怎么處理這件事。”
一個月前,她們兩個脫離車駕,提前到了蕭國。
無意中在懸崖底下救了一個身受重傷的女子。
女子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來,她們倆為她找了大夫,修養了一個月左右才漸漸恢復。
想來原本應是傾國傾城的容顏,如今臉上多了一道傷疤,真是天妒紅顏。
沈北茉把宮中拿出來的冰肌膏給她用,好像并沒有多大的成效。
說來也巧,順手救下的人居然是當朝太子妃,也就是她的表嫂。
聽母后說,她舅舅有三個兒子,太子蕭昱珩,敬王蕭昱玨,謙王蕭昱瑾。她曾經打聽過謙王,畢竟她長姐要嫁給謙王。
這三個人都是她的表哥,但是母妃告訴她,出了什么事找太子幫忙就好。
當年容安公主出嫁前,皇上只有蕭昱珩一個孩子,容安公主自然是稀罕這唯一的一個侄子,至于后來的兩位皇子,是她到了新羅之后才有的,她也沒什么特殊的感情,唯一喜愛的就只有蕭昱珩。
傅知鳶恢復的差不多之后,她們與車駕匯合,進入了臨安城。
沈北茉和沈清越暗中派人打聽,回來稟告的人說太子妃安然無恙的待在太子府,這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如今宮宴的時候,太子直接帶著傅知鳶走了,這不是有好戲看了嗎?
宮宴結束,蕭亦宸和蘇凌沫一同回王府。
“怎么樣了?”蕭亦宸問她。
“已經和清越公主說清楚了,但是好像沒有預期的那樣歡喜。”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沒有先見恨晚的遺憾,只是平平淡淡的相見。
“我曾經以為見到她會很開心,滿腹心事想和她說,但是真正見了面,卻無法開口。”蘇凌沫說道。
“時間是最大的隔閡,更何況,你們從小就分開,如今疏遠也是在所難免的。”蕭亦宸安慰道。
蘇凌沫一直沒有告訴他,除了顧琉蕓,高洛寒也是她的血親,她得找個時機告訴他。
“你還記得曾經圍獵的事嗎?”蘇凌沫問道。
“怎么了?突然提及此事?”
蕭亦宸不解“你想讓我兌現承諾?”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本來早就該去了,要不是出了這些事情,怎會拖到現在?”蘇凌沫說道。
“我怎么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呢。”總覺得她有什么目的。
“當然沒有了,你打算什么時候去?”蘇凌沫問他。
“明天,明天我就去!”
翌日,整個臨安城炸開了鍋,太子殿下帶著軍隊抄了劉松韜的家,整個劉府全部被流放,劉語嫣的尸體被抬回了劉府。
劉夫人哭的肝腸寸斷,當場暈倒過去。
劉松韜和夫人只知道女兒一個月前說去禮佛,一時半會兒不會回府,如今卻是一具冷冰冰的尸體。
“太子殿下!您這是什么意思?”劉松韜質問到。
“如今,我的女兒她、她怎么會?”劉松韜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劉語嫣是本宮賜死的!”蕭昱珩直接了當。
“太子殿下,語嫣究竟如何惹怒了殿下,讓您如此狠心的對待她!”
“劉語嫣不僅冒充太子妃,而且暗中謀害太子妃,這兩件事,哪一件你們擔待得起?”
劉松韜直接癱坐在地上,“這不可能,不可能,語嫣從小乖巧懂事,善解人意,怎么會做出這種事,一定是誤會!”
冒充太子妃乃是欺君大罪,謀害太子妃更是罪不可恕,劉松韜像被抽去了渾身的力氣。
“太后,我要見太后娘娘!”劉松韜垂死掙扎。蕭昱珩直接派人將劉松韜押出去。
太后聽到消息后大發雷霆,將桌面的東西全都拂到地上。
“放肆!放肆!讓太子來慈寧宮見哀家!”
太子的所作所為,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劉松韜是她的弟弟,不看僧面看佛面,哪怕她不是他的親祖母,那她也是當今太后,太子竟然如此對她。
“太后娘娘,太子殿下說、說、”太監吞吞吐吐。
“究竟說什么?”
“太子殿下說,劉家誰也救不了,他已經賜死劉語嫣了,饒過他們的性命已經是大發慈悲了,劉語嫣犯的罪,按照律法是要誅連九族的,如果太后執意要為他們求情,不如就按照律法施行。”太監膽戰心驚的把太子的話轉述給太后。
太后一聽劉語嫣死了,面目猙獰,恨不得將太子千刀萬剮,要算起來,蕭昱珩不過是養子的兒子,但是,劉語嫣是親侄女,血濃于水,更何況,劉語嫣是她捧在手心里的人兒,一直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如今,說沒就沒了。
太子府
“你不怕日后太后娘娘為難你。”傅知鳶問道。
“本宮對他們已經算是仁慈了。”一想到自己太子妃的遭遇,蕭昱珩就難息怒火。
當初傅知鳶被人迷暈,偷偷送出太子府,逃脫后被人追殺,意外掉落懸崖,若不是福大命大,恐怕他今生再也見不到了。
傅知鳶在掉落懸崖的時候劃傷了臉,如今一月過去了,臉上的傷疤依舊明顯。
蕭昱珩今日去太醫院拿了玉髓膏,整個太醫院只剩一瓶,據說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太醫留下的,配方已經失傳。
“是我不好,讓你遭此一劫。”蕭昱珩緊緊抱著她。
“這件事怎么能怪你呢,再說,我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嗎?”傅知鳶溫聲細語的安慰道。
“還好,還好你能回來。”蕭昱珩如今仍是心有余悸。
作者有話要說:跑偏了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