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夢樓是臨安最大的酒樓,富有名氣,是達官貴人
常來的地方。
“殿下,事情已經(jīng)按吩咐辦好了。”侍衛(wèi)向蕭昱珩復(fù)命。
蕭昱珩伸手示意侍衛(wèi)退下。
蕭亦宸坐在太子對對面,為自己把酒杯添滿。
“我說太子殿下,這傅小姐不久之后便要和你成親了,還用得著讓人去散布這些消息嗎?”蕭亦宸不解的說道。
蕭昱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這種腦子缺根筋的人肯定不懂。”
“呵!”蕭亦宸不屑一顧。
樓下,一群人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太子殿下要和傅丞相的千金成婚了。”街邊一小販說道。
“這都什么時候到事兒了,皇上早就給他們賜婚了,臨安城誰人不知傅小姐是欽定的太子妃。”另一人說道。
“太子殿下豐神俊朗,氣度不凡,傅小姐溫婉嫻靜,絕代佳人,兩人可謂是天早地上的一對。”
“這你可說對了,聽聞國師為太子殿下和傅小姐占卜,卦象顯示兩人有三世姻緣,今生乃是絕配,兩人天作之合,將來可使蕭國國運亨通。”一人激動的說道。
“是啊是啊,我也聽說了。”一人附和道。
“要我看啊,這太子和傅小姐三世姻緣一定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一人問他。
“我聽聞啊,傅小姐眼下有一顆朱砂痣,巧合的是,太子殿下在相同的位置也有一顆朱砂痣,這不是姻緣注定是什么?”
“這眼角朱砂痣的來歷?傳聞人死之后要和孟婆湯,忘卻前塵往事,一對夫妻不想忘記彼此,就用鮮血在眼下做標記,希望來生能夠再次相愛,這么看來,太子殿下和傅小姐今生一定是再續(xù)前緣。”那人繼續(xù)說道。
樓下的話悉數(shù)傳到蕭亦宸和蕭昱珩的耳中。
蕭昱珩表面上風輕云淡,兩耳不聞窗外事,實則心想,侍衛(wèi)的俸祿果然沒白給。
蕭亦宸心中鄙夷,沒想到太子殿下居然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什么眼角朱砂痣,什么天作之合,他還不清楚真相嗎?
太子沒認識傅知鳶之前,眼角可沒那朱砂痣,這顆朱砂痣是蕭昱珩特地找太醫(yī)給他點上去的。
蕭昱珩見他一臉鄙夷是樣子,忍不住揶揄他,“不管怎樣,本宮好歹要成親了,不像某些人,連婚約都折騰沒了,如今人也不在臨安了,真是凄慘。”
蕭昱珩的話就像針一樣扎進了他的心里。
“我不稀罕!”
“是嗎?我只知道自作孽不可活。”蕭昱珩說道。
蕭亦宸啞口無言,沉默片刻,“我還有事,告辭!”
回府之后,蕭亦宸病了一場,連太子殿下大婚也沒有參加,于是臨安城又多了一種傳言。
煜王世子因為心上人要嫁給太子,居然不顧皇家顏面,裝病拒絕出席。
此事在臨安城鬧得沸沸揚揚。
蕭亦宸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樣子,
“殿下,喝藥了!”千俞把藥端進屋。
“放著吧。”蕭亦宸說話有氣無力。
千俞不禁想到,早知現(xiàn)在何必當初呢?
當日,世子一怒一下提出退婚,蘇將軍差點提劍砍了世子殿下。
煜王率先出手,把世子打的丟了半條命。
“蘇凌沫來了嗎?”蕭亦宸以為她會來質(zhì)問自己。
“蘇姑娘去南境了。”千俞回答道。
“什么!”
“蘇府上下連夜離開了臨安。”
蕭亦宸蹭的一下站起來,抬腿向外面走去,剛至門口,“走就走吧,本世子不稀罕。”說完又回去躺著。
一柱香后,千俞在王府門口看見蕭亦宸牽著馬。
“殿下,您可要去南境找蘇姑娘?”千俞問道。
“本世子出去溜馬。”說完便出府了。
千俞無奈的搖搖頭,死鴨子嘴硬。
傍晚的時候,千俞見世子失魂落魄是牽著馬回府。
本就受了傷,又出去折騰了一天,蕭亦宸感染了風寒,一躺就是一個月。
千俞見世子殿下現(xiàn)在的樣子,像極了為情所傷,痛不欲生的樣子,恰巧今日太子娶妻,難怪別人會誤會。
雖然他知道世子殿下不喜歡傅小姐,但別人不知道,說來說去,還是得怪殿下自己作孽。
蕭亦宸在府上凄凄慘慘,遭受病痛折磨,太子殿下如今正是洞房花燭夜。
太子府張燈結(jié)彩,一片喜慶,蕭亦宸不在,敬王和謙王作為儐相為太子殿下招待賓客,而太子早早便去了喜房。
用稱桿挑起蓋頭,妍姿玉容一覽無余,蕭昱珩的手心微微冒汗。
“知鳶。”蕭昱珩溫聲喊到。
“殿下。”傅知鳶的聲音如同一顆石子,在蕭昱珩的心中驚了層層漣漪。
蕭昱珩終于如愿以償?shù)挠⒘艘庵腥恕?br/>
春宵一刻值千金,蕭昱珩在此之前沒有通房侍妾,一直為傅知鳶守身如玉。
成親前,他讓人偷偷去買了避火圖,勤奮好學的太子自認為已經(jīng)掌握了精髓。
洞房花燭夜,喜燭照亮整個屋子,按照規(guī)矩,今晚喜燭是不能熄滅的,等到它自己燃盡,意味著新婚夫妻便可恩愛白頭。
蕭昱珩取下傅知鳶頭上繁瑣的珠釵,等拿下最后一只發(fā)釵后,烏發(fā)如瀑布般傾瀉。
喜服散落一地,蕭昱珩附身親吻傅知鳶的嘴唇,又香又軟。
腦海中浮現(xiàn)避火圖上的情景,蕭昱珩如法炮制。
酥酥麻麻的感覺遍布全身,傅知鳶臉上泛起薄紅。
不到半刻鐘,兩人同時一愣。
空氣瞬間寧靜,傅知鳶見他滿臉窘迫,一時也不知所措,兩人僵持不動。
“臣妾聽聞,男子初次行房時間是短了些,殿下不必介懷,要不明晚……”
傅知鳶的話還未說完,蕭昱珩就堵住了她的嘴,肆虐糾纏,并且身體力行告訴她不必等到明晚。
經(jīng)歷第一次的窘迫之后,蕭昱珩牟足了勁的證明自己天賦異稟。
傅知鳶被折騰了一晚上,蕭昱珩特地請旨,延后進宮請安的時間。
太子平日里想盡辦法討傅知鳶的歡心,奈何傅知鳶對太子的態(tài)度好似缺了幾分熱情。
兩人相敬如賓近兩年時間。
傅知鳶在太子府的日子倒也悠閑,不需要處理太多的事情,只是每月都要進宮請安。
以往還好,但近些日子,趙貴妃有意無意提及子嗣的事。
太子如今根基不穩(wěn),敬王在背后虎視眈眈,趙貴妃的意思是讓他們盡快生個孩子,幫助太子鞏固地位。
皇上膝下三個兒子,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皇孫,若是他們率先生個孩子,最好是男孩,那么皇上必定龍顏大悅。
趙貴妃自知不受寵,不能像王貴妃一樣在皇上身邊吹枕邊風,一切只能靠太子自己。
今日,傅知鳶像往常一樣進宮請安。
“拜見母妃。”傅知鳶向趙貴妃行禮。
“知鳶來了,坐吧。”
“上茶。”趙貴妃吩咐道。
傅知鳶明顯感覺到趙貴妃的態(tài)度有所變化。
“近日太子公務(wù)可算繁忙?”趙貴妃問道。
“并無。”傅知鳶回答道。
“如此的話,你們也應(yīng)該盡快生個孩子。你們成婚也近兩年了,這肚子怎么還是沒有動靜?”
近日太后三番四次叫她去慈寧宮,說太子年歲也不小了,眼看著敬王和謙王也到了成婚的年紀,若是他們先誕下皇孫,那么對太子不利。
其實她也知道太后的意思,無非是想讓太子納側(cè)妃,太后的侄女劉語嫣早就過了適婚之齡,如今將至雙十年華還未定下親事,據(jù)說是對太子情有獨鐘。
太子成婚不久,太后便找過她,想將劉語嫣指給太子為側(cè)妃,她念及太子剛剛新婚不久,還是不要給他們添堵,畢竟傅知鳶的身后是整個相府。
可如今兩年時間過去了,傅知鳶還是沒有生下一兒半女,太后這段日子又燃起了年頭,無非是劉語嫣年歲也大了,她們急了。
以前她并看不上劉語嫣,可如今當務(wù)之急還是太子的子嗣要緊,她也動了心思。
“太子府上并無其他姬妾,你又遲遲沒有身孕,本宮想為太子納一位側(cè)妃,你意下如何?”趙貴妃問道。
傅知鳶呼吸一滯,杯中的茶淹到手上,不動聲色的拿手帕擦去手上的水。
“此人你也認識,便是太后的侄女劉語嫣,太后向本宮提過幾次,那孩子也算賢淑,將來能和你好好相處。”趙貴妃繼續(xù)說道。
“此事兒臣做不了主,還得問過太子殿下的意思。”傅知鳶回答道。
“罷了,你先回去吧,本宮找機會親自和太子說。”
“兒臣告退。”
太子府
“今日進宮,母妃可有為難你?”蕭昱珩問道。
他每次去給母妃請安,她總是會旁敲側(cè)擊問子嗣的事情。
“沒有。”傅知鳶并沒有告訴蕭昱珩,趙貴妃有意為他納側(cè)妃的事。
“那就好。”
“對了,有樣東西要給你。”蕭昱珩將請柬遞給傅知鳶。
她打開一看,是蕭亦宸和蘇凌沫大婚的請柬。
蘇家前段日子剛回臨安,當年的誤會還沒有解開,怎么會急著成親?傅知鳶心中詫異。
“煜王世子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過不了那一關(guān),今后如何還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蕭昱珩說道。
蕭亦宸成婚前夕,蕭昱珩和傅知鳶起了爭執(zhí)。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怎么回事兒?自打成婚以來,殿下可是頭一回宿在書房,難不成太子妃失寵了?”一個婢女說道。
“噓!主子的事兒別在背后嚼舌根,不然到時候倒霉的還是我們。”另一個婢女說道。
婢女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立即捂住嘴。
蕭亦宸成親當天,蕭昱珩和傅知鳶前往煜王府。
兩人坐在馬車里一言不發(fā),到達煜王府之后,蕭昱珩率先下去,流月扶著傅知鳶下馬車。
隨行的侍衛(wèi)和車夫瞪大了雙眼,太子殿下居然沒有扶太子妃下馬車!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盡量寫完番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