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莫不是忘了之前祖母交給墨兒的意來祥,墨兒自從知道六爹任職后便托人準備了。”寧墨故意避重就輕地開口。其實這上邊很多消息都是來源于自己上一世。
“還是墨兒聰慧。”寧涵壓下心里的疑惑,他知道事情肯定不會如表面這么簡單,但是寧墨話里話外都不想提及,心下無奈的嘆了口氣,他一直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無憂快樂的過活,但仿佛總事與愿違。
寧涵嘴唇動了動,有那么一瞬間,他是想和寧墨攤牌的,但是似是想到了什么,強自壓下。
“等墨兒掌握到了最新的消息,再告知爹爹。”寧墨復又開口。
“那爹爹便拭目以待了。”寧涵笑了笑開口。
因是各自心中皆有思量,父女兩人并未像往常一樣,談地。
寧墨隨即找了個借口,囑咐了寧涵幾句,便徑自離開了。
“姐,你還好嗎?”剛到墨染閣,冬瑤擔憂地開口,不知為何她家姐自書房出來,臉色便不太好。
“無妨,你去幫我辦件事情。”寧墨思索片刻,低頭在冬瑤耳邊私語。
“姐?這個方法會不會?”冬瑤嘴角微抽,欲言又止地開口。
“關鍵時期,特殊應對,快去吧。”寧墨不在意的出聲。
“是。”
似是過了許久,才見冬瑤疾步走來。
“如何?”寧墨站起身來,急忙問道。
“不出姐所料,洪安已經招了,大爺的確有所安排,應是知道了什么。而且大爺的確是見了什么人后才有所改變。”冬瑤神色微凝,鄭重地開口。
寧墨臉色有一瞬間的煞白,穩(wěn)了穩(wěn)心神,淡淡地出聲:“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這里不用人伺候了。”
冬瑤看著她強硬的態(tài)度,雖不放心,但卻并未開口,心下打定主意,今夜在外邊好生守著。
寧墨腳步緩慢地走向床榻邊,眼神空洞無神,她萬萬沒有想到,寧涵竟知道了全部的真相,那林婉的死….
只要一想到,上一世,都是因為自己的大意,才害的他們落的個萬劫不復的下場,她的心便如同被人揪著般壓得她喘不過氣。自重生后,她一心只想護父母安好,即使傾盡自己的一生,付出所有又何妨,她只想讓他們無憂。
而現在,她不敢想象她爹爹知道真相后的難過和痛苦,更不敢想象將他卷進這旋渦中,又是何等的兇險。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寧墨便這樣無限循環(huán)地陷入自己的心魔中,直至亮。
冬瑤在外兀自踱步,神色擔憂萬分。
“冬瑤,你怎么了?姐呢?”夏霜打了個哈欠,見到院落中的冬瑤疑惑地道。
“姐…姐在屋里,只是….”冬瑤吞吞吐吐地開口。
“你要急死我了,是不是姐又生病了?”夏霜跺了跺腳,語氣焦急地出聲。
“不是,但是姐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勁,昨夜竟一晚上沒睡。”冬瑤也顧不上其他,直接開口。
“怎會?不行,我進去看看。”
話音剛落,便聽見門口傳來響聲,寧墨推開門,臉色雖有些蒼白,但是神色已經看不出異樣。
“你們簡單收拾下東西,準備馬車,今日我答應了煜兒帶著他和楚衣去西山獵場。”寧墨語氣如常的吩咐。
兩個丫鬟,對視了一眼,皆壓下心中的擔憂,各自領命前去準備。
馬車上。
寧煜抱著楚歌嘰嘰喳喳講著他習武的趣事。
“阿姐,你是不是?”似是到有意思的地方,寧煜語氣興奮地開口。
良久不見她有何反應,這才抬頭,只見寧墨定定地看向前方。
“阿姐?”寧煜晃了晃她的手臂。
“嗯?好。”寧墨心不在焉,牛頭不對馬嘴的答到。
忽的,一雙溫暖地手附上她的額頭,打斷了她的思緒。寧墨這次轉頭,看著寧煜眉頭皺成一團,扯出一個笑容開口:“阿姐沒事,不必擔心。”
“阿姐,你是不是有些累啊,要不我們回去吧,來日方長,不在乎這一時半會,下次再帶我和楚衣出來。”寧煜出聲提議道。
似是附和他的話,一旁的楚衣嗷嗚出聲。
“難得今日氣明媚,阿姐正好也想去轉轉。”寧墨揚起一抹笑意,復而開口。
“那阿姐,若你有不舒服的地方定要告訴我。”寧煜仍不放心的出聲。
“好,我的管家婆。”寧墨故意加重語氣,出聲調侃。
隨即楚衣又附和的嗷嗚,惹得兩人哭笑不得。倒是吹散了寧墨心中些許的沉重。
不大一會,馬車駛入西山獵場。
西山獵場,倒與傳統(tǒng)意思上的獵場不同,里面地方遼闊,并未有其太過兇猛的野獸,也有專門的斗獸場和賽馬場,由指定官員看守,大多數來人皆是皇家子弟和朝中勛貴家族。
剛下馬車,楚衣便撒了瘋似的往里跑開,寧煜快跑著緊跟起后,寧墨看著一人一狼的模樣,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寵溺的笑,隨即吩咐冬瑤好生看著他們,自己便帶著夏霜不緊不慢的走著。
因著上一世寧墨很少外出,印象里,也只有那么幾次,來到了西山獵場。
寧墨漫無目的地走著,突然一聲馬匹嘶吼聲,響徹云。
只見從對面直直竄出狂奔的馬匹,馬上的黃衣女子,大聲地叫嚷著:“讓開,讓開。”
是遲,那是快,眼看著馬匹從寧墨身邊飛過,便見她身影矯健的一個回旋,便將失控地馬韁繩準確無誤地勒緊。
馬匹順勢,依著慣性漸漸平穩(wěn)地停下來。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馬上的黃衣女子,拍了心頭后怕地道,只見她的頭發(fā)散亂,卻不難看出姣好的五官,許是因為年齡不太,略有些嬰兒肥。
女子穩(wěn)定了心神后,這才腳步虛浮地從馬匹上下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歉意地開口:“實在不好意思,我剛學會不久,自己逞能選了匹烈馬。害得你受驚了,不過你剛才那一手好厲害啊。”
寧墨聽著女子一口氣了那么多,笑了笑出聲:“無妨,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我是京兆府尹之女孫芷欣。你是?”那女子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開口詢問。
“想必這位便是新上任的禮部尚書寧涵之女寧墨,即寧國公府孫姐。”還沒等寧墨回答,便聽一道含笑地溫潤嗓音響起。
寧墨聞言,身子一僵,渾身像是入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