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院內。
君煦著一身寬大的墨色長袍坐在書桌前,目光淡淡地掃向底下跪著的魔殿銅級三人。聲音冷冷的出聲:“所以你們身上的傷都是魂殿之人所為?”
那跪著的三人聞言背脊一寒,似是跪著冰雪地,其實他們身上的傷是傷,但只是些極淺的皮外傷,根本并未有任何的影響。
“主子,他們也參與了此次行動,先與不打招呼的與我們聯手,而后又極快的用其卑劣的方法,我們一時不查,便被他們鉆了空子。”銅一大著膽子簡單的敘述道。
直到接受到君煦越大森冷的眼神,忙堪堪住了嘴。
“東西可有拿到。”君煦冰冷的語氣響起,聲音里沒有一絲的溫度。
銅一神色一凜,忙恭敬地從懷中掏出厚厚的紙張,遞給君煦。
修長的玉手接過,并未著急打開。而是將眼神重新落在下邊的人身上。
“銅一,你將信號發送出去,將魔殿中的銀牌兩人重新召喚,讓他們以最好的速度過來進我。”君煦冷聲吩咐道。
復而又接著吩咐:“不惜一切代價,嚴絲合縫地監控住其他三國的動靜,一有什么不同尋常之處,立即過來稟告。”
“是。”
待他們走后,君煦靜坐片刻,遮下眸中的情緒,這才拿起桌案上的紙張看起來。少頃,抬起頭,淡淡的道:“冷霄。”
“主子。”冷霄推門而入,躬身啟稟道。
“恒王近日如何?”
冷霄聞言,不敢有片刻的停頓,忙開口道:“自從上次出了那件事情后,恒王便越發的低調起來,幾乎在各種大大的宴會都不會漏面,但是今晨卻一早去了太后那里。”
君煦聽后,并未有意外之色,諷刺地出聲:“看來太后還真是如此偏袒于他,待三國使臣來后,便如此推崇他。只是本世子倒要看看,這偏袒里能有多少的真心。”
君煦斂下眸光的冷意,復而又接著問道:“寧心雅那里如何?”
“她的背后似是有什么人在掌控,暫時并未有什么動靜,但屬下十分保證,寧心雅會些功夫。雖不深,但自保還是沒問題的。”冷霄忙出聲稟告道。
“她倒不是個簡單的,接著盯著,無論是她還是寧亦文一旦有任何的風吹草動立即來報。”君煦森寒的語氣出聲吩咐。
“是。”冷霄躬身應答,隨即轉身離開。
君煦盯著他離去的背影,從書案的另一邊拿出一個長形盒子,緩緩打開,目光微凝,這是冷霄從恒王那里,移花接木而來,里面的畫作上是他最熟悉不過的女子,畫作的旁邊還有大概對其的介紹,他動用了聚緣齋的勢力,仔細探查后,才知畫有寧墨人物圖的人,便是她的姑母寧心雅。
他雖不是十分清楚地知道寧墨與她的過節,以及她如此做的原因,但是所有危及到墨墨的人,他都要把控好,事情許是遠遠比他想象的復雜。
君煦渾身的氣勢徒然一變,與之前的溫潤如雅判若兩人,身上的戾氣為他的多增添了寒意,眸光一冷,他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他最珍貴的女子一分。所有傷害過她的人,都必須死。
待寧墨帶著陳蔓回到墨染閣,便聽到了一個令她意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的消息。
“姐,國公將掌家之權交給了夫人。”冬瑤神情微凝,語氣恭敬且認真的開口。因著綠兒的傷勢已并無大礙,今日冬瑤便早早的回了墨染閣,因是正巧同寧墨錯過,這才第一時間聽到了有關府中的消息。
“可有知道是為何?”寧墨面露疑惑,她雖知寧國公府的中饋之權最終會交到她娘親的手中,但沒有想到會如此快,而且是在這樣的時局下。
“奴婢得到消息,便去探查了一番,原來是吳管家向國公推薦的,他以自身能力有限為由,推拒了這管理之權,隨即又服國公,將其交給了夫人。”冬瑤忙出聲道,將自己查的消息,一字不落的告訴寧墨。
“吳管家……這倒是有些意思。”寧墨喃喃道,而后玩味地開口。她若沒有記錯,大房在此之前根本和吳管家沒有一絲一毫的聯系,他如此做的目的是什么?他又是誰的人。
“也罷,是狐貍總會露出尾巴的。來日方長,我就不信他會一直按兵不動。”寧墨淡淡地出聲道。
“嗯,奴婢會好生看著的。”
“你辦事,我素來放心,走吧,去看看娘親那里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寧墨站起身來,整理了身上的衣服,開口道。
“嗯。”
主仆兩人剛走出車側廳,便見夏霜疾步走來,見四下無人,壓低聲音,對著寧墨道:“姐,萱姨娘想要見你。”
寧墨聞言,嘴角揚起一抹了然的笑意,看來她人雖被禁足,消息反而倒靈通,其實不用想,她也知萱姨娘的意思,無非是看這管家大權交到娘親手里,不安,焦急,想從中探試探出有用的消息罷了。
她知道了,估計二房的王氏也已經得到了消息,她倒要看看她們會出什么手段。既然她們想玩,自己倒不防陪她們玩玩。
“走吧,先去她那里一趟。”寧墨表情淡淡地道。
隨即率先,朝著萱姨娘那里走去。
只是她剛走到門口,便見一個丫鬟神色慌張,鬼鬼祟祟地從一旁暗角中走出,因是寧墨素來謹慎,故此那丫鬟并未發現寧墨她們。
“去跟著看看。”寧墨用口型示意身邊的冬瑤。
冬瑤有一瞬間的猶豫,但是瞧著寧墨眉目間的堅定,咬了咬牙,步伐悄聲離開。
寧墨盯著他們看了一會,便徑自往里走去。只是待她越往里走,心下越發覺得怪異,不自覺地的停下腳步,此時卻忽然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響起,不大一會,便見府中的廝呈圍堵之勢將她包圍。
寧墨心下一冷,若到現在她還不明白,那未免有些不過去,看來有的人是不想好好活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