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煜猛地清醒過來,睡意全無,眼神期待著看向君煦。
“墨墨,人已經找到了,我已經派人將他帶到別院,你和煜兒現在要過去嗎?”君煦低沉的嗓音響起,出聲道。
寧墨眼光瞥向一旁的寧煜,心中了然,忙開口:“好。”隨即用最快的速度換上了一身男裝,同君煦往別院的方向走去。
剛踏入別院正廳,便見一身灰色和尚服,約莫六七歲的男孩,神色不耐地來回踱步。
那男孩許是因為營養不良,身量與同齡孩子想比,較為矮,面色稍顯發黃,但卻不難看出他姣好的容貌,尤其那雙黑耀般的珍珠眼眸,雖與他整體的氣質不搭,但是卻也不覺得違和,此時的他似是聽到腳步聲,忙看向門口處。
“你把我抓到這里,到底是為了什么?別以為方丈給你個面子,爺我便怕了你?”那男孩大致在來人身上掃視了一圈,最后落在居煦身上,語氣不善地出聲。
“哦,你既然不怕,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做什么?”君煦故作拉長音量,嘴角含笑地開口。
那男孩一噎,不屑地冷哼一聲,雙手抱拳,一副不想話的模樣。
寧墨好笑地看向君煦,以眼神詢問,見君煦沖她點零頭,這才轉頭,細細打量眼前的豆芽,眼中的笑意更勝。
“你又是誰?為何要如此看著爺?我雖知道,我長的俊俏,但你也不用這幅模樣?”男孩察覺到寧墨的眸光,雖并未惡意和不舒服之感,但還是強自嘴硬道。
寧墨嘴角不自覺的抖動了下,意有所指地開口:“你一口一個爺,想必你的名字便叫爺吧,我想想啊,那全名便叫懷爺?”
那男孩原本桀驁不遜,一副高高在上的臉上,在聽到后幾個字時,有短暫的怔松,雖只是一瞬間,但還是讓寧墨捕捉到了。
“不知道你在什么,爺自是爺,哪有這么多彎彎繞繞?”那男孩不屑地出聲,明顯一副吊兒郎當。
“阿姐,他便是先生讓我找的人嗎?”寧煜左看看,右看看,仍然沒有看出對面那個比他的男孩子有什么特別之處,游移不定的出聲詢問。
“嗯,是他。”寧墨瞧著那男孩,雖面上裝作不在意,但其實一直在注意他們話的神色,肯定地道。
“喂,我要回萬安寺了,你快派人送我回去!”那男孩優雅的翻了一個白眼,對著君煦急急喊到,似是發生了什么十萬火急的大事。
“我已經向你們的方丈了,短期內,你是不用回去了,直接留在別院便好。”君煦幽幽地出聲。
“你....卑鄙!”那男孩跺了跺腳,憤恨地開口。
君煦無奈的聳聳肩,并未出聲理會。
“煜兒,你不是有話要對這么懷....懷爺嗎?”寧墨瞧著他一副軟硬不吃的模樣,提醒地開口。
寧煜聞言,輕輕頷首,將凌炎交代的事情事無巨細地了一番。
隨著他的開口,那男孩的臉色頓時煞白,毫無血色的嘴唇緊緊地咬著,似是想將其咬得血肉模糊。
“你的可是真的?”良久,那男孩聲音顫抖地響起。
寧煜見此,認真地點零頭,隨即將君煦在進門前交還給他的玉佩,遞給那男孩。
手上的玉佩似是保存了寧煜的溫度,可那男孩卻絲毫沒有感受到,他覺得此時此刻的他像是身處在漫無邊際的黑夜中,他掙扎地想醒過來,可卻絲毫沒有力氣。
他便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沉入那旋渦當中,沼澤當中,周身彌漫著一股濃郁地沉重之感,使得他的身影更加單薄。
寧煜臉色染上一抹不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語氣關切地出聲:“你還好嗎?”
似是他飽含關心的話語驚醒了那男孩,只見他強自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開口:“沒事,這有什么的?反正我早早地便被他們放逐了。”
男孩的聲音雖稚嫩,但是卻獨有一種深深地無奈感,寧墨和君煦復又對視了一眼,什么卻沒有。
寧煜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大人似的出聲:“我雖大不了你幾歲,但好歹也是與先生相識一場,你若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那男孩笑了笑,終究將目光看向一旁的君煦,聲音恢復了以往的冷靜,出聲道:“若我沒有猜錯,你定是東臨的睿王世子,我要同你做筆交易,若方便的話,還請移步你的書房。”
君煦似是并不以為他會如此,神色間也愈發地變得鄭重起來,開口:“在這里即可,他們都是自己人卻完全值得信賴。”
那男孩倒未再什么,略一沉吟,徐徐出聲道:“我是懷瑾,南夏懷王府的世子,只不過自我有記憶以來,我便是在萬安寺,我的師父是萬安寺的得道高人,自從現在的方丈上任后,他便卸下身上的擔子,蝸居一偶。
據他所,他是在湖邊無意間撿到了我,瞧著著實可憐,便救了回來,我原本以為我同眾師弟一樣,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但直到三年前,師父圓寂前才對我,因著他與前代懷王是故友,再加之自己欠他一份人情,便按著他的囑咐,將我帶回萬安寺養大。
悉心教導功夫和才學。望我有朝一日能回到南夏,回到懷王府,撐起懷軍。這兩年斷斷續續也有人找來,但都被我用各自方法躲過了。
我想他們既然一開始將我放逐在外,又何必再將我找回去。再,這里有疼愛我的師兄弟。可現如今,事情發展到現在,我是決計不能不管的,即使不是為了同我有血緣關系卻未曾謀面的懷王,就當為了師傅的良苦用心,我便不能坐視不理。
可我雖年紀不大,卻也知朝堂的事瞬息萬變,再加之我能用的人手委實不多,所以我要你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