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剛要再開口,便聽到侍衛(wèi)出聲稟告:“主子,門外有位寧涵寧大人,想見主子?!?br/>
因著他是最新從魔殿調(diào)過來的,是以,并不太了解,都城中的官員。
“快將人請到會客廳?!本慵泵﹂_口吩咐,而后對著蕭然詢問道:“你是回去?還是在書房等著?”
蕭然聞言,揶揄地出聲:“這寧大人可是你未來的岳父,你不如將我?guī)н^去,恰好引薦一二。”
君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一副少廢話的表情。
“本公子今日無事,自是要來多陪陪表弟,我便在慈你。”蕭然摸了摸鼻尖,仍然不怕死的出聲。
只是這次君煦并未同他一般計較,腳步匆匆地離開。
“嘖,嘖。丑女婿勇見岳丈。”蕭然瞧著他那架勢,失笑地搖了搖頭。
君煦剛走到會客廳門口便和趕到的寧涵恰巧相遇,語氣敬重的出聲:“伯父,您來了?!?br/>
雖在此之前的會面時,君煦早已對他作此稱呼,但他每每聽到,還是很不習慣,不自覺地染上一股子怪異。
“下官參見世子,冒昧打擾,還望世子莫怪?!睂幒辛送滋墓賳T禮,開口。
“在君煦心中伯父等同良師,伯父無需多禮,這邊請。”君煦忙一把阻止了他,示意道。
待兩人落座,簡單的寒暄后,寧涵的臉色變得鄭重起來,直言不諱地出聲:“實不相瞞,現(xiàn)下,在下手中確實有一件棘手得事情,原本在下已經(jīng)有了計劃,但思來想去發(fā)現(xiàn)仍不夠妥善。
在下重回朝堂,雖看似榮寵,但卻是如履薄冰,根基不穩(wěn)。
雖與世子交往時間較短,但世子的為人以及睿王府三個字的分量,卻是讓在下欽佩。
故此特意不請自來,想聽聽世子的看法。”
君煦聞言,眉目微凝,能讓寧涵出此番話,想必事情十分棘手,想著忙出聲:“伯父能與君煦此番話,便是對我以及睿王府的信任,伯父,有何遇到何事,直即可?!?br/>
寧涵輕輕頷首,倒也并未推脫,忙將從宋均那里得到的消息以及罪證通通告知了君煦。
“無法無?!本忝嫔幊量刹?,語氣森冷徹骨,身上的氣勢似是換了一個人。
“那王捷為了一己之私,收取楊忠的大量賄賂,將其推為淮揚地方最高官,但此人置百姓于不顧,與當?shù)厣虘袈?lián)合,在年初修筑懷河堤壩時,摻雜低質(zhì)偽劣的材料。
所幸今年淮南雨水較少,若是同去年那般,怕是早已經(jīng)釀成大禍。
更何況,若在下猜測不錯,那王捷私下所犯之事絕對不止這一件。”寧涵聲音中的怒氣不加掩飾。
他的話,君煦何嘗不明白。
懷河堤壩是連貫三州地區(qū),防水患的要塞。
若是因此決堤,三州甚至蔓延至其他地界,那當?shù)氐陌傩毡闳拷詴庋辍?br/>
水患一旦發(fā)生,甚至極有可能引發(fā)大面積的瘟疫,那到時候,僅僅朝廷的人力財力,根本無法保證百姓的安全。
“伯父,若你信的過君煦,不如將此事交由我處理,三之內(nèi),我定會讓王捷付出應有的代價。”君煦眼神定定地看向?qū)幒Z氣篤定地出聲。
這一刻,他宛若殺伐果斷的當權者,俊美的臉龐上是顯而易見地肅殺之氣,但即便如此,并未與他高貴的氣質(zhì)相沖突,仿佛他生便是這般,自信張揚,卻是冷冽狠絕地王者。
其實寧涵原本并未計劃將此事告知他,可不知怎么,在即將轉(zhuǎn)到通往寧國府那條道路上,突然便想起了君煦,直覺告訴他,君煦會有更好的辦法。
仿佛那是一種生無言的信任福
很奇怪,但是讓他的確莫名信賴。
“那在下便替千千萬萬的百姓,多謝世子。”寧涵鄭重地開口。
“伯父嚴重了,還請靜待佳音。”君煦認真地道。
隨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君煦復又將目光看向?qū)幒?,語氣稍顯猶疑地出聲:“伯父,文武百官都知,寧國公與王捷自是交往過深,且王捷之所以官居至此,其中寧國公功不可沒。
若因此將其牽扯,不知伯父作何感想?”
他雖知寧涵和寧墨皆將矛頭指向?qū)幰辔?,但在辦此事之前,還是要聽下寧涵的意見,以免打亂對方的計劃。
“若此事能將打壓到寧亦文,在下自是求之不得?!睂幒曇衾锊患右唤z感情的開口,眼睛極快地閃過一抹決然。
若將寧亦文所看重的一一拿去,才好!
君煦點零頭,出聲:“既然如此,我心中便有數(shù)了。”
“一切有勞世子,時辰不早了,在下先行告退。”
“我送伯父。”君煦語氣堅持地道。
寧涵無法,便由著他的意思,徑自走了出去。
待他的馬車走遠,君煦才堪堪收回視線,邊往回返便吩咐地開口:“今夜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將王捷貪污受賄以及私下不正當?shù)墓串斖ㄍńo我找來。
我要他永世不得翻身。”
“是。屬下領命?!崩湎雒暤?,隨即閃身離去。
君煦回到書房,便見蕭然倚在靠椅上,昏昏欲睡。
“醒醒?!本銖阶宰哌^去,直接推了推他道。
“怎么了?怎么了,刺客,刺客?!笔捜幻偷囊患れ`,忙跳起來道。
“你若無事,大可回去睡覺,何必在此生生熬著。”君煦無奈地開口,罕見地沒有出聲調(diào)侃。
“還不是怕你身子有異。”蕭然聽著他的話,這才有了幾分清醒,打著哈欠開口。
“不必擔心,不過眼下確有一事,交給你去辦?!本惆矒岬爻雎暎缶o接著道。
“什么事?”蕭然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事情的嚴重性,低聲詢問。
“我要你借著五城兵馬司之職,捉拿一個人。他手里有前朝最后一位皇帝的私人印章,你便借著他知其不報的罪責,大肆搜刮他的府邸,剩下的事我自會安排好。”君煦囑咐,將大致的意思給他了一遍。
“這是哪個不長眼的,又將你得罪了?吧,他是誰?!笔捜活h首,疑惑地出聲。
“吏部尚書王捷之子王浩。恰巧,他素來的名聲,對此事更有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