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安帶著他的工作人員,走出陸氏大廈。
幾個人坐在車上。
翟安讓其中一個工作人員開車,自己坐在后座,撥打電話。
陸漫漫很快接通,“翟安,你到了嗎?”
“漫漫,不好意思,遇到點事情,我今天可能過來不了了。”
“是軟件的問題?”
“不是。”翟安說,“軟件本身是沒有問題的,我們自己已經(jīng)改了很多稿了,系統(tǒng)優(yōu)化也基本上是能夠和國際接軌,我剛剛已經(jīng)走到了你的樓下,準備上樓的時候,我爸叫我會翟氏,所有重要事情要我馬上去參加董事會會議。”
“翟奕從中使詐。”陸漫漫說。
“嗯,所以回去看看。”翟安真的很平靜,似乎并不是一個容易急躁的人,給人感覺永遠都是那么平穩(wěn)那么,內斂。
陸漫漫也不多說,“那你先回去,陸氏這邊我會給你拖延時間。還是那句話,有什么需求給我打電話,我盡我所能!”
“謝謝。”
翟安掛斷電話,眼眸就這么淡淡的看著窗外。
其實也在若有所思。
他倒是真不知道,突然被叫回去開會,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
一路上,工作人員都顯得有些急躁,以為這個軟件項目在今天應該差不多就會告一段落,只要陸氏覺得OK,他們就只需要配合陸氏裝上軟件系統(tǒng),這沒日沒夜這么昏天暗地的工作就是結束了。顯然,此刻應該是發(fā)生了什么狀況,才會讓翟經(jīng)理帶著他們離開,完全是讓他們有些按耐不住。
倒是翟安,一直保持著冷靜,沒有半點狂躁不安。
車子到達翟氏大廈,翟安一邊往大廳電梯口走去,一邊對著他隨同的工作人員說道,“你們先回辦公室,累了這么多天,今天去自己的位置稍微休息一下,不需要想軟件系統(tǒng)的問題,我會解決。現(xiàn)在我不知道董事會突然叫我上去開會是什么事情,需要耽擱的時間長不長,如果很長,我會讓人通知你們,你們讓軟件項目組的所有同事,回家補充睡眠,工資會按照你們平時上班進行發(fā)放的,辛苦了。”
說完,翟安就走進了電梯。
其他兩個人點頭,跟著進去。
工作人員到樓層,提前下電梯,翟安一個人坐著電梯,一路向上。
到達董事會樓層,他直接出去。
他爸的秘書站在電梯口,似乎是在專程的等他,看著他出現(xiàn),連忙有些焦急的恭敬道,“翟經(jīng)理,現(xiàn)在董事會正在討論關于你軟件項目的事情,事態(tài)有些嚴峻,董事長讓我提前給你說一聲,會議上不管出現(xiàn)了什么事情你都不要慌張,保持理智,他會暗中幫你的。”
翟安微點頭。
看來,真的不是一個讓人期待的董事會會議。
他走向董事會會議室,偌大的會議室,是整個翟氏最最奢華的一個,此刻會議室里面保持著絕對到甚至有些壓抑的安靜,會議室中間最上頭坐著翟弘,翟奕坐在他旁邊,其他7個董事也根據(jù)他們自己持有的股票多少,排序而坐。
翟安進來的時候,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翟安抿唇,看了一眼,然后看著翟奕。
翟奕冷漠的臉上拉出一抹陰森的笑,笑得毫無掩飾。
翟安微動了動喉嚨,坐在了最偏遠的地方。
翟弘看自己的兒子回來,才直白的開口道,“翟安回來了,我們繼續(xù)開始今天的會議。”
其他人都不說話,就聽到翟弘的聲音。
“剛剛翟奕用一份非常完善還非常賺錢的方案,建議我們翟氏立刻終止和陸氏的戰(zhàn)略合作,選擇和另外的公司開展同樣的合作方式,那家公司開出的條件是,愿意賠償這段時間我們在陸氏遭遇的所有損失,同時,提供高于陸氏2倍的價格,簽訂和翟氏的戰(zhàn)略合作協(xié)議。”翟弘直白道。
翟安蹙眉。
翟奕為了阻止他,倒是什么大膽的舉動都敢做。
這樣的方式,無意是在用翟氏的聲譽做賭注。
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個地步,陸氏等著他們的系統(tǒng)重新開辟手機市場的發(fā)展,這個時候毀約,不說對陸氏的影響,畢竟現(xiàn)在所有事情都還是翟氏的內部問題,但至少,翟氏在外的名聲幾乎就可以一了百了。
他不覺得,他父親以及董事會的成員會答應翟奕這么不負責任的決定。
不管錢有多少,企業(yè)生存的根本還在于,這個企業(yè)的誠信度,否則這次賺了大錢,下次還有誰愿意和他們合作,誰不怕他們中途說崩盤就崩盤,這種看眼前利益的舉措,實在不敢恭維。
可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翟奕做了,做得還這么的咄咄逼人。
翟安轉頭看著翟弘。
翟弘似乎是給了一分鐘給翟安消化,又說道,“現(xiàn)在董事會成員包括我在內,一共9個人,其中有5個人贊同和陸氏毀約,選擇和帝都的商業(yè)大亨奧利集團合作。也就意味著,翟安你手上的這個項目,現(xiàn)在要宣布終止。”
說的話,很嚴肅。
一字一句,半點都沒有開玩笑。
在這樣的場合,也不可能開玩笑。
翟安就這么看著翟弘,轉頭看著翟奕。
翟奕很冷漠,和翟安的眼神相撞的時候,眼神中那份無法掩飾的得意以及摻雜著的嗜血,如是的在翟安眼下越來越明顯。
而那樣的眼神就在字字句句的告訴他,想要和他斗,他門都沒有!
他現(xiàn)在在翟氏的勢力,已經(jīng)能夠輕輕松松,讓董事會一半以上的人,贊同他的所有觀點,這樣的舉措無疑就是讓董事長的權利基本被架空!而他,有了那份主動權。
翟安保持著冷漠。
翟奕其實有些遺憾沒有看到翟安突然發(fā)瘋的樣子,在他印象中,翟安從小安靜,基本上不會有什么過激的情緒,不管是對誰,從小的穩(wěn)重成熟就讓他恨得牙癢癢的,他討厭翟安的所有種種一切,從他還沒見過翟安只知道有這個人存在的時候,他就下定決心,這輩子一定不會讓翟安好過。
本來他去了國外發(fā)展,他有好長一段時間因為眼不見為打算放過他,他手上事情很多,沒想過把精力浪費在翟安身上,他不屑也覺得不值。
而現(xiàn)在翟安突然回來,突然還想要在公司立足,完全是挑戰(zhàn)他的極限。
他怎么可能放任翟安為所欲為。
這么多年在公司,在公司這么多年,還真的以為他就只會跟著翟弘的屁股后面轉嗎?他早就有了自己那一份,翟弘都意料不到的勢力,要不然也不會在今天這個董事會上,讓翟弘顯得如此的被動。
會議室很安靜。
安靜得,鴉雀無聲。
這個時候,還能說什么。
對公司而言,董事會的決定就是公司的決定,任何人,就算是CEO,高層集體反對,也不可能有所改變,公司的最高決定權,終究是董事會。
翟弘自然也是忍著怒氣,但因為這么多年走過風雨,知道偽裝,所以表面上依然顯得很沉穩(wěn),他說,“今天的會議結束,散會。”
所有人正準備起身。
翟安突然開口道,從自己座位上站起來,“我想耽擱大家?guī)追昼姡吘购完懯系捻椖渴俏胰珯嘣谪撠煟F(xiàn)在出現(xiàn)了這么大的問題,我作為這個項目的負責人,應該可以說說我自己現(xiàn)在的一絲看法吧。”
所有人看著他。
看著他的同時,一些董事又轉頭看著翟奕。
似乎是在看他的舉動,再考慮自己接下來自己該怎么去做。
翟奕倒沒有看任何人,表情冷漠的對著翟安說道,“翟安,你來公司也不是一兩天了,公司的規(guī)章制度你有好好學嗎?翟氏的決定權都在董事會決策會議上,一旦通過并決定的事情,沒有任何輾轉之地,而你,不需要說什么,因為說什么,都是無果,何必浪費大家的時間。”
口吻,何其的輕蔑。
“判人死刑前,法官都會給犯人一個說話的機會,何況,我們還沒有到那般肅穆的地步!何況,董事會決定的事情我沒想過要改變什么,我只想說說我個人的想法,最后你們怎么決定,我沒有那個資格參與,但我覺得,我有必要把我能夠想到的告訴大家,也是我對這份工作的一個責任。”翟安說得嚴肅認真。
翟奕只是不屑的笑了一下。
笑話他所謂的,對工作的一份責任。
他可從來沒有打算,讓翟安這么一直在公司里面待下去。
這個項目的事情一過,攆走翟安,遲早的事情。
翟奕沒有答應,其他董事也沒有人開口說話。
倒是翟弘,突然非常霸氣的說道,“大家坐下來,聽翟安說。”
不管如何,雖然董事會成員的集團決策是公司的最終決策,但他作為董事長,該有的那份發(fā)言權和魄力,自然也不讓人小窺。
所有人倒都又坐了下來。
翟奕也這么坐了下來,反正,翟安此刻說什么都沒用。在董事會成員中,他已經(jīng)買通了4個,不管翟安說什么,他依然有5票,依然,有絕對的主導權。
這個時候,他不防還能夠多給他一些難堪,讓翟安知道,清楚的知道,自己到底有幾兩重!
翟安走向會議室的正中央,對著幾個董事嚴肅的說道,“我現(xiàn)在不清楚翟總目前和所謂的奧利集團的合作,具體細節(jié)我不清楚,但是我需要說一下,我們和陸氏的合作相關。之前大家應該清楚,在陸氏發(fā)布手機新聞會的的時候,我作為翟氏代表有參加這個發(fā)布會,當著所有媒體的面說了關于和陸氏的捆綁式合作,到目前為止,這個合作方案也過了4、5個月了,經(jīng)過了我們工程師和計算人員以及國外聯(lián)合開發(fā)研究,所有成果很明顯,就等著給陸氏交差。”
“陸氏當初給了我們一大筆錢作為研發(fā)的經(jīng)費,全北夏國所有人都知道,到現(xiàn)在我們所有研發(fā)成功了,說不給陸氏合作就不合作?這樣真的說得過去嗎?依照合同規(guī)定及法律相關商業(yè)條約,就算我們現(xiàn)在毀約,我們手上的軟件研發(fā),也應該是屬于陸氏。”翟安說,“如果是這樣,我們再和奧利集團合作,真的有什么優(yōu)勢嗎?奧利在知道我們把手上的軟件已經(jīng)給了陸氏后,還愿意和我們合作?!到頭來,不只是丟失了奧利這塊肥肉,連陸氏也對我們失去了信任,我們翟氏的名聲信用度各種名譽建立了這么多年才有的,真的需要這么冒險的來做這樣的賭注嗎?”
翟安的話,讓董事會所有人啞口無聲。
幾個一直站在翟奕身邊的人,都這么被說動的看著翟奕。
事實上確實如此。
現(xiàn)在和陸氏毀約,不管對方公司給了他們多大的利益和優(yōu)惠,但終究而言,對企業(yè)形象不好,這樣的舉措要么就是又一次暴利讓他們全體受益,要么就是,突然的萬劫不復。
終究而言,翟氏畢竟是大公司,太過冒險的事情,本來就不應該輕易決定輕易去做,這關乎著翟氏這么多職工的利益,作為董事會股東,多少還是應該為公司的前程著想,何況也還關系著自己的切身利益。
翟奕看了一眼翟安。
看著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倒是真的變得有些能干了!
可惜,翟安遇到的對手是他。
對他而言,翟安什么都不算,他能夠捏死他輕而易舉。
他站起來,走在翟安的面前,冷冷的眼神瞄了他一眼,轉身對著所有董事會成員,說得直白,“翟安,當初陸氏開新聞發(fā)布會的時候翟氏是你去參加的,所以,只要我們翟氏對外宣布,這個決定是你個人因為和陸氏的私教關系私自下定的不成熟的決定,和我們翟氏董事會沒有關系,董事會只是因為你擅自當著媒體的面做了決定而順應你去和陸氏合作,經(jīng)過合作,現(xiàn)在明顯感覺到和陸氏的吃力,決定終止合同并承擔所有賠償,這似乎一個企業(yè)的正常商業(yè)競爭,外界不會有人說我們翟氏的不對,反而,因為你是新人,你為了幫朋友做了對企業(yè)不負責任的事情,所有人只會對你有所責備,和翟氏毫無關系。”
翟安皺眉。
果不其然,翟奕是打算通過這次項目將他一同除之的。
利用這個借口,董事會肯定會全部通過,讓他離開翟氏。
他看著翟奕,看著他冷漠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繼續(xù)說道,“至于你說的陸氏給了研發(fā)資金,按照法律條款就應該把軟件給陸氏的問題。翟安,你別這么單純,我們翟氏從來沒有對外說過,我們翟氏已經(jīng)研發(fā)了最新的軟件系統(tǒng),打起官司來,陸氏要東西,我們可以給她一半成品給她,大家翟氏內部不說,誰知道我們研發(fā)到了什么程度,陸氏也不能拿我們怎樣!”
翟安蹙眉。
翟奕還笑了一下,笑得有些冷,“翟安,你還年輕,也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樣的商業(yè)競爭,你還真的以為,商場是你所謂的你之前的那個小工作室,給人拍拍照片,拍得好多收點錢,拍得差就不收錢的單純買賣嗎?!商場如戰(zhàn)場,我們翟氏幾千人的大公司,一個決定就有可能讓這么多人歡喜這么多人憂,能夠給企業(yè)謀取最大的利用,才是我們立足的根本!”
翟奕對翟安的諷刺,毫不掩飾。
這似乎是再一次在為把他攆出董事會,奠定基礎。
估計到時候,不只是他自己的那幾個董事,其他人也會贊成,讓他離開。
他的出現(xiàn)本來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順,也沒有什么拿得出來的項目讓人對他死心塌地,最重要的是,在他沒有出現(xiàn)的時候,翟奕帶領著公司,確實發(fā)展得很好。
他沉默。
此刻,在他的這個職位上,根本就沒有那個資格去反駁翟奕。
翟奕再次睨了一眼翟安,看著他根本就無能為力的樣子,心情似乎更加的好,他開口,在做總結臺詞的說道,“各位董事,我在陸氏上班也有將近10年了,從我上大學開始,就一直在公司上班,知道大學畢業(yè)后不久,因為我自身的能力坐上了翟氏總經(jīng)理的位置,這么多年,翟氏在我的帶領下就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任何經(jīng)濟滑落的現(xiàn)象,且在文城的四大家族中,從第三名躋身到了第二名,目前我的目標是趕超排名第一的陸氏集團,成為真正的商業(yè)帝國。我不能保證這個事情會在一夕之間完成,但是我有那個決心,終有一天會成為文城的龍頭霸主,給各位董事謀取更多的利益。而今天這個項目,就是我這份計劃的一個重大舉措,利用帝都商業(yè)大亨來助力我們的發(fā)展,這是最好的方式之一,且我在此用我的人格和能力保證,我會將之前翟安和陸氏簽訂的那份戰(zhàn)略合作項目用最完美的方式收官,絕對不會讓陸氏抓住把柄,給我們翟氏帶來什么不利!”
一番話,說得霸氣十足。
董事對他的認可更加明顯。
翟安很沉默。
翟奕說完話之后,也這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就這么看著翟安,看著他,滿身的諷刺。
諷刺他的自以為是。
諷刺他真的以為,自己可以爬到他之上?!
翟弘轉頭看了一眼翟安,看著他沉默不語,終究站起來說了聲,“按照董事會決定,先暫時擱淺和陸氏的項目,散會。”
董事陸陸續(xù)續(xù)離開。
翟安還坐在會議室。
一個人坐在會議室,看著空曠的房間,本來就很奢華,現(xiàn)在卻顯得有些空洞。
忙了這么久,終究是被翟奕的一句話給噎了回去。
他臉色很淡,心里怎么樣,臉上都是這般平靜淡定的模樣。
坐了5分鐘,會議室的門被人推開,翟弘的秘書出現(xiàn),看著他坐在那里,連忙說著,“翟經(jīng)理,董事長找你。”
“嗯。”翟安點頭,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出去。
他敲開翟弘的門。
“進來。”
翟安走進去,坐在他父親辦公桌對面。
“翟安,翟奕是動真格了。”翟弘說,“他現(xiàn)在的所有舉動明明白白就是為了除去你。”
“我知道。”翟安點頭。
做到這個地步,只要和奧利簽訂了合同,他的存在就顯得很多余了。
不僅如此,他還會帶著一身的負面新聞離開,讓自己成為商業(yè)的一個笑話,讓他再也沒有機會踏入商場!
他說,很冷靜的問道,“爸,你覺得翟奕的決定如何?”
翟弘看著他。
“你單純從他這次對這個項目的規(guī)劃而言,你覺得他說的和陸氏毀約然后和奧利簽訂合同的決定怎么樣?”
翟弘沉默了兩秒,說道,“翟奕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一切以謀取最大利益為導向,這也是一個企業(yè)最應該追求的利潤,我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就跟他說的,商場如戰(zhàn)場,絕對沒有所謂的最終朋友而言,只有踩著別人的利益一直不停的往上爬,這才是一個成功的商人,所以我私心而言,對翟奕這次大膽的舉措,是認可的。”
翟安點頭,似乎早就料想到。
要不然就不會在他正打算踏入陸氏集團的時候讓他回來,以他的能耐,拖延個把方案交了的時間按不難,且不說這個,就剛剛在這個董事會上,就算是全部董事一致通過,他父親也應該有那個全力發(fā)表一下自己的意見,顯然,什么都沒說。
沒說,其實就是默認。
他顯得很嚴肅,“爸,你認可了翟奕這一次,就認可了以后他可以無數(shù)次駕馭在你之上,為所欲為。我知道企業(yè)需要盈利,偶爾甚至需要不折手段,而翟奕這次能夠和奧利談下這么大的項目,從根本上講是真的在給翟氏增加賺錢的機會,開拓更大的市場。但是爸,如果你這次默許了,如果這次翟奕這么不管你的意見強勢的行為成功了,那么以后,他就會更加的得意忘形,我個人覺得,他之后的所有決定都不會需要你點頭,而這意味著什么,爸你比我應該更清楚。”
翟弘的臉色變了又變。
確實。
但從利益的角度而言,他可以認同翟奕。
但是這次真的縱容了,那么下次,他大概就真的只會是個名義上的董事長,翟奕可以取代他所有的位置,他只要這次不滅了他的威風,以后翟是就真的是翟奕說了算。
這份憋屈,他也接受不了。
“翟安,你怎么說?”翟弘問他。
“我現(xiàn)在還沒有想到更好的方法去應對翟奕的來勢洶洶,但我覺得,萬事都有解決的方法,但需要時間。”翟安說,“爸,你作為董事長,簽訂合同的事情是你負責,其他人簽訂的統(tǒng)統(tǒng)都不會算數(shù),所以和奧利集團的合作案,我希望你可以幫我拖延時間,而在這個時間也一定不要讓翟奕對外宣布和陸氏準備接觸合約的事情,我終究還是希望,將這個項目和陸氏做成功。當前利益我不多說,但從長遠而看,翟氏選擇和陸氏合作,不吃虧。”
翟弘看著翟安。
“爸我給你點時間你考慮一下,如果你真的決定支持翟奕,也真的覺得,他可以幫我們翟家的企業(yè)發(fā)揚光大,你愿意將這份企業(yè)流傳給他,我什么都不說,主動離職離開,甚至為了不打擾到翟奕前程,我依然可以選擇出國,不是特殊情況絕對不會回來。”翟安說得很直白,“對我而言,爸你的決定最重要,其他的,我也只是聽你的意思。”
翟弘保持沉默。
翟安繼續(xù)說道,“還有……爸,你不需要覺得對我有任何內疚,我也不在乎什么在商業(yè)上的形象,就算翟奕用一種極端的方式讓我離開,我也并不覺得對我的人生有任何影響。而且你真的不要覺得欠了我什么,你欠的只是對我母親的,而我應該感謝你,因為有你的沖動才會有我的出生,所以只要以后你對我媽好就行了,其他,不需要有所顧慮。”
翟弘是真的比較偏袒于翟安,不說翟奕現(xiàn)在的逼宮行為,就是之前小的時候,他也更喜歡翟安,分不清楚是不是因為翟安是和他最愛的女人生的原因,還是說只是覺得翟安本身就更貼他心,他對翟安明顯比對翟奕上心得多。
重重的嘆了口氣,“翟安,你先出去,我考慮一下,到時候給你一個答案。”
“嗯。”翟安也不多說,站起來,“我等你的決定。”
說完,就轉身走了。
離開翟弘的辦公室,翟安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有些若有所思。
他今天其實在他父親的身上用了以退為進的方式,他知道他父親內心深處是不希望翟奕來繼承翟氏,而且翟奕現(xiàn)在這么咄咄逼人的方式,他也覺得自己沒有面子,商人最不會認輸,認輸就會承認自己的無能,翟奕這樣的方式,反而會讓翟弘更加反感。
當然,翟奕既然敢用這樣的方式,以這樣一個城府極深的人而言,絕對不只是意氣用事,而是他真的有那個能耐,至少有了百分之七十的把握可以成功。
微抿著唇,翟安表情嚴肅。
剛走到自己辦公室的樓層,就迎面看到翟奕從自己的辦公室出來,走到他面前。
兩個人對立而站。
身高差不多,終究而言,氣勢翟奕更強了些。
“去找董事長了?”翟奕問他。
翟安點頭,“嗯。”
“你現(xiàn)在覺得,他可以幫你?”翟奕問。
翟安看著翟奕。
“翟安,你不適合這個地方,別把自己搞得太臭的離開,這是我對你最后的忠告,也是最后的,底限。”說完,大步越過他身邊,那般的,不可一世。
翟安動了動喉嚨,直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他坐在座位上。
秘書給他倒了一杯咖啡進來。
翟安看著秘書,漫不經(jīng)心的一句話說道,“翟奕給了你多少好處?”
“啊?”秘書吃驚,完全是嚇得花容失色。
“你出去吧。”翟安卻不再多說。
秘書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離開。
她做得這般小心翼翼,翟經(jīng)理怎么會知道?!
什么時候知道的?
知道了,為什么還要讓她全程的參與和知道這個項目!
她慌亂,各種不知所措。
總覺得自己會成為政治斗爭下的犧牲品……
翟安坐在辦公室內。
他不去計較秘書的對翟奕通風報信,因為本來就沒想過這個項目需要避開翟奕偷偷摸摸,他只是突然覺得,身邊有翟奕的人,果真渾身不自在。
他動了動身體,將西裝紐扣解開了兩顆,拿起身邊的電話。
“翟安。”陸漫漫接通。
“漫漫,需要你幫我點忙了。”翟安直白道。
“你說。”
“剛剛被董事會叫回來,讓我終止和你們的合作。”翟安一字一句道。
陸漫漫抿唇,“什么意思?!”
“翟奕的決定,他現(xiàn)在談了一個奧利集團的合作方案,整個合作方案的利潤在你們能夠給予的兩倍,得到了董事會的認可,其實就算利潤不足,依照翟奕現(xiàn)在能夠拉攏的勢力,也會通過,而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防備我將手上的項目和你做成功。”翟安說,一字一句,說得明白。
陸漫漫沉默了兩秒,直白道,“你現(xiàn)在軟件開發(fā)系統(tǒng)是全部都已經(jīng)成功了?”
“嗯。”
“那現(xiàn)在你馬上擬定交付合同,在毀約前將手機研發(fā)軟件交付給我們陸氏。”陸漫漫目前能夠想到最保險的方法就是,先將這個軟件拿過來,應付她現(xiàn)在的急需。
后面的事情,可以從長計議,時間不長也就不忙。
翟安搖頭,“我也想過,在董事會會議結束后就想著,先過來將手上的軟件交付給你,但既然翟奕能夠在大會上明確說明軟件只進行到一半,只會給你一半的成果,那么他一定是提前就做好了這方面的布置,我以為我所控制的項目部的所有技術人員,指不定很早就接到了相關通知,他們得不到翟奕的通知,不會將軟件拿出來。”
“也就是說,翟奕之前從你手上解雇的兩個工程師,只是為了讓你放松警惕?實際上,他控制著大部分你手上的人。”陸漫漫一字一句。
“是我疏忽了,我沒想到翟奕會從這里下手,會通過董事會對我進行強行壓制!而且現(xiàn)在董事會已經(jīng)決定,剛剛也收到了公司發(fā)出的帶著律師函的正式通知,通知明確表示,從即可開始,我們翟氏將做那事停止和你們陸氏的合同行為,將重新對和你們的合作案進行梳理,任何人在沒有接到接下來的通知,不得對這個項目進行和陸氏的商業(yè)合作相關,待所有明確后才能夠執(zhí)行,否則將根據(jù)情況,承受相應法律責任。”翟安說,似乎是有些諷刺,“所以,翟奕做事情從來都不疏忽,嚴謹?shù)轿腋具B空隙都沒有地方鉆!”
陸漫漫也有些沉默,“那你現(xiàn)在想到解決方案了嗎?”
“暫時沒有,我目前能夠想到的就是先拖延時間!”翟安直言,“我剛剛單獨見了我父親,他是個對利益追求極大的商人,翟奕是他一手教出來的,翟奕現(xiàn)在的所有所作所為,都是我父親曾經(jīng)年輕時候的所有手段,所以我父親本人其實是很贊同翟奕,贊同他為公司拿到最大的利益。不過好在,我父親有些反感翟奕這么強勢的行為,反感逼著他將翟氏傳給他的舉動,對翟奕現(xiàn)在處于一種有些敵對的狀態(tài),我讓他幫我在這件事情上多拖延時間,給我時間想辦法。雖然他沒有立刻點頭,但我覺得,他會答應我。”
“嗯。”陸漫漫點頭,“至少,也給我了我們一點事情來想想,怎么解決這次的事情。”
我們。
翟安聽著這個詞語,終究還有些,隱動。
陸漫漫甚至沒有一句責備,就怎么很自然的站在了和他一條線上,其實這個項目毀約,最大的受害者就是陸氏,陸氏依靠著他們翟氏的軟件系統(tǒng)才能夠重新在手機業(yè)上發(fā)展,現(xiàn)在反而,被翟氏這么擺了一道,完全就是讓陸氏再也爬不起來的節(jié)奏。
他說,由衷的說道,“漫漫,謝謝你。”
“翟安,你不需要覺得內疚,我不是覺得這件事對我們陸氏不重要,我不需要追究責任,相對的,這件事情對我們陸氏的影響,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而我不責怪你只是因為,這件事情不是你所控,既然我愿意選擇和你深入合作而拒絕翟奕的引誘我就應該對我自己的決定負責。何況,我也覺得,翟奕不可能平靜得了,終究會惹出些事情出來,這樣倒更好,沒有到陸氏最危急的時候,我們還有時間可以處理!”
“嗯。”翟安點頭。
對于陸漫漫如此成熟冷靜的處理方式,有些欽佩!
“所以你現(xiàn)在有沒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陸漫漫詢問,直奔主題。
“翟奕和奧利集團在談了合同,我對奧利這個集團確實不熟悉,只從今天董事會中知道,這是帝都的一個商業(yè)大亨,大概也是資金雄厚的那種,我需要你幫我一下,查詢一下這個集團知根知底的情況,我想對于你這種商業(yè)人士應該不難,何況你比別人多活了7年不是嗎?”翟安說著,還開了個玩笑。
陸漫漫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嗯,我會給你一份他們詳細的資料。”
“另外,我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比較好的,比上次的戰(zhàn)略合同更吸引人的商業(yè)合作方案,我需要有利的合作方案來說服董事會的人。雖然這個合作方案可能不能成為改變我們局勢的關鍵,但……至少可以讓翟奕輸?shù)男姆诜A得坦坦蕩蕩!”翟安說。
陸漫漫拿著電話,嘴角一勾,“所以你這次是準備名聲大噪一下,同時,讓翟奕,狼狽不堪了?!
“我只是覺得,我需要爆發(fā)一下!”
“我無條件支持你!”陸漫漫說,“翟安你沉默太久了。”
“我想也是。”翟安一字一句。
兩個人又說了些事情,掛了電話。
剛掛斷電話,翟安接到翟弘的私人電話,那邊說道,“翟安,不需要考慮了,我不會讓翟奕在公司這么為所欲為,我答應你,我會盡量給你拖延時間,但是這個時間不會太長,董事會會逼著我簽字,就算我不簽字,經(jīng)過董事會全體成員的決策會議,他們可以利用決策會議大部分人的簽字文件,代替我的親筆簽名成為有效合同,你抓緊時間。”
“謝謝爸,我知道怎么做!”翟安一字一句。
既然已經(jīng)決定出現(xiàn)在這里,他就真的從來沒有想過,放棄!
有更新晚了點。
小宅真是無臉見你們!
話說好多親都說收到了月票活動的獎品。
如果你收到了記得在群里發(fā)一下哦!
也讓宅知道,你們都收到了,我就安心了!
6月活動最后3天咯!
下個月小宅應該不會繼續(xù)搞活動了,所以抓住最后機會,小宅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