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約的現代風格臥室內。
陸漫漫從臥室出來,直接走向白色大床。
她拿過莫遠修放在不遠處的手機,轉身就走。
莫遠修看著陸漫漫的背影,嘴角微緊。
陸漫漫走出了一段距離,忽然又停下了腳步,轉頭看著莫遠修,一字一句,“你怎么知道我沒有和文赟上床?”
“我也是猜的。”莫遠修淡然道,“猜對了。”
陸漫漫看著他,“男人會喜歡身經百戰的女人?”
“相信我,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除非不夠愛你。”
陸漫漫咬唇,轉身離開。
說得對。
沒有男人愿意讓自己的女人在別人身下承歡,除非,不夠愛你!
除非,文赟不夠愛你。
早知道的事情,現在反而還有一絲說不出來的怒氣。
她是在為自己上一世的付出不值。
很不值。
眼眸微動。
她看著莫遠修別墅大廳外突然走進來的女人,莫璃。
此刻,和她正面相對。
莫璃長得甜美乖巧,還很小鳥依人,身上穿著的不是粉紅就是珍珠白,長頭發做著微卷,看上去軟綿綿的,加上臉頰上那不太自然的蒼白,顯得更加的柔軟,會讓大多數男人自然產生的保護欲。
兩個人相見。
莫璃主動微笑,“你好,漫漫姐。我是莫璃。”
“嗯,我知道,昨天我們見過了。”陸漫漫友好的會以一笑。
“我哥在樓上嗎?”
“在他房間。”
“謝謝。”莫璃依然美美一笑,走過她的身邊。
陸漫漫回頭看著莫璃柔美的背影,轉身,大步離開。
腳步剛走到大門口,就看到了自己那輛轎車停靠在路邊,她走過去,秦傲已經下車,恭敬的站在車門前,為她打開車門。
陸漫漫其實是有些驚訝的,坐進小車內,看著回到駕駛室的秦傲,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莫先生說你在這里,讓我一早過來候著。”
“他什么時候給你說的?”
“凌晨2點,給我發的短信。”秦傲認真的開著車,回答她的問題。
陸漫漫抿緊了唇瓣,總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在心口處蔓延。
莫遠修……
到底在想什么。
總是做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陸小姐,現在去哪里?”秦傲恭敬的問道。
“回陸家別墅。”今天哪里也不去,就等明天上庭。
……
文家大院。
文赟拿著手機,整個人氣得發抖。
他真的沒有想到陸漫漫這樣一個女人居然有一天會讓他氣到如此程度!
他甚至都不知道陸漫漫到底從什么時候開始變的,仿若所有一切他遭遇的難看都是因為陸漫漫而起,仔細一想,仿若早就策劃,在等著他一步一步往下跳。
從結婚,到建議他悔婚那一刻。
文城所有人都知道,他對不起陸漫漫,他辜負了陸漫漫。
他試著挽救,在需要陸漫漫出面幫他的時候,她卻各種理由拒絕,甚至招來江伊遙的惡意報復,仔細一想,那個時候的江伊遙也是從陸慢慢別墅出來,兩個人談了些什么……
文赟臉色一沉。
隨后,莫遠修這個男人開始突然插足他們的感情,在文城大肆的瘋狂追求陸漫漫,陸漫漫的拒絕以及不回應,讓所有人都以為陸漫漫對莫遠修是不屑一顧,那個時候,甚至自己也這么認為,陸漫漫不可能看得上滿城皆知的花花公子。
意外的是。
在陰沉了這么久一直不回應媒體的陸漫漫,第一次面對媒體時說的第一句話是答應了莫遠修的求婚。
滿城風雨。
那個時候仿若一盆冷水,瘋狂的往他身上潑了過來,但他還是堅信,陸漫漫只是為了報復他,并不是真的愛上莫遠修,更不可能嫁給她。
所以他試著繼續偽裝的去虜獲她的真心。
沒想到,陸漫漫會拒絕,一次又一次的拒絕,拒絕得越來越明顯,甚至高傲的出現在他的家中,面對他自己都不敢得罪的爺爺,趾高氣昂,走得瀟灑。
他氣得真的想要殺了她。
當然,已經不止一次有殺他的打算。
第一次,是那天強迫她發生關系,被媒體突然發現。
他找了很多關系,也知道遇到當時的情況不可能一手遮天,新聞肯定壓不下去,所以他用了極端的方式,殺了陸漫漫。
殺了她,陸漫漫的新聞會蓋過他的新聞,同時,人都死了,沒有人知道那個晚上到底是強迫還是動情。
他不知道陸漫漫是運氣太好,還是說有人故意安排,他沒想到陸漫漫那晚會在莫遠修的住處,所以幾乎是找了一宿,根本找不到陸漫漫在什么地方。
那場暗殺失敗。
第二次,就是她從文家大院離開。
他看不得陸漫漫如此自以為是的模樣,他那一刻恨不得她馬上去死。
從來沒有誰敢在他面前如此的自以為是。
那場車禍,沒有讓陸漫漫死亡,卻差點暴露了他的行徑。
而后,他爺爺提醒他,文家在文城,政壇上雖然有著絕對地位,但這幾年來,帝都總是一次次突然空降政要人員下來執行,明顯是對他們文家的防范,所以不能做得太過明顯,被人抓住把柄,文家指不定就落入了有心人之手。
勸他,一定要沉住氣。
他沒辦法沉住氣,恨不得馬上殺了陸漫漫以解心頭只恨。
好在,這個時候陸老爺子出面,和他們文家談合作。
他倒是從來沒有見過誰家老頭子害自己親生兒子的,心里諷刺,卻不得不說,給了他一個借口出氣。當然,他最大的目的是想要逼著陸漫漫和他結婚。結婚后,他想要怎么折磨陸漫漫怎么報仇那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甚至想過各種虐待陸漫漫的方式,而這個女人,卻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他的底線。
一次又一次的不受他的威脅,自以為是。
到現在,居然爬山了莫遠修的床!
以他對陸漫漫的了解,一個在書本上教育下來的女人絕對不可能大膽到這個程度!他從沒想過陸漫漫會在婚前就和男人同居上床,他從來沒有料想到陸漫漫會有如此舉動。
他承認,他第一次開始介意陸漫漫的身體。
介意這個女人被其他男人上過。
他一直覺得,根深蒂固的覺得陸漫漫這個女人就只會是他的,即使他并不期待,他嘗盡了各色各樣的女人,最提不起興趣的就是陸漫漫這類型,看似清純可人的模樣,實際上就是淡無趣味。
可被別人上了。
一股怒氣壓抑在心口處,怎么都發泄不出來!
他不知道他這么在乎什么?!亦或者從小就受不了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用了!
他習慣,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寧愿毀了,也不會便宜了任何人!
眼眸一緊。
他拿起電話,撥打,“陸叔。”
“文赟。”
“明天你準備好了。”
“放心吧,昨天搞出那么一幕,就是為了抹黑陸子山以及陸漫漫,我會讓他們在不斷的丑聞中,永遠都翻不了身。我們的計劃,依然照常進行!”陸子山一字一句,笑得尤其的惡毒。
“嗯。”文赟應了一聲。
掛斷電話。
陸漫漫,我是不是說過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跪著求我!
而明天,你就會知道我的能耐,是你,是你所謂的莫遠修,永遠都比不上的!
……
陸漫漫回到陸家別墅。
陸子山和何秀雯在外陽臺坐著喝茶。
何秀雯自從嫁給陸子山之后,就放棄了她的高學歷資本在家相夫教子,小時候總是覺得他父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夫妻,相見如賓,從不爭吵,話語間流露出來的都是彼此對彼此的信任和愛慕。
陸漫漫微微一笑,沒去打擾他們獨處的空間,轉身走向了2樓。
人這一輩子,陪自己最久的是誰?!
伴侶。
因為小時候對父母婚姻的向往,導致她從小就對愛情報以很大的期望,在認識文赟后,甚至傾盡自己所有,為的就是,相濡以沫,天荒地老。
她走進浴室,清洗自己的身體。
躺在浴缸里面,看著頭頂上金碧輝煌的鏡面,反射著她有些蒼白的臉色。
這一世,真的要,重新開始!
……
一天很快。
第二天,一早。
他父親被提前帶去了法院。
陸漫漫和吳俊緊接著先后到達。
兩個人在法院的休息室準備。
吳俊將自己手上的資料拿出來,對著陸漫漫說道,“我這兩天加班整理著你父親的案子,按照我國刑罰標準,你父親的犯罪事實如果成立,判刑時間在3—5年,我只能盡量縮短到2年半,爭取有望。”
“麻煩你了吳律師。”陸漫漫真誠的感激。
“我應該做的。”吳俊說著,顯得有些遺憾,“可惜陸先生被人冤枉,現在卻找不到半點證據證明。”
陸漫漫笑了一下,看上去有些勉強,“聽天由命吧,這個社會現實就是這般。”
吳俊無奈的點頭,似乎是找不到詞語安慰。
“不耽擱你上庭前準備了,我先出去,在聽眾席等候。”
“嗯。”
陸慢慢走出去,坐在聽眾席上。
此刻人不多。
陸漫漫身邊寥寥無幾的幾個人,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
她來得早,記者還沒有在門口圍堵她。
而她不用猜想也知道,外面的記者肯定已經圍了幾圈了。
她抿著唇,還是有些緊張的坐在那里,等著開庭。
與此同時。
法院大門外。
文赟從一輛黑色轎車內下來,穿著深色西裝打著領帶,看上去永遠都是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即使這段時間的形象在文城很難堪。
記者一擁而上。
文赟似乎就是在等待記者一般,也沒有排斥。
記者提問。“文先生,你出現在這里,是想要看看陸子山的下場嗎?!”
“當然不是。”文赟否認,“我和陸漫漫畢竟情侶一場,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應該來看看她父親的情況。”
“那你個人覺得,陸子山的犯罪事實成立嗎?會判刑幾年?!”
“這個是法院的事情,我無權做任何回復,麻煩請讓讓。”說著,文赟就準備扒開記者進來。
“而我覺得,陸子山會無罪釋放。”身后,突然又傳來一個男性嗓音。
記者轉頭,看著不遠處的莫遠修。
莫遠修也穿著深色西裝,打著深色領帶,看上去顯得穩重而成熟,他優雅的關上車門,轉身對著記者。
文赟臉色一黑,狠狠的看著莫遠修。
莫遠修不在乎的一笑,對著記者緩緩地再次重復道,“我覺得陸漫漫的父親會無罪釋放。”
“莫先生怎么能夠這么有把握?”
“相信一個人就應該相信她的全部。所以我不覺得陸漫漫的父親會做任何犯法的事情。”
“莫先生這樣說,會不會太藐視法庭了?豈不是感情用事的把法律當兒戲?”記者有些諷刺。
莫遠修冷漠的笑了一下,“你這么說就是對法律的而尊重了?!法院還沒最終定罪,你就定了?你不叫藐視法庭?”
“我……”
“別和我斗嘴,你斗不過的。”莫遠修眼眸一轉,轉身往法院走去。
文赟看著莫遠修的背影,滿面不屑。
這個游手好閑一無是處的男人,到底有什么資格,這么目中無人!
兩個人一前一后的走進法庭現場。
陸漫漫一直坐在位子上,看似平靜的在等待開庭。
文赟進去后,看了看陸漫漫的背影,坐在了離她相對較遠的地方。而莫遠修,自然的坐在了陸漫漫的旁邊,看上去狠淡定。
“你怎么來了?”陸漫漫看著他,壓抑著聲音。
“來看看你耍威風。”莫遠修嘴角一勾。
陸漫漫翻白眼。
總覺得和這個男人永遠都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眼眸微轉,看到了另一邊坐著的文赟。
文赟此刻似乎也回頭看了她一眼,兩個人四目相對。
陸漫漫看到了文赟眼中的憤怒和不屑。
而她只是,淡淡一笑。
笑得越是冷靜,越是讓文赟抓狂。
“陸小姐,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不太喜歡看著你和別的男人,眉目傳情。”莫遠修身體土壤前傾,擋住了陸漫漫的視線。
陸漫漫回眸看著他,“你哪只眼睛看著我在眉目傳情了?”
“兩只眼睛。”
“難得和你多說。”
“過來我抱抱。”
“你覺得這個時候適合打情罵俏嗎?”陸漫漫狠狠的看著莫遠修。
“那我記住你欠我一次擁抱。”
“……”她到底是那一句把自己陷入坑里面的!
“開始了。”莫遠修眉頭一抬。
陸漫漫連忙看過去。
所有人準備就緒,審判長坐在中間位置,兩邊分別作者審判員,以及筆錄書記。
陸子山在被告席上。
吳俊在被告律師席位。
而原告為公訴律師,代表公安機關為這起案子做法律陳述及辯護。
書記員進行了被告身份核實,同時宣布了法庭記錄,審判長開口,“今天文城人民法院在這里公開審理陸子山行賄及偷稅一案,由我以及四位陪審員組成合議庭,現在宣布開庭。全體起立。”
所有人站起來。
莊嚴無比。
審判長宣布坐下。
隨后說道,“請審判員闡述本次案件事實。”
審判員起身,開口道,“3月期間,在受理原規劃局副局長貪污一案時,查出陸氏企業董事長陸子山的行賄金額巨大,超過8百萬,同時經過驗證查實陸子山在去年年底購買北門地皮修建VIP俱樂部時存在私下合同交集,4千萬合同款通過私下轉賬的方式存入對方公司私人賬號,造成4千萬的交易偷稅行為。公訴方提供犯罪嫌疑人陸子山的犯罪事實如下:1、行賄金額明細賬單,行賄方式及行賄目的,原規劃局副局長親自簽字紙質原檔;2、合同私下交易紙質簽字原檔,已通過筆記驗證系陸子山親筆簽名;3、4千萬巨額交易私下打款明細;4、相關銀行凍結卡號及銀行流水號。以上,公訴方控訴陸子山巨額行賄罪及商業漏稅罪,被告人為自己的的犯罪事實做法律辯護。”
“被告人可對審判員闡述不完全做補充說明。”
“沒有。”陸子山對著審判長,淡定從容。
審判長宣布,“請被告方律師為被告做法律辯護。”
吳俊從位置上站起來,按照形式化對著審判長鞠躬,然后說道,“根據公訴方律師提供的犯罪依據,我當事人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話音一落。
全場嘩然。
未辯護,就已經承認了犯罪事實。
本以為作為四大家族自首的陸氏集團董事長會為自己的犯罪事實做無罪辯護,沒想到直接就以這樣的方式開場。當然,對于一般的官司而言,已經構成了犯罪事實在法庭上誠懇承認自然可以減刑,很多律師都會勸當事人好好表現。可發生在四大家族之首的陸子山面前,不得不讓人有些唏噓。
原本陪審觀眾席上多少人等待這場精彩的官司,卻沒想到一開頭就毫無懸念。
文赟嘴角冷冷一笑,諷刺無比。
他還真的以為陸慢慢能有什么能耐。
為了自己,寧愿讓自己的父親去坐牢,這樣的女人也真是絕了?!
他似乎已經想到了,怎么對外抹黑陸漫漫,借機提升自己的形象。
此刻,坐在稍后面點的吳正偉也露出了奸詐的笑容。
作為陸氏副董事長這么多年,但凡有什么重要決策他根本就沒有決定權,只因為陸子山是董事長,是絕對領導人。當初他想要在公司背著其他股東多謀其點私人利益,畢竟只有他和陸子山兩個人有公司管理權,其他股東只拿分紅。只要合作,多做點各自利潤不會有人知道,而且他明確表示他可以少分一點,沒想到陸子山毫不考慮直接拒絕,還說他不夠誠心,威脅說如再有這種思想將會通過董事會取締他的職權。
當時他忍了,心里卻早就埋下了報復之心。
也在此時,陸勤政主動找他……
所有事情一拍即合。
現在。
吳正偉看著被告席上的陸子山,終于看到了他的下場,心里別提多爽。
稍微有些吵鬧的法庭。
審判長滿臉嚴肅,“大家安靜。請被告律師繼續。”
吳俊深呼吸了一口氣,正欲開口。
“我不承認犯罪事實。”陸子山突然開口。
這次。
才是真的驚呆了整個法院。
這么久從來沒有發生過的,律師和當事人在法庭上,意見不合。
而這樣的舉動,反而讓陪審聽眾席上的人來了興致。
“我為我自己辯護,無罪。”陸子山說,一字一句,看上去并不像是在開玩笑。
“陸先生。”吳俊低聲叫他。
陸子山對著吳俊說道,“我自己來。”
說著,陸子山從被告席上站了起來,“在我為我自己辯護之前,我需要我女兒陸漫漫給審判長提供我做無罪辯護的相關證據材料。”
審判長皺眉。
目前為止,還未遇到如此突發情況。
“好,請陸漫漫將證據交由工作人員手中。”審判長似乎是猶豫了片刻,答應。
陸漫漫嘴角一笑,將手上那份文件給了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將文件放在審判長面前。
陸子山開口道,“去年購買北門鎮的一塊價值2億的地皮,當時通過正規流程對這塊地皮進行了一系列的采購談判,談判上最終價格為1千6百萬,審判長你手上的第一份合同就是當時簽訂的一個紙質原稿,我和對方均簽字蓋章,雙方留檔,合同生效。至于私底下那4千萬合同,我并未簽字,我不知道那個字是誰幫我簽了上去,手法幾乎和我一致,我現在無力辯護。但可以通過其他證據證明,這4千萬的交易款我和沒有關系,麻煩請審判長翻出第二份文件。”
“第二份文件上是去年1月、3月和4月陸氏和開拓科技的一個采購合同,采購的是一批精細化電子硬件設備。審判長可以看到,這三份合同的簽字人均不是我,是吳正偉副董事長。這三份合同采購的設備通過使用報表可以看出,用于了多個基站的建設,但根據建設清單到實地查看發現,采購的電子軟件型號和合同上的并不一致。我找人預估了一下,相同數量的此設備和陸氏原本要采購的設備相差金額高達4千5百萬,也就是說完全是一批劣質產品。現在也出現了多個地區的信號問題,在此就不多說。審判長,你可以看看文件里面附上的兩種型號的市場售價。”
“與此同時,我查到了開拓集團通過私人賬戶分別給多個賬戶分期支付了4千萬,而剛好,支付給的多個賬戶正是公訴方律師查到的私下合同賬號。而剩下的500萬,也通過同樣的方式,打給了原規劃局副局長的受賄賬戶中。”陸子山闡述完畢,語句清楚,不緩不急,他對著審判長說著,“以上,我有證人可以為我出庭作證。”
審判長翻閱著證據,和審判員簡單商議后,嚴肅的說著,“傳證人。”
一個不太起眼的女人走進法庭。
“先做自我介紹。”審判員說道。
“我是劉倩,開拓信息公司的會計,負責對接和陸氏的相關采購合同。去年1月、3月和4月的陸氏合同均由我經手,當時老總讓我按照合同進行了正規流程申請,隨后合同生效。生效后,老總讓我將合同產生的其中4千5百萬營銷款分別打到不同的賬戶中,和剛剛陸子山董事長說的金額完全一致,我這里有打合同時產生的銀行回單。”說著,工作人員拿過劉倩手上的資料。
審判長核對。
正時,公訴律師開口道,“這也無法擺脫陸子山犯罪嫌疑的事實,不能說明這份虛擬合同是否是通過你的會意。”
“我還有證人。”
“傳證人。”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出現。
“我是開拓信息公示的總經理張成。當時簽訂此合同的時候是單獨找吳正偉談判,因為以前從來沒有走過這種合同,我留了個心眼,問了句為什么陸董不在,吳副董說他出差了,由他全權辦理合同相關。但畢竟這個合同有風險,我怕到時候追究我的責任,就在和吳副董談合同時刻意錄音了。”
“現在錄音在嗎?”
“在。”張成交由工作人員。
現場播放。
內容直白無比的讓開拓公司為陸氏走一筆合同金額,還會將原本只需要百分之5的交易稅提升到了百分之8,多出的那百分之3就是開拓集團能夠多得的費用。
聽完錄音,現場一片嘩然。
所有人的視線全部放在了吳正偉的身上。
吳正偉此刻也開始驚慌了,整個人坐立不安,臉色已經發白。
“另外,我還有一個證人。”陸子山繼續。
所有人繼續驚嘆。
這完全是讓人招架不住的逆襲。
“傳證人。”
“我是原北門鎮三江村地皮的法人,當時本來是以2億元賣給陸氏集團,陸氏集團一直在找我談判,有一天陸氏集團吳正偉找到我說為了減少彼此的損失,他們陸氏可以少支付一部分交易稅,合同以1千6百萬進行系統走賬,剩下的4千萬進行私下交易,同時還會給予規劃局一部分錢用于地皮降價的疏通。我是農民,也不懂這個事情是犯法的,就答應了。當時那個私下合同4千萬是吳正偉直接給的我一份陸子山已經簽字蓋章的合同,我沒想那么多就簽了字。”
這個事實說明,那份私下合同,并不是雙方當場簽字,沒有人親眼看到且可以證明是陸子山的親筆簽名!
綜上。
一切,水落石出。
到底是誰在私底下做交易,不言而喻。
“審判長,我的辯護到此結束。”陸子山眼眸一緊,“同時,我要控告陸氏副董事長吳正偉,借著陸氏的名義進行行賄、偷稅、損害陸氏公眾形象等多項罪名!”
話出。
全場安靜。
所有人又將視線放在了吳正偉身上。
吳正偉整個人已經急了,半點都無法冷靜。
他沒想到,最后一切,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一切做的如此天衣無縫,陸子山哪里來這么大的能耐,將一切調查得如此清楚!
他不相信的看著陸子山,看著他如此淡定自若的模樣,看著他似乎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勝利者的視線看著自己,看著他此刻突然地狼狽!
“和我沒關系!”吳正偉說,“和我沒有關系!我不知道陸子山都說了些什么,我什么都沒做過,他冤枉我……”
“冤枉不冤枉,等法庭說了算。現在請跟我們回一堂警局。”幾個制服警察已經走到了吳正偉的面前。
吳正偉想要反抗。
警察直接拿出手銬拷著他,在一陣陣目瞪口呆的視線下,被強制性的帶走了。
陸漫漫嘴角一勾。
眼眸微動。
文赟坐在那里,看上去平靜的臉上,此刻已經暗自的捏起了拳頭。
甚至還能夠看到,隱忍的青筋暴露。
沒想到,大概沒有想到,一切可以峰回路轉到這個地步!
法庭有些吵鬧,審判長突然敲打著木槌,說著,“此案突發性強,原告提供的證據我們檢察機關需要在做進一步的核實。明日9點再次開庭做最后宣判,同時關于吳正偉的犯罪事實,將根據證據情況,通知開庭時間,全體起立,退庭。”
因為沒能夠當場無罪釋放,陸子山跟著警察一起,從另外一個通道離開。
陸漫漫看著他父親的背影,起身。
莫遠修也跟著站了起來,自然的摟著她的腰間。
陸漫漫排斥的一瞬間,看著不遠處的文赟,選擇了妥協。
文赟狠狠的看了一眼陸漫漫以及莫遠修,看著兩個人親昵的模樣,什么都沒說,大步離開。
離開的時候,不難看出他的怒氣。
陸漫漫嘴角一笑。
她想總有一天,文赟會被她氣得,吐血身亡。
而她很樂意看到那個男人的任何下場。
“走吧。我陪你出去,外面記者很多。”莫遠修靠近她的耳邊,熱熱的呼吸弄得她很癢。
“別靠我那么近。”
莫遠修笑了一下,滿不在乎的依然抱著陸漫漫往外走去。
外面記者,真的不少。
兩個人走在高高的階梯上,下面的記者此刻全部圍困著文赟,在非常積極的做著采訪,就怕露掉半點重要新聞,看上去文赟在文城,依然炙手可熱!
然而。
在陸漫漫和莫遠修同時出現時,原本全部擁簇著文赟的記者,瘋狂一般的撲向了他們這邊。
文赟身邊瞬間清凈。
第一次,感覺到如此明顯的落差,如此被人忽略到半點沒有人留意沒有人在意的難堪。
他半瞇著眼,狠烈的看著對面的兩個人。
親昵的靠在一起,兩個人笑得很甜。
心里的怒火越發的不可收拾,隱忍著,卻沒有憤然離開,就劉這么看著面前春風得意的兩個人,感受著和自己待遇的落差!
恨得,想要撕了他們!
“剛剛誰說我藐視法庭,把法律當兒戲的?”莫遠修故意開著玩笑。
記者悻悻然。
“現在用事實告訴了你,我家漫漫的家境清清白白,以后你們這幫人再敢隨便誣陷,小心扒了你們皮!”莫遠修說得輕松,語調也很幽默。
但那一瞬間,陸漫漫就是有種錯覺,錯覺的認為,莫遠修所謂扒皮,并不是在開玩笑。
“陸小姐,對于你父親的官司,贏得如此漂亮,你有什么想要說的嗎?”
“沒什么可多說,只希望法院盡早還我父親一個清白。我父親歲數不小了,也經不住這般折騰。當然,也希望法院真的將那些犯罪之人,繩之以法。”說著,陸漫漫眼眸看了一眼還站在那里的文赟,眼神中的仇恨,一閃而過。
文赟似乎也感受到了陸漫漫的視線。
眼眸一緊。
陸慢慢是在挑釁她?!
別以為贏了一個官司,就有了挑釁他的資本。
他忍著怒火,突然嘴角一笑,走過來,溫和的開口道,“漫漫,恭喜。”
文赟突然的開口,倒是讓記者想起還有她的存在,且此刻兩個人突然同框的畫面,讓記者壓抑不住的興奮。
陸漫漫就這般看著她。
“真的很高興伯父沒事兒。害我一直擔心。沒事兒就好。”文赟似乎不在乎陸漫漫的疏遠,繼續說著,看上去滿臉真誠。
還是這么會裝?!
文赟,自己打自己臉的滋味,你還沒有嘗夠嗎?!
陸漫漫揚著好看的唇角,“謝謝。”
“不管如何,我們還是朋友。”文赟對她微笑著,抬頭又看了看一邊漫不經心的莫遠修。
這個男人,不管任何時候,仿若都是這樣一幅不在意的樣子。
從讀書同班那會兒開始,就討厭透了莫遠修這種吊兒郎當的樣子!仿若一切都不在乎,完全是一個玩世不恭的執绔子弟!
“也恭喜你們,即將結婚。”文赟說著真心祝福的話語,仿若已經大度的放下了一切。
說著,還主動伸手,似乎是準備當著記者的面,言和。
陸漫漫就這么笑了一下。
看著面前白凈的手。
文赟果然也不算笨,這個時候知道用這樣的方式,來提升自己的正面形象。
她如果不握手,指不定會被人說成小氣。
握手,又達成了文赟的陰謀。
而這個時候,仿若也只會有一種選擇!
陸漫漫輕抿著唇瓣,暗自咬牙,正欲伸手的那一刻。
莫遠修突然將陸漫漫摟在懷抱里,那個舉動明顯是為了阻止陸漫漫的舉動。
所有人都看著莫遠修。
記者,文赟,甚至陸漫漫。
莫遠修笑得坦然,說得直白,“對于傷害過漫漫的人,我并不覺得我會輕易原諒。”
文赟眉頭一緊。
“漫漫心地善良從不計較,但不代表她這份單純的善心可以隨便被人利用。很抱歉,文大少,我們不接受你的祝福。”
文赟臉色幾乎都已經變透了,莫遠修如此不給面子的話,如此包含各種諷刺的話,讓他整個人,幾乎變得扭曲不堪。
“何況……當我自私也好,我實在看不下去,有其他男人碰漫漫的手。我很容易吃醋。”話語間,諷刺著文赟的不懂規矩。
女人的任何地方,當然不能隨便被男人碰!
文赟的臉色更加黑得徹底,只是狠看著莫遠修,說不出一個字!
莫遠修笑得很無所謂,拉著陸漫漫,瀟灑的離開。
所有人就看著他們,親昵的離開。
如果。
剛剛的舉動換成是陸漫漫拒絕,那么新聞只會寫陸漫漫的小家子氣。
但莫遠修突然的插入就完全是另外一番意思。
大不了,就說莫遠修吃醋唄。
男人為女人吃醋,沒什么可異議的,指不定還有腦殘粉支持莫遠修偶爾的大男孩脾氣!
……
轎車內。
陸漫漫轉頭看著文赟和那群記者。
文赟估計這個時候說再多,也沒辦法讓自己很好的扳回一局。
此刻,大概還憋著各種怒氣,又奈何當著記者的面,笑不出來!
而且這個時候,反而在媒體面前說得越多,越容易讓人反感!
她嘴角冷冷一笑。
回頭,看著莫遠修托腮看著她。
陸漫漫皺眉,“你這么看我做什么?”
“看你適不適合上鏡。”莫遠修話鋒一轉,直言道,“該拍婚紗照了。”
陸漫漫暗自算著時間。
“別算了,還有8天。拍婚紗照一天,采購婚禮用品兩天,談婚慶一天,制作邀請函兩天,訂酒席一天,單身派對一天。你覺得我們還有多余嗎?”
“我什么都沒說。”能夠到最后8天時間才可是準備婚禮相關。
她想這個世界上估計也就他們這對奇葩了。
“今天你可以回家休息,明天我來接你拍婚紗照,養足精神。”
“在此之前。”陸漫漫突然說道。
“嗯?”
“我想給葉恒打電話和給你說應該是一樣的。”
莫遠修聳肩。
還算不笨。
“這個時候可以不可以趁機抓住文家的把柄,給予一擊?”陸漫漫說。
“我勸你不要。”莫遠修一字一句,“文件在文城的地位不容小窺,不得不說,文城已經引起帝都了重視,就是因為文家的力量已經超出了掌控。而在文家勢力這么強大的事情,你覺得你一丁點小毛病,可以讓文家直接言敗嗎?!如果不行,就不要打草驚蛇。”
陸漫漫眉頭緊皺。
“放心,文家人的輝煌時間不長了。”莫遠修說得淡然。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這貨!
“說起這個,我突然想起……”莫遠修看著她,“你二叔,你父親沒有指控。”
“我爸最后的決定是,給他們一次機會。”
“但早晚留不得。”莫遠修提醒。
陸漫漫鎖著眉頭,審視著他,“我怎么都覺得,你知道很多?”
“你不是說,你很了解我嗎?”
“我現在收回那句話。”
“沒用了。”莫遠修嘴角一揚,“你已經成功的勾起了我的興趣。”
“……”陸漫漫回視著他,顯得嚴肅了些,“別對我抱任何希望。”
“是嗎?”
“是。”陸漫漫說,“我不會因為任何人,妥協。”
“是在說,不會再喜歡上任何人嗎?”莫遠修突然說得直白。
陸漫漫眼眸一緊。
隨即,點頭。
莫遠修卻突然笑了一下,“陸漫漫,我實在很好奇,你到底都經歷了些什么?”
“你可以讓葉恒調查我。”
“你覺得我沒做過嗎?”莫遠修會問她。
也是。
可惜,就是不知道她到底經歷了什么。
一場車禍,就讓人從頭到尾的發生了改變!
“我會誠信和你合作。”陸漫漫表明立場,瞬間似乎拉遠了彼此的距離。
莫遠修又笑了一下,不再多說。
陸漫漫抿著唇。
那一刻反而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
她拿出手機,不想讓氣氛變得更加尷尬。
剛點開新聞端,一條新聞蹦了出來,“四大家族之首陸老爺子,宣布和陸子山斷絕父子關系!”
------題外話------
很多親說更新完全不夠看。
沒關系。
沒看過小宅完結文的可以看過來了。
《豪門重生之長媳難為》
簡介:她是財閥千金,從小智商超群,20歲即繼承家業,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商界闖出一片驚為天人的商業帝國,商界稱之為“神奇女子”,并以狠辣、冷血著稱!
如此傳奇,卻在一場離奇的車禍中去世。
享年,28歲。
據說,車禍現場,一家三口尸首四分五裂,慘不忍睹。
外界傳聞,此等殘忍畫面,只會因仇殺所致!
……
她是上流社會豪門長媳,也是上流社會豪門笑話。
據說,她丈夫雙腿殘疾,下身不遂,而她卻有一個5歲大的兒子。
還聽說,她胸大無腦,誤殺傭人,有過3年牢獄案底。
更甚者說,她婆婆不愛,妯娌欺負,甚至幾次掃地出門……
……
相信我,喜歡這本的一定會喜歡長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