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躍伸出右手跟他握了握:“秦奮是吧,很高興見到你。”
說完這句話他徑直走到餐桌前面坐下,捏著湯匙在碗里攪了攪,端起碗喝了一口豆?jié){。
“嗯,味道很正。”他看著女助理笑了笑,又問秦奮:“要不要來一碗?”
秦奮急忙擺手:“謝謝,我已經(jīng)吃過了。”
“哦,吃過了呀。”林躍說著話拿起小碟子里的雞蛋遞給女助理。
秦奮眼瞅她坐到對面,把雞蛋往桌面輕輕一磕,纖細的手指一點一點剝掉外面的硬殼。
“具體的講一講吧,你這個發(fā)明是基于怎樣的考慮。”
就像電影里演的那樣,秦奮開始白活,不,是忽悠:“世界上之所以戰(zhàn)火不斷,沖突加劇,根源就是分歧得不到公正的裁決……”
他吧啦吧啦說了一堆,上嘴唇下嘴唇一張一碰,像是給了地板油的發(fā)動機,根本停不下來,從科索沃戰(zhàn)爭、巴勒斯坦問題到美國總統(tǒng)換屆,黑人白人種族優(yōu)劣之爭,用他的話講只要使用分歧終端機,分分鐘就能夠得到解決。
林躍心說什么是演技?什么叫大腕?
大腕就是面對鏡頭一本正經(jīng)地胡扯還能保持嚴肅認真,莊重的小模樣像在探討人生哲學(xué)。
還有那個誰,遞雞蛋的時候你能不吃我豆腐嗎?腳往哪兒蹭呢?
好不容易等他說完,林躍很配合地道:“有點意思,你開個價吧。”
秦奮想了想,伸出兩根手指:“二百萬。”??Qúbu.net
他來這里前已經(jīng)打聽清楚,這位范先生就是個土財主,近兩年不知道發(fā)什么瘋,放著老本行不干非要進軍高大上的金融業(yè),本身沒有工作經(jīng)驗和專業(yè)知識不要緊,可以雇傭職業(yè)經(jīng)理人打理公司,但這個二百五怎么做的?有錢雇不會用,事無巨細都要管,還得一言九鼎,容不得反對的聲音,你說丫腦子里是不是缺根筋?
這種人最容易忽悠了!
林躍說道:“一百萬。”
“兩百萬。”
他喝了口豆?jié){,擠出蛋清中間的蛋黃放到湯匙里遞給女助理。
“一百萬。”
“看看,分歧來了。”秦奮指指桌子上的分歧終端機:“要不這樣,它說了算。”
“好呀。”林躍站起身,把手伸到里面。
“一,二,三!”
“三”聲一落,倆人同時拉開分歧終端機。
林躍出的是布,秦奮出的是錘。
“妥了,一百萬。”
秦奮說道:“我說的是美元。”
林躍說道:“我說的是津巴布韋元。”
“……”
大廳里吹過一股冷風(fēng),掀起女助理深V領(lǐng)襯衣的荷葉邊,她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腿,想笑又不敢笑,看樣子憋得有點難受。
秦奮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一百萬津巴布韋元是什么概念?年初的時候兌美元匯率5300:1,也就是5300津巴布韋幣折合1美元,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五月份,匯率還在不斷下滑。不對,嚴格來講是以180邁的速度奔向崩潰。
就算按照年初的匯率,一百萬津巴布韋幣相當于189美元,折合人民幣1300塊。關(guān)鍵是你就算真有一百萬津巴布韋元,也沒有銀行愿意幫你換成等價美元,所以在華夏大陸只能用來擦屁股。
“加元吧,怎么樣?”
“韓元。”
“您這就沒意思了。”秦奮坐下來摘掉棒球帽,一只手撫摸著柔軟的光頭,滿臉不高興的樣子。
林躍把分歧終端機放回桌上:“這樣吧,我給你一百萬人民幣……”
誰特么的告訴他范書恒是個棒槌?
秦奮面露思索,他算是明白了,這位天使投資人范先生根本不像外界傳言那樣好忽悠。理智地講,以現(xiàn)在的房價,一百萬人民幣足以在BJ市買套小兩居,聽起來還不錯。
“好……”
他話還沒說完,林躍的手往他的肩膀一壓:“先別忙著答應(yīng),這筆買賣是有附加條件的。”
秦奮:“……”
“這100萬人民幣是用來買你仨月時間的。我可以先付你50萬定金,你到美國待三個月,三個月后再回來這里拿剩下的50萬,怎么樣?”
秦奮用手抓了抓后腦勺,怎么也想不明白這位范先生唱的哪一出,回美國待仨月就能得到一百萬人民幣?對方這么做到底圖啥?
認真地想一想,他們倆是初次見面,一沒有感情瓜葛二沒有利益往來,對方根本不能從他這里得到什么。
“不樂意呀?”林躍拿起一片紙巾擦擦手:“小新,送客。”
“別,別別……誰說我不同意。”秦奮趕緊起來跟他握手:“回國幾個月了,這邊事情已經(jīng)安排的差不多,我正好有去美國處理未完事項的打算,在那邊待三個月是不是?完全沒有問題。”
“那就這么說定了。”林躍看向女助理:“小新,一會兒你去起草一份協(xié)議。”
她瞇著眼睛微笑:“好的,范先生。”
林躍回頭打量一眼餐桌放的分歧終端機:“至于這玩意兒,麻煩你幫我丟樓下垃圾桶里。”
秦奮面色如常,沒有因為自己的發(fā)明被定義成垃圾義憤填膺,這玩意兒本就是拿來忽悠投資人的,連玩具都算不上,最多就是個創(chuàng)意小商品,還是沒有市場前景不招人待見的那種,現(xiàn)在用它換來一百萬人民幣已經(jīng)是走了狗屎運,誰還有心思管它會被如何對待。
“小新,先帶秦先生去取錢,晚點把協(xié)議送到公司。”
吩咐完畢,林躍推開餐廳有點沉重的玻璃門,朝著臥室走去:“明天找倆人把那扇門給我砸了。”
“范先生?”
“叫你砸你就砸。”
秦奮看著林躍的背影說道:“范先生真乃性情中人。”
“呵呵。”鞏新笑得很勉強。
范書恒先生是性情中人?開玩笑!
她有意無意勾引了他半年時間,就沒見他有過實際行動,最多過過嘴癮,也不知道在畏懼什么,還是說那方面不行。
兩人從樓上下來,鞏新把分歧終端機按照林躍的吩咐丟進垃圾桶,完事由地下停車場開出一輛寶馬730,載上秦奮往最近的銀行駛?cè)ァ?br/>
另一邊,林躍換好衣服走進書房,打開筆記本電腦。
系統(tǒng)加載過程中,他看了一眼放在辦公桌上的東西,眼睛深處亮起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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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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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