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琉看到阮琴給阮綏安打了個電話后,對柳琉揮揮手。柳琉看到了那個金毛男人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的。
這個金毛男人,氣喘吁吁地拿著阮琴的書。
“你又叫我搬書,你能不能給我辦點別的活。”
“別的你會嗎?”阮琴冷笑。
“不會不會,就你會。”阮綏安嘴上雖然不滿,但是還是乖乖地跟在阮琴身后。“你的發卡真漂亮。”阮綏安湊到阮琴的左側仔細地端詳她的耳朵,突然阮綏安耳朵紅了。
阮琴指指柳琉,“她幫我買的,挺有眼光的。”
“不客氣。”柳琉開著玩笑,“我提前說了。”然后柳琉抱著一只胳膊不再搭理阮綏安。
“給我轉點錢唄?”阮綏安可憐兮兮地放著阮琴的書。“我知道錯了,我想給熊姑娘點錢,讓她別難過。”
“柳琉你先上車,我和阮綏安說幾句話。”柳琉聽罷就開了車門鉆了進去,都怪柳琉長了一副好耳朵,她仍然能聽到阮琴教育阮綏安。
“我問你,你和別的女人過后你會給她們錢嗎?”
“會啊。”
“在什么情況下?”
阮綏安剛想開口,覺得不妥,于是硬生生地憋回去。“就那種情況唄。”
“哪種?阮綏安你說清楚。”
“和女人發生最親密的關系后。”阮綏安說得聲音特別小,幾乎阮琴用擴音器才能聽見。“那些女人要錢。”
“熊姑娘是那種人嗎?”
阮綏安的頭搖地像撥浪鼓一樣,“不不不,熊小姐不是那種人。她挺好的,不然也不會撤訴。”
“所以在你認為,給熊小姐錢意味著什么?”
“對不起。”阮綏安想要撒嬌地拽著阮琴的手,就像他之前總是做的,阮琴就能不生氣了。
阮琴甩開阮綏安的手,“你要道歉的對象不是我。”阮琴直視阮綏安的眼睛,她的眼睛里塞滿了對阮綏安的諄諄教誨。“阮綏安,你的年紀不小了。現在你多大了,我已經30了,不能總是在你的屁股后面幫你處理的事情。爹爹更不用提,他為你的事情上了多大的火?頭發白了多少?”
阮綏安低著頭,“是的。”
“咱們就成熟一點點,好不好?看著我的眼睛。”
阮綏安抬頭,阮琴的眼角也出現了點點細紋,阮琴要老了,“阮琴,對不起。”
“哎。”阮琴拍拍阮綏安的肩膀,他的肩膀已經強壯不少,阮琴打不過他了。“上車,送我們去拍賣會。”
“你別失望,阮琴。”阮綏安拉住阮琴的手腕,“我會改的,你信我。”
阮琴對阮綏安回了一個苦澀的笑容。“會的,弟弟。”
一路上阮綏安都十分沉默,沒有說任何的話,就連放的音樂也關了。阮琴抱著胸看向窗外,窗外又下雨了。
阮琴把她的邀請卡與柳琉的邀請卡遞給迎賓小姐。
“一會就聽我的,你不用說什么,跟在我身后就行。”阮琴叮囑著柳琉。
柳琉聽罷,壓力頓時少了一半。對她來講,她從未參與過古董拍賣,現在的柳琉就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也對,她在過幾十年就成柳姥姥了。
阮琴翻看著單子,琢磨著古董。
時不時就有人認出阮琴,前來攀關系。柳琉見識到了阮琴的能力,說話八面玲瓏,打得一手好的太極。
“阮琴。”江籟從遠處走來,她挽著楚安的手腕。
“江籟。”阮琴笑。“你們這對恩愛夫妻也來參加了,給我撒把狗糧。”楚安先行離開,在江籟的耳邊說了幾句。阮琴挽住江籟的手腕,一副好姐妹樣子。
“來來來告訴我你看中什么了,坐坐坐。”
“抱歉啊,各位。”阮琴回以一個抱歉的笑容,“我好不容易見到我大學期間的好姐妹,讓我敘敘舊。”
其他人會意,離開。
“楚家怎么樣?”阮琴翻看著單子。“還習慣?”
“還好。”江籟笑得柔柔,“你呢?”
“這是?”江籟望向柳琉的方向。
“我朋友。”阮琴不抬腦袋說著。
“原來除了我之外,你還交了別的朋友。”
“不然呢?”阮琴抬頭笑了笑,“最近你怎么想起看古董了?楚安對古董感興趣了?”
“有個宋朝的畫我很喜歡。”江籟望向會場的方向,她那平淡的臉看不出有著什么欲望。
“喜歡可不能偷哦。”阮琴開玩笑。“我說笑的,別往心里去。”
“喜歡也不能搶,不是你的永遠都不是你的。”江籟笑。
柳琉聽得出來,這兩個女人在語言的背后已經打了好幾架,表面一團好姐妹樣,背地里刀光劍影,撕的不可開交。
“我聽聞你那親妹妹江珠泡上了余家的大少爺?”阮琴又開口說道。“哦,不對,是水珠。你那妹妹已經改了姓。”
柳琉心里琢磨著:水珠?這不是蘇白白告訴她的那對情侶的一對?學神俞懷玨與校花水珠。而且李芬達喜歡的姑娘就是水珠。
被蘇白白猜到了,這個叫水珠的姑娘果然不簡單。
“小琴說話還是這么直接傷人。”江籟臉上仍帶著柔和的笑容,“人家小孩子不懂事的,做了什么,我這個做姐姐的怎么會知道呢?”
“哎,都搞出孩子了,還不懂事呢?”阮琴點了點頭,“像你。”阮琴對江籟笑了笑,“不,我是說像你高中時候不懂事,懷了哪個人的孩子來著?”
“許江萊。當時你可是喜歡許江萊喜歡的不得了,小琴可是怪我許江萊喜歡的人是我?”江籟果然不像她面上那么柔和,說的話刀刀致命。
“不怪。”阮琴聳聳肩。
“你看中什么了?”
“我看中了什么你不清楚?我的好閨蜜。”阮琴撇了江籟一眼。
“我怎么會清楚呢?我的好閨蜜。”江籟依舊笑得柔和。
阮琴不再搭話。
“我去趟衛生間。”柳琉在阮琴的耳邊說道。
阮琴點點頭,江籟盯著柳琉的臉看了好幾眼,若有所思,讓柳琉不禁覺得背后發毛。
江籟看起來那么的柔和,怎么她盯著人的眼光,那么讓人不舒服?江籟像一彎水,水里面不知藏著什么東西,一旦靠近,人就會被暗流卷入水底,無法脫身。
明明江籟和阮琴初次見面的偽裝都是柔和,但是兩個人的柔和明顯不一樣。
有所相同又有所不同。
江籟柔和下的真實給柳琉的感覺更恐懼,阮琴則是不同,阮琴給柳琉的感覺則是壓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