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小滿買了很多的酒,但是她并沒有喝,柳琉也沒有喝。唯一喝得一個醉醺醺的人,就是倒在沙發上不停哭泣的楚清玨。
柳琉幫魚小滿整理著楚清玨扔的酒瓶,她很抱歉地跟魚小滿說著:“抱歉啊,小滿,我也沒想到她會喝這么多,我只是想給她找一個能落腳的地方。”
魚小滿剜了她一眼,嘴巴上倒是挺寵溺的。“嗨,我都習慣了,你什么時候不弄一只流浪貓,我都覺得奇怪。”
柳琉也喝醉過,那個時候林謹言剛剛從美國讀書回來。他回來的時候,林謹言與柳琉喝了很多很多的酒,晚上林謹言把她帶到酒店,學校熄燈之前,他把柳琉帶了回去。
那個時候魚小滿接過渾身是酒氣的柳琉,也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痕跡,就已經很清楚眼前這個戴著眼鏡的男人對著柳琉做了些什么。
再后來,魚小滿也喝醉過。魚小滿喝醉了,柳琉把她拉到自己住宿的地方,那個時候柳琉的屋子里頭還養著一只從外面流浪的瑟瑟發抖的貓咪。
那天晚上,魚小滿就和那只貓咪不斷地玩耍。后來魚小滿去了上海,她臨走之前,她管柳琉討要一物,柳琉說: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于是魚小滿把那只流浪貓帶走了。
“阿旺,是嗎?”柳琉想起來,當時研究生畢業,她確實是把一只流浪貓給了魚小滿。
魚小滿用手指了指上那個貓爬架上渾身是毛的胖乎乎的阿旺。
它懶洋洋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從貓爬架上蹦下來。
“喵~”
“阿旺!”
“喵~”貓咪的聲音倒是挺嘶啞的。
柳琉看到楚清玨清醒的時候,楚清玨揉著她那個頭,她驚恐的望著這個房間。楚清玨看到柳琉的臉的時候,還是一愣,她等了半天才想起來她昨天喝了很多的酒。
“你是魚小滿。”楚清玨揉著頭,看著睡在沙發上的那個女人,她知道這個女人是上海宏飛集團的副ceo。“謝謝你收留我,這幾天我可不可以呆在你家?我保證我會乖乖的,會打工賺錢的。”
魚小滿正用手撐著頭,聽到楚清玨的話時候,不禁笑出了聲。“好的好的,一切好說。嗯,鑰匙就在桌子上,你想去哪玩就去哪玩?我不干涉你。房間里頭有菜,你要餓了就自己做,或者你也可以讓保姆幫你做做,要是實在不行的話,你可以點外賣。”
柳琉在衛生間里洗漱著,她看到了劉玉芹給她發了消息。劉玉芹今天已經回去了,回到了燕城。
昨天晚上又發生了什么,柳琉不想知道,她覺得即使發生了一些事情,也與她和楚清玨沒有半毛錢的關系。他們商量他們的去,他們過著他們自己的日子去。柳琉和楚清玨不該他們的,也不欠他們的。如果要用養育什么的來栓住楚清玨的話,柳琉會一潑涼水,扔到楚宏的臉上,還害得楚清玨不夠嗎?還害得柳琉和林謹言不夠嗎?
楚宏做了多年的總裁,也該接接地氣,換位思考一下了。
魚小滿開車載著柳琉去了公司。
路上,魚小滿打開了收音機,收音機里頭正在播放一條新聞,是關于去年的強迫幼女案的最新進展。現在已經抓到了其中入股的幾個人,他們都涉嫌參與幼女案有關,現在已經被刑事拘留。
魚小滿正在等紅綠燈,柳琉看到了幾輛警車路過。警車打著藍紅燈一閃一爍,從路上經過。
“這么早他們就上班了?”柳琉揉捏著太陽穴,她昨日還是挺疲憊的,上了年紀就不能再發脾氣了。
魚小滿也看到那幾輛警車,“是吧,聽說最近抓了幾個人,都和一些犯罪有關系。現在還在查,好像已經抓了幾個人了,不過都是小嘍嘍。”
柳琉點頭,又鼓了鼓掌,“好,干的漂亮!那些壞蛋就應該被一網打盡。”
魚小滿陳思,應鎖辛已經甩開了上海方面的工作,準備投身于燕城的發展。可是從一個地方重新開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最起碼在燕城當中有許多的地頭蛇。應鎖辛選擇從另一個地方重新發展,則需要投入很多的金錢以及精力,如今的應鎖辛已經50歲的人,他有那個能力嗎?就算有男的那個能力,現如今,應氏集團的現金流足夠折騰他得以維持下去嗎?
“過段時間我去趟燕城,有沒有興趣陪我轉轉?”柳琉看著魚小滿松開剎車,點上油門,拉起手剎,掛上一檔又轉為二檔。
柳琉看著陽光刺眼,于是把遮光鏡拿了下來,“榮幸之至啊,你想去哪里?我帶你去吃那家涮肉吧,聽說做的挺有名的。”
“你高中門口那家銅鍋涮肉?”魚小滿問道,她看了看后視鏡,點打起右轉向燈,進入右轉專用道。
柳琉幫魚小滿看著右側的后視鏡,路上沒有跟著特別緊的車。“是啊,那家我吃過,味道還是挺不錯的。”
“叫上那只流浪的小貓吧!”
“楚清玨?”
“嗯。”魚小滿想戴上墨鏡,柳琉順手把車里的墨鏡遞給她,兩個人都很有默契。魚小滿看向柳琉,她知道柳琉的心意,于是把墨鏡帶在了頭上。“那小女孩有點意思。”
“確實,她脾氣有點怪,但是人不壞。”柳琉點頭,她看到了上海的璽潔集團,于是跟魚小滿說著:“幫我放到門口吧,謝謝你了,感謝。路上一路順風。”
魚小滿比了個ok的手勢,于是就駕車離開。
中午吃飯的時候,易博文端著飯來到了柳琉的身邊。他點開手機里的一個鏈接,把這個鏈接給柳琉看,“小柳,你是不是背著我們去演戲了?”
柳琉歪歪腦袋,接過易博文手里的手機,仔細地看著,是一個剪輯,是錢憶謙的新戲,是根據劇本殺改編的那個故事。柳琉確實在里面有所客串,不過只拍了幾個場面,當的僅僅是個背景板,甚至連話就只有幾句。
柳琉所扮演的這個女人,是個皇后。皇后和皇帝是年少夫妻,如今皇后已經厭倦了后宮的爭斗,成為了一個禮佛的女人。是她讓沈以符放了女主自由,還女主一個自由的身份。這個剪輯甚至還有蘇白白的畫面。蘇白白扮演的是一個傻子,一個天真浪漫,無憂無慮的傻子。因為這個角色確實和蘇白白的形象比較匹配,所以導演看過之后,立馬給蘇白白加了戲,充分描寫了男主與這個小傻子之間的感情。小傻子成了男主早年時期的一道光,照進了他黑暗的心靈里頭,小傻子是男主的初戀。但是一場宮斗斗爭,把這個小傻子害了,小傻子被人投了湖,男主看到小傻子的時候,小傻子已經沒了氣兒。
視頻里第一個畫面就是皇后對沈以符說,讓沈以符還女主自由。然后畫面就切換到男主與女主相愛相殺,最后的一幕則是女主看著皇宮,縱馬離開。
“是我。我朋友叫我客串個戲,所以我就去了,我扮演的就是一個小演員。你看到的這一幕,就是我全部的劇情。”
易博文伸出大拇指給柳琉點贊,“挺厲害的,你那一撇還是挺有正宮范兒的。”
“易哥也看宮斗劇?”
“看。”易博文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因為我未婚妻總是看電視劇嘛,所以我想了解她的喜好,就看了這些劇,發現還挺有意思的,結果我發現入迷的是我自己,現在我未婚妻最近又迷上了其他的電視劇。”
“宮斗劇確實有的還挺有意思的,里面的斗爭啊,其實也可以帶帶入現實當中了,我爸就挺喜歡看的,他說他覺得里面的一些臺詞啊,琢磨起來非常有味道。”
“哈哈,真的嗎?我還以為你們看我們這些男的喜歡看宮斗劇還會嘲笑的。”
“怎么會呢?他們這些劇寫出來的就是人間瑰寶。藝術沒有高低貴賤,欣賞它們的人也不存在高低貴賤之分的。”柳琉安慰著,看著易博文的尷尬削去很多。
晚上柳琉與魚小滿約了一頓飯,柳琉在魚小滿公司樓下等著她。柳琉看了一眼時間,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她想著要不要再去問問魚小滿。
魚小滿踩著一雙高跟鞋快步走來,魚小滿用手擦了擦頭上的汗珠,柳琉忙遞給魚小滿一把扇子。
路過下班的人對魚小滿喊著魚總,魚小滿指著江邊,柳琉心領神會。魚小滿跟著柳琉先去江邊轉了轉。
“剛才臨時有會,公司出現了一個比較棘手的問題,所以臨時加了這么一個會。”
“沒事兒,不用解釋。”柳琉看著月牙初上,于是想著問魚小滿晚上吃些什么。天氣有些燥熱,柳琉感覺氣壓有些低,她想點冰冰涼涼的東西。
魚小滿也覺得天氣有點熱,于是她首先提出來要不要去吃點涼的?
“我家附近開了一家綿綿冰店,要不要介紹那只流浪小貓咪咱一塊去?”
柳琉先想楚清玨原來還沒走啊,她倒是和魚小滿蠻挺投緣的。
楚清玨洗了個澡,又用夾子夾好了頭發,看著干凈帥氣。她眼圈有點泛紅,咬著嘴唇,在綿綿冰店門口踱步。
楚清玨和魚小滿以及柳琉進了店里頭,柳琉給魚小滿遞了一張紙,又給楚清玨遞上了一張紙。
楚清玨好像放下了心的防備,于是盯著魚小滿想要她給她一個答案。
“我一個很好的姐姐被帶走了,我二叔特別著急,他在群里問大家該怎么辦。”楚清玨急得都要哭了,“怎么辦啊。”
魚小滿知道這件事情,他們剛才臨時開的會,就和這個有關系。江籟被帶走了,她與許江萊的案子有關。而江籟則是楚安的老婆。
“她和你關系很好嗎?”柳琉先是詢問,看著楚清玨的眼眶又泛紅,于是并不再繼續追問些什么,生怕刺激到楚清玨。
楚清玨點著頭,“關系特別好,她特別溫柔,總是會給我做好多吃的,總是會包容我的一切,她像一汪水,是個很好的人。”
柳琉想要安慰些什么,魚小滿就已經先開了口。“只不過是接受調查而已,你別擔心,好人自會被放出來,壞人那就說不準了。”
“人自有天相,你現在急也沒用,乖,一會兒上來綿綿冰,你先吃好不好?”柳琉像哄著小孩子一樣,哄著楚清玨。
楚清玨乖乖地點著頭,她低著頭,一言不發。
“明天我想回燕城了,因為林辰華給我打電話,他說他想我了。”
服務員端上來了三碗綿綿冰。一碗花生,一碗咖啡,一碗抹茶。
“以后你要不要來上海?上海這個地方挺有發展前景的,而且我覺得適當的離開一個地方,也未見起不是一件壞事。”魚小滿把抹茶的給了柳琉,把咖啡的留給了自己,把花生的端給了楚清玨。
“小滿真是在什么時候都不忘著挖掘人才。”柳琉調侃,她舀了一勺抹茶的綿綿冰伸向魚小滿,魚小滿張口,抹茶的香味濃郁,化在嘴里。
第二勺伸向了楚清玨,楚清玨先是一愣,后是試探著伸出舌頭小小地咬了一口。“好吃。”
“我會考慮的,我挺喜歡上海這座城市的。”
魚小滿失笑,其實她就是隨口說說,沒想到這個姑娘真的當了真。“隨時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