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放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在紅羅軟帳中,衣服凌亂扔了一地,滿室春光。
他慌忙裹了里衣,把外裳撿回來剛要穿上。門開進來一美艷女子,紅衫薄裙把身子罩的若隱若現,玲瓏有致,她手里捧著托盤,托盤里放著青瓷小碗。
“公子醒了?”她忙把托盤置于桌上,從香案上取了新衣走進圍賬,笑道:“公子快把那衣服丟了,沾了酒氣怎能再穿?”
蔣天放前世也曾去過紅燈區,對男女之事也沒過多忌諱。不是他潔身自好,只身上有些秘密不宜被人發現,忙閃身避過,推開她搭在自己衣帶上的手,說道:“多謝,姑娘請自重。”
那女子莞爾一笑,軟語盈盈道:“公子莫拿紅拂取笑,我若自重,恩客們豈不徹夜難熬……”
蔣天放只不理,見她軟滑似蛇直往自己身上纏,被逼的急了,用力把她拖出門外,“彭”的一聲關了房門,落了閂。
紅拂在門外羞紅了臉,淚珠大顆滾落,身為“紅袖添香”頭牌花魁,遭遇人生第一次閉門羹,被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給推出了門外。昨晚絞盡腦汁也沒答對題,駐顏丹花落他人,夜里少主又不許他被驚擾。本打算今早拿些本領折服他,成了自己的入幕之賓,駐顏丹便可到手,沒想到這次會成為自己的職業污點,竟被拖了出來。
蔣天放匆忙換了新衣,昨晚情緒失控只想找酒買醉,宣泄之后,如今再想或許是前世的陰影仍在,令自己過于敏感,頓時警醒起來。前世法制社會,可以放縱無忌,可現世確是強者立規,弱者遵守,放縱情緒貽害無窮。想及此,頓時一身冷汗。
他出門欲走,見趙懷瑾倚在回廊的紅柱前,饒有興致的盯著自己,紅拂在他身側期期艾艾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趙懷瑾?”蔣天放問道。
上次交手他用師父的“忘塵”,第二天典當就能把劍提出來,而龍威典當背后的主子就是涇陽修真世家趙家,家里有紫龍礦。趙家大公子自小按家主培養,深居簡出修為已至化嬰期,這位小少主就不難猜,趙家庶子趙懷瑾。
“紅拂服務不周?”他沒拒絕等于默認,只笑顧左右而言他。
“我還有要事?!笔Y天放說完便走。
“既然努力沒用,為何還要堅持?”趙懷瑾故意激他,瞟了眼身旁的紅拂說道:“在這里可就不同,她們會在意你的感受、喜好甚至是……一些只有你自己喜歡的……癖好?。?!”
蔣天放猜到昨晚醉酒說漏了心事,并不在意,只淡淡的說道:“還是努力不夠,他們不愿低頭看,不妨讓自己再高些,他們自然會仰望?!?br/>
“說的好。”趙懷瑾茅塞頓開,與其渴求他們認可自己,倒不如自我強大。他突然有種期待,期待若干年后兩人頂峰相見,笑侃那些曾經看不見自己,如今仰頭熱烈歡呼的人。
“你急著去落霞峰?”趙懷瑾問道.
“與你何干?”蔣天放頭也不回,大踏步的向外走。
“也對,他們都拋棄了你,也無需婦人之仁,像我們這類人,獨善其身才好。”趙懷瑾表示很理解,也沒阻攔。
“你什么意思?”蔣天放停下來,轉身盯著一臉玩味的趙懷瑾。
“沒什么意思,就是凌云峰的那些老雜毛,可能會找你師父他們的麻煩。”
“此話當真?可有理由?”??Qúbu.net
“蔣公子若再問,我可是要收費的?”趙懷瑾可不是故意刁難,他掌管“龍威典當”、“紅袖添香”、“順豐閣”?!绊橈L閣”是最大的情報機構,創收也最高。
蔣天放聽他此言,再結合昨日師父的反常行為,心里突然焦灼起來“老祖和師父均阻止我去落霞峰,莫不是料到凌云峰會對我不利?我才是他們發難的根源?”
念及此,蔣天放對趙懷瑾抱拳,朗聲道:“多謝趙公子提醒,蔣某感謝?!闭f完便不再遲疑,火速趕回天都峰。
出了“紅袖添香”就是人流熙攘的集市,蔣天放擠出人群正要縱身而起,一個熟悉的背影閃進視線。那人頭發灰白,身形瘦削,進入一條胡同中。
“吳通天?”八年前后山之辱,那老狗的身影嘴臉似是刻在了腦海里。
蔣天放跟上去隱了身形,用神識探進巷子。
“搜到沒有?”吳通天問道。他身旁站了幾人,均是市井打扮,一人上前抱拳小聲道:“長老,這些妖人向來謹慎,定是傅青松故意漏了風聲,讓他們隱匿起來的。”
“全是飯桶,再去找?!?br/>
蔣天放見吳通天怒極,罵完忽的頓住身形,緊接著一股神識從巷內席卷過來。蔣天放忙閉了口鼻封了神識。片刻,巷子里傳來疑惑的聲音;“咦……奇怪了?你們還不快去再查,都杵這里干什么?!?br/>
吳通天從巷子里走出來,左顧右盼的一陣,甩甩衣袖又擠入了人群。
蔣天放聽他們對話里牽扯到師父,又見他們在四處搜查,一時警覺起來,更確定了趙懷瑾剛說的凌云峰要與師父為難。見吳通天已隔了些距離,便悄悄的跟了過去。
他發現吳通天老奸巨猾,在人群里擠來擠去不停的回頭觀望,繞到午后逛遍了整個東市,方才掉轉頭向西北出發。出了城蔣天放跟蹤起來更加困難,更要處處小心。再往前行就是青云山脈的旁支紫龍山,雖沒有凌云三峰巍峨聳立,卻也雄渾廣袤,奇險無比。
繞到后山是一絕壁,蔣天放跟蹤到斷崖絕壁前,突然丟了吳通天的蹤跡,下面深澗怒吼,江水奔騰咆哮而過。此處肯定別有洞天,蔣天放確定吳通天在此消失,此處定有玄機。遂找一隱蔽處,從午后一直守到午夜,果見那老狗從絕壁處御劍上來,在崖邊又用神識探查一番,確定無人時,才安心離去。
蔣天放又靜靜待了半個時辰,怕他返回。確定安全后,他走到崖邊用神識探查,果然發現蹊蹺,絕壁上有個洞口,向山壁內延伸而下。。。
“這老狗藏了什么東西?”
他一邊放出神識以防被襲,一邊沿著峭壁施展壁虎漫步技法,靠近的洞口的剎那,一股腥臭味嗆得他一陣惡心嘔吐,這里像是一個靈獸的巢穴。。。
洞口狹窄只容一人爬進,他取出夜明珠慢慢向前爬,約盞茶時間,山洞豁然開朗別有洞天,岔路向不同方向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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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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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