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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正浩出生后,蘇家人的來往也密切了許多。
“你看看咱們家小正浩,頭發多黑呀,眼睛跟黑珍珠似的,又黑又亮,還有這小嘴兒,哎喲喲……真是太漂亮了。”李鳳娟抱著自己的小外孫,嘖嘖稱贊,神色間更是流露出已經很久不見的溫柔。
“媽,這話您都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蘇安朗微微搖頭,提醒她。
李鳳娟白了他一眼:“怎么啦,我夸我的小外孫還得限制啊?”
“不限制不限制。”蘇安朗連忙笑道,“您隨便夸繼續夸!”
“哼。”李鳳娟挑眉,視線又回到懷里的小家伙身上,難掩笑意:“我們家小正浩就是漂亮可愛惹人愛,外婆呀最喜歡了!”
李鳳娟簡直是愛不釋手,怎么看都看不夠,怎么夸都夸不完。
“您再怎么夸,他也聽不懂。”蘇安朗說。
李鳳娟看也不看蘇安朗,笑瞇瞇的繼續說道:“我又不在乎他聽不聽得懂,我就喜歡夸他,誰讓他是咱們蘇家的寶貝兒呢!”
“人家可是姓顧的。”蘇安朗故意道。
李鳳娟抬眼,生氣地瞪他:“姓顧怎么了,那也是咱們蘇家的寶貝!”
盡管不知道李鳳娟是真生氣假生氣,蘇安朗還是趕緊滅火:“對對對,媽您說得對,姓顧姓蘇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您的外孫!”
“知道就好!”李鳳娟剜了他一眼,又繼續轉頭逗小家伙。
還在月子里的小正浩雖然離表現自己的意識思維還早,但白白嫩嫩的模樣,以及不時轉動的眼珠,足以將人的心融成一攤溫水。
看著小家伙在自己懷里安靜乖巧的樣子,李鳳娟整個人都柔了下來。
她似乎透過顧正浩的模樣,看到了蘇安朗和蘇安雅剛出生的時候,他們也曾像他一樣,躺在她的臂彎里,讓她從一個女人,變成一個母親。
李鳳娟個性尖銳了一輩子,她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柔軟了。
小正浩眼珠轉來轉去,看起來有些木訥,也沒有任何情感情緒,但就是讓人喜歡得無法挪開視線。
“小正浩長得真像安雅小時候啊。”李鳳娟喃喃低語,蘇安朗沒有聽清。
他只是扭過頭看向蘇潤民,告狀一般對他道:“爸,您看媽,我跟安雅小時候,她都沒有這樣過吧?”嘴上這么說著,臉上卻帶著柔和的笑意。
蘇潤民呵呵笑著,目光落在李鳳娟身上:“剛好相反,除了現在的小正浩,你跟你姐,大概是唯一能讓她變得溫柔的人。”
說著,他頓了頓,又道:“她呀,怕是看到了你們姐弟剛出生時的樣子吧。”
真是知妻莫若夫,蘇潤民一句話,道出了此時李鳳娟的心境。
“媽,您站著累不累,坐下來歇會兒吧。”半躺在床上一直安靜地聽著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蘇安雅終于忍不住對李鳳娟道。
“我不累。”李鳳娟甚至沒有看她,視線一刻不離顧正浩,“我只要看著我家小正浩就一點都不累,對吧小正浩,外婆一點兒都不累,正浩乖乖……”
她輕輕哄著顧正浩,疼愛的樣子讓另外幾人都不由有些無奈。
“行了,別管你媽了,她現在呀,可以二十四小時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只要讓她看著小正浩抱著小正浩。”蘇潤民朝蘇安雅道。
“對了,非凡呢?今天周末,怎么也沒見他在家,還在加班?”蘇安朗忽然問。
說起來,蘇安朗對這個姐夫,并沒有太多好感,以前是因為季子瑤,現在是因為蘇安雅。
她連月子還沒出,他都不多陪陪她就算了,從今天他們進顧家開始,到現在他連個面兒都沒露,難免讓人不快。
“他去醫院看顧西西了。”蘇安雅脫口而出。
“顧西西?”蘇安朗疑惑,“顧西西怎么了?”
雖然不熟,但蘇安朗自然是知道這個顧家三小姐的。
蘇安雅暗罵自己嘴快,卻又無法收回剛才的話,忙道:“沒什么,她就是有點不舒服。”
蘇安朗見她神情異樣,但沒有追問,蘇潤民忽然插話:“顧家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
蘇安雅暗驚,看向蘇潤民:“爸怎么突然這么說?”
蘇潤民回答:“我前幾天去醫院看望一個老朋友,正好看到顧家人也在,不過除了顧家人,還有其他不認識的,看起來好像很嚴肅的樣子,我聽說住院的就是顧家三小姐,顧西西。”
“這么嚴重?”蘇安朗驚訝。
蘇潤民搖頭:“嚴不嚴重不太清楚,只不過那些人看起來就不是普通人,也不全是顧家的人。”
“那咱們是不是應該去探望一下?”蘇安朗問。
不管怎么說,以他們現在的這層關系,去看望也說得過去,只是就這么去,又難免唐突,所以蘇安朗才詢問。
但沒等蘇潤民回話,蘇安雅就一口拒絕:“不要!”
“怎么了?”蘇安朗和蘇潤民同時轉目看她,蘇安雅搖頭:“還是別去了。”
她面色有異,蘇安朗和蘇潤民對視了一眼,蘇安朗道:“照理說,我們是應該去看看的。”
“你們去,也未必能見到顧西西。”
蘇安朗不解,蘇安雅又道:“現在顧家人一邊忙著照顧顧西西,一邊還要忙著救季子瑤,咱們還是就當什么都不知道,別去淌那些渾水。”
“子瑤怎么了?”蘇安雅剛說完,蘇安朗就急聲問她。
蘇安雅愣了一下,反應過來。
她怎么忘了,蘇安朗對季子瑤的感情。
“沒什么。”她平靜回他。
蘇安朗卻有些激動:“到底怎么了?她發生什么事了?”
“真的沒——”
“快告訴我!”蘇安雅正欲否認,卻被蘇安朗打斷追問。
最后,在他的逼迫下,蘇安雅不得不將自己聽到的消息全部告訴他。
蘇安朗聽罷,“騰”地站了起來,起身就往外走。
“安朗,你去哪?”蘇安雅急問。
“我要去找子瑤!”
“你別去!”蘇安雅阻止,“這件事情不是你或者蘇家插手就能解決的,對方的目標是顧南城顧家,跟你跟我們沒關系,你別去!”
蘇安朗背著她頓了頓,但并沒有因為她的話則停下腳步,在她說完后,依然堅決地走出了房門。
……
孫以彤剛結束一天的工作,就接到蘇安雅的電話。
“安雅姐,你——”
“以彤,你現在在哪?”她話還沒說完,蘇安雅就打斷了她的話。
她眨眼:“我剛忙完,怎么了安雅姐?”
“安朗跟你在一起嗎?”
“沒有。”
蘇安雅皺眉:“你怎么回事啊,這么久了,怎么跟他還一點進展都沒有?白瞎了給你制造的那些好條件了。”
“我也不想啊。”孫以彤委屈。
“既然不想,那你就不能自己努把力?什么都等著別人給你弄好了,那怎么行?”
孫以彤不說話,默默聽著她的數落,蘇安雅說教了一陣后,又道:“你最近多看著點安朗。”
孫以彤氣餒道:“我倒是想多看他,可他根本不給我機會啊,我都好久沒見過他了。”
她越是喪氣,蘇安雅就越是來氣:“說你笨你是真笨,你就不能動動腦子?要想讓一個男人時刻把心思都掛在你心上,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他生個孩子!”
要不是為了自己弟弟,蘇安雅才不想點撥一個這么蠢的女人。
孫以彤愣了愣,隨即驚喜道:“我明白了安雅姐,謝謝你!”
……
顧南城按約定來到了港口。
這個港口已經廢棄多年,平時只有小混混之類的會跑來這里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情。
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昏黃的燈光照耀著荒涼的港岸,四周只有海浪拍打著礁石的聲音。
顧南城并不急躁,他靜靜地站在港岸邊,目光眺向遠方,深邃幽暗,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他在岸邊等了很久,才終于有人出現。
他以為對方會駕駛快艇,但沒想到卻是從陸路來的。
一輛深色的豪車,下來一個身著黑西裝的男人,不過一看就是跑腿的。
“顧先生,請!”那人恭敬地做了個手勢。
顧南城上了車,半個小時候,到了一間座落于半山腰的酒店。
在酒店里,對方將他的全身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遍,確認了沒有任何與外界聯系的通訊和監控設備后,才把他帶上酒店頂樓。
這里,一架直升機已經等候多時。
他登上直升機,看著自己的身體隨著機艙漸漸離開樓頂,離開這個城市。
直升機帶著他飛過了燈火璀璨的城市,飛過了浪花滾滾的海面,飛了很久,終于在一個小島上降落。
顧南城站在地上,隨意地環顧了一眼四周。
巨大的停機坪周圍上,除了帶他來的直升機外,還有一架私人飛機,而周圍,除了一圈路燈之外,便是濃密的樹林。
海風吹得樹林此起彼伏,樹葉嘩嘩作響。
隨后,在黑衣人的帶領下,他被帶到了一幢建筑里。
這是一幢類似于海上木屋那種建筑,不同的是,比普通的木屋更大更氣派更精致,并且也不是在海面上,而是海島。
顧南城看著一眼面前的建筑,繼續跟著黑衣人往里走,終于在一個露天的草亭里見到了他這次要見的人——徐長風。
他坐在草亭里的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擺放著高檔茶具。
看到顧南城到,徐長風緩緩放下茶杯,杯子里還有淡淡的熱氣繚繞。
“好久不見了南城!”他笑瞇瞇地看著顧南城,邊說,邊完全將茶杯放置到茶盤上。
臉上和善的笑容,卻無法掩飾眼底的狡猾。
顧南城在亭子外停下腳步。
他沒有像徐長風一樣招呼他,只是冷冷地對上他笑盈盈的眸子。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頓時一陣電光火石,又很快湮滅,歸于平靜。
比起徐長風熟絡的語氣,顧南城聲音冰冷:“我太太呢?”
徐長風似乎并不意外他的反應,笑容依舊,手指點了點他:“多情!”說完,朝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然后不一會兒,季子瑤便被帶了過來。
“南城!”
看到顧南城,季子瑤激動地喊了一聲,便朝他沖了過來。
顧南城張開雙臂,穩穩地接住她,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南城,你怎么來了?”季子瑤在他懷里悶聲問他。
“你在這里,所以我來了。”
看到她安然無恙,顧南城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也松了口氣。
季子瑤抱著顧南城的手臂不由地緊緊:“南城,你真傻,你這個傻瓜!”
她不止一次兩次地希望他來救自己,可是他真的來了,她卻又莫名害怕,她一個人的時候,反而沒有這么怕過。
也許是因為她知道,顧南城一旦出現,便讓人摸到了他的軟肋,這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致命的。
她覺得是自己牽制了顧南城,這不是她想看到的。
“如果我不來,那才是真正的傻瓜!”顧南城松開她,改捧著她的臉,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季子瑤既擔心又感動。
她笑著點頭:“你來不來都是傻瓜,大傻瓜!”
顧南城微笑,季子瑤又道:“家里呢?家里還好嗎?正陽好嗎?西西好嗎?爸呢?他們都好嗎?”
“嗯,他們都很好,你放心。”顧南城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又道:“大家都在等你回去!”
隨后,徐長風向二人發出了晚餐邀請。
既來之則安之,顧南城和季子瑤沒有拒絕,當然,他們也拒絕不了,畢竟這是個幾乎與世隔絕的海島。
“來,嘗嘗我這島上的特產,看看味道怎么樣,還合你這將軍的胃不。”徐長風的態度就像執行一個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熱情自然。
顧南城沒有接話,甚至沒有看他,只是夾了海鮮放到季子瑤的碗里,然后細心地為她剝殼取肉。
季子瑤安靜地坐在椅子上,享受著顧南城的照顧。
如果是在海城,即使她喜歡被他照顧,她也不會讓他做這種事情。
“徐董的海鮮,可是比任何地方的都新鮮肥美,瑤瑤,你可不能錯過。”顧南城邊說,邊取了碗里的一小塊海鮮肉喂到她嘴邊,語氣溫柔如水。
“那我可要好好嘗嘗。”季子瑤張開嘴,將肉含入口中。
味道是真好,但對季子瑤來說,再好的東西,也得看人和環境。
至少眼下的人和環境,讓她感覺不到那種美好。
不過她還是笑著點頭稱贊:“真好吃。”說著,她也取了小塊,喂給顧南城:“南城,你也嘗嘗。”
兩人不是沒在人前卿卿我我過,但此刻跟往常不同。
而對顧南城來說,或許釋放出的最大的信息,就是對徐長風的輕視,仿佛就是在告訴他,你徐長風又如何,我顧南城根本不放在眼里。
“好吃嗎?”季子瑤笑著問他。
顧南城點頭:“你喂的東西都好吃。”
季子瑤害羞一笑,顧南城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多吃點,都瘦了。”
兩人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讓徐長風聽清。
徐長風看著對面旁若無人的兩人,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起來親切無害。
片刻,他斂了斂神,笑道:“看到二位情深意濃,真是讓人羨慕!”
顧南城沒有接話,季子瑤也沒有理他,兩人依舊繼續秀恩愛撒狗糧。
徐長風并沒有因此感到尷尬,也是依舊笑瞇瞇地看著二人。
再豐盛的晚餐也有結束的時候,并且這頓飯并沒有持續多久。
晚餐結束后,徐長風甚至沒有詢問季子瑤的意見,便直接讓人帶她回住所休息,顧南城見狀,也跟著起身:“正好,坐了那么久的飛機,我也累了,就不打擾徐董了。”
顧南城要一起離開,徐長風又怎么會那么輕易如他愿。
他阻攔:“南城,咱們這么久沒見了,還沒好好敘敘舊,就這么急著走?”
“舊?”顧南城掃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實在想不起來,跟你有什么舊好敘。”
徐長風笑容不變:“無舊可敘,那就說點正事。”他無所謂顧南城的態度,但裝傻就行不通。
顧南城終于露出了一個除了對季子瑤之外的第一個表情。
他勾勾唇角,冷笑:“這才是徐董的真正目的吧。”不是疑問句,是肯定。
徐長風只笑不語,看著顧南城的目光,深不見底。
季子瑤覺出兩人間的氣氛異常,下意識地緊了緊挽住顧南城胳膊的手,低聲喚他:“南城。”
顧南城扭頭看她,給了她一個溫柔安心的笑容,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好休息,等我去找你!”
兩人目光相匯,季子瑤緊緊抓著他不愿放手。
她輕輕搖頭,顧南城卻是朝她點點頭,輕輕掰掉她的手。
“別擔心,我會去找你的。”
季子瑤還想再抓他,但這次徐長風的人直接從兩側上來,鉗住她的雙臂,將她拖開。
徐長風的聲音響了起來:“顧太太,天色不早了!”
說完,他微微揚了下手,兩個手下立即帶著季子瑤離開了草亭,只留下空氣里她擔憂的余間:“南城,南城……”
目送著季子瑤徹底消息在自己的視野里后,顧南城才將視線投向徐長風。
“徐董有什么話,直說。”顧南城將身體往后輕輕一靠,冷冷道。
徐長風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既然是正事,對著殘羹剩飯,未免太煞風景。”
說完,他起身又道:“咱們換個地方慢慢談。”
顧南城蹙眉,但還是起身跟了上去。
徐長風帶他去了島上的私人酒窖。
還沒進門,他就聞到了一股醇醇的酒香,并且不止一種,盡管摻雜在一起,卻又讓人明顯地感覺出來。
酒窖在地下一層,兩人下了一條不短的木質樓梯,來到酒窖正廳。
昏黃的燈光讓酒窖顯得十分古老,兩旁的酒桶呈睡姿整齊地排列著,每個酒桶蓋上,都有一個開關龍頭,看得出來徐長風是一個愛酒之人。
徐長風從門口的酒杯架上取了兩只酒杯,遞了一只到顧南城手里,邊慢步朝前走,邊道:“怎么樣,我這酒窖還可以吧?”
很平常的詢問,就像老朋友之間的對話那樣。
顧南城淡淡應他:“徐董是個愛酒惜酒之人。”
“我這個人吶,別的也沒什么愛好,就好這口酒。”說著他頓了頓,繼續:“在我這兒,別的我不敢吹,這酒就管夠,不管是哪個年份的,只要你想,我就能滿足你的胃。”
“比如說這個。”他指了指旁邊的一個酒桶,“整整一百年,你可別小看這一百年,世面上的那些基本上都是假的,只有這個,貨真價實。”
“再比如說這個。”他又指向另外一只酒桶,“上個月的,剛從國外運回來。”
聽起來吊炸天的樣子,但顧南城不是愛酒之人,跟他也沒有那么多共同話題,他只是冷冷的笑著,沒有接話。
徐長風也不在意,舉著酒杯,走到上個月的那只酒桶面前,輕輕擰開龍頭。
紅色的液體從里面傾瀉而下,轉眼就裝了半只酒杯。
“怎么,不嘗嘗?還是嫌我這酒太少,入不了你的眼?”他看向一旁的顧南城,笑著問道。
顧南城看了一眼手上的空杯子,目光落在杯沿上。
“花多迷眼,酒多亂心,徐董愛酒,我不愛。”
徐長風勾起唇角,抿了一口杯里的液體,隨即搖頭:“這酒的時間長短就是不一樣,你看看這,一個月,什么味兒都沒有,這叫什么酒?”
顧南城不接話,徐長風深了深眸光,又繼續:“但換個角度看,這酒雖然現在沒有味道,可是再過個一年,十年,甚至一百年,這桶酒的價值將來就不可同今日而語。”
“不過百年過后,徐董怕是享受不到它的醇香了。”
徐長風笑笑:“是啊,別說百年,就連明天,甚至是下一秒會發生什么,我們都無法預料。”
顧南城對上他的目光,淡淡笑道:“徐董說得不錯,下一秒會發生什么,我們誰都無法預料。”
兩人視線在昏暗的燈光下相撞,醉人的空氣里似有無數的火花四濺。
“南城,你太固執。”
“彼此彼此。”
看似平常的對話,只有兩人知道,其中包含的東西。
徐長風淡笑:“你覺得我這個酒窖和我這個島怎么樣?”
“適合徐董。”
“不止適合我。”徐長風接話,“它們適合每一個人,包括你!”
顧南城勾起唇角:“徐董真會說笑。”
徐長風眉眼上揚,笑意深深:“你知道我不是在開玩笑。”他頓了頓,眼中笑意越來越深,也第一次帶著危險的氣息,他的聲音像是黑暗中的幽光,穿過顧南城的耳膜:“只要你把那套軍事防御系統交給我,別說這一個島,我給你十個這樣的島,以及島上的一切。”
顧南城垂下眸子,低低地笑了起來,好幾秒后,他才再次抬頭,對上徐長風笑盈盈的目光。
他自然隨性的聲音,似調侃,卻又堅定無比:“看來徐董不了解我,我這個人粗茶淡飯吃慣了,什么海鮮什么美酒,我的腸胃實在無福消受。”
徐長風似乎料到他會這么回答,并不急,只是幾不可見地瞇了瞇眼,笑容也微微地陰冷了幾分。
顧南城說完,看了看他,又繼續說道:“徐董現在什么都不缺,金錢、自由、地位、權勢,許多人望塵莫及的東西,徐董全部都有,又何必非要涉政?”
徐長風揚唇:“每個人都有自己追求的東西,就像你說的,我這個人現在什么都不缺,唯一缺的,就是追求。”
顧南城眸光深深,淡淡一笑:“徐董說得有道理。”他頓了頓,繼續:“所以我跟徐董一樣,我不愛島,也不愛酒,我的追求就是保家衛國,所以,徐董剛才的話,我就當你是跟我開了個玩笑。”
顧南城的固執,徐長風不是第一次領教,他也知道,他不可以因為自己一番話就乖乖交出他想要的東西,只是想給他一個機會,但現在看來,顧南城并不稀罕這個機會。
徐長風的笑容漸漸斂去,聲音也隨著臉色冷了下來。
“不過只是一套系統而已,甚至說不定很快,就會被新的系統代替,你何必搭上你和夫人的性命?”
“既是保家衛國,不管犧牲多少人,我都不會交出來。”顧南城嚴聲道,“所以,我跟我太太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你這是何苦?”
“何苦……”顧南城輕哂,“這東西不是我個人的,是國家的,我交出來?跟叛國有什么區別?”
徐長風沒有回答,沉默了一會兒,才笑著開口:“沒關系南城,突然跟你提這件事,你消化不及,一時想不明白,我能理解,所以我給你三天時間,你好好考慮!”
徐長風沒有馬上逼迫他,隨后便讓人將他帶去了住的地方。
顧南城發現季子瑤并不在那里,也就是說,顧長風沒有將他們安排在一起。
顧南城看看四周,有人站崗,不時還有巡邏的人走過,并向站崗的人詢問情況。
他早就料到自己會被看守軟禁,但季子瑤不在,盡管知道徐長風不會對她怎么樣,他還是不免有些擔心。
畢竟他要面對的那個人,遠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簡單。
除了有看守他的人,四周便是濃密的樹木,將他的住所緊緊地包圍起來,他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東西,他也不知道季子瑤現在在哪里,甚至不知道她在哪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