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精彩小說無彈窗免費閱讀!</br> 中央島!</br> 群山連綿,峰巒如聚。</br> 這里基本沒有平地,但有一處地方例外。</br> 那就是混亂城,地處中央島的中央,是一塊罕見的平原,聚攏了大量修士,歸第五教管轄。</br> “前面就是混亂城。”穆月歌親自引路。</br> 秦立抬頭一望。</br> 遠方出現一座巨城,被山峰圍繞,顯得大氣磅礴,其內屋舍儼然,街道筆直,修士穿梭其中,熱鬧繁華,還有專門衛隊維持秩序。</br> “混亂之城不混亂。”秦立作了一句點評。</br> “這都是我多年經營的結果。”穆月歌盈盈一笑,指著城中央一處瑰麗建筑群,說道:“哪里就是我的居所,玉女宮,秦先生就暫住這里。”</br> 秦立點頭道:“有勞了。”</br> 兩人落在地上。</br> 頓時!</br> 一群侍女圍過來。</br> “拜見圣女,萬福安康!”</br> 穆月歌說道:“給秦先生安排一間最好的居室。”</br> 秦立擺擺手,要求道:“我這個人喜歡清靜,就給我安排一處偏僻小屋,別打擾我就行。”</br> 穆月歌點點頭:“行,那就安排一間雅室。下人收拾房間需要一些時間,不如秦先生洗個澡,換一套輕薄一些的衣服。”</br> “可以!”秦立猛地發現自己穿著北域的狼裘勁裝,中央島溫暖濕潤,的確應該換一套輕薄的衣服。</br> 很快!</br> 二人分別。</br> 穆月歌還有事。</br> 秦立被侍女領去洗澡。</br> 玉女宮的澡堂子,喚做月池。</br> 貌似是穆月歌專用,地上鋪著白玉,池水碧青,散落百花花瓣,池底還有許多暖玉石子,致使池水溫熱,白霧渺渺,恍若云中仙池。</br> “終于清靜一會兒。”秦立伸了個懶腰,開始褪去狼裘,獨自洗漱。為此他還把那些侍女統統轟了出去,防止有人打擾。</br> “水溫不錯!”</br> 秦立坐在玉池邊,雙腳入水。</br> 無人打擾的時候,最適合讀書,他正想拿出金簡,看看《兵災錄》的變化。</br> 忽然!</br> 嘩啦嘩啦。</br> 池水涌動,霧氣蒸騰。</br> 好一朵出水芙蓉花,好一位水中玉佳人。</br> 穆月歌就從水中鉆出,長發如水,溫婉如歌,長長睫毛帶著水珠,靈動眼眸撲眨撲眨的,貝齒輕咬朱唇,帶著一絲少女的羞澀。</br> “秦先生,我為你搓背吧!”穆月歌似一條無骨游魚,滑到秦立身邊。</br> “免了,我自己來!”秦立被嚇到了,剛才差點就拿出《兵災錄》,結果水里冒出一個人,太驚嚇了。</br> 穆月歌盡顯柔美,呼吸之間,帶著一股蘭香:“秦先生,良辰美景春宵苦短,從此之后,繁華混亂城,就是你的領地。”</br> “沒興趣!”</br> 秦立搖頭,說道:</br> “還有我想一個人待著!”</br> 穆月歌一愣,臉色表情相當精彩,老娘都這樣了,你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br> “怎么會這樣子?”穆月歌有些懷疑人生,不禁問道:“秦先生,你莫非是……”</br> “滾!”</br> 秦立無語道:</br> “我真的對你沒興趣。”</br> 穆月歌有些惱怒:“哼,沒有情.趣的家伙。”</br> 說罷,她拂身而去。</br> 這下子。</br> 房間里終于清凈了。</br> 秦立動用瞳術,一番尋找后,確認周圍沒人。</br> “終于能看書了。”秦立取出《兵災錄》,質量沉了許多,還散發燦燦金光。</br> 仔細閱讀,其中的內容多了不少,都是煉器內容,是對原來傳承的補全與拓展,其中一些注解的精妙程度,還要高于《煉器大全》,最關鍵的是,金簡的最后還附帶一篇日記。</br> “這是器仙的日記。”秦立心中一滯,沒想到《兵災錄》的來歷如此巨大,絕對是五器仙的手筆。</br> ……</br> 二十二歲:我是兵災宗宗主的兒子,器不凡,時光匆匆無痕,我決心記錄我的成長,或許有一日登臨絕巔的時候,回首再看,又是一番感悟。</br> 三十歲:我晉升上靈境。</br> 六十歲:我晉升金靈境。</br> 一百歲:我成為四品煉器師。</br> 一百五十歲:我以為我的生活會一直風平浪靜,直到我聽說了長春真人與長生教。</br> 兩百歲:血修肆虐天下,吸食人血,湮滅良知。身為靈修,我奉命下山救民水火。</br> 兩百零三歲:我殺了上千血修,但無濟于事,因為越來越多的靈修墮落為血修,就連門中的師弟師妹也經受不住誘惑,背叛了我。</br> 兩百零五歲:我的心好累,隊伍只剩下我一人,而且受了嚴重的傷痕,回到兵災宗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父親將我送到了元丹宗療傷。</br> 兩百零六歲:養傷期間,我遇到一個有趣女孩,元丹宗主的小女兒,沐婉兒。這家伙比我小兩歲,口氣比我大十倍,居然妄圖斬殺長春真人,撥亂反正,像極了下山時的我。</br> 兩百一十歲:我與婉兒相處的很愉快,她就如同冬日的陽光,照入我的心房。然而,山下傳來消息,血修之亂愈演愈烈,讓我的心頭又蒙上塵翳。</br> 兩百三十歲:東域淪陷,徹底淪為血修的領地。</br> 兩百五十歲:我再次下山,婉兒陪在我的身邊。原本繁華大地,早已滿目瘡痍,血修以人為食,以嬰為丹,種種行跡,令人發指。</br> 兩百八十歲:北域淪陷,我們敗的很慘,許多兄弟永遠埋葬在雪山之中,而我和婉兒逃回元丹宗。</br> 兩百九十歲:持碑仙王出關,他已是半步天人,而且手中還有一塊無字碑,并且悟出了合擊戰陣,擁有對抗長春真人的資本。</br> 三百歲:二十四上宗齊聚南域棋盤山,以持碑仙王為首,歃血為盟,要殺回東域,逆斬長春真人。</br> 三百零一歲:聯盟軍的大敗,兩百多位靈王全部隕落,持碑仙王戰死。父親為了保護我們,獨自引開了血修的追殺,使我和婉兒活下來。</br> 三百五十歲:靈修衰敗,血修興盛。</br> 四百歲:長春真人統一四方域,為古來第一人。</br> 四百五十歲:我晉升靈主,并和婉兒逃難到中央島,這里山巒密布,易守難攻,是靈修最后的占地。</br> 五百歲:雙喜臨門,我與婉兒雙雙晉升靈尊,還喜結連理。亂世之中,她是我唯一依靠,我將用生命維護她的安全。</br> 六百歲:中央島淪陷,靈修已經茍延殘喘。</br> 七百歲:我與婉兒逃亡四域,終日惶惶不可度日。</br> 八百歲:婉兒懷孕了,我卻將孩子墮了,她哭的很傷心,我又何嘗不是呢!可我又怎么狠心讓孩子出生在這個混亂的黑暗時代。</br> 九百歲:我們雙雙晉升靈尊九品,但是眼前除了絕望還是絕望。</br> 九百一十歲:黑夜之中,終于迎來一絲希望,我們再次回到了中央島。</br> 一千歲:我與婉兒出關,雙雙晉升天人。</br> “什么!”</br> 秦立猛地一嚇:</br> “這里是不是少了一塊啊!”</br> 僅僅只花了九十年,就從靈尊九品,晉升天人,其中可是存在靈王屏障,三四屏障,六七屏障,天人屏障,他們到底是怎么跨越的,為什么沒有記載。</br> “莫非是器仙故意隱瞞這里的信息?他們說的希望又是什么?貌似機緣在中央島?”秦立皺眉思索,總感覺這里藏著一樁大秘密。</br> “算了,繼續讀下去,日記也沒多少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