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br> 秦立若有所悟:</br> “那我就幫他一把!”</br> 夫子取出一枚青色令牌,說道:</br> “這是我的身份令牌,拿著它你就可以自由穿梭。”</br> “一直往南,能看到一處秘地,圣光籠罩,遍布青石碑,那是青史大帝圣境之時,雕刻歷史的遺跡,你也可以瞅兩眼,興許有大收獲。”</br> 秦立點頭:</br> “夫子,我去也!”</br> 騰空而起,化作一道流光。</br> 青史世界非常的大,貌似是一個中千世界。</br> 云中飛白鶴,陣雨纏蛟龍,處處都是人與自然的和諧景色,不僅美麗,而且看著舒坦。</br> “圣光!”</br> 秦立雙目一瞇。</br> 不遠處青色圣光柔和。</br> “看來那里就是歷史碑林。”秦立加快速度。</br> 前方。</br> 青碑樹立。</br> 匯聚成林,高聳大氣。</br> 圣輝綻放,溫暖人心,也讓周圍山石化作玉石。</br> “諸葛師兄,打掃碑林這事,還是我們負責吧!”一群青史弟子奉承道。</br> “君子一諾千金,既然宮主罰我打掃碑林,我就不能偷懶。”諸葛修文拿著掃把,打掃一塵不染的碑林,臉色有些不好看。</br> “別掃了!”</br> 秦立踏空而來。</br> “秦兄,怎么是你?”</br> 諸葛修文驚喜的丟了掃把。</br> 秦立搖搖頭,說道:“青史宮主用心良苦啊!”</br> “這是圣碑林,灰塵不能落,邪祟不敢侵,壓根就不需要打掃。宮主是希望你借物明心,打掃一下內心,把那些雜念妄想掃干凈。”</br> 諸葛修文癟了癟嘴:“可我覺得自己沒錯啊!帝爭導致天地繁榮,我也因此誕生。作為圣體,理應與同代針鋒磨礪,爭奪成帝契機,而不是現在這般。”</br> “所以你要逃避當代,去下一個時代。”秦立說道。</br> “這不是逃避。”</br> 諸葛修文特意糾正道:</br> “我只是生錯了時代而已。”</br> 秦立不由得牙酸,這幅德行,我該怎么教?</br> 這一路打打殺殺,也沒有傳道經驗,就連女兒也不是自己養大的,實在有些不知所措。</br> 這時!</br> 秦立注意到了碑林。</br> 上面是文字硬朗,是青史圣人的手筆。</br> 細看之下,描述一段段歷史,是波瀾壯闊的畫卷,是跌宕起伏的人生,是可歌可泣的故事。</br> 如果再仔細一點,能發現每個文字,各有魅力。</br> 橫是俠客骨,撇是美人眉,豎是殺人劍,點是鉆心錐,筆走龍蛇,字字珠璣,透著刻骨銘心的意志。</br> “這不僅僅是歷史記錄,還藏著一套劍法。”</br> 諸葛修為詫異道:</br> “秦兄好眼力,一眼窺虛實。”</br> “青史大帝自創一套《劍走筆鋒》,雖然這是一套劍法,但是用筆,才能發揮最大威力。”</br> 秦立來了興趣:</br> “這其中有什么講究?”</br> 諸葛修文解釋道:“蓋因這是一套柔劍術!”</br> “筆是儒生的劍,別看它柔軟,卻能譜寫史詩,烙印精神。這是柔的力量,堅韌而不軟弱,如今君子一般,看著陰柔無骨,實則傲氣果敢。”</br> 突然。</br> 秦立靈光一閃。</br> 他受了啟發,有了方向。</br> 自從悟出了一劍純剛后,他有了一個想法。</br> 那就是以“柔”為核心,融合化刀勢,卸寶勢,可惜一直沒有由頭,如今也算是機緣巧合。</br> “純陽生陰,太柔克剛。筆鋒既劍鋒,妙筆生劍花,好劍法!”秦立行走在碑林之中,看圣人筆法飛揚,品歷史千姿百態。</br> 諸葛修文笑道:“秦兄,你若想參悟,可不容易。”</br> “你花了幾天參悟!”</br> “九天!”</br> 諸葛修文得意道:</br> “我這成績,比宮主還好。”</br> “看到那塊青碑了嗎?若能參悟,就能刻下名字。”</br> 不遠處,樹立一塊九丈青玉碑,刻著許多名字,其中就有夫子和小白。</br> “我已經悟了!”</br> 秦立笑了,負手而立。</br> 諸葛修文說道:“秦兄,你就別逗我了。”</br> 咻!</br> 一指點出。</br> 劍光如練,氣震全場。</br> 其中蘊含《劍走筆鋒》的玄妙,陰柔變化。</br> 九丈青玉碑上,隨即刻下“秦立”二字,其光灼灼,驚的眾人瞠目結舌。</br> “什么!”</br> “他才剛剛到來啊!”</br> “玉碑有排斥力,只有明悟者,才能雕刻。”</br> “我坐忘三年,懵懵懂懂。圣子九天頓悟,已經驚為神人,而他過目悟道,匪夷所思。”</br> 諸葛修文也是嚇了一跳,好像看到了怪物。</br> 秦立卻說道:</br> “修文,我明白你的郁結。”</br> “你身負虛空圣體,又是學宮寵兒,自認為有大帝之姿,所以想要冰封,成為下一任儒帝。”</br> “對!”</br> 諸葛修文沒有掩飾。</br> 秦立又問道:“若是你我爭帝,誰能取勝?”</br> “應該是我吧!畢竟我修為高你兩重。”諸葛修文勉強一笑,有些不自信。</br> “錯!”</br> 秦立淡淡說道:</br> “我會輕松勝過你。”</br> “即使不拔劍,我也能三招敗你。”</br> 震驚。</br> 嘩然一片。</br> 周遭弟子無不駭然。</br> 三招敗圣體,逆行斬五重。</br> 太猖狂了,簡直是狂的沒譜,等同于瘋言瘋語。</br> 諸葛修文臉色難看:“秦兄,你是說大話嗎?這可一點都不好笑。”</br> “無須多言!”</br> 秦立解下太初劍胎:</br> “就讓我試一試虛空圣體。”</br> “好!”</br> 諸葛修文沒有推脫。</br> 畢竟秦立咄咄逼人,只能應戰。</br> “虛空大手印!”</br> 轟!</br> 一掌拍出。</br> 虛空炸裂,雷厲風行。</br> 這僅僅只是他試探性的一招,卻驚動三萬里風云。</br> 天空落下一只白色大手,晶亮璀璨,映照十方世界,有不可承受之重量。</br> “太弱!”</br> 秦立一拳轟天。</br> 拳勁純剛,打爆空間。</br> 這一拳匯聚涅槃圣體的兇悍,能洞穿千山。</br> 虛空大手印立刻被打穿,化作漫天空間碎片,傷不了秦立分毫:“別畏手畏腳的,拿出真本事吧!最好祭出本命法相,否者你會敗的很慘!”</br> “秦兄,我小看你了,我現在才要認真呢!”諸葛修文不再拘束,實力全開。</br> 咔!</br> 眉心天眼一開。</br> 先天法力映照本命法相。</br> 是一塊高聳青碑,七萬丈之高,銘刻自己的人生。</br> “千秋萬古碑!”</br> 轟!</br> 一碑砸下。</br> 鎮壓四極,粉碎十方。</br> 這是文人精神與虛空之力的結合之法。</br> 似乎要將不朽的精神意志,烙印虛空,粉碎一切敵。</br> “弱了!”</br> “審判之矛!”</br> 秦立手中迸發五色光。</br> 光芒壓縮,化作一根長矛,漆黑沉重,鋒利無匹。</br> 這也是五獄神通的變化之一,投擲而出,如同流星劃過夜空,拉出一道地獄軌跡。</br> 轟隆!</br> 一聲巨響。</br> 長矛洞穿青石碑。</br> 像是擊穿一層紙,輕而易舉。</br> “怎么可能!”</br> 諸葛修為受了一些輕傷。</br> “我的法相堅不可摧,靈寶都無法摧毀,為什么被一矛洞穿,不可能啊!”</br> 他無法接受這種結果。</br> 秦立說道:</br> “因為你倒退了。”</br> “你人生得意時,君子如玉,降伏浮風邪火。”</br> “如今遇到了一些挫折,懦弱逃避,心猿亂竄,意馬脫韁,實力不知不覺倒退大半。”</br> 諸葛修文臉色發白:“我沒有逃避,更不會懦弱!”</br> “我現在才要認真起來!”</br> “青史留名!”</br> 咻!</br> 一道青光飛出。</br> 是一根青玉毛筆,其色蒼蒼。</br> 這是一尊王器,欲要催發青史大帝的遺世絕學。</br> 先天法力灌注玉筆之中,筆鋒既劍鋒,要譜寫人文精神,雕琢大道文章……</br> “你輸了!”</br> 秦立催動至尊術。</br> 原地消失,沒有任何蹤跡。</br> 再出現的時候,并指如劍,點在諸葛修文的眉心。</br> “修文,青史只留英雄名,你連強者意志都沒有,如何成就英雄史詩?你連學宮未來都扛不起,又如何端坐帝位,成為儒界之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