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女人?”那名殺手眼中有著震驚的神色,似乎極其不解,好像覺得李懷年這句話根本就是玩笑話,你要女人來我們這里做什么?
李懷年半瞇著眼睛,盯著殺手的瞳孔,然后又開口道:“這個女人,她叫張欣秋,是你們上午綁架來的女孩。”
殺手一愣,隨即臉上展現出惶恐的神情,他的確知道那個被綁架來的女孩,本該是掌控蕭家最重要的一顆棋子,卻又不知道怎么的,抓錯了人,作用倒是不大,這么個人質對于他們的任務根本無足輕重,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想要拿給他就是了,可是之前已經下達過命令,把那個女子殺了啊……
殺手咽了咽口水,他們完全還沒有接收到山洞里的消息,而那兩名殺手久久不歸,他們也只猜測是在玩弄那名長得還可以的女人,便沒有多管。
可是現在遭了,竟然上門來了一個高手索要人質了……
李懷年見殺手久久不說話,心中有不好的念頭,皺了皺眉頭,一下子抓住殺手的天靈蓋,然后威脅道:“快告訴我她在哪里,不然我就馬上殺了你。”
殺手簡直都要哭了,他本來就是最晚入組織的人,又是實力最差的一個,本以為對付這個普通人賺個外快手到擒來,說不定還能低價把那顆搶來的靈力珠要到手,鞏固自己的境界,可沒想到,這時候扮豬吃虎的角啊!
“我……我不知道,那個女孩不在這里……”
殺手怕說出真相面前的人一下子就憤怒之下把自己弄死了,于是只能這樣說,再者,那名女孩也的確不在這里。
李懷年有些不確定眼前殺手說的真假,質問道:“那為什么你剛才會停頓?你在隱瞞著什么?”
可是就在這時候,一聲“吱呀”的開門聲響起,隨后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老三,咋還沒完事呢?就宰個肥羊……”
開門的這個人話剛說了一半就停頓了下來,因為他正看到那個“肥羊”此時正捏住老三的面門。
李懷年和殺手都抬頭去看向這個突然開門的男人。
男人只是停頓了一下,立馬就明白了發生了什么事情,沒有進屋,而是聰明地立馬轉身就跑,同時大喊:“點子有刺!”
李懷年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砸暈了地上的殺手,然后向著外面飛躍出去,那名開門的殺手此時見李懷年出來,連忙轉身應對,一把手槍毫無預兆地從腰間掏出,對準李懷年就扣動了扳機。
李懷年憑借超凡的反應能力側頭躲去,然后一個飛踢踢在殺手的胸膛,一下子就將其踹出七八米遠,而這個時候,四處也響起上樓的聲響,院內的人紛紛都警備起來,并向著李懷年圍了過來。
“抓住他!”
李懷年皺著眉頭,看著宛如蜂擁上來的人,暗道一聲不好,直接翻過欄桿跳下樓,剛落地,身后就立馬有人沖上來從后面抱住他的腰,借力向前沖,企圖將李懷年摔倒。
李懷年沉著氣,右腿猛地蹬地,像是扎根一般將自己身形穩住,然后右肘直接向后打去,將這名企圖掏出懷中槍支殺手的手頂了回去,繼而抓住他的手便是過肩一摔,重重砸在地上,頓時便失去了知覺。
雖然這只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可是李懷年面對的可是職業的修煉者殺手,等他將那名殺手放倒在地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被重重包圍,幾十把黑漆漆的手槍槍口對著自己,里面上膛的子彈想也想得到是特制而成專門針對修煉者。
李懷年嘆了口氣,看來還是被包圍了,原先他本打算無聲無息悄悄找到張欣秋就跑的。
抬頭看了一眼盤踞在大院之上天空的血龍,其顯然也注意到了李懷年的形勢,隨時都準備著運用那關鍵的一兩秒幫助李懷年逃出重圍。
李懷年目光轉過每一個包圍自己的殺手,他們現在都還沒急著開槍,因為此時雖然李懷年沒動,但是他可以瞬間向著任何一個方向而動,一動,破綻才會出來,這是一群很會把握時機的殺手,李懷年看過每個殺手的臉龐之后,同時也默默地將這些臉龐和他們的實力匹配然后記在自己的腦中,不過他并沒有發現那兩名半步一品的高手,他們當然不可能不知道發生了這種事情,恐怕在李懷年在廁所剛動手時,就已經敏銳地感覺到了,現在只不過是隱藏在人群之中,伺機動手。
李懷年的目光最后定在了自己面前的那一座樓中,那座樓還是緊閉,沒有一個人走動,剛才那種“空城計”的感覺對于李懷年已經消失了,畢竟現在大院里絕大部分刺客都已出現在這里了,那就意味著那座樓中空無一人,沒有任何防備,雖然剛才殺手已經說了,張欣秋不在這里,但是從敵人嘴里得來的消息,不經過印證,李懷年又怎么會相信?
所以李懷年現在不僅決定不跑,而且還要搜尋一下那座樓!
抬頭望了一下天空,將自己的心意傳達給了血龍,血龍感受到李懷年的計劃之后,憤怒不已,天空之中傳來一生長長的龍嘯,這些修煉者感受不到,但這一聲龍威,已讓千山鳥飛絕!
李懷年捏起了拳頭。
而那些殺手看到李懷年這個動作,都紛紛做好了準備,果然,下一秒就已經把握住了最好的時機,齊齊開槍!
李懷年猛地蹬地而起三丈之高,躲過這一波槍林彈雨,然后以雙膝為武器,重重地砸下,砸在一名殺手的肩膀上,瞬間便讓這名殺手承受重大的力道跪了下去,李懷年一點也不拖泥帶水,身體凌空一轉就將殺手的脖子扭斷,隨后又以閃電之勢,握拳砸向身旁一名二品后期的高手,那名二品后期高手可能仗著實力的強勢,一點也不閃躲,同時也卯足了勁對著李懷年拳頭對轟一拳,可李懷年蘊含了真龍之力的霸道氣道又怎么能是他能夠相比的?只是一拳就直接讓勁道透過這名殺手的后背,足足向后飛出去十幾米。
周圍人大驚,不過人群之中再也不方便開槍,怕誤傷到隊友,于是幾十人一點也不猶豫,像是經過商量一樣,齊刷刷就將槍扔在地上。
職業的不愧是職業的,即使面對李懷年驚人的實力,也絲毫不怯場,像流氓打架一樣,紛紛涌了上來,將李懷年堵在人群之中。
雖然李懷年以單人之戰,可以碾壓這里任何一人,就算是那兩名半步一品的高手,李懷年也有信心戰勝,可這畢竟不是擂臺,不是1V1,李懷年要面對的是七八名二品后期的高手,兩名半步一品的高手,以及其他數不勝數的三品二品殺手。
李懷年不換氣,氣勢節節攀登,越來越鋒利,但是體力也消耗的越來越多,周圍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就算李懷年的真氣能夠循環過來,但是肉體也終究有個疲勞的度,先開始李懷年基本上能做到對一些低階殺手的秒殺,但是到了后面,僅僅是能做到將起擊暈而已,再到后來,甚至只能勉強擊倒,擊倒之后又得對付另外一個對手,而到了這個程度,前面暈倒過去的都已重新恢復戰斗力,所以李懷年是越打感覺人是越多。
而他也逐漸開始受傷,腰,腿,后背,傷勢最深的地方,也就是最難以防御的后背,李懷年甚至隔著衣服都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后背皮肉都快要裂開,但是也只能忍著強痛,然后回首將后人擊飛過去。
這樣不行,這樣遲早會把自己的體力搞垮的。
李懷年在心里這樣想道,一咬牙,看準了前面一條路,做好了換氣再生氣的打算,大手一抓,將面前一人抓至面前,然后雙腿踩低,不斷爆發,頂著人群向前沖出去。
仿佛一座暴力的推土機,李懷年直接一路頂著人群沖了出去,那些殺手見狀紛紛上前抵擋,卻毫無疑問地被李懷年繼續向前推進,而就在這時,一掌極其霸道的勁道直接透過重重疊起的人,直接將這道沖出疊起八人的線叫停。
李懷年雙腿深陷,如公牛角斗般僵持,最后主動放棄收力,然后身子一躍,將飛上人群,幾下踩著這些殺手的頭顱,向著那棟樓飛去,幾步下來,徑直飛步上了樓層落地。
李懷年落地后,立馬就用力,推開眼前一門,木門頃刻間便直接被推破開來,里面的場景一覽無余,空空如也,正當李懷年想要再仔細一看的時候,一顆子彈破空而來,徑直射進了他的手臂。
李懷年吃痛,低吼一聲,看了一眼被破去罡氣的手臂,忍痛驅使真氣將那顆彈頭直接逼了出來,留下一個血窟窿,還不斷往外面滲血。
可是還不急讓李懷年修整一二,樓下的殺手見一擊得手,紛紛都撿起地上的手槍,然后對著李懷年槍林彈雨而言。
饒是李懷年也不由得背后一涼,直接一個翻滾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躲過這一波子彈。
“上樓!抓住他!”
李懷年聽到樓下有人喊道,皺眉一回頭,竟然發現一名二品后期的殺手已經率先登樓,正朝著自己而來。
李懷年根本不猶豫,直接出手,朝著那名殺手面門而去,同時右腿如棍棒般掃向殺手的下盤,速度如迅雷,殺手根本來不及反應,就直接被李懷年掃落在地,隨后李懷年直接面門一腳,那殺手便登時暈死了過去。
而就在這時候,李懷年卻聽到背后傳來一陣凌冽的破空聲。
猛地回頭立馬驚訝地后爆退,因為他發現身后一柄長劍竟直逼自己脖子,差一點就能刺進自己的喉嚨。
而那一人見偷襲失敗,仍不收手,反而爆起一次,速度再加倍,直朝李懷年而去。
李懷年見避無可避,再退就要退下樓去,當即決定,右腿一個前旋轉到身前,然后身體倒下幾乎與地平行,如此同時,那柄鋒利的長劍就這樣幾乎貼著李懷年而去,等劍尖到了李懷年鼻子上方的時候,那名殺手又轉腕,想要因此順劈下來,可是李懷年已經先一步一直腳向著其空門蹬去,直接將這一人踹飛。
身旁又已上樓幾人,李懷年盡數將這些人擊倒,再順路將那些將要爬上扶欄的人踹下去,同時,他每走到一間門前,就將其推開,粗略地看一眼,看看里面是否有張欣秋的蹤跡。
可是,在他推了幾扇門之后,他的心里就有些發憷了,難道張欣秋真的不在這里?
遲疑讓李懷年的身形頓了一下,后肩就在這一疏忽之下再次挨上了一掌,那是來自一名二品后期的殺手,一掌毫無防備的真氣直接滲出李懷年體內,讓其氣機紊亂起來。
李懷年遭了這一擊,咬著牙回身一記鞭腿鞭在那人的腦袋,登時便將其踢飛下樓。
又有人蜂擁上來,將樓道兩側都堵死,李懷年見狀無處可逃,只得踩著扶欄躍上屋頂,而那些殺手也趕緊爬上來,李懷年只得吃力地將爬上來的人盡快擊倒下去。
這時候,樓底又是一陣槍林彈雨而過,李懷年趕緊俯身,才得以逃脫這一劫。
忽然,一個龐然大物盤旋而下,橫在李懷年面前,碩大的龍頭看著李懷年,眼中似有火焰流轉。
“跑,現在你已可以跑,沒人可以攔著你。”
李懷年搖了搖頭,咬著牙說道:“不能,還有一間房間我沒有搜過,可能張欣秋就在那最后一間里,如果我現在跑了,前功盡棄!”
血龍的聲音帶著些威壓:“你已經受傷了,不能再戰斗。”
“不。”李懷年出手,將一登上樓頂的殺手直接一擊致命后,看著血龍的眼睛,一字字說道:“我不能走,再給我一點時間。”
似乎是見李懷年實在是固執無比,血龍注視著李懷年的威嚴突然散去,碩大的龍頭搖了搖:“好,那我至多再給你一分鐘,半分鐘之后不管你有沒有打開那扇門,我都會使用那一秒的壓制。”
李懷年看向樓下黑壓壓的人群,:”不,半分鐘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