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品階稍高一些的殺手聽了這話,皺著眉頭又上上下下將李懷年打量一遍。
男人見其如此,便立刻厲聲對李懷年說道:“還看著干嘛!走走走……”
“誒。”可是這個時候,殺手卻忽然出手攔了一下那男人,男人疑惑地偏過頭來,卻見得高一階的殺手一臉笑容看著李懷年,雖然只是皮笑肉不笑。
“朋友是想借個廁所是吧?簡單,進來就是。”殺手笑著說著,便將門大打開,留出足夠讓李懷年能夠進來的空間。
李懷年聽了這話,做出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來,嘴里說著謝謝謝謝,就已經(jīng)走了進來。
“廁所在右邊二樓頭。”殺手在后面提醒道。
李懷年笑嘻嘻地應(yīng)承一聲,然后一溜煙地向樓那邊跑去,同時將那顆故意裝作不小心露出來半邊的靈力珠重新裝進了包里。
男人見李懷年走遠了,這才不解地來到殺手的身邊:“哥,為什么讓他進來啊?要是他看見里面的事,出去亂說。”
卻看得殺手一副神秘的笑容,看著男人搖了搖頭,“你啊,還是太年輕了,難道你就沒看出,他左邊口袋里,有一顆靈力珠?”
男人臉色變了變:“靈力珠?怎么可能,他一個普通人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殺手嘿嘿一笑:“誰知道呢,可能是古玩市場淘來的,也有可能是撿來的,但是他只要進了我們這里,那顆靈力珠就是我們的了。”
男人愣了愣,隨即和殺手相視一眼,會心一笑。
“大哥這是想殺人越貨啊!”
“哈哈哈,送上門來的肥鵝為什么不要!”
……
李懷年走在前面,他們的話自然是一分不差落入了李懷年的耳中,李懷年露出靈力珠的目的就在于此,因為他相信靈力珠的價值對于這些人的誘惑夠大了,就算他們服用已經(jīng)效果不強,但是拿到外面買還是起碼會有幾十萬的價格,何樂而不為呢?
走進這座院子后,李懷年就已經(jīng)開始四處觀察,基本上他踏進這件屋子后,每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但是正門對著的那幾間屋子卻除外,看到李懷年進來后,便放下了警惕,不對這樣一個“普通人”落入太多的精力,他們當然也聽到了門外兩口人的談話,對于這種賺外快的行為也不多說什么,只要無傷大雅就好。
李懷年走進了進門右手邊的樓中,感覺就像走進了一個匪窩一樣,能夠感覺到來者不善的目光從四面八方傳來,空氣中隱隱彌漫著殺氣,李懷年裝出一副傻傻的模樣,同那些人點頭微笑打招呼,可是回答他的只有冷笑。
然后李懷年就直接向著二樓走去,至少那個殺手說的沒錯,進門上樓的頭上的確有一間廁所,廁所外面正站著一個人,抽著煙,看見李懷年上來,卻是出乎意料地同他打了一個招呼。
李懷年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同他握了握手,“你們這兒地方可真大啊!”
那人聽了李懷年這話,笑了笑,不再說話,于是李懷年就一蹦一跳地走進了廁所,然后將那扇木門關(guān)上。
那名在門口的殺手聽到們響聲,嘴角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然后丟下那支燃了一半的香煙。
……
蕭紅云此刻跟在四叔背后,不過越走,她卻越覺得不對勁,因為她發(fā)現(xiàn)四叔帶著她居然越走越遠了,而且有著走離云城的意味。
看著兩邊的行人越來越陌生,且大多都眼神不善地看著自己,蕭紅云的內(nèi)心越來越不安了,忍不住快走了幾步追上四叔。
四叔見蕭紅云突然跑上來,轉(zhuǎn)頭看向他問道:“怎么?我們看到了。”
蕭紅云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四叔,秋秋到底在哪里啊?我怎么感覺,我們走的越來越遠了,我聽蕭獵說,云城以外的地方對我們蕭家人都不太好啊……”
說完,又擔憂地看了一眼兩旁。
四叔聽完微微一笑,然后說道:“秋秋被那些人抓走,那些人當然不可能還留在云城,不過已經(jīng)不遠了,我們很快就到了,你不用擔心,有四叔在,不會出什么事的。”
蕭紅云這才點了點頭,繼續(xù)跟在四叔后面行走,只能盡量去忽略道路兩旁的眼神。
可是這個時候,一陣風中帶著惡臭襲來,蕭紅云皺著眉頭抬起頭來,卻看到一個瘋瘋癲癲的乞丐擋在了他們的前面。
四叔皺著眉頭,看著突然橫過來擋在前面的乞丐,厲聲道:“快走!”
可是那乞丐非但沒走,還瞪大了眼睛,伸手指著四叔的鼻子,然后大喊道:“死人!死人!”
四叔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乞丐在原地蹦跳,瞪大了眼睛嘶著嗓音喊道:“死人啊!”
突然,又轉(zhuǎn)過來看著蕭紅云,看到蕭紅云的時候,卻突然老淚縱橫,對著蕭紅云說道:“快跑啊,快跑啊,不然你也成為死人了!”
蕭紅云嚇呆了,乞丐還想要上前來拉蕭紅云,可是卻被四叔一把推開,倒在地上,還指著四叔破口大罵道:“死人!你們都是死人!”
四叔皺著眉頭,拉了一把楞在原地手足無措的蕭紅云:“我們走。”
蕭紅云楞了一下,隨即哦了一聲,連忙跟著四叔向前走去,只不過忍不住好奇地頻頻回頭,看著那個瘋癲乞丐坐在地上,一會兒笑,一會兒哭,又對著自己喊道:“快跑啊!快跑!跑的越快越好!”
蕭紅云看到那瘋癲的樣子,不由得打了個顫,加快了腳步。
等聽不到那乞丐的聲音了,蕭紅云才有些好奇地看向四叔:“四叔,剛才那人……是誰啊?”
四叔的臉色有些陰沉,“我怎么會認識,不過是一個瘋子罷了。”
蕭紅云點了點頭,對于四叔的態(tài)度倒是有些理解,畢竟任誰被人指著說死人,心里都會很生氣的吧。
就在蕭紅云思考的時候,四叔卻突然停了下來,蕭紅云抬起頭,看著面前,居然是一個關(guān)著鐵門的店鋪。
蕭紅云一愣。
四叔開口說道:“這就是了,秋秋就在里面,快進去吧。”
說著,就上前將要敲門。
這實話,蕭紅云開始觀察起了四周,卻發(fā)現(xiàn),這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看似像是過路人,可是每個人的目光,卻好像都在偷偷往這邊瞄。
好像情況有些不對,像是她一路上都是在被監(jiān)視。
蕭紅云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一般來說,每當她出現(xiàn)這樣的預(yù)感的時候,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非常精準。
可是眼前的人是四叔,怎么會呢?
雖然四叔平常和自己沒什么交集,沒什么交流,在家族里似乎關(guān)系也不太好,但是畢竟流著一樣的血呀。
可是這樣的感覺實在又讓蕭紅云感覺太不好了,她不由得上前拉了四叔一把。
四叔疑惑地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蕭紅云:“怎么了?”
蕭紅云猶豫了一下,然后說道:“不然,還是讓秋秋出來吧,告訴秋秋我在外面,她見到我就不會害怕了。”
四叔聽了蕭紅云的話,隨即笑了一下,然后說道:“怎么會呢?秋秋就是因為見不到信任的人才會感覺到不安的啊,你進去了,一切事情就都好了。”
蕭紅云看到四叔的表情,突然心里驚了一下,因為她很清楚這種笑容,是一種假笑,假笑后面,隱藏著令人恐懼的事情。
蕭紅云已經(jīng)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這時候,四叔已經(jīng)敲響了門。
“我,我覺得還是把蕭獵叫來吧,把他叫來,我們兩個人,秋秋更加不會害怕了。”蕭紅云說著,就要掏出手機。
可是這個時候,鐵門很快就被打開了,里面漆黑一片,探出個臉上有著紋身的男人腦袋出來。
四叔立馬將蕭紅云的手機按下去,蕭紅云一驚,瞪大眼睛看著四叔。
四叔拉著蕭紅云的手,依然是那副假笑:“小云,不用叫你哥哥,有你就行了。”
蕭紅云看著四叔這反應(yīng),實在是被嚇了一跳,臉色有些不好地說:“四叔!我突然想起,秋秋受到驚嚇的時候想吃小籠包,我先去給她買幾個小籠包。”
蕭紅云說著,就要掙脫四叔的手,可是卻發(fā)現(xiàn)四叔的手捏得自己根本無法被掙脫,雖然四叔并不是一個修煉者,但畢竟是一個成年男性,力量不是蕭紅云這樣的小女生可以抵得上的。
“小云,聽話,進去,秋秋在等著你呢。”四叔說著,就要把蕭紅云往里面脫。
蕭紅云一下子就慌了,立馬尖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四叔的臉色變了變,這時候臉上的笑容立馬煙消云散了,使勁將蕭紅云往里面拖著,而蕭紅云拼死抵著腳,同時大聲呼叫,可是呼叫著呼叫著,她就開始有些絕望了,因為她發(fā)現(xiàn)聽到自己的呼叫,街上沒有一個人停下來,哪怕只是駐足觀望。
這一整條街,似乎都沒有注意到這里正在發(fā)生著什么。
而這時候,四叔一個使勁,就將蕭紅云拖進了門內(nèi)的黑暗之中,只聽得一聲女生“啊!”的慘叫。
那臉上紋身紋身的男人看了看街道兩側(cè),隨即關(guān)上了鐵門。
……
李懷年在廁所中,倒是真的晃晃悠悠地去撒了泡尿,一點危機感也沒有,然后來到洗手池邊,開始洗起了手。
而就在李懷年低著頭洗手的時候,一聲吱呀的響聲響起,他倒沒有驚訝,因為這正在他的預(yù)料之中。
先前那名才樓道抽煙的男人此時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斜靠在墻上,看著李懷年,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忽而搖了搖頭,有些惋惜的神色,“哎,真可惜了,你說你怎么就不長眼來到這地方了呢?這不是來送錢送命嗎?”
李懷年沒有說話,只是繼續(xù)洗著手。
那男人似乎很久沒說話了,難得可以說上幾句,繼續(xù)說了下去:“你說你遇上一般的人吧,把包里那寶物主動拿出來,再說上幾句好話,別人也就放過你了,但是你運氣不好,遇上了我們啊,這不得把你骨頭都挫成灰了,殺人越貨,哈哈哈,這就是我們的風格,這就算是你的不走運了。”
似乎是發(fā)現(xiàn)李懷年的反應(yīng)安靜的有些反常,男人笑著笑著突然警惕了起來,皺了皺眉頭,厲聲道:“你怎么一句話也不說?死到臨頭也沒兩句遺言嗎?”
李懷年關(guān)掉水龍頭,甩了甩手上的水,然后慢悠悠地轉(zhuǎn)過身來,臉上一絲微笑。
男人眉頭皺的更深了,“你笑什么?難不成,你以為這些事我們在和你開玩笑?”
李懷年撇了撇嘴,忽然說道:“就這一句?就是你的遺言?”
男人一愣,心里有些不好的感覺,正要向著李懷年直接出手,可哪里想得到,面前的這個“普通人”速度居然比他還要快,在他剛開始動身的時候,李懷年就已經(jīng)抱住了他的頭,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在落地的一瞬間,將力道卸去,無聲倒地。
男人瞪大了眼睛,他再也不將李懷年當普通人對待,直接全身青筋暴起,真氣順涌上來,可是還沒完成一個小周天循環(huán),就戛然而止。
因為男人發(fā)現(xiàn),一股澎湃無比如大海般的真氣正在自己頭頂暗流涌動。
他咽了咽口水。
李懷年微笑著,一只手擒著男人,一只手按在男人的頭頂,真龍之力再手掌盤旋,然后開口說道:“我沒你那么殘忍,殺人越貨,只要你給我想要的,我就放了你的生路如何?我想,這一股真氣從你頭頂?shù)构嘞氯ィ涛犊刹缓檬馨桑咳斫?jīng)脈爆裂而亡,滋滋,想起來都恐怖。”
男人一句話都不敢說,他總算明白了,這個普通人原來是一個深藏不漏的高手!真的高手!在這種實力的差距面前,他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你,你想要什么……”
李懷年聽到男人這句話,才微笑著,收斂了手中那蘊含著的龐大的真氣,笑瞇瞇地看著男人,開口說道:“我只想要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