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年看著面前這面巨大的石壁,嘴角彎起弧度。
囚龍譚是吧?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囚龍!
右腿后撤,劃出一個半圓,然后抵在身后,李懷年雙膝微彎,雙手已撐在了石壁之上,手肘處微彎,留出爆發的空余,李懷年抬頭,然后說了一個字。
“破!”
隨后猛地發力,力生于腿,行于腰,發于臂!體內那股戒指所賦予的能量,帶著丹田之中真龍之力,傾瀉而出,猶如瀑布向著石墻上面壓去。
石墻在這股力之下,瞬間爆破出一層灰霧,朦朧籠罩!
這是第一重,李懷年深吸一口氣,以鯨吞天地之勢,體內力量瞬間再次充盈,李懷年上前再蹬地,力量瞬間重疊,比剛才的力量還要上了一個檔次,在這一次,石壁可不僅僅就只落下些灰塵的程度了,而是隨著這傾瀉一力,開始如蠅蚊抖翅,似痛苦地顫鳴!
第二重!
李懷年再換氣,一氣再登頂,重重疊疊,如拔天而起,力量加大之前三倍不止,體內灌注而進的力量瘋狂流轉,以一去不復返之勢,如潮水拍岸,拍打在石壁之上,而石壁,也從顫鳴,開始在這瘋狂巨大的力量之下,開始緩緩移動!
第三重!
僅需三重,石壁便已向后推移半寸距離!階梯之上,盡是破碎金屬,如同活生生被人撕開,猙獰飛揚!
李懷年全身由紅轉紫,又由紫轉紅,血液不斷告訴在體內運轉流動,體內氣機在身體如此高負荷之下開始瘋狂肆虐,讓李懷年也有些不好受,要知道,自己現在所表現的能力,可遠遠超出了自己的境界,強行借住戒指里的力量,雖然能讓李懷年短時期增益無比,但畢竟對身體的傷害實在太大,是一種高負荷地運行。
所以李懷年,也僅僅只敢登三重便停,讓這石壁,在三重門之力下,慢慢崩塌,如果李懷年強行破入四重門,恐怕還不待石壁破碎,自己全身經脈就已先一步爆裂。而這一次,李懷年可不認為還有什么仙人一夢之類的美事輪到自己了。
石壁緩緩向后推移,雖然半寸過后緩慢肉眼也不能見其速度,但李懷年能夠感應到,這石壁的內部,正在因為上下結構受力的原因,而快速崩潰著,算計著,自己只需要將那戒指中的守護者賦予自己的力量,全部傾瀉在這石壁之上,傾瀉完后,便是石壁破碎之時。#@$&
而就在這時候,柳淮忽然抑制不住激動地說道:“開了,開了!”
聲音落下,一道巨大的裂紋自石壁中央開始蔓延,無數碎小石屑開始從石壁上掉落,快成功了!
就連李懷年,臉上也流露出了激動的神色,嘴角勾起,只需要最后一步了,只需要他給這已經是搖搖欲墜的石壁再加上最后一力,就快石壁就將頃刻瓦解!
李懷年欣喜地將雙掌收回,然后憾地而起,整個身體高高躍起,雙手作錘撞,這一擊,蘊含體內充裕真氣與真龍之力,隱隱間有紫光閃爍,李懷年仿佛握著天上雷電,然后狠狠地向著石壁錘下!
可是匪人所思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李懷年錘下之時,還未挨著那石壁,那本已快要崩潰的石壁像是突然迸發出巨大的彈射力量,將李懷年整個人像是一塊小石子一樣,重重地在空中彈了出去!
李懷年撞入身后的石壁,石壁立馬后陷,哐哐哐,石壁破碎的聲音一直持續了幾秒鐘才停了下來。
這一撞,直直讓李懷年陷入石壁五米深才停下。
柳淮驚慌地看著李懷年,連忙控制著木桶向這邊游過來,大聲喊道:“你怎么了,沒事吧!”
塵埃落下,石壁之中的李懷年只感覺五臟六腑都要震碎了,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然后掙扎著,從石壁之中爬了出來,爬出來后,他不急著跳出,只是在邊緣,臉色嚴肅地看著那個石門。
或者說,是看著那個身影。
只見搖搖欲墜的石門前,無數白袍人站在門口,長袍遮住腦袋,看不清他們的臉,但他們的身體都是虛幻的,他們幾十道身影,并排著站在石門之前,不說一句話,也一動不動,宛如守門人。
“相比,這就是第四處關卡了。”李懷年陰沉著臉,說道。
而柳淮,則是臉上惶恐,看著那些守門人,語氣顫抖:“這,這,這是楊家幾百年來死去高手的靈魂!他們竟被囚禁在了這里做守門人!”
李懷年從石壁跳入水中,看著那些不為所動的靈魂,說道:“如果沒有點東西,又怎么敢叫囚龍譚呢?”
柳淮眼神中竟是擔憂,見李懷年一副想要戰斗的模樣,不由得說道:“你要和他們打?那可是幾十個可能生前都是一品高手的靈魂!”
李懷年眼神之中有殺氣:“那又怎樣?只要擋我的路,就算他們已經死了,我也要他們再死一次!”
李懷年說完,根本不管柳淮驚愕的目光,就已朝著那幾十身影沖上,雙手握拳,分在兩邊,然后七步之后后腿蹬地高高躍起,隨即雙手合握在一起,作錘狀,也如巨錘一般,重重地砸向了那道石門。
守門人齊齊抬頭,不過仍然看不到其下的臉龐,似乎有冷笑,他們不過都抬起一只手,幾十只枯瘦無力的手齊齊抬起,卻好像有著一種不可侵犯的威壓!
李懷年那一錘高高落下,而守門人頭頂也似憑空出現一面屏障,帶著金光紫氣的李懷年,像是一道流星,重重地墜入那藍色湖泊般的屏障,空氣中頓時傳來金石激鳴之聲。
頃刻間飛沙走石,連水面中也傳來波紋!
李懷年死死咬牙,身體懸空,以下墜的姿勢在空中僵持,他的力量越來越少,其身后的金光也逐漸暗淡起來,可那藍色的屏障依然只泛起淡淡的漣漪,根本見不到什么崩潰的跡象。
李懷年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流逝,一氣即將用完,可在這數十一品高手魂魄之下,也不敢貿然換氣,連忙一退幾十米,期間沒控制好力量,又狼狽地落入水中,落水后,體內氣機肆虐,感覺到嗓子眼一甜,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
那些守門人見擊退了李懷年,也沒有乘勝追擊,只是十分整齊地收回了那只枯瘦的手,又肅穆地站立。
柳淮連忙游到李懷年的身邊,說道:“我剛才,見他們出手的時候,在他們其中看見了幾個熟悉的面孔,那些都是我曾經當大供奉的時候,在楊家祀里看到的,這些人應該都是楊家十幾代中的厲害人物,不出意外,恐怕生前的實力全部都在一品之上。”
李懷年搖了搖頭,擦去嘴角的血痕,說道:“雖說他們生前實力再一品,但被禁錮在這里,做了守門人,自然是不會再有生前的實力,若是我沒猜錯,他們其實并不是靈魂,只是一種執念,讓囚龍譚不破的執念,有了這幾十道執念,這囚龍譚,才真正的是天衣無縫。”
柳淮皺眉,顯然是不太懂李懷年話中的意思,但在這種情況下,他也說不出什么來。
李懷年迅速平息了體內的氣機,深吸一口氣后,對柳淮說道:“你退后些,我需要一些空間來攻破這執念。”
柳淮想要說話最終還是閉上了嘴,畢竟,這種程度上的戰斗,他一個人彘無論是體力上還是腦力上都幫不上忙,最終退到邊緣。
有如李懷年心中所想,面前的這幾十道人影真的只是那些一品高手的執念,畢竟,這楊家再厲害,也不可能將幾十名高手的靈魂全部囚禁在這兒,若是死了后不得超生,那哪里還有什么高手愿意留在楊家?
而既然是執念,那就是可以攻破的,哪怕全部都是一品高手,因為執念執念,終究只是一念,這一念如武道體內的一氣一樣,用完了就沒了,就得再生,可氣能再生是因為有人的原因,那些一品高手早就死光了,這執念當然是不可能再生的,所以李懷年如果想要逃出去,只需要慢慢地將這些執念磨光殆盡就行了。
可是說起來這么簡單,那幾十名一品高手的執念,又豈是他李懷年能夠說磨就磨的?單說剛才第一次交手,李懷年自覺已使出九分力,但在面對這些守門人,就好像石子投入湖泊一樣,只起了一圈淡淡的漣漪,沒起到任何作用。要知道,就是一品高手在面對一道同樣境界的執念,都得認真對待,又何況是這幾十道執念重疊起來效果翻倍?
李懷年平靜下體內氣機后,便又拿出了胸口的那枚戒指,那戒指的守護者自剛才給予了他那份力量后,便沒有再說一句話,而如今,那份力量也已經消耗殆盡,說起來,李懷年有把握破門,還是在有這枚神秘的戒指基礎上。
李懷年拿出戒指之后,便在腦中呼喊:“喂喂,還在嗎?”
一連呼喊了幾聲,一聲虛弱的聲音才響了起來:“我一直在你的腦中。”
李懷年皺了皺眉,又問道:“你怎么這么虛弱了?”
守護者有些艱難地解釋道:“剛才轉換戒指中的力量,耗費我太多神識,我已經虛弱不堪,快要沉睡了。”
李懷年有些慌張:“你先別睡,我現在被困在這里了,守門的有幾十個一品高手的執念,我該怎么辦?”
沒有聲音回復李懷年,李懷年急了,連忙在腦海中說道:“你先別睡!先別睡!”
虛弱的聲音響起來:“我沒睡,我只是在回憶,那些碎片之中,似乎記載了這種情況。”
“好吧。”李懷年只好這樣說道,看著四周上漲越來越高的水位,焦慮萬分,留給他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啊,許多出墻壁都已合攏,這處地牢,幾乎只剩下他這一處地方仍然還有些許空間,不過很快,這最后的地方也將被淹沒,到那時候,李懷年可真的就沒辦法逃出生天了,因為如果完全被水淹沒,就算他擁有了破門的實力,也將在水中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