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年吐出一口濁氣后,卻兀自發(fā)現(xiàn),就算沒有佩戴那枚戒指,自己身邊竟已聚齊濃郁的靈氣,幾乎肉眼可見,這倒是弄得他苦笑一聲,依依不舍地停下了修煉。
正要起身,可就在這時候,李懷年卻是猛地警惕了起來。
隨后便聽得一人開口驚呼:“你竟然能夠聚集天地靈氣?”
李懷年猛地轉身,卻發(fā)現(xiàn)十步以外,一個刀疤臉的男人,正一臉驚訝地看著他。
感受到其身體中流動的真氣,李懷年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將那仍歡快游水的雪蟒不由分說地收回了口袋里。
不過這個動作,刀疤臉卻沒有注意到,只覺得湖里閃出什么,只當自己看花了眼。
“你是誰?”李懷年警惕地問道,他一眼便看得出,眼前這人也算得上是自己的“同道中人”,而且這人還算有點實力,三品中期,雖說自己已踏足二品,但畢竟境界還沒穩(wěn)固,很容易掉段,自然要警惕一點。
尋常修煉人未晉升一品在別人出手前是感受不到一品的,李懷年是個特例,他有老神仙教的方法,但刀疤臉熊淼可沒這個境遇,后者并未感受到二品的蓬勃,桀桀一笑:“我是誰你一個小小武夫還不配知道。”
李懷年皺眉,看來這個人果真是來找自己麻煩的。可是為何能夠找到自己?按理說他一個區(qū)區(qū)三品境界不可能感受到天地靈物的雪蟒,那應該就是正好在這周圍晃蕩,感受到自己修煉的異常而趕過來的了。
“我問你,你來H市干什么?要是你只是單純地來H市,那么你把那聚集靈氣的寶物交給我,我便帶你去找一個好活,保證你一個小小武夫也能活的像宗師一樣滋潤,但你若是受人指使想要來H市搶……”
“哼哼……”熊淼冷笑一聲,意思不言而喻。
“我沒有什么寶物,也不受誰指使。”李懷年搖搖頭。
“挺不老實啊,那我就不客氣了,先把你的東西搶完,好好收拾你一頓再送到林峰那里去,好讓你知道一個區(qū)區(qū)武夫不是就天下無敵了!”熊淼說完這句話,整個人迅速朝李懷年奔襲而來,十步的距離幾乎瞬息就已經到了李懷年跟前,雙手似鷹爪,分別抓向李懷年面門和胸口。
李懷年哪里能給他這個機會,身形猛地向后退出半步,熊淼便立刻換爪作拳狀,腳下生力,爆發(fā)一蹬,手中真氣便要送進李懷年胸口爆炸,李懷年后撤的步子站定,雙手合掌,磅礴真氣猛然爆發(fā),一圈白氣如屏障自李懷年體內震出,直接將那熊淼彈出三丈。
熊淼站定身形有些不可思議,卻還沒意識到李懷年的二品境界,只是驚訝道:“你竟然還有護身法寶!好小子,看來老子今天撿著寶了!”
李懷年眼神逐漸陰冷,將后腳從那陷入一尺的泥潭中抽出。
既然你非要打,那我就陪你打一場!
那熊淼還不知李懷年的情況,只是被那想象中的諸多寶物迷了雙眼,貪心頓起,在他心里,為了面前這小子身上的寶物,就是直接殺人越貨又有何不可?一個區(qū)區(qū)武夫,死了就死了,林峰也不會對自己生氣,反而憑借林峰的力量,自己就算是殺了這小子,也沒人會查出什么。
于是熊淼便悄然動了殺心,體內真氣流動,悄無聲息地從袖口滑出一柄匕首,這是他臨走時,從師父那兒偷來的,可破罡氣,就是那二品宗師,若是大意也能被此物所傷。
雖然在熊淼心中,李懷年只是一個不入流的武夫,但既然起了殺心,那么就要來的干脆利落,這就是他的風格,因為他已在這件事上吃過虧,臉上留下了永不可褪去的疤痕!
“小子看來不懂什么叫懷璧其罪啊。”熊淼陰測測地笑了一聲,便一瞪地拔空起,將匕首隱藏在手心,握拳向李懷年砸去,后者不懼,悍然起身雙手接下這如重錘般的攻勢。
“嘭”
仿佛一聲悶雷在兩人接觸后砰然炸開,一道氣浪疊起,李懷年身形足足被這一砸,砸進地下三尺,而那熊淼卻也因這全力一擊,被轟開數(shù)十米遠,然后重重摔下!
開始有人注意到這里,在橋上驚呼:“快看吶!那邊在干嘛?好像在放炮啊!”
那熊淼倒地后滿臉驚恐,吐出一大口血來,“你,你竟然是二品高手!”
李懷年眼神陰冷,他默默地抹去手心滲出的一道鮮血,剛才對撞,沒想到那人手中竟藏有刀鋒,而且如此霸道,真氣轟頂?shù)度袥]有斷掉不說,還破去自己肌膚,好在及時收了力,避其鋒芒,否則,那熊淼雖然要被當場轟殺,但自己這只手恐怕也要廢掉一大半。
熊淼終于認出了李懷年的真實境界,再不敢逗留,連滾帶爬地跑走。
而李懷年抬頭看了一眼橋上聚集起越來越多的人,也嘆了口氣,只好快速離去,今天居然差點在陰溝里翻船,在這里吃了苦頭,還好的是,那人并沒有糾纏到底,否則,雖然自己可以斬殺他,但總也要落得個跌境的下場。
李懷年現(xiàn)在的處境,就像那登山,好不容易爬上了一處崖頭,但僅僅是雙手抓住了那塊石頭,此刻若是經受風吹草動,極其容易摔回上一個階梯。
當務之急,還是要快點鞏固境界啊。
李懷年這樣想著,那尾雪蟒忽然從口袋里探出了頭,李懷年見其模樣大吃一驚,這雪蟒不知為何,竟已多出了足足三年的修為!
李懷年微微皺眉,似乎想清楚了緣由,摸了摸那雪蟒蛇頭:“沒想到你這小東西還能從戰(zhàn)斗中偷竊受益,倒是小瞧你了,以后就叫你偷偷吧。”
雪蟒昂首看向李懷年,吐了吐信子,表示不滿。
李懷年將其按回口袋,快步離開,他不知道剛才那三品境界之人的身份,以及為何而來,如果是單純感受到靈力涌動就尋來感覺說不通,而且加上那人對自己說的那番話,好像是特意來找自己的。
李懷年不知道那人是否還有后手,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二品境界已搖搖欲墜,那些人若是沖自己來的還好,不能打就跑嘛,自己好歹堂堂二品,要是沒個一品的,一心想跑還真拿沒辦法,但要是那些人其實是沖張欣秋蕭紅云那二人而來,可就太不妙了。
李懷年快速跑到之前的位置,到處尋找,最終在鬼屋門口看見了二人,看她二人像是剛從鬼屋里出來,張欣秋有些后怕,神色依然有些緊張,這算是正常反應,可蕭紅云可就不正常了,又蹦又跳尖叫著“太好玩了我還要玩一次!”
張欣秋無奈:“你都玩兩次了,你再玩我可不陪你進去了。”
李懷年徑直走向了他們,蕭紅云見其走來,自然是驚奇得不得了:“年哥哥,快,我們去玩一次鬼屋,秋秋不敢去,我都還沒玩過!”
李懷年嘴角抽了抽:“我聽見你玩了兩次了。”
蕭紅云嘟嘴:“就一次,再一次就好!”
李懷年搖了搖頭,看向張欣秋:“你們玩夠了嗎?玩夠了就回去了吧。”
他說著,同時耳聽八方,隨時注意著潛在的可能危險,張欣秋聽李懷年這樣說,皺了皺眉,她雖然不想玩鬼屋了,可是并不意味著她不想玩別的呀!
“走什么啊?這不是才剛開始玩嗎?對了你快去把錢給了。”
李懷年嘴角又抽了抽,見這兩人說完就轉頭又要去玩,實在是不知道說什么,難道追上去說這里有危險,有個三品宗師在追殺我們?
這樣的話當然是不可能給兩個少女說的,說了他們也不會信,李懷年沉思,快速去把少女們玩耍過后的賬結了后,便又馬上跟上了兩人。
少女們在一處賣糖葫蘆的地方停住,蕭紅云指著一串水果說道:“我要一個這個!”
然后又轉向張欣秋:“秋秋,你要吃什么?”
張欣秋看著那些紅彤彤的糖葫蘆,將頭轉過去:“我不吃。”
可是卻悄無聲息地咽了咽口水,余光撇了撇少女手中的糖葫蘆,又看了一眼其身材,嘆了口氣,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有些人就是好像怎么吃都吃不胖,反而脂肪全長到該長的地方去了,而自己卻一年到頭這個吃不得那個吃不得,都快活成和尚了。
蕭紅云又看向李懷年:“年哥哥,你要吃哪個?”
李懷年只想和兩個美女快點離開,便隨便拿了一串下來,正要給錢,可是卻互聽一聲槍聲響起!
“嘭”
“快蹲下!”幾乎是下意識,李懷年立刻抱住楞在原地的女孩,躲在葫蘆車旁邊!
“怎么了,這是怎么了?”張欣秋驚慌,散亂了頭發(fā)。
李懷年抬頭向廣場中間一望,卻見一人戴著黑色頭套,左手一個箱子,右手朝天開槍。
李懷年若是猜得不錯,那箱子里應該是一箱子的炸藥了。
“我們應該是,遇上恐怖襲擊了。”
李懷年皺眉,神色凝重。
這一天都遇著些什么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