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看清李懷年是怎么來到那人身前,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只聽見這聲哀嚎。
王紹天陰沉著臉,大喊道:“上?。】粗墒裁?!”
那些失神的狗腿子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從懷里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家伙,蜂擁向李懷年。
王紹天冷笑一聲,你能把我們幾個人打趴下,這幾十個人,把你層層裹起來動都動不得,我看你又怎么打!
李懷年見這陣勢,當然是一點也不驚慌的,經歷過很多的他,現(xiàn)在的這些幾十個學生在他看來不過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稚嫩無比,他隨手揮出幾次,都紛紛打在那些人不太傷害身體,但吃疼的地方,一下子“幸運”被打到的人瞬間便失去了戰(zhàn)斗力。
雖說天臺在擠下這四十多人后便顯得很小,但李懷年仍游刃有余,別人看他只覺得他四方都長了眼睛,像是一巴掌打在前面的人臉上啊,然后順勢一壓,又撞倒右側來的進攻,壓下去的同時后腳又已抬起,正好揣在后面沖上來想要陰他一把的人襠下。
李懷年就在人群中這樣嫻熟地游走,那些被他打到的人毫無疑問都紛紛失去了戰(zhàn)斗力躺在地上哀嚎,一人不過一次出手,這就顯得這天臺上四十多人實在是太寒酸了。
李懷年見地上已倒了十多人,皺了皺眉頭,因為他忽然想到了以前破老頭教授的一個道理,懷璧其罪。
雖然他一點都不怕這些學生,但這H市這么大的城市肯定藏龍臥虎,不乏修煉之人,自己今天若是把這四十來人全都打趴下了,那還得了,明白人想一想也不可能是普通人能夠做出來的事,到時候消息傳出去,少不了有好事之人會來尋找自己,那時候反而增添麻煩。
于是李懷年想了想,便故意踏出一步,裝出事物來硬生生接了一個狗腿子一腳,然后順勢倒在地上。
那狗腿子簡直呆了,他本來看到這個人如此生猛,一下子干掉了自己十來個兄弟,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一半,本打算踹上一腳就偷偷跑路,哪知道,自己這一腳上去,那人竟然直接被自己踹翻了?
他好像做夢一般,都忽略了腿上傳來的陣陣疼痛。
“他倒了!用腳踹!”那些狗腿子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人群中有人喊道,然后所有人都圍了上來,抬腿就要往李懷年身上踹。
李懷年自然是立馬一個打滾站了起來,可遭不住還是吃了幾個腳印,站起來正好看著這些狗腿子身后那得意洋洋的王紹天,立馬作出決定,直接躍過這些狗腿子向其沖去。
王紹天本來見李懷年被踹翻,心里可高興慘了,你再會武功又有什么用?還不是得被老子收拾!誰叫你壞老子事,還打碎了老子的門牙,今天非把你的門牙拔了不可!
可就在這時候,王紹天忽見一人徑直沖向自己,他還沒反應過來,一腳便已踹上了面門。
王紹天在空中旋轉一圈,他又看到,兩顆牙齒粘連著口水與血絲,在空中飛過……
李懷年將王紹天一把抓住頭發(fā),然后猛地對那些沖過來的狗腿子喝道:“停!”
那些狗腿子見老大被抓子,自然是不敢貿然上前。
“可惜我的新衣服了?!?br/>
李懷年嘀咕著,將王紹天架起來,后者捂著嘴嗚嗚嗚不知道說著什么,李懷年也沒有這個心情,直接拎著脖子看著那些人,說:“擒賊先擒王,現(xiàn)在你們老大在我手里了,你們就干脆點,直接散了吧?!?br/>
狗腿子們聽了李懷年的話,一愣,互相看著對方。
李懷年皺了皺眉,將王紹天的嘴扒拉開,然后問道:“咋了,你小弟等著我收拾你呢?”
王紹天痛苦喊道:“看著干什么啊!還不快滾,站在這里看我挨打??!”
狗腿子們見老大發(fā)話了,加上本來就不想和這個實力變態(tài)的李懷年再打架,都紛紛擁擠著散去,離開天臺后,在心里反而有些慶幸老大被抓住了。
李懷年見著這些人都走光了,撇了撇嘴,直接將王紹天又丟回了地上,后者愣住,然后就看著這個人向著那被綁在欄桿上的胖虎走去。
李懷年三下兩除二將胖虎身上的繩索解開,便只說道:“行了,我們走吧。”
可是胖虎一動不動,他幾乎被嚇呆了。
四十幾個人,就這樣被一個人……全干走了?
他又看了看那在地上疼的哇哇叫的王紹天。
那可是王紹天啊……一中最大的惡霸,從來只有他欺負別人,哪里有今天的如此光景?坐在地上,心疼地撿起自己被打掉的牙齒?
他的目光又回到了幫自己解開繩子的男人身上,可是沒想到后者卻是笑罵一聲:“咋的,你嚇傻啦?”
胖虎咽了咽口水,還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我的個娘咧,就算是做夢,也不敢這么做吧?
遲疑片刻,他咽著口水看著李懷年:“這不是真的吧?”
李懷年一臉無語,又見胖虎掐了一下自己,疼的齜牙咧嘴,然后喃喃道:“這居然是真的,這居然是真的……”
李懷年不再去管他,徑直向著樓下走去,胖虎見其離開,當然只有趕快跟過去:“李懷年,哦不,年哥!年哥哥,我給你商量個事唄,收我當你的小弟吧年哥!”
李懷年不做理會,經過王紹天的身邊的時候,后者明顯害怕得退了一下,還以為李懷年又要來收拾他,不過見其兩人只是徑直走出天臺的時候,卻是一愣。
自己就這么……被忽略了嗎?
王紹天楞楞地,感受著天臺上的風,從小到大,他始終都是最閃亮的那個人,走在哪里,都有人投來目光,他風光,他霸道,他不講理,他是老大。
如果李懷年要真的好好收拾他一頓,對他恨之入骨,他反而要好受一些,可是前者卻好像根本不拿他當個事情,甚至自己綁架了他朋友,都好像……當成個屁放了?
王紹天呆呆地看著地上那兩顆牙齒,忽而,眼神中閃出戾色,咬牙切齒:“李懷年是吧,我記住你了?!?br/>
……
李懷年一出了教學樓,就趕緊向著食堂跑去了,至于那個一直跟在身邊要當自己小弟的胖虎,自然也早早就打發(fā)走了,要知道,自己可是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給那大小姐買飯??!
這前前后后都耽擱了有二十幾分鐘了,那千金大小姐還不得等得不耐煩啊,要知道,現(xiàn)在自己的工作可就全靠她了,要是那大小姐一個不高興,加上自己本來就失職,直接讓自己滾蛋了,那李懷年的成功人生發(fā)財美夢還怎么實現(xiàn)?
所以李懷年是飛奔回的食堂,很快到了食堂,還好,食堂人還有很多,看來還能蒙混過關。
李懷年心有余悸地重新加入了排隊的隊列,可是剛進去,就感覺一道犀利的目光盯著自己。
下意識地回頭,幾乎是立馬便對上了那雙眼睛。
李懷年臉上略顯尷尬,只得灰溜溜地走過去。
那人正是可以說是自己的老板的張欣秋此時正眼帶“殺氣”地盯著自己,而旁邊的蕭紅云則是不嫌事大鼓著個腮幫子學著張欣秋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看不出什么殺氣,倒是一臉可愛的傻氣。
李懷年尷尬地來到兩人身邊,撓了撓頭自己解釋道:“那啥,我剛才有點事情來著。”
“什么事???是突然感冒了啊還是發(fā)燒了啊,去看醫(yī)生???”張欣秋冷冷道。
蕭紅云也跟著張欣秋補充一句:“還是痔瘡犯了???”
張欣秋正在吃飯,聽到蕭紅云說的立馬瞪了后者一眼。
李懷年難堪地想了想,難道要說自己剛才去趕跑了四十多個人救下了剛認識不到半天的后桌?
不過張欣秋也沒有過多刁難,只是伸出手:“把我飯卡還我?!?br/>
李懷年趕緊交出飯卡,順勢下坡坐了下來,不知道該說什么,就憨憨地一笑,又站起來:“那啥,我去那邊吃?!?br/>
剛要起身,這時候,蕭紅云卻推出一個打包好的飯,推到李懷年的面前。
李懷年微微一愣,便聽得蕭紅云“悄悄”說道:“這是秋秋專門給你買的哦,怕你回來賣的飯都不好吃了!”
張欣秋看著這個在自己面前假裝說悄悄話的蕭紅云,一臉黑線,然后自顧自地埋頭吃了起來。
李懷年看著那還冒著熱氣的飯,怔了好久,又看了看那埋頭吃飯的張欣秋,嘴角露出笑容,這個大小姐,心底還是蠻善良的嘛,刀子嘴豆腐心。
“秋秋!年哥哥偷看你!”這時候,蕭紅云打起小報告。
“看什么看!吃你的飯!”聽到聲音,張欣秋立馬便抬起頭來喝道。
“姐,你飯都噴我碗里了……”李懷年可憐巴巴。
“放屁!”
“秋秋臉紅了!”
“……我,我沒有?!?br/>
“就是臉紅了!”
“……吃飯!”
……
H市,一間昏暗的臺球室。
一個黑衣男人彎腰,剛打出漂亮的一桿,一人便來到他身邊,低聲說了句話,那男人聽完皺了皺眉,只是淡淡說道:“讓他進來?!?br/>
隨后臺球室的大門被打開,光亮中,那人似乎有些慌張,不過很快看到那已經坐在了椅子上的黑衣男人,便小跑了過去,卻被兩名壯漢攔住,在其身上搜了起來。
黑衣男人淡淡地說道:“不用了,借他趙六一個膽子,也不敢?guī)|西進來。”
壯漢退下,那被稱作趙六的人立馬點頭哈腰道:“謝謝峰哥,謝謝峰哥。”
若是李懷年此刻在這里,便可以發(fā)現(xiàn),這點頭哈腰的男人,居然就是上次自己在火車站洗手間里被暴揍過的那“占座男”!
黑衣男人聲音緩慢,古波不驚,像是沒什么感情:“昨天你在電話里說,你見到了一個……很特別的人。”
趙六趕忙點頭:“對對對,雄哥,那人力大無比,自己這幾個兄弟雖然沒什么本事,但膀子力氣大,但到了那小子手里,一個個好像都是三歲小孩一樣,被他打著玩!六子這不聽說峰哥您手底下有幾個高手,這小子,好像和他們有些相像……所以這不,立馬打電話告訴您了!”
峰哥聽完趙六的回答,招了招手,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氣場陰冷的人便從黑暗里走了出來。
峰哥側頭過去,也不看他,只是問道:“熊淼,你估計這是什么情況?”
那被叫做熊淼的男人聽完峰哥的話,不卑不亢:“聽這小子所說,那人應該也是修煉之人,力過常人,好歹也踏過坎,算是個武夫,不過品階應該還輪不上,畢竟,本市的高手里,可還沒聽說過這么一個小子?!?br/>
峰哥擺了擺手:“別給我說那一套三品二品的,這么一個人突然出現(xiàn),還一出手就搞了趙六他們幾個人,雖然無足輕重,但可說不定是別的地方的人來試探,要想來H市分我林峰的大餅,我擔心的地方在這里,你就直接說說,你對上那小子,能不能搞定他?”
熊淼冷笑一聲:“我在三品的境界呆了四個年頭了,莫說他是個剛摸到修煉門檻的小子,就算他也僥幸入了三品,我也能無聲無息弄死他?!?br/>
峰哥聽完揮了揮手,熊淼便又重新隱沒在黑暗之中,想了想,忽然說道:“對了,下手前搞清楚他的身份,若不是我想的那樣,能拉來給我做事,就拉來吧,好歹也有些本事?!?br/>
想了想:“要是不能拉來,就還是一樣干脆點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