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欣秋皺了皺眉,不過動作依然沒有一點放松,瞪著眼睛低聲呵道:“你耍一點花樣,張欣秋就馬上殺了你。”
她的臉上先是驚愕,隨即卻咯咯地笑了起來,張欣秋皺著眉頭:“你笑什么?”
感覺有些不對勁,張欣秋就從包里抽出一截尼龍繩,將她的雙手縛在背后,然后站了起來,她還是咯咯地笑個不停,不過還是站了起來,蹬了蹬腳,將背后的塵土抖了下去。
她被張欣秋束著雙手,卻仍一臉笑意地,道:“我還以為你不起來了呢?!?br/>
張欣秋大量著這個女人,她也穿著一身黑色的勁裝,皮質的衣服將她的身軀包裹,勾勒出美妙的曲線,酒紅色的頭發束在后面,臉上還畫著淡妝,看樣子不像是沈家的人。
張欣秋看了看外面,隸鬼沒有發現張欣秋們這邊的異常,也沒有發現突然少了一只隸鬼,張欣秋這才將頭縮了回來,又看著那個女人,道:“你是誰?”
“我就是我咯?!彼溃允擎移ばδ樀摹?br/>
張欣秋直接將腰間的那把銘刻陰文的小刀拿了出來,左手作格擋狀頂住她的喉嚨,將她推到石壁上,握住刀柄,用刀尖對著她的眼睛,低聲道:“我現在開始問你問題,你再嬉皮笑臉的,我就會用這柄刀刺透你的眼睛,然后再問你下一個問題,明白嗎?”
她看著張欣秋陰狠的模樣,眸子中顯現出驚慌,收起了嬉皮笑臉,有些手足無措。
“你……你弄疼我了?!彼龓е话驳恼Z氣,道。
張欣秋將手收了回來,改作按住她的肩膀,只不過握刀的手仍沒有變化,眼睛死死盯著她,一字一句問道:“你是誰?”
她長長睫毛下蓋住的漆黑眸子好像有了些霧氣,道:“我……我……我不能說?!?br/>
張欣秋點點頭,然后捂住了她的嘴巴,她驚慌地看著張欣秋:“你,你要干嘛……唔……”
張欣秋將刀揚起,然后重重地刺下。
她嚇得閉上了眼睛,整個身體都顫抖不止。
刀插進了她旁側石壁的縫隙里。
她簡直嚇呆了,半天才敢睜開眼睛。
張欣秋將刀抽了出來,又放在她的眼睛前面,道:“你是一個女人,所以這一刀我插在了石壁上,接下來除非你突然變成個男人,否則下一刀,就會在你的眼睛里……知道嗎?”
張欣秋還是捂著她的嘴巴,道:“知道了就眨眨眼睛?!?br/>
她猛地眨著眼睛。
張欣秋點點頭,然后松開了她的嘴巴,問道:“你是誰?”
她看了張欣秋半天,終于開口道:“我,我叫宮鳶?!?br/>
“宮鳶?”張欣秋皺了皺眉,問道:“哪個宮?”
她猶豫了一下,然后在空中比劃了幾道,“這……這個宮?!?br/>
張欣秋看著她這個模樣,心中不由得更加警惕了起來,宮鳶,又這么晚潛入修煉沈家,看她有些門道,莫非是那個修煉宮家?
想起修煉宮家,張欣秋就想起了那天那個像著宋華扔去長槍的那個少年的身影,那個名副其實的修煉天才宮彥。
看來此時眼前這個宮鳶很有可能就是修煉宮家的人,張欣秋思考了一會,然后將刀放下來。
她覺得張欣秋好像還在疑問哪個宮字一樣,在空中胡亂地比劃著,張欣秋打斷了她,直接問道:“修煉宮家是嗎?”
她面上露出驚喜的神色,好像張欣秋終于明白了過來一樣,道:“是啊是啊,你知道嗎?”
張欣秋點點頭,道:“我和你們宮家少主有些交情?!?br/>
說到這里,張欣秋將小刀收了起來。
她聽了張欣秋的話,顯得更驚喜了,問道:“是哪個少主???宮傲,宮紹天還是宮彥???”
張欣秋怕說出來弱了氣勢,要是這個女人和宮彥認識就遭了,張欣秋這不得得罪大了,恐怕宮家全家人都知道宮彥在奪寶上面幫一個陌生人奪走了第六輪的寶物吧,要是讓這個女人知道了,張欣秋豈不是得罪大了?……雖然已經得罪了,但是還是不知道的好。
于是張欣秋瞪她一眼,道:“問那么多干啥?”
她見張欣秋兇她,于是又把頭縮了回去。
張欣秋又問道:“你來這里干什么?”
她似乎糾結了一會,然后道:“殺,殺人?!?br/>
張欣秋一愣:“啥玩意兒?”
她臉上露出難色,道:“就殺一個人,就一個……你看你樣子,你應該不會是沈家的吧?”
張欣秋皺了皺眉,道:“不是,你殺人做什么?誰吩咐你的?”
她道:“上面吩咐的,說是作為我成人的儀式……”
張欣秋有些驚訝,重新打量了一下她,問道:“你才十八?”
她搖頭,臉上有些尷尬,道:“不是啦,那個,我十八歲的時候成人禮他們要我去叢林過一周,我聽說還要吃蟲子啥的就離家出走了……這不是,剛回來么,他們讓我補上,正好有個任務,就讓我來了……”
荒野求生?張欣秋一愣,宮家這都什么脾氣,弄成人儀式就算了,這成人儀式搞荒野求生?怪不得培養出宮彥那樣的怪物。
不過看來宮家和沈家的關系不好啊,這出任務要來暗殺沈家的人,不過有些疑問的是,這沈家這么嚴格的防衛,就算沈家沒出宮彥那樣天才的怪物,但總體實力也不弱,有前輩在那里撐著,這宮家怎么又會讓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來完成刺殺任務呢?
張欣秋看著面前的宮鳶,緊蹙著眉頭,本來想放了她的,不過萬一她跟這兒編故事騙張欣秋呢?一放了她就去像沈家舉報張欣秋去了。
風險有點大,于是張欣秋決定先不放宮鳶了,張欣秋重新將身上的行頭整理了一下,然后蹲在草叢里,透過縫隙觀察起了周圍的情況。
宮鳶見張欣秋這模樣,也跟著蹲在張欣秋身邊,道:“喂,要不,你先把我放了吧?你看你都認識我哥,我們也是好朋友啊。”
張欣秋看她一眼,有些驚訝,雖然她剛才說成人儀式的時候張欣秋就猜到了,她應該是宮家的直系,但她說出來還是有些驚訝。
但雖然張欣秋心里這樣想著,面上的表情還是冷漠著,道:“我又沒說和你哥是好朋友,我只是說知道宮家的家主,有過一面之交而已。”
她頓時泄了氣,道:“那你怎么樣才肯放了我啊?你總得放我去完成任務吧,要不然,我成不了人啊?!?br/>
張欣秋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成不了人?感情你沒完成任務你家里人還一直規定你十七歲不成?……永遠十七歲也挺好的,嗯。”
她將頭撐在膝蓋上,面上有些迷惘:“也不是啊,但是沒經過成人禮他們就不會讓我談戀愛啊,也不會讓我結婚,也不會讓我生孩子……我今年都二十二了,再拖就真的沒人要啦?!?br/>
張欣秋嘴角抽了抽,張欣秋今年也才二十二,還沒滿二十三,啥都沒有,都不擔心這些東西,這姑娘還是名門世家,這心里成天都想的啥……
見她一直抱怨個不止,于是張欣秋道:“行了,會放你去完成任務的,只要我找到人了,我就讓你去完成任務,但是在我做完我的事之前,你得一直保持這個狀態跟著我?!?br/>
張欣秋說完便不管她,轉過身子繼續偵查。
她顯然有些生氣,站起來跺了跺腳。
張欣秋皺著眉頭抬頭往她:“干啥啊,你一會給我把隸鬼引來了。”
她聽了更氣,走到一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