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阿薩辛的提議,張欣秋不禁為之一愣,隨即搖頭。
“她不該過那樣的生活。”張欣秋道。
“她只能過那樣的生活。”阿薩辛目光灼灼。
張欣秋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從廚房離去了,要把葉夢婭送去夜歸人,張欣秋是打死也不干的,張欣秋想讓她做一個正常人,不想讓她過著那樣沒有自由的生活。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房間里卻傳來一聲葉夢婭的尖叫!
張欣秋聽著這聲音嚇了一跳,趕緊向著房間沖了過去,一擰把手發(fā)現(xiàn)是鎖著的,張欣秋就不停地敲門,里面啥聲音也沒有。
“夢婭?夢婭?”
張欣秋焦慮地喊著,最后沒辦法就側(cè)身一下把房門撞開了,里面黑漆漆的,張欣秋發(fā)現(xiàn)葉夢婭跌在地上,身子不住地顫抖。
張欣秋趕緊過去抱住她,問她怎么了。
她滿臉都是害怕的神情,嘴唇都發(fā)白了,伸出個手顫顫巍巍地指著梳妝臺上的鏡子,張欣秋轉(zhuǎn)頭望了過去,卻什么都沒發(fā)生。
“沒事了,沒事了。”張欣秋緊緊抱住葉夢婭,安撫著她的害怕。
這時候阿薩辛也走了進(jìn)來,他在梳妝臺邊上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撿起個東西,道:“這是什么?”
張欣秋讓他拿給張欣秋看,他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了張欣秋,張欣秋一看卻發(fā)現(xiàn)是個木釵,那種束發(fā)用的,看起來挺古樸的。
“這是你的嗎?”張欣秋問葉夢婭,她搖了搖頭,眼睛里還淌著淚水。
張欣秋猜也不會是她的,畢竟這木釵看起來挺大的,不像是個小女孩用的,也挺古樸的,像是古代男人用的那種。
張欣秋又對葉夢婭輕聲說:“別怕,都過去了……告訴我你看到了什么,好嗎?”
“人……”葉夢婭的聲音軟糯糯的,帶著哭腔:“我在鏡子里看見一個人。”
張欣秋抬頭看向了阿薩辛,又將葉夢婭放了下來,走到梳妝臺前看了看,發(fā)下什么也沒有,摸了摸鏡子,也沒有什么被人做過手腳的痕跡,那會是什么人呢?會不會是葉夢婭看錯了?
可是不對啊,按理來說葉夢婭還這么小,又沒看過恐怖片啥的,不可能會有這種想象啊。
張欣秋第一猜想是可不可能是將臣,畢竟唐悅已經(jīng)回了龍虎山了,他又來過家,聽說僵尸就是憑著氣味找人,那會不會是將臣為了復(fù)仇來家了?
可是不對啊,僵尸哪有這個本事,藏在鏡子里面?
那么葉夢婭說的鏡子里的這個人影就一定是會法術(shù)的了。
張欣秋看著手里的木釵,思考良久,一個答案逐漸在張欣秋的心中形成了。
邪道士……
會不會是邪道士已經(jīng)找到了葉夢婭了呢?
張欣秋咽了咽口水,若邪道士真的來過,張欣秋乃至阿薩辛卻都沒感應(yīng)到他的到來,那他的實力是有多么恐怖?
今天可能是來看一看這個自己養(yǎng)了近十年的容器的狀況,看來也是因為葉夢婭身上的鬼氣還沒達(dá)到溢滿的一個狀態(tài),還差一點點,所以邪道士還沒有出手。
那萬一真的到了那一天,張欣秋又該怎么應(yīng)付呢?
難道真的要如阿薩辛所說,將葉夢婭送進(jìn)夜歸人嗎?
不,張欣秋不能那么做。
張欣秋握緊了手中的木釵,如今這種寧靜,這種家庭的舒適是上天賜給張欣秋得之不易的珍寶,張欣秋不容許任何人破壞,哪怕是真的無法阻擋,那起碼也要將張欣秋三魂七魄全部踏碎!
阿薩辛這時候低笑道:“姐姐你有信念了呢,我感受到了……”
張欣秋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又將葉夢婭抱起來放在床上,將房間里所有的燈都打開,然后就一直安慰著葉夢婭。
阿薩辛笑了笑,出去了。
在張欣秋的安慰之下,葉夢婭逐漸睡去了,而張欣秋則在床邊坐了一晚上,到了后半夜,也終于撐不住,靠著梳妝臺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頸椎就特別的痛,脖子動起來頗為不便,不過張欣秋看葉夢婭睡的香甜,這也是值得了,張欣秋起身后替她將被子重新蓋好,之后想了想,為防止又有其他東西,不管是邪道士還是鬼怪來打擾葉夢婭,張欣秋又在葉夢婭房間里布置了許多陣法,這才離去準(zhǔn)備早餐。
阿薩辛又不見了,不過張欣秋也是見怪不怪,他老是消失,行蹤每個定律,不過也總能在關(guān)鍵時刻出現(xiàn),所以張欣秋并不著急,慢悠悠地弄好早餐,又給葉夢婭準(zhǔn)備了滴有張欣秋的血液的牛奶。
這可不能少,雖然張欣秋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葉夢婭是容器,鬼氣對她不會有什么影響,但這對她正常生活可有許多不便,所以還是要每日兩滴王血去供著,弄完這些后,已經(jīng)是九點多了,葉夢婭也醒了過來。
吃過早餐,彭宇卻突然打了電話過來。
張欣秋喜滋滋地問他有什么事啊?
他卻問張欣秋啥時候帶葉夢婭過去?
張欣秋一愣,沒反應(yīng)過來,就問去哪兒?
他說去小學(xué)啊,張欣秋給你聯(lián)系好了人老師一直在學(xué)校等著啊。
張欣秋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今天還要帶葉夢婭去上學(xué)啊,就哦哦了兩聲,說張欣秋馬上去,就掛了電話。
葉夢婭這時候還在玩手機,張欣秋專門給她拿了一個手機玩游戲,這時候張欣秋走了過去將手機收了過來,然后道:“夢婭你今天就要去上學(xué)了,上學(xué)了可不能天天玩手機知道嗎?”
她點點頭,嗯了一聲。
張欣秋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道:“真乖,走吧,我?guī)闳ド蠈W(xué)。”
于是帶著葉夢婭出了門,出門后又在商店里給她買了一個天藍(lán)色的書包,她十分高興。
張欣秋按照彭宇說的,帶她來到了曙光小學(xué),一進(jìn)學(xué)校保安問張欣秋干什么的。
張欣秋笑著說送孩子報名上學(xué)的,還問他三年級四班在那棟樓。
這保安就問張欣秋是張欣秋小姐嗎?
張欣秋有些驚訝,沒想到彭宇還安排的挺好,保安都知道這件事情,于是就點頭說是。
保安就笑著說等張欣秋好久了,然后就帶張欣秋們?nèi)チ巳昙壚蠋煹霓k公室,一進(jìn)去也沒個老師,應(yīng)該是在上課,保安告訴張欣秋等老師下課了直接和老師說就行了,還告訴張欣秋四班的班主任姓黃。
張欣秋點點頭,就說謝謝他,然后他就又回到學(xué)校門口了。
張欣秋在這兒等著,葉夢婭睜大了眼睛看著周圍的一切,好像對什么都好奇似的。
過了一會,下課鈴聲響起了,學(xué)生們都在走廊上玩耍,這班主任也紛紛回到辦公室了,見這辦公室突然多了一個生人,都有些驚訝,還有葉夢婭臉上的鬼紋,他們都覺得挺滲人的,離的遠(yuǎn)遠(yuǎn)的,生怕傳染病一樣。
張欣秋見這模樣也沒說話,就靜靜地等待著。
這時候有個男老師年輕點,就探個腦袋問張欣秋給孩子上學(xué)啊?
張欣秋說是啊,在四班。又左右看了看,問四班的班主任怎么還沒來啊?
那老師笑了笑,說四班的黃老師可負(fù)責(zé)了,整個年級,就數(shù)她那個班管的最嚴(yán)!
剛說完,外面就進(jìn)來了幾個學(xué)生,都是小朋友,此時低著個頭來到辦公室。
后面還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說:“今天背不完這篇課文,下節(jié)體育課也不用上了啊。”
張欣秋聽著這聲音一愣,老覺得有些熟悉,就打門口望了過去,這時候聲音也主人也跟著孩子的后面走近了辦公室,她手里抱著一沓書,嘴里還在絮絮地說著。
可是張欣秋一看見她就呆了。
她一進(jìn)來也看見了張欣秋,那一瞬間腳步也頓住了,整個臉都僵住。
“黃珊珊?!”張欣秋站了起來:“你怎么在這兒?”
她看著張欣秋楞了半宿,辦公室里的老師都看著張欣秋們,那幾個進(jìn)來背書的孩子也莫名其妙地看著這一幕。
這個老師居然是張欣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
先前和張欣秋說話的那老師拉了拉張欣秋衣袖,小聲問道:“你們認(rèn)識啊?”
張欣秋沒理他,又往前面走了兩步,黃珊珊怔怔的,突然,她的眼眶一紅,卻立馬轉(zhuǎn)身要跑出去,張欣秋看這情況正打算追上去,沒想到剛邁開步子她卻一個急轉(zhuǎn)彎一拳錘在張欣秋的胸口上。
然后整個人就撲了上來抱住張欣秋,把臉埋在張欣秋的肩膀上,不住地用拳頭打張欣秋。
“混蛋,說走就走招呼也不打一個……”
張欣秋就笑著,沒說話,其他老師見狀都紛紛自覺往外面走去。她估計也挺不好意思的,就松開張欣秋問張欣秋去哪兒去了?
當(dāng)年還記得張欣秋和黃珊珊是非常好的朋友,經(jīng)常在一起玩,只不過后來因為張欣秋母親去世的緣故……一家人就搬走了。
張欣秋聳了聳肩,道:“家里有事了唄,后來就搬家了,走的太急,沒來及打招呼……倒是你,怎么想起來做老師了?”
她眼眶紅紅的,看了張欣秋一眼,又向張欣秋打了一下,小聲說:“還不是因為你……”
這時候葉夢婭探了個腦袋過來,問道:“秋秋,這是誰啊?”
黃珊珊看著突然探個腦袋出來的葉夢婭,可能被她臉上的鬼紋嚇到了,往后退了一步,隨即又怔怔地看向張欣秋,突然想起了什么:“才這么點時間沒見,你連女兒都有了?”
“不是……這是我妹妹。”張欣秋趕緊道,嘆了口氣,又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從離開她之后發(fā)生的事情,到如何遇見了葉夢婭,以及葉夢婭身上的奇怪紋路,都說給了她聽,不過張欣秋怕她擔(dān)心,刻意隱去了張欣秋被驅(qū)逐的事情,只是說家里這幾天沒時間管她,張鵬決定讓張欣秋出來玩玩。
黃珊珊聽了張欣秋的話,不禁對葉夢婭大為同情,摸了摸她的腦袋。
張欣秋又笑著給葉夢婭說:“這是黃老師,你以后的班主任。”
葉夢婭乖巧喊道:“黃老師。”
黃珊珊抱了抱她,說這孩子真可憐,又站起來問張欣秋這身上的紋路沒有解決的方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