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馬瀨人閉著眼睛,承受住了來自攻擊力七萬多的假面英雄的一擊。
他引以為傲的最強究極龍被英雄飛踢貫穿,風(fēng)暴將龍的身軀撕成碎片。他所剩無幾的生命值飛速下滑至零,冰冷的數(shù)字無聲宣告了他的敗北。
又雙叒叕輸了。
立體影像依次消失。假面英雄·神風(fēng)抱著胳膊落回到游宇身邊,和他對視一眼,像出生入死的戰(zhàn)友般點頭致意了一下,旋即也化作虛影消散了。
全場陷入了短暫而詭秘的靜謐。
緊接著,掌聲雷動。
所有師生都站了起來,發(fā)自內(nèi)心地獻(xiàn)上了掌聲。聲音匯至一處,有如要將場館掀開的悶雷。
這無疑是對在場所有人決斗者今后的決斗生涯大有裨益的一場決斗。真正強者的對決告訴了他們原來決斗的邊境不僅是他們?nèi)庋鬯姷囊环教斓囟眩瓉磉@個卡牌游戲還存在著像這樣的可能性。
通過這場決斗,他們所有人都窺得了一個新世界的景象。兩位頂尖強者的交鋒向他們展現(xiàn)出了那個新世界的冰山一角——可就算如此對他們也都是巨大的機(jī)緣了。
游宇走到了海馬面前。還沒來得及開口,海馬就哼了一聲:“是你贏了。那么按照約定,那小子就留在學(xué)院吧。”
游宇知道他說的是十代,不過心里完全不以為意。
講道理,游宇覺得就算自己輸了海馬社長也舍不得真的把十代從學(xué)院里趕出去。畢竟當(dāng)初來自未來的游城十代又給社長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社長要找個實力過硬的牌友又十分不容易,所以他必不可能真的讓十代退學(xué)。
說白了,他的目的本身還是來打牌而已......
不過對游宇來說還是有收獲的。
海馬社長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既然他說從今往后學(xué)院的事游宇做主他不會干涉,那肯定就不會干涉了。
雖然以前游宇在某些決策上跟社長有沖突的時候,往往也是他說了算,可那畢竟還是得走個打牌的流程。
雖說目前為止游宇還沒輸過,但跟社長打牌和虐路邊雜魚可不一樣,他累啊。每次打完牌他都覺著精疲力竭,仿佛身體被掏空。
這下好了,以后社長根本不過問,連牌都不用打了。想必今后應(yīng)該能輕松不少。
海馬社長這趟趕來似乎真的就是專程來打牌的,牌打完了連客套流程都不走,二話不說扭頭直接走人。
鮫島校長客氣地挽留社長吃飯,不過被社長以“要務(wù)在身”的理由拒絕了。
要務(wù)在身還專程跑來打牌的么?看起來好像也不是很忙嘛......
想是這么想的,但鮫島校長當(dāng)然不敢直說,只笑呵呵地說海馬社長日理萬機(jī)沒空也正常......
“要務(wù)在身還打牌,社長好像也不是很忙嘛......”
聽了這話鮫島校長頓時一個激靈。
納尼我都只敢在心里想想,是誰這么不懂事居然直接這么說出來了?
扭頭一看......哦決斗王啊,那沒事了。
果然海馬只惡狠狠地瞪了游宇一眼,哼了一聲沒說話了。
沒辦法,打牌沒打過,嘲諷起來底氣都不夠......
其他人不知道社長的狀況,游宇難道還能不知道么?
說海馬社長“日理萬機(jī)”倒也確實沒錯,只不過這里的“機(jī)”指的可能是人機(jī)......
“這次雖然是我輸了,但別以為這就結(jié)束了。”海馬離開會場前冷冰冰地對游宇道,“給我等著,游↑宇↓。”
是是是,我等著。游宇心說。
反正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每次牌打完社長總得來這么一兩句類似的話,游宇都已經(jīng)麻木了。
但也正因如此,游宇才沒意識到社長這次是另有所指。
......
幾分鐘后,會場外某處。
“老師的實力果然非比一般。”萬丈目站在海馬面前,“我從未見過像老師這般強大的......”
“夠了。”海馬語氣冷冰冰的看起來很不高興,“不過是手下敗將,沒什么好提的。”
“是......是。”萬丈目低了下頭,“但這次老師雖敗了,也只輸在了最后的一招上。游宇先生他也只是運氣好......”
此言一出海馬立刻瞪眼:“你說什么!?”
萬丈目趕緊知趣地閉嘴。
“哼,輸了就是輸了,不要找些無聊的借口!”海馬哼道,“如果連這種氣量都沒有,你也不配做我的學(xué)生!”
運氣好?他游宇么?
別人不了解游宇這個決斗王,他海馬瀨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研究了游宇那么久,對游宇的非酋屬性自然也有了解。他知道游宇人品差得近乎玄學(xué),投硬幣猜反必正猜正必反,簡直堪稱是歐皇城刀仔的對立面。
不過這非但不讓海馬覺得是缺陷,反倒讓他更欣賞游宇了。
海馬本就看不慣像城之內(nèi)那樣的骰子戰(zhàn)神,他覺得靠狗屎運贏得的勝利毫無說服力。
像游↑宇↓這樣絕不將勝負(fù)交給運氣的決斗者,才是真正的強者!
再說了,他海馬輸給游宇一次能說是運氣,那他連續(xù)輸了六年難道也能用運氣解釋么?
萬丈目虎軀一震,趕緊改口:“游宇先生畢竟是決斗王者,君臨頂點的男人,縱然輸了也是正常......”
“嗯!?”海馬聽了卻像更生氣了,“你的意思是說,覺得我贏不了他?”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萬丈目心里那叫一個苦。
說老師比游宇強他也不高興,說他沒游宇強他更不高興,所以老師到底想聽什么嘛?
好在海馬沒再繼續(xù)糾結(jié)這個話題。
“按照學(xué)院慣例,再過不久應(yīng)該就要到和北方學(xué)院聯(lián)賽的日子了。”海馬淡淡說道。
萬丈目迅速重視:“北方學(xué)院?對方很強嗎?”
“哼,和本部比起來都是些不入流的決斗者。”海馬哼了一聲,隨即肅然道,“但你需要關(guān)注的重點不在于聯(lián)賽本身,而在于拿到出戰(zhàn)資格。
決斗學(xué)院這邊只會選出一名學(xué)生作為代表出戰(zhàn),這就意味著......”
萬丈目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老師您是說,我要在校內(nèi)選拔里拿到冠軍......要在選拔賽里打敗那個游城十代?”
“不錯。”海馬冷然道,“我早就說過,這就是你現(xiàn)階段最大的目標(biāo),是你無論如何必須戰(zhàn)勝的對手。”
萬丈目迅速反應(yīng)了過來。
他想起來了,海馬老師說過,他會在萬丈目準(zhǔn)備好的時候再公開他是自己學(xué)生的事實。
但那同時也就是他必須擊敗自己的宿敵(海馬給他指定的)——那個游城十代的時候!
看起來現(xiàn)在就是那個時候了。
“放心,老師!”萬丈目按捺住激動,“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哼,那是自然。”海馬霸氣地道,“在我這里不容許敗北!”
可老師您剛剛就輸了......
想是這么想的,但萬丈目還是立正站好:“是,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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