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秦莫承與陸云軒正與七八名妖魔打斗,饒是二人劍法高明,卻也奈何不了加入的敵人越來越多。眼看著包圍圈越來越小,陸云軒忽然心中一亮,既然只有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那枚銅鏡才能傳達(dá)與翩o之間的感應(yīng),那么何不......想到此,他立刻急攻幾劍,對于敵人的招式不閃不避,而是一味向敵人攻去。
“你瘋了!”秦莫承不解,這種不要命的舉動通常只有自己才做得出,而陸云軒可要沉穩(wěn)謹(jǐn)慎得多。
“莫承你閃開?!标懺栖幍偷偷懒艘宦?,然后長劍一擺,便沖向這數(shù)不清的敵人,眼見面前一名黑衣小妖的長刀已到心口,卻兀自不躲不退。
秦莫承急了,飛身便起,仗著輕功高超,幾個飛掠便落到陸云軒身邊,眼見敵人那長刀距離陸云軒的心口只差兩寸。便在這時,陸云軒感覺到揣在懷里的銅鏡微微一震,立時心中一喜,他知道,翩o來了。
而與此同時,秦莫承在他身邊停步,一掌搬過他身子,將他推在身后,同時那把敵人的長刀已至自己的后心。
“莫承!”陸云軒大驚,一把將他抱住,眼見已退無可退。
突然間,敵人那堪堪刺到秦莫承后背的長刀驟然停住,一瞬間,人影筆直地倒了下去,出現(xiàn)在陸云軒面前的,正是翩o。
“我一刻不在也不安定?!濒鎜搖了搖頭,輕輕地舉手抬足間,便化解了幾名敵人的招式,將他們摔了出去。
“翩o?。 笨吹紧鎜到來,林天梟似乎大吃一驚,連忙向著自己帶來的高手們打了個收拾,這些黑衣不速之客竟然在片刻間退去。
林天梟很怕翩o,這是毋庸置疑的。
看到翩o再次到來幫忙退敵,章臺柳、沈明淵等人已還劍入鞘,紛紛上前表示感謝。對于這來自神界的美麗端莊的璇夢澄影女子,眾人都是滿心敬重之意。
看著林天梟一行人退走了,陸云軒擔(dān)心紗瓔中的毒,連忙道:“翩o,紗瓔姑娘中毒了,似乎又是那送來紫色楓葉的人下的手,你快去看看?!?br/>
“......好,煩請各位少俠帶路?!濒鎜皺了皺眉,紗瓔中毒,她是出乎意料的,只是她先前一直沒有在意,他們到底是惹了什么樣的敵人。
“翩o姑娘跟我來?!笔忴Q說著,便帶著翩o向驛館內(nèi)走去,其他眾人也一同返回驛館。
“陸云軒你給我站住!”落在最后的秦莫承沒有動,而是大聲叫住陸云軒。
“莫承,怎么了?”陸云軒停步轉(zhuǎn)身,回到他身邊。
“你!”秦莫承氣得不知說什么好,長劍驟然出鞘,直指他的頸邊,只為了叫來翩o,就值得他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么。
看得出他這回是真的急了,陸云軒也不說什么,只是笑笑地用手輕輕握住他的劍刃。
這一下秦莫承也不敢動了,雖然不是什么削鐵如泥的寶劍,但就是這塊破鐵哪怕稍稍動一下也會傷到陸云軒手指。不顧他還是怒道:“陸云軒,你給我解釋清楚!”
陸云軒知道他在氣頭上,也不跟他辯解,只是微笑道:“我知道翩o一定會來。”
一定會來,那就非得用性命去賭么,秦莫承冷笑,“我問你,非要她來做什么?”
“來看看紗瓔的毒傷是怎么回事啊。”陸云軒溫言道。
“呵,你跟紗瓔什么交情?!”秦莫承就知道他要那樣回答,于是立刻問。
陸云軒可沒想到他會這么問,愣了一下,然后道:“我和她?沒什么交情啊?!奔啳嬍鞘忴Q的妻子,他怎么可能和別人的妻子有什么過深的交往呢。
“沒什么交情就值得你去拼命?!這世上到底有多少人值得你用命去換?!你的命就那么不值錢?!”秦莫承心中忽然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蒼生為重,救得一個是一個么?!标懺栖幍男θ菀廊粶貪櫲缬瘛?br/>
秦莫承皺眉,正盤算著再罵他些什么才能解氣,陸云軒已接著道:“不過以后我不會了,因為我知道,有人把我的命看得比他自己重要,我說得對么?”雖然只是開玩笑般的話語,不過剛才那一刻,陸云軒的心里真的震撼了,秦莫承竟然在危機(jī)關(guān)頭擋在自己的面前,倘若翩o不來,那么倒在敵人劍下的就一定是秦莫承了。
秦莫承一時無話,不知是因氣憤還是激動,手中的劍卻在微微顫抖,他看了一眼陸云軒依然握著他劍刃的手,然后沉聲道:“松手!”
“你不生氣了,我就松手?!标懺栖幮Φ?。
“你!......”秦莫承就算生氣,此刻也不知道再說什么了,看著陸云軒的手輕輕放下,于是自己干凈利落的還劍入鞘,大步走回驛館。
陸云軒分明看見他從自己身旁擦身而過時,頭也不回地甩過一句,“三天之內(nèi)不要跟我說話!”
陸云軒搖頭笑笑,這小子的脾氣,他早就了解了。
驛館房間內(nèi),翩o正在床邊仔細(xì)檢查紗瓔的毒傷,半晌,才緩緩起身,道:“她中的是仙界至毒無心丹,無心丹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毒粉,通常是在不經(jīng)意間通過呼吸來侵入身體,等到發(fā)覺時,已中毒至深?!?br/>
“那有沒有辦法可解呢?”蕪鳴連忙問。
“有倒是有,不過......”翩o為難地想了一會,道:“這無心丹研成的毒粉用量非常大,可見下毒之人用心歹毒,不是一時片刻便能解的,饒是她身為仙族,短時間內(nèi)不至于毒發(fā)身亡,卻也很難清醒了,眼下只能想辦法在仙界找到解藥,方有解救的希望。”
“哪里會有無心丹的解藥呢?我這就去找?!笔忴Q道。
“你莫急,便是仙界會有,你也不了解它的性狀,還是我去找吧。連同先前那兩位姑娘的解藥也一并去看看,待找到了我立刻回來。”翩o道。
“解藥......很難找么?”站在一旁一直默立不語的沈明漪忐忑地問。
“這很難說,總是要費些功夫的?!濒鎜微微笑著,目光像是在安慰她。
“我到底該怎么謝你......”蕪鳴嘆息著道。
“你不用謝我,紗瓔本是我的徒弟,救她是我應(yīng)該的。”翩o只是淡淡地回答著。
此刻站在窗外的雪涯沒有進(jìn)房間,卻隔著窗子靜聽里面的動靜,七心海棠、毒龍膽、無心丹,制成伏羲琴弦中毒弦的六種六界至毒已出現(xiàn)了三種,雪涯幾乎可以確定鏡顏一定是有了這跟毒弦,才能弄到這千載難尋的□□,只不過自己該用什么方式把她的毒弦弄到手呢。
忽然間,遠(yuǎn)處的驛館之外傳來喊殺聲,正在屋內(nèi)商議解毒之法的眾人一驚,想要出去看時突然門已被推開,陸云軒與秦莫承大步走進(jìn),身后還跟著幾名昆侖弟子。
“出了什么事?”章臺柳忙問陸云軒。
“林天梟的人竟沒有退走,而是糾集了大量妖魔來包圍這里了?!标懺栖幒藓薜氐?。
“怎么會這樣?”沈明漪又開始擔(dān)心了。
“妹妹別怕,就算是有再多的敵人,還擔(dān)心這眾位哥哥們保護(hù)不了你么?!贝髷钞?dāng)前,沈明淵毫無懼色,反而大笑道。
眾人皆佩服他的勇氣的膽識,單憑這份豪爽的性子,便說什么也不像是個江南水鄉(xiāng)成長的男子,而倒像是個豪氣干云的北方漢子。
便在這時,門外又有昆侖弟子來報。
眾人看著這名昆侖弟子走進(jìn)屋時,懷中還抱著一位年輕的女子。
“林天梟的人剛剛從來這位受了傷的姑娘在驛館門口。”那名昆侖弟子道。
“小柔?!”蕪鳴大吃一驚,這女子竟也是他從前的夫人之一的仙族璇夢小柔。
“這又是你媳婦吧?”秦莫承忍住笑甩過一句,從前他還對蕪鳴惹來的那些爛桃花報以不解和憤怒,而此刻他竟然有些難以控制的幸災(zāi)樂鍋的情緒,他倒想看看蕪鳴這家伙到底能惹出多少事來。
蕪鳴已經(jīng)不需要解釋了。
屋內(nèi)只有一張床,于是陸云軒讓那昆侖弟子將小柔放在幾張椅子拼成的臨時床榻上,翩o立刻上前查看小柔的傷勢。
過了一會,翩o起身,毫無置疑地道:“妖界至毒七殤蠱。不用多說了,敵人一定是個用毒的高手。”
“看來眼下我們要做的只能是抓出敵人,才能夠阻止她繼續(xù)害人,或許還能從她手里拿到解藥?!闭屡_柳道。
眾人一致點頭。
驛館之外的敵人越來越密集,不時有紛亂的羽箭射入院落,不少昆侖弟子在外抵擋,抵御不住的便閃進(jìn)驛館內(nèi)的各個房間躲避。雪涯原本在窗外聽著里面人們的交談,此刻外面箭如密雨,也已無藏身之地了,所以不得已也閃進(jìn)門來。
“雪涯你來的正好,我正要找你?!鼻啬械?,“外面沒事么?有沒有受傷?”
雪涯搖搖頭,站到角落里,目光卻一直盯著翩o。
外面的羽箭越來越密集了,還不時會有箭支穿破窗子,射進(jìn)屋里,屋中的人不得不連連躲閃。
“躲在這里不是辦法,咱們大家一起沖出去!”沈明淵提議。
翩o想了想道:“我也是這么想的,只有出去了才能去給幾位中毒的姑娘找到解藥?!?br/>
章臺柳點頭,“好,那么我們就殺出一條血路,翩o姑娘,你尋到機(jī)會就走,去找解藥要緊,我們對付那林天梟綽綽有余。”
“好的?!濒鎜點頭,雖然她也想留下來幫助大家退敵,不過尋找解藥也是至關(guān)重要,晚一刻找到解藥,她們就多一份生命危險。
于是大家商議已定,陸云軒帶頭,帶領(lǐng)大家向驛館之外沖殺。
“雪涯你保護(hù)明漪,別走散了。”秦莫承不放心地對雪涯道。
“知道了?!毖┭牡貞?yīng)了一聲,然后跟著沈明漪出了房門,眼下房間內(nèi)也已不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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