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單就把甲魚賣了,有點出乎預料。</br> 送走客人后,念楚才敢問:“哥,甲魚原來這么值錢啊。”</br> “可不嘛,物以稀為貴。”</br> “那我每次吃席時桌上也有甲魚,但好多都沒動筷子。”</br> “酒席上是家養的小甲魚,也就十來塊錢一只,那玩意兒沒什么營養,充其量算盤硬菜,主家有面子。”</br> “這樣啊。”</br> 收入一千多塊錢,楊斌心情大好。</br> 又等了一個多小時,太陽高過頭頂,盆里的水被曬的溫熱,泥鰍也開始不安分起來。</br> 隔壁賣菜大爺的菜都被曬的打蔫兒了,一個勁兒的灑水也無濟于事,只好收攤。</br> 楊斌看集上也沒什么人,干脆也跟著一起收了。</br> 念楚有些無精打采,等了一上午竟然連一條魚都沒賣出去。</br> “哥,要不把魚兌給魚販子吧,好不容易抓的,別砸手里。”</br> “不急,先找地方涼快涼快。”</br> 小攤收好后,楊斌把車子騎到學校路邊一處樹蔭下,這邊人流量大也不用交攤位費。</br> 路兩邊停了不少手扶拖拉機,車廂里擺滿了大西瓜,看著都誘人。</br> 趁著楊斌擺放魚蝦工夫,念楚買了半個西瓜過來。</br> “哥,吃點瓜解解渴。”</br> “嗯。”</br> 正值正午,吃什么都沒有吃西瓜舒服,既解渴也能填飽肚子。</br> 十點五十左右,校門口突然像是趕大集似的車水馬龍,都是家長來接孩子放學的。</br> 楊斌的魚攤前也圍了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br> “小伙子,蝦多少錢一斤?”</br> “老板,泥鰍怎么賣的?”</br> “這魚看著不錯,油少肉肥,拿個袋子給我秤點兒。”</br> “好,來了來了。”</br>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楊斌被弄的手忙腳亂,完全沒有心理準備。</br> 擺攤這么些天,從來沒碰見這么大陣仗的,太突然了。</br> 好在兄妹倆配合的默契,一個撈魚一個負責稱秤算賬,亂是亂點兒,也沒出差錯。</br> 前后差不多二十分鐘時間,擁擠的小攤前又變得空無一人。</br> 好幾個盆都空了,蝦子全部賣完,只剩下七八斤泥鰍。</br> 楊斌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一屁股坐在車上:“哎呦,總算能喘口氣了。”</br> 念楚坐在輪椅上數著錢,露出淺淺兩個小酒窩,妥妥小財迷。</br> 幾分鐘過后,她把數好的錢整理好遞給楊斌:“哥,你猜剛才一共賣了多少錢?”</br> “多少?”</br> “你猜一下。”</br> “嗯,三百塊錢差不多吧。”</br> “現金加上掃碼支付,一共賣了四百一十五。”</br> “這么多啊,那今天總收入破紀錄了,可以可以。”</br> 回來這么多天每天都在賠本,連基本的人工錢都賺不回來,再不賺錢撐不了幾天就得出去打工上班。</br> 剩下的幾斤魚楊斌也不著急了,東西收拾好放車上,道:“念楚,走,今天下館子。”</br> 念楚:“不去,剛掙點錢就給霍霍完,后面日子不過了啊。”</br> “錢是掙出來的,又不是省出來的。”</br> 楊斌執意要下館子,念楚也拗不過他。</br> 如果換作以前楊斌確實沒什么底氣,但如今的他有神秘第六感,賺錢也就是時間問題。</br> 倆人在學校附近隨便找了個飯館,可能是過了飯點兒,店里只有稀疏幾個人,找個位置坐下,老板遞過來一張簡易點菜單。</br> 楊斌:“念楚,想吃什么隨便點,今天我請客。”</br> “你點吧,我都行。”念楚有些拘謹,記不清多久沒下過館子了。</br> “那這樣,一人點一個。”</br> “昂,我看看。”</br> 念楚看了半天,葷菜大多數好幾十塊錢一盤,最后只點了道番茄炒蛋。</br> 難得下次飯館,楊斌又加了道毛豆燒雞,本想再點兩個可念楚不讓,說吃不完浪費。</br> 老板做菜速度挺快,前后不過十幾分鐘菜就做好了。</br> 老板將菜端上桌,道:“菜齊了,慢用。”</br> 念楚嫣然一笑:“謝謝,對了老板,你店里用不用泥鰍啊?”</br> “用啊,早上還買了呢,要不要燒一盤嘗嘗,鮮著嘞。”</br> “菜夠了,我們有幾斤泥鰍,你看看能不能用起來,價格算你便宜。”</br> “哪呢,我看看。”</br> 楊斌見狀連忙起身:“在車上呢,我帶你去。”</br> 二人來到車旁,楊斌把桶蓋給揭開。</br> 店老板抄手抓起一條,詢問道:“小伙子,準備賣什么價?”</br> “一直賣十八一斤,你要能都留著的話,給你便宜五毛錢一斤。”</br> “這樣,十七一斤,大小我就不挑了,給你包圓。”</br> 楊斌故作為難點點頭:“行吧行吧,老板你可真會做生意。”</br> 談好價格后,泥鰍撈出來瀝水過秤,好巧不巧八斤整。</br> 減掉飯錢六十六,老板付給楊斌七十塊錢清賬。</br> 吃完飯已經快一點了,外面驕陽似火,從空調屋里出來完全就是兩個世界。</br> 三輪車坐墊被曬的滾燙,像是要把皮給烤化了似的。</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