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那場籃球賽讓江辭在附中有了不少知名度,今天一大早來學校就有好幾個對著他打招呼的學生。
江辭獨來獨往慣了一時遇到熱情反而渾身不自在,他扯了扯笑容隨即低下頭快步走了起來。
后面的幾個女生仿佛被這位校霸的反差給逗到了也不去追他幾個人噗的笑開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在一群瘆人的目光中江辭頂著一臉的莫名其妙,直到進入班級他才松了一口氣。
江辭沖著林硯望過來的視線點了點頭跨過高遠澤的椅子坐進了座位里面。
經過一個假期林硯和江辭的關系也似乎有了點緩和。
“辭哥你來了啊?”
早自習還沒開始,十八班的各位好像還沒從周六那場的籃球賽里走出來。
嘰嘰喳喳無非就重復那幾個點。
林硯和馬后炮說著話。
聲音不大。
“林大神十一月份就要去參加聯賽了嗎?”
“叫我林硯就行。”
馬后炮露出驚喜的眼神接著說道∶“沒事沒事喊大佬我都喊習慣了,突然叫你名字反而有點不適應。”
林硯嗯了一聲就聽馬后炮接著問道∶“那個大佬您和……”
馬逸說一半突然停了下來,林硯帶著詢問的目光望向他。
“嗯”
馬后炮隨后像是下定了決心又鼓起膽子接著問。
“大佬您和江辭是啥關系?看論壇上好多好奇你們的關系。”
突然聽到別人提起自己江辭豎起耳朵。
這周林硯換了一身校服整個人身上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江辭偏過臉盯著樓下的許愿池。
“從小就認識。”
聞言江辭愣了愣嘟囔出聲∶“誰和你從小認識。”
“辭哥你說啥”
江辭一回頭就是高遠澤那張湊近的大餅臉,這人真的有毛病。
“辭哥你不對勁。”
說著高遠澤又連忙舉起手,手背靠了靠江辭的額頭隨后又貼到自己頭上嘀咕道∶“也沒發燒啊,那大夏天的你思什么春”
“思你大爺。”
江辭氣瘋了想下課就去找老何換位置,和高遠澤這貨呆在一起遲早得氣死。
剛說完就看見周圍幾道目光齊刷刷的望向自己包括林硯都回過頭看了過來。
江辭剛剛沒注意這才發現英語老師已經到班級了。
英語老師姓袁是個典型的江城姑娘,經常穿著一身旗袍引得一群學生直呼女神。
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不過顯然自己剛剛罵的那句已經被她聽見了。
老袁她是那種不僅外表柔柔弱弱,說話聲音也是很細膩的女生。不過她和水一般的女子唯一不同的是她很擅長抓住你的弱點。
然后用最溫柔的聲音一針見血。
周圍有個軍訓被老袁教過學生替江辭捏了一把汗。
“江辭同學。”
江辭聞言推開高遠澤這貨連忙站了起來。
老袁將手里的書放在講臺上走到靠窗的那一排走道。
她望著江辭笑著走了過去。
“我聽說江辭同學英語不太好。”
江辭愣了一下沒想到是這個開端他應了一聲。
老袁意有所指地指了指陳繼說道∶“這事他應該最清楚。”
十八班的學生頓時一頭霧水,江辭不是和陳繼有矛盾嗎為啥是陳繼最清楚。
就連江辭都是茫然狀。
只有一旁的高遠澤想通了里面的節點突然一下笑出聲。
不得不說老袁真是太絕了。
高遠澤發揮了損友特長笑著就停不下來老袁指了指高遠澤∶“來,高公子給大家解釋解釋。”
老袁一提高遠澤更像是被戳中了笑點拼命忍著笑。
“哈哈哈哈”
高遠澤笑得停不下來對著陳繼的方向說道∶“我辭哥英語差到只認識b。”
“噗。”
不知道周圍誰先出聲班級里直接哄笑成一片,老袁也不說話,等著周圍的學生笑完她才出聲制止。
連林硯都略有深意的抿了抿唇,江辭臉上的熱意蹭地一下紅到耳尖。
高遠澤還沒笑幾下就聽見老袁盯著他,他后頸一涼。
果不其然。
老袁朝著他開火了。
“高遠澤上周的學案和聽寫你連訂正都寫的牛首不對馬嘴的。也是什么英語還需要勞煩高公子親自動手今晚帶回家讓你家長幫你看看。我希望明早的英語課我能在你的聽寫本上看到你的家長評語。”
“啊?”
高遠澤焉了在座位上戳了戳江辭問道∶“辭哥你會簽評語嗎?”
江辭翻了一個白眼一副自求多福的表情。
經歷了漫長的煎熬,終于下課了。江辭站了一個早自習腿都酸了,一下課他直接坐在座位上發呆也不搭理高遠澤。
林硯曲起指尖在他桌上敲了敲直到江辭回過神昔日那位校霸才恢復往日的狀態他雙手環抱朝著身后倚去反問道∶“干嘛?”
“你今天有點不對勁。”
江辭淡淡的瞥了林硯一眼心說對你大爺的勁昨晚被你說了一半的話搞得三四點才寫完解題步驟,想完江辭直接漠視他轉身朝教室外走去了。
甫一出班級那股眩暈感更加強烈了,江辭覺得林硯可真是個烏鴉嘴。
他摸摸自己的臉,早上被老袁懟的那股熱意還沒退下去反而好像更熱了。
“你好像發燒了。”
林硯跟了出來,他碰了碰江辭的頭。
很燙。
估計是早上涼江辭只穿著短袖班級里空調也還對著他那個方向一直吹,發燒了。
“要不要送你去醫務室。”
江辭拍開林硯的手覺得林硯的假惺惺挺可笑的他反問道∶“林硯我們很熟嗎?”
致遠樓的走廊上往來的學生很多,林硯和江辭的動作雖然不大但也足夠引起周圍人的側目。
林硯似乎被這句話問住了他收回手一雙墨色的眸子再望向江辭時透著疏離。
他冷笑道∶“嗯,確實不熟,是我多管閑事了。”
江辭不明白為什么有些人明晃晃的討厭你卻還能做到若無其事的在你眼前刷存在感。
之后的一連好幾天江辭和林硯的關系仿佛又回到剛開學的那段時間。
要說感受最明顯的還是他們周圍的人。
高遠澤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的盯著江辭離去的身影。
不對勁!很不對勁。
高遠澤戳了戳在前面轉著筆的馬逸問道∶“辭哥和林硯又怎么了前幾天不還是好好的嗎?”
“好個屁你沒看見前幾天林硯回教室臉都氣綠了嗎?”
“他們怎么了。”
高遠澤八卦道,就聽馬后炮白了一眼回懟∶“你是江辭兄弟你跑來問我?”
高遠澤還就真不知道,他最近被老何和袁老師同時盯上了每天除了上課一下課就被叫去辦公室學習去了。
高遠澤來了精神將凳子挪到馬逸旁邊一臉期待道∶“快說快說。”
“還能怎么了就是那天江辭發燒了。”
高遠澤震驚的抓著馬逸的校服袖叫道∶“臥槽!真的假的再騷江辭他對著林硯怎么能下得去口。”
馬逸推開高遠澤怒道∶“我真去你的吧高遠澤!你他媽亂想什么呢?大佬神圣不可玷污好嗎?”
于是十八班的同學驚奇的發現班級里那位不對勁的學霸和校霸他們倆個人沒打起來反倒是他們的同桌先撕起來了。
“毒唯?是毒唯是吧?”
就在眾人還震驚馬后炮和高遠澤怎么撕起來的時候誰知道這倆人奇跡般的對上目光然后正襟危坐。
好家伙同道中人相見恨晚啊。
江辭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樣神奇的一幕,之前還撕的死去活來的兩個二貨正在深情對望,他不禁在心里反問看這種畫面真的不會長雞眼嗎?
林硯被老師叫去辦公室了,可能是聯賽越來越近被老何安排去葛主任那里進修去了。
江辭自然樂得自在。
少看一張冷臉何樂而不為。
只有馬后炮每天都在嗚呼哀哉搞得江辭都要快懷疑他是不是和林硯之間存在存在某種特殊關系。
江辭盯了盯黑板看著板書不禁暗嘆。
真的太人比黃花瘦了。
這他媽哪里是相思明明是孤枕難眠。
一直到了下課,高遠澤才湊到江辭身邊問道∶“辭哥你干嘛這個眼神看著我和馬后炮”
江辭望了一眼馬逸問道∶“你確定不要去安慰安慰他?”
高遠澤瞥了一眼‘嗐’了一聲∶“正常正常他的參考答案有事去了可不就渾身不自在了。”
高遠澤又神神叨叨長嘆一口氣∶“這病啊無藥可醫解鈴還須系鈴人啊。”
江辭被他逗笑了。
高遠澤順勢問道∶“辭哥,你和林硯又怎么了?”
江辭原本不想說但一想到高遠澤這個死纏到底的性格干脆敷衍到。
“心情不太好對他發火了。”
高遠澤突然一副了然的神情,也是辭哥這種老是亂發神經的屬性也就自己能忍得了他。
高遠澤忽然覺得自己的形象很偉光正。
想罷他拍了拍胸脯一臉賤兮兮的笑道∶“辭哥想聽八卦嗎?我敢保證除了馬后炮十八班沒人比我知道的更全。”
江辭目光在馬后炮和高遠澤之間來回的徘徊。
高遠澤雙手合十∶“辭哥咱好歹也算是道上響當當的人物留點面子,留點面子。”
江辭彎了彎唇狹長的目光落在高遠澤身上他輕笑道∶“那問你一個簡單的。”
“什么?”
“你……”
江辭想問問林硯卻突然想起了林硯那張臭臉頓時索然無味起來干脆止了話音。
看著江辭一臉欲說還休的表情高遠澤立馬覺得馬后炮果然是個妙人,這不辭哥的嬌羞事不就出來了。
高遠澤保證:“辭哥你說但凡我知道的肯定知無不言。”
江辭見躲不掉隨口問了一句∶“周日那天你掛視頻前問林硯的問題是什么?”
高遠澤眨巴著眼睛問道∶“沒了啊?”
江辭點點頭∶“沒了。”
高遠澤張了張嘴:“嗐,我當是什么,所以你想了半天你就想出這個問題啊?”
“你很失望嗎?”
江辭反問道。
“啊哈哈哈哈。”高遠澤猛地搖搖頭∶“沒有沒有。”
“我就是突然想起來那天晚上就想問林硯什么是求導,給林硯整無語了。”
江辭猛然抬頭。
“求導”
高遠澤重復了一遍話說道∶“對啊,辭哥你干嘛那么震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數學差的就只會寫選擇題了。”
說完高遠澤又望向江辭∶“你問這個干嘛?”
江辭躲開高遠澤刨根問底的目光含糊道∶“我就是突然想到周末晚上你能有什么事問題問林硯。”
“嗐。”
高遠澤嘆道就看見江辭像是有心事一樣直愣愣的望著講臺。
江辭自顧自地問道∶“你說一個明明很討厭你的人在對你獻殷勤是什么心理。”
“非奸即盜!”
江辭對高遠澤斬釘截鐵的語氣有點懷疑隨即他一拍大腿反應過來。
無事獻殷勤可不是非奸即盜嘛!
江辭突然想明白了一點。
林硯一定是想先迷惑自己讓自己失去抵抗然后再狠狠地把自己踩在腳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