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姐姐也來了?”</br> “舅舅,那就把王悅姑娘也請進來吧。”</br> 看著正在攀談的關銀屏和王桃,明明是剛剛認識,卻親熱的像是已經相識了多年的老友。女人之間的友誼就是這樣的怪,就像是加了快進一樣。</br> 關銀屏會武,而且在關索印象里面,關銀屏的武力值還不錯,至少他記得小時候關興總是輸給關銀屏,而自己作為全家做小的存在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經常看著二哥關興的慘樣在旁邊拍巴掌叫好。</br> 現在看來,王桃的武功也還不錯動作輕盈、迅速,十幾個老爺們近身不得。</br> 如果能夠把她們這樣的女性組建成一支部隊,應用到戰場上去,會不會有奇效?</br> 關索還記得以前在書上看到過,現代中國最早的成建制女兵是組建于1927年2月12日北伐戰爭時期的國民革命軍黃埔軍校第6期武漢分校女生隊,共計130人,并于當年夏天參加了對夏斗寅軍隊的作戰。</br> 不過,在后世女兵因體力問題而很少被分配作步兵;女兵多被分配到后勤部、機關、軍醫與院校等軍事設施工作,女兵也時常分配到空軍與海軍作飛行員和通信員。</br> 然而中國歷史上的著名女將軍太多了,從婦好到李娘子,梁紅玉擂鼓戰金山,秦良玉的白桿兵,還有傳說中的樊梨花掛帥,穆桂英掛帥,佘太君西征,無一例外的證明了女人也可以在戰場上擁有一席之地。</br> 蜀漢目前的人才已經到了青黃不接的狀態,老將們日漸老邁,新的二代將領里面,除了關平、劉封還算見識過了一些大陣仗,其余的關興、張苞、趙統、趙廣也都是毛頭小子,沒上過戰場。</br> 關索雖然可以通過系統召喚出幾個歷代名將來,但是由于系統并不能穩定的批量召喚,所以還是得先在蜀漢內部發掘人才。</br> 像是關銀屏和王桃這種,武藝足夠,有一定頭腦,也可以當個將校軍前聽用的。</br> 三人移步到客廳,胡氏早就等在那里,王桃乖乖的去和胡氏見禮,胡氏看到了王桃,笑得合不攏嘴,拉住王桃的手就問長問短,什么多大年紀,家住何方,家里幾口人,就差問家有多少地,地里幾頭牛了……</br> “索兒,怎么這么沒眼力,快給王桃姑娘拿些果子吃啊!”</br> 關索有點驚訝,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還是那個把自己平日里寵上天的老娘嗎?關索有一種錯覺,自己一瞬間從親生的變成了撿來的。</br> 不多時,胡廉就把王悅領到了客廳,王悅的長相身材和妹妹王桃差不多,只是姐姐的感覺更清冷一些,臉上沒有酒窩,身形看起來也更修長一些。</br> 王悅上來就賠禮,說自己妹妹沖撞了輔國將軍,關索立刻表示沒關系,胡廉進來說飯菜已經完畢,就請他們前去吃飯。</br> 王悅一看就是知體面,知書達禮的女子,口口聲聲多有打攪,就要帶著妹妹離開,結果被胡氏死死拉住,不由分說的留下吃飯。</br> 關索有一種錯覺,感覺胡氏老娘看王家姐倆的感覺,那么像是丈母娘看兒媳婦的眼神呢?</br> 錯覺,一定是錯覺!沒有的事。</br> 關索詢問了她們一些關于南中地區的事情,現在的南中地區儼然是一個多民族分立的狀態,名義上的南王孟獲似乎是南中的最高統治者,但實際上他也只是南中地區較大部族的首領之一,他似乎是彝族人的領袖,另外在南中地區還有許多的其他少數民族勢力,比如烏戈國兀突骨,八納洞木鹿大王,這些勢力,在南中地區大部分是以部落、氏族的狀態進行各方割據。</br> 而當地的漢族勢力主要是兩支,一支是漢初什邡侯雍齒的后代雍闿,一支是孟獲的大哥孟節。</br> 雍齒大家也都有一定的了解,當初這個人是劉備的瘦下去,劉邦反秦,雍齒隨從。但雍齒素來輕視劉邦,在劉邦領兵外出的時候,雍齒獻出豐邑投靠了魏國周巿,劉邦大怒,回兵攻打豐邑沒攻下,劉邦因此對雍齒非常痛恨。收編碭縣兵馬再次攻打豐邑,又沒打下。最后向項梁借兵,第三次攻打豐邑,最終把雍齒打跑。</br> 后來雍齒從屬趙國,再降劉邦。漢高祖六年,劉邦恩賞功臣,大封列侯,聽說有人不服,天天發牢騷,于是問計于張良,張良說陛下最恨誰就厚賞誰,這樣讓所有人都有得賞的希望。劉邦因此封雍齒為什邡侯。</br> 這個雍齒起根上就不是什么好人,他的族人在建寧郡也是大姓,現在是當地著名的豪強地主,現在雍齒的后人叫雍闿,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在《三國演義》里面,建興三年,這小子結連孟獲造反。闿、朱褒、高定三人部下人馬,皆與獲為向導官,攻打永昌郡。丞相亮親往討之,設反間計,定將鄂煥一戟刺闿於馬下,就梟其首級,軍士皆降。</br> 也就是說,這次攻打南中,也需要把雍闿這個潛在威脅解決掉。</br> 而孟節按說是孟獲的大哥應該是不屬于漢人的,但是這個孟節和孟獲有本質性的區別,孟節在建寧郡受過漢家思想文化熏陶,基本上屬于是漢化的少數民族,反對孟獲這種割據的狀態。</br> 至于孟獲和孟優這兩個不服王化的少數民族首領,則被諸葛亮打得和三孫子似的,七擒七縱。</br> 在《三國演義》里,孟獲起兵造反,他屢次勸諫,但孟獲并不理會,他只得隱居在山林之中,自號曰“萬安隱者”。曾經幫助諸葛亮成功地逃過了四眼毒泉的劫難。</br> 而現在的孟節在南中的士人和部分土人的心目中也有一定的份量,所以,到了南中以后,想要籠絡住當地的勢力,孟節是必須要拉攏的對象。</br> 至于云南、貴州一帶現在的地理環境,關索是實在不熟悉,畢竟現在是漢末三國時期,公元220年左右,和自己熟悉的那個年代差了大概1800多年,滄海桑田,這其中有多少的地理變化,關索可說不清楚,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現在的地理環境和1800多年后的肯定是不一樣的。</br> 關索有意把王悅和王桃留在軍中做個顧問,不過雖然他升了輔國將軍,但是這次攻打南中的總負責人是關羽,他也不能越權行事,還得報告關羽之后再說。</br> “二位姑娘生的如此俊俏,可有許過人家?”</br> 胡氏旁敲側擊的詢問兩姐妹,像是土撥鼠一樣在吃果子的王桃抬起頭來說道:“夫人,我還不著急呢,倒是我姐姐,您看看有沒有認識的人家能不能把她嫁出去,她天天在家管著我!”</br> “臭丫頭,不許胡說!”王悅低聲呵斥了王桃一聲,轉而對胡氏說道:“夫人,我們姐妹自小隨父親在江湖中游蕩,不懂詩書,也不通女紅,因此也不思嫁人,這……尋常人家也不會娶我們這等江湖女子。”</br> 王悅的言行舉止進退得體,絕對是知書達禮的人,他的父親相比也不是凡人,當是一位文武雙全的人物,能夠教導兩個女兒的武藝,同時也是可以從王悅身上開出來,只怕此人的文化水平也并不低。</br> “不知令尊現在何處?如何稱呼?”</br> “家父名諱為王賁,祖父名諱王越,曾為靈帝劍術教師,現家父就在成都城外居住。”</br> “王越!”關索驚呼出聲,沒想到她們兩個女孩竟然是王越的孫女。</br> 這王越雖然在《三國演義》里面沒有只文點墨的描寫,但是此人在東漢末年確實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br> 自戰國時代墨家分裂以來,其他兩派中的秦墨和齊墨逐漸消逝,只剩下楚墨演變而來的游俠派幸存于世。他們高舉他們所領悟的墨子大義,到處行俠仗義,輕生重義,踐行心中的“大道”。因而,兩漢之際涌現了大量的豪俠之士。如西漢的朱家、田仲、王公、劇孟、郭解等人,都是一時豪杰,而被載入史冊。《后漢書》開始不再有《游俠傳》,但豪俠之士并不少。</br> 王越,遼東燕山人,劍術超絕,是漢末著名的豪俠。他年輕時劍術便已大成,曾到處找人比武擊劍,無人是其對手,被譽為漢末第一高手。他開始尋找其他可以證明其能力的目標。</br> 在東漢,西北的羌人問題一直是東漢王朝的大毒瘤,他們時叛時降,剿之不盡,極大的拖累了東漢國力,強大時甚至威脅到東漢西都長安的安全。因此王越開始將目光瞄向了西北的羌人,十八歲的王越單槍匹馬潛入賀蘭山的羌人牧場。他趁夜色闖入了羌族首領的大帳,斬下其首級,最終毫發無損的歸來,一時間名聲大振,成為天下游俠的偶像。</br> 王越因此開始被上層注意到,漢靈帝更是將王越招為兒子的劍術老師。據傳聞,董卓進京后,帝師王越聽聞呂布驍勇,曾找呂布比武,呂布竟力不能敵。董卓遷都長安后,王越離開,被迫開始了“游歷”。</br> 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遷都許昌后,曹操征召了王越,被曹操指定為曹丕的劍術老師。王越本想要拒絕,但畏懼于曹操的權勢,直接接令。他并不是要拒絕曹操的征辟,而是拒絕再做一次劍術老師,他的理想并不在此。</br> 王越一生熱衷于功名,但始終不能如愿,即使他開始被高層統治者注意到,也不過是一個劍術老師。有漢以來的游俠,無不以西漢劇孟為人生目標,封侯拜將,封妻蔭子。但走這條路成功的少之又少,要么趕上好時候,有個好運氣,要么就要有個好的家世。而王越恰恰二者都沒有,空有一身本領卻報國無門。雖得到了曹操的看重,但依舊只是看重他在劍術上的造詣。不得志就是他一生的寫照,最終在公元199年去世。</br> 曹丕在《典論》中這樣寫道:“余又學擊劍,閱師多矣,四方之法各異,唯京師為善。桓、靈之間,有虎賁王越善斯術,稱於京師。河南史阿言昔與越游,具得其法,余從阿學精熟。”</br> 這無疑是有史記載中對王越最大的肯定,王越之劍術,天下無人能出其左右,因此后人尊稱他為“劍圣”。</br> 后世的網絡小說里面則是把王越寫為東漢三大宗師之一,另兩人為童淵、宋朝。當然真假如何,就不得而知了。</br> “沒想到你們竟是劍圣王越之后,怪不得有此武藝!令尊想來也是得到了王劍圣之真傳,武藝絕倫,不知為何沒有入仕投軍啊?”</br> 放著王越的兒子這樣一個大人才就在成都外面,卻沒有用,損失啊!</br> “祖父醉心功名而一生不能得志,父親早年間帶我姐妹二人游歷名山大川,未遇明主,后搬遷至蜀中居住,目下在成都城外打獵為生。”</br> “可否帶我去見一見令尊?”</br> “索兒,不要東問西問的,讓兩位姑娘好好用飯。”</br> 胡氏的話一瞬間讓關索啞口無言,老娘天克兒子,沒辦法。</br> “家父喜歡清凈,不喜打攪。”王悅已經盡量的把話說的柔和了一些,其實本意就是想讓關索別去,委婉的拒客。</br> 關索也明白,估計這個王越的兒子奔走多年郁郁不得志,和他老爹一樣,就開始憤世嫉俗了,這樣的人,有能力也有脾氣,有刺。只怕是自己請不動,只能讓諸葛亮這樣的去對付他。</br> “君侯回府!”院子里傳來了仆人的通報聲,王悅和王桃聽到了通報立即起身,畢竟主人回來了,她們可就不便久留了。</br> 可就當關羽帶著一個人走進來的時候,兩姐妹的嘴巴瞬間張成了“o”形。</br> “爹?您怎么了啦?”</br> 王悅,王桃異口同聲的說道。</br> 關羽身后有個七尺掛零的漢子,應該就是兩姐妹口中說的,王越之子王賁了。</br> “還不是你們兩個干的好事,打傷了關將軍麾下十幾個士兵,我是特意來給關將軍賠不是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