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鶯飛草長,鳥語花香。
簡單的農屋里,溫好的酒咕嘟嘟作響。
云月柒一進門,就嗅到了濃濃的酒香。
她聳了聳鼻子,閉上眼睛,一臉讒相。
她嗅著這味道向前走了兩步,卻撞在了人的身上。
她睜開眼,見容錚正看著她。
她的鼻尖皺了皺。
容錚抬手,輕敲在云月柒的鼻尖上,寵溺道:“這酒不是給你喝的。”
云月柒嘟了嘟嘴巴,半惱怒半撒嬌地看著容錚。
容錚受不得她這樣的表情。
見她如此,容錚喉間輕動,果斷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云月柒開口,想說的話還沒說出口,門口便傳來笑盈盈的聲音,“你莫要再逼容錚兄了,你懷有身孕,不能進酒。”
聞言,云月柒和容錚都看向了門口。
門外,沈名安和寧小卿站著。
未等云月柒發話,寧小卿便挑了挑眉毛,嫌棄道:“都老夫老妻了,還秀恩愛。”
云月柒的嘴角撇了撇,“你們夫妻倆不敲門就偷看我們的恩愛生活,不地道哦。”
“切。”
寧小卿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云月柒,徑直向著桌邊的溫酒走去。
云月柒瞧著,心生不悅,目光一直隨著寧小卿進門,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來。
眼瞅著寧小卿就要喝到她喝不到的酒,沈名安的動作卻更快,直接搶過了寧小卿準備拿的酒杯,讓寧小卿撲了個空。
寧小卿保持原動作在原地待了一會兒,眼眸輕動,又抬眸看著沈名安。
她挑了挑眉毛,不同于云月柒的撒嬌,更多的是強勢的不滿,“喂,我可沒懷孕!”
她的態度強,沈名安的語氣溫柔,卻不軟,“女孩子要少喝酒。“
“我!”
寧小卿鼓了鼓腮幫子。
目光相撞,倒是有了幾分女孩子的模樣。
云月柒倚在容錚的懷里。
她看著這一幕,不禁摸了摸下巴。
不得不說,雖說寧小卿在扮男子之時養成了男子性格,但遇到沈名安,她終究還是個小媳婦。
而且,云月柒嚴重懷疑,沈名安撩妹是不是只有一個套路。
當初沈名安將她認作心儀的女子,不過是因為云月柒的笑容像極了寧小卿。
如今,當初用在云月柒身上的話,又要在寧小卿的身上再用一次。
寧小卿看著沈名安的態度,又鼓了鼓腮幫子,說了一個“哼”字,便轉過去不理沈名安了。
雖說是生氣,但也是萌態十足。
剛才還說著吃狗糧的寧小卿,此刻卻開始喂云月柒狗糧了。
容錚牽著云月柒的手,帶云月柒一起坐到桌邊。
溫好的酒是給他和沈名安的。
沈名安見寧小卿不悅,為她倒了一杯。
他擔憂地看著寧小卿,雖然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三年,但他還有些不放心。
他瞧著寧小卿,門前卻又響起一個聲音,道:“這么熱鬧,看來我今天來的還算是時候。”
聽這聲音,便知道是月娘來了。
容錚早給月娘留好了位置,月娘帶了新做的衣裳來放在一邊。
云月柒道:“你過來就過來,拿這東西做什么?”
月娘道:“你以為我是給你做的,我可是給我干女兒做的!”
說著,月娘又看了看云月柒的肚子。
雖這肚子還沒有顯出孕態,但祝福已到了。
她一坐下,便拿著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容錚今日拿的是好酒。
云月柒瞧著她,不禁咽了咽唾沫。
月娘嗅了一口酒,又掃了一眼云月柒的眼神,將酒護在懷里,道:“這酒你喝不得,不能對我干女兒不利。”
云月柒撇過頭,“我才不想喝。”
月娘挑眉,又看了一眼寧小卿的酒杯,狐疑道:“我記得,之前我看過你的故事,你的酒量不錯,就喝這么一點兒?”
寧小卿翻了個白眼,“還不是你害的?”
“我?”
沈名安插話道:“她的靈魂離開過一陣子,身子骨弱,不能喝太多酒。”
“咳咳。”
月娘清了清嗓子,低頭抿了一口酒。
這確實是她的鍋,她認罪。
月娘算是白老先生派來清理穿越者的一個人物。
當初創建月娘的時候,是老先生發現云家夫妻已死,穿越者公司開始調查屬于這個世界的秘密,甚至開始派人前往這個世界。
為了防止出亂子,白老先生就在程序中加了一條。
凡是穿越者,手中都會帶一種叫絕情毒的藥,待到毒發之時,就是月娘將他們的靈魂帶走之日。
白老先生希望用這種辦法阻隔屬于這個世界的穿越者。
可他還沒有想好后續的計劃,便被穿越者公司追殺,無奈之下躲進了游戲里,再也沒有更改月娘的機會。
月娘不停地吞噬著靈魂。
她看了許多故事,直到云月柒出現,游戲的心臟合二為一,阻止了月娘的行為。
縱然如此,云月柒卻沒能阻止月娘奪走絕念和寧小卿的生命。
好在最后,月娘的故事徹底喚醒了云月柒。
云月柒放出了這些靈魂,重新賦予了他們生命。
沈名安擺脫了穿越綜合征,恢復了記憶。
他繼續在皇宮里做他的太醫,但這一次,他娶了寧小卿,很幸福。
胡國的公主死了,但沈名安多了一位妻子。
月娘不再做收人靈魂的事情,而是住到了云月柒的隔壁,和她成為了好閨蜜。
至于云月柒和容錚……
沈名安道:“景寧王因貪污案倒了,皇后也因此被牽連,皇上年邁,將大權多交到了肅清王的手中,但卦術中說,其實你才該是皇位最好的人選。”
當年的星象官被皇后收買,說天象是大兇,可那天象,實則是帝王降世。
容錚出生之時,這世界已不受任何人的控制。
那一夜的天象,是這個世界自己的征兆。
他們認了那個剛剛出現在這個世界的男孩為王。
只可惜,這件事被壓了下來,二十年后才得以公布。
而二十年后,這個注定改變天地的人也消失了。
他和云月柒一起歸隱山林,過上了與世無爭的生活。
除了相近的朋友,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哪里。
唯有沈名安還近朝堂。
偶爾聊起朝堂的事情,沈名安盡是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