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云莊中
黃蓉微微一愣,倒是沒想到這黃衫女子竟然與李莫愁等人認識,只見她莞爾笑道:“見過姐姐,大姐。媚娘、小桃玉兒,好久不見!”
她未曾想到在這英雄大會中竟然還能遇到幾位姐妹,就連消失已久的李莫愁都見到了,心中也是說不出的歡喜。
瞧了瞧幾女身旁的小龍女,不由為之驚羨,又看了看耶律燕,好奇問道:“不知這兩位姐姐是?”
耶律燕上前率先介紹道:“小妹耶律燕,應(yīng)當叫你聲姐姐才是。”
正當小龍女要說話之際,只聽李莫愁搶先道:“這是莊主夫人,你也不必太過生分,叫她龍姐姐便是。”
花兒當即一驚,神情不由為之一黯,恭敬道:“見過龍姐姐!”
小龍女看向李莫愁,眼神中盡是無奈之色,上前將花兒扶了起來,說了幾句體己的話后,也算是初步熟絡(luò)了。
見這邊招呼打得差不多了,花兒才對著黃蓉微微欠身,抱歉道:“見過郭夫人,晚輩李花兒。”
黃蓉笑著點了點頭,神情頗為詫異,一想到如此端莊知禮的姑娘竟然是老頑童的徒弟,便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老頑童指著花兒向耶律齊說道:“傻小子,這丫頭以后就是你的師姐了,聽到?jīng)]有?”
耶律齊不疑有他,還當花兒是比自己早拜師,當即上前見禮,道:“見過師姐!”
“師弟客氣了,果然如師父說的那般,相貌堂堂,武藝不凡!”花兒笑著說道,他只知師父老頑童十分不喜歡這位徒弟,想不到模樣倒生的挺俊,不過聽周伯通說他小時候白白胖胖的十分像自己,還當是個貌不驚人的胖子呢,現(xiàn)在看來,倒是與自己心中所想,出入挺大的。
耶律齊倒是老臉一紅,想不到老頑童竟然還會夸自己,自是有些竊喜。
楊過自是瞧到了花兒,奈何黃藥師站在原地,并未離去,他這個做晚輩的,自當不能失禮,不過一見到花兒后,他的心思又不免活絡(luò)了起來,開口問道:“黃島主,您剛剛說過的話,晚輩還來得及反悔嗎?”
黃藥師目光自是被周伯通一行人吸引了去,聽楊過突然說道,一時間也是沒想起來,頓了頓才反應(yīng)過來,回道:“我黃藥師說的話,一言九鼎,你小子想要什么,只管說就是了。”
“嘿嘿,倒不是什么特別的東西,晚輩知您精通奇門遁甲,機關(guān)布置之術(shù),下面那位黃衫女子正是晚輩家姐,她精通布局設(shè)計,在這方面頗有天賦,奈何一直未有名師指導(dǎo),您的奇門術(shù)法天下第一,可否請您將這些傳授于她?”楊過待見到花兒后,就有了這個打算,如若不然,實在白瞎了她這般好的天賦,要是日后她能將赤霞山莊和情谷,打造成桃花島那種攻防圣地,豈不妙哉!
“哦?她若真有天賦,我教她又何妨呢?若是她天資愚鈍,不是學(xué)這塊的料,那就恕我無能為力了!”黃藥師好奇的打量著花兒,說道。
他除了武功蓋世外,五行八卦,奇門遁甲,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武功自有女兒女婿和兩個徒兒傳承,倒不虛自己擔憂,像是五行八卦、奇門遁甲這類的異術(shù),非天賦異稟者,不得習(xí)之,自己的女兒雖然合適,奈何她心不在此,終究無法究其大成。
這些年來,黃藥師沒少在江湖中走動,見過的人不計其數(shù),奈何始終沒遇到一個能有此天賦之人,今楊過提起,他自是來了興趣,若是此女當真有天賦的話,無需他多言,自己也會教授。
念及于此,他大喝一聲:“小姑娘上來!”
眾人被黃藥師這么一擾,不由一驚,花兒知道他是在喚自己,心下不敢怠慢,趕忙躍上了擂臺。
此時,恰好看到了楊過,只覺得這少年似曾相識,但經(jīng)黃藥師適才一喝,只好先拜道:“晚輩見過黃島主!”
“聽楊過小子說,你精通布局設(shè)計,可對奇門異術(shù)有所了解?”黃藥師不由分說的直接問道。
花兒面色一喜,虧她平時老盼著楊過,想不到今日見到了本人,卻又認不出來了,心下忍不住將眼光稍稍向后一瞥,瞧他正笑著看向自己,俏臉頓時為之一紅,又恐讓黃藥師多等后,對方會怪罪下來,立即說道:“在前輩面前,何言精通二字,略知一二罷了!”
“老夫不管你精通不精通,我隨意說幾個問題,你要是答得上來,我便授你奇門遁甲之術(shù)。”黃藥師不喜這些客套話,單刀直入的說道。
一聽這話,花兒眼中精光一閃,她所修偏門,當世之中,唯有黃藥師一人精通此道,心中不知多次盼著能與之請教,今日他竟然說肯教授自己相關(guān)的奇術(shù),心中自是驚喜交加,連聲應(yīng)道:“前輩請問!”
眾人的目光也是被場中的二人吸引了去,頗為好奇的想知道黃藥師找著女子所為何事。
老頑童自是一臉警惕,似乎生怕黃藥師搶了他的徒弟一般。
“好,看來你還挺有信心的,聽好了,天干相克中,甲克戊、乙克己外,剩下的你一一道出來。”黃藥師直接考到基本功,要說些更高深的,想必對方也不知曉,若是連基本的都不知道,卻也沒什么天賦了。
花兒稍加思索后,便說道:“回黃島主,后面的分別是丙克庚、丁克辛、戊克壬、己克癸、庚克甲、辛可乙、壬克丙、癸克丁。”
黃藥師暗自點頭,又是問道:“地支六沖,有何?”
“子午相沖,丑未相沖,寅申相沖,卯酉相沖,辰戌相沖,巳亥相沖。”花兒如流應(yīng)答道。
黃藥師又是問了幾個基礎(chǔ)的問題,見她依舊對答如流,面上雖無異色,心中卻是大為驚喜,當即說道:“不錯,你暫且就跟著我吧!這五行八卦,奇門遁甲之術(shù)我現(xiàn)無文本,就口口相傳,教授與你,這可是你后面那位費了個大人情向我求來的,切莫辜負了別人,也莫辜負了自己的大好天賦。”
花兒感激的看了眼楊過,正要拜謝時,臺下的老頑童卻是不依了,趕忙躍上擂臺,指著黃藥師大罵道:“黃老邪,你也忒不講理了,這丫頭可是我的徒弟,怎的,你想強搶不成?”
要是換了常人,黃藥師非將他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但是老頑童想來如此,他也無從計較,只是隨口說道:“誰說我要搶你徒弟了,只是看她頗有天賦,想授她奇門異術(shù)罷了!”
周伯通疑惑道:“當真?”
“哼,我還能騙你不成?”黃藥師當即拂袖,怒道。
“嘿嘿,那好,是我老頑童錯過你了,徒弟,你可要好好跟著黃藥師學(xué)啊!”周伯通當即表演了個換臉,前一秒還怒氣沖沖的,后一秒就變得嬉皮笑臉,著實給一些沒見過他的小輩看得吃驚不已。
眾人向來捉摸不透老頑童的想法,豈知他只盼著花兒將黃老邪的奇門之術(shù)學(xué)了來,日后好給自己也擺上幾個桃花陣來玩,這陣法用來玩捉迷藏,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謝過黃島主!”見師父并未拒絕,花兒這才向著黃藥師拜謝道。
“不必,我雖授你奇術(shù),卻不能收你為徒,但又有授異藝之恩,你叫喚我句老師吧!”黃藥師淡淡的說道,心中對她還是頗為欣賞的,不過近年來江湖上頗有天賦的小輩怎的都是女子,而且都與楊過有關(guān),這倒是讓他有些不得其解。
“是,老師!”花兒應(yīng)道,心中竊喜,能與黃藥師學(xué)習(xí)已是天大的福分,同時也十分的感謝楊過,對他的睠戀亦是更深了些。
“這還差不多,你小子就是楊過?”周伯通來到楊過身邊,打量了幾番后,說道。
“老頑童,久仰大名,今日可算是見到你了!”楊過也同樣打量著他,見他頭上扎著兩個紅繩小辮,說不出的滑稽,不由笑道。
周伯通不由大叫道:“哇,你你你,莫不是哪位駐顏有術(shù)的老怪物出世吧?怎的連我都認識,還會那九陰真經(jīng)上的武功。”
眾人一聽,不由大惑,黃藥師皺眉問道:“你小子也會九陰真經(jīng)?”他當年曾命弟子梅超風(fēng)去奪回失去的《九陰真經(jīng)》,順便將學(xué)了上面武功的人也統(tǒng)統(tǒng)殺掉,結(jié)果真經(jīng)還沒找到,后來歷經(jīng)波折,確實死在了歐陽鋒的偷襲之下,事后意外出現(xiàn)在了郭靖的身上,莫不是途中又有人將其抄錄了一份,流傳時間不成?
倒不是黃藥師忌憚這真經(jīng)上面的武功流傳到了武林,而是因為自己的妻子就是為了幫他默寫這《九陰真經(jīng)》,后勞心傷神而死,為此,他不能讓這門武功被旁人得到,否則何以慰藉亡妻的在天之靈。
相反,郭靖等人的表情倒是沒這般嚴肅,而歐陽鋒則是渾然不記得這是門什么武功了,一臉懵懂的看著眾人。
楊過不知周伯通是如何知道自己也會《九陰真經(jīng)》的,瞧著黃藥師那擇人而噬的目光,趕忙說道:“這《九陰真經(jīng)》自是王真人傳授于我的,不知有何不妥?”
“呸!你小子敢冒犯我?guī)熜郑亢煤谜f話,不然我老頑童第一個不饒了你。”周伯通頓時大怒道。
郭靖也是在一旁提醒道:“過兒,好生說話,我都未曾見過王真人,你這般年紀,他又如何能傳你《九陰真經(jīng)》。”
見郭靖發(fā)話,他自然是不敢在耍寶了,說道:“是這樣的,我修煉的只是《九陰真經(jīng)》中的部分殘篇,乃是王真人當年刻于古墓之中的,我也是有幸習(xí)得,這不就是王真人傳授于我的么。”
“額……”眾人啞然,話倒是這個話,可是經(jīng)楊過說出來,怎么有些變味了呢!
“你小子說的是真的?”周伯通問道,他雖天真,可又不傻,自然不會輕易相信。
“今日這么多的前輩在此,我楊過安敢欺瞞諸位?”楊過朗聲道,語氣真誠,并不似作假。
見他如此,老頑童和黃藥師倒也信了幾分,只是為何將這《九陰真經(jīng)》刻在了古墓之中,二人或多或少都猜到了些什么,因此也就沒有再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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