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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奈地看了一眼這個與楚離容貌無二的女子,嘆息了一聲后默默走開。
女子哽咽著從地上爬起,一臉的失望和痛楚。她低著頭,朝店外緩緩走去。
店家拿來兩個包子趕到女子身邊遞給她,嘴里嘟噥了一句:“真是作孽,淪落到要飯的地步。”
只聽見女子道了聲謝,揣著兩個包子緩緩離開了。
心中抑郁,不免話也少了。暗自有些責怪馬凌風的冷酷,可剛接觸到對面水幽和冰蘊更加冰冷的眼神時,我只有變得更沉默。
一頓飯在沉默而又有些凝重的氛圍里吃完,水幽冰蘊便起身去招呼其他已經用好飯菜的侍衛去后院換其他還來不及用飯的人。
“相思,其實這家的菜不錯,你怎么只吃那么一點?”馬凌風見我只胡亂吃了幾口飯,不禁有些擔心起來。
我看著他,郁郁道:“一路馬車顛簸,我還未適應過來,所以胃里總是感覺不舒服。”
“唉,你自己懂治病救人,自己的身體倒是不去調理好。”馬凌風伸手撫了撫我額角頭發,話里微帶責怪。
此時槿姨聽見,便輕聲說馬凌風:“大夫一般都是醫人不自醫,風兒,等回到了朗州后再給相思好好調理一下即可。”
馬凌風點頭稱是,我便淺笑不語。
用過晚飯,經過一天的車馬奔波,所有人都已經乏了。于是,馬凌風吩咐水幽和冰蘊安排幾個武功高強,警惕性好的人負責晚間財物的看守任務。
店內伙計提著燈籠帶我們去客房時,才發現天下著小雨。絲絲寒雨隨著斜風飄灑在我的臉上,冰冷沁骨。
青石板的過道很快被雨潤濕,道旁的樹枝發出清脆的響聲。樹葉一片一片飄落下來,疏疏的枝條相互交織,掩映著兩旁的紗窗。住了客人的窗子透著微黃的燈火,還映著里面人的身影搖搖曳曳。
“姑娘,到了。”上了二樓來到一條走廊,引路的伙計笑著道:“這里一排房間都是你們定下的,至于你們自己想怎么睡,你們就自己安排好了。”
“嗯,你下去吧,這里不用你招呼了。”槿姨對伙計道,引路的伙計答應著利索離開。
“相思,你就住這個小間吧,風兒知道你喜歡靜,所以特別交代我我這個小間單給你一個人住。”槿姨拉著我的手,含笑道。
我喜靜,他便讓我單獨住個小間的客房,想來他粗中還是有細的。再霸道的人,原來也有柔情貼心的一面。
想到這些,我心里一暖,嘴角不禁泛起了微笑。
我點點頭,槿姨和螢兒住在我的隔壁,為的是晚上有照應。
我點燃了蠟燭,整個房間便被照得亮堂起來。發現客房不大,也不豪華,卻是收拾得極其干凈。
已是入冬的天氣,加上外面又是陰雨淋漓,呼吸時便有淡薄的白氣從口里溢出。
我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捏住了冷寒霜送我的香囊,似有隱隱的香氣沁入肺腑。天氣已經冷了,不知道花海居在這個冬天來臨時,一切還是會像以前么?
冷寒霜,你還好嗎?
馬凌風這晚并沒有再進來看我,也許我白天乘坐馬車太過辛苦讓他以為我已經睡下了。如此正好,我便可以早早進入夢鄉。
我倚靠在床上,將被子一點一點裹住自己。忽然之間只覺得鼻子發酸,便有一顆淚珠子滑落下來。
想起自己來不及去一趟花海就這樣離開了長沙城跟隨馬凌風去朗州,而往后便將郎州當做自己的棲身之所,這樣做真的對了么?不知道冷寒霜,他知道了會不會怪我?
“相思,萬事不可強求,隨緣隨份。”與冷寒霜分別時的話語還在耳邊回蕩。
既然都已經決定了,何必要多想,既然不畏懼自己的選擇,又何必介懷以后的路是否難走?或許,到哪里,始終都逃不開對花海居的牽念吧。
“咚--咚--咚”三記輕微卻清晰可聞的敲門聲響起,這么晚,會是誰呢?
“是誰?”我猶豫著要不要起來給她開門,可又擔心會因此給自己帶來危險。畢竟自己一點武功沒有,被人暗算是很糟糕的事情。
“姑娘,請開開門。”門外傳來一個女人輕微的應答聲。不是螢兒,也不是槿姨,不像水幽和冰蘊的聲音,我心里一驚,那聲音,竟像似白天客棧里受辱的那個女子的。
剛懸起的心立即放下,既然是她,那就沒什么好怕了。
我起身走到門邊開了門,映入眼簾的果然是一張女子的臉,這個女子便是白天客棧遭華衣男子調戲的女子。
“這么晚了,你怎么會在客棧里?”
“我來找你!”
“你不是走了么,你又是怎么進來的?”我并沒有請她進來,因為太多的疑問我不得不對她稍有提防。畢竟,經過宮中那些生死瞬間,我也知道了人心險惡,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
她見我沒有請她進來的意思,便自己擠了進來。
“你……”我吃驚地看著她,而她早已擠進了房間。
她拂了拂額前散亂的發絲,沖我凄楚一笑,道:“姑娘莫怕,我不會害你。我說幾句就走,決不糾纏你。”
見她語氣誠懇,我反倒不好意思起來:“你想說什么?”
她也不理我的尷尬,只憂心地看著我道:“白天那個男人是這里有名的惡棍,仗著家里有錢,整天吃喝嫖賭,家里養了一幫身懷武功的護院。”
“你前來,就是為了告知我這個?”我疑惑地問。
“嗯,”那女子看著我,眸子里十二分的誠懇。接著,她咬咬薄唇道:“我與這家店主認識,求了很久這里的店主,他們才放我進來見姑娘一面。姑娘白天替我不平,為我得罪了那惡棍唐虎,我自然要前來提醒姑娘要提防那幫惡人,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一番話打消了我的警惕,我笑著扶住她一只手臂道:“謝謝你,不用擔心,你也看見了,我們這些人都個個身懷武藝,哪里就怕了區區一個唐虎。”
“可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女子仍是滿腹擔憂,那雙柔媚的眼睛里似乎滴得出水來。
“你怎么在這,出去!”一聲叱喝,馬凌風不知何時竟然沖進了我的房間。
“凌風!”我見馬凌風滿臉怒氣,一下子驚呆了,喃喃道:“你別沖動啊,她沒有惡意。”
“我……我沒有惡意……我是來……是來提醒你們小心……”
女子見馬凌風臉色難看,冷如冰霜,一下子嚇得躲在了我身后,她的聲音愈加低微,幾乎輕不可聞。
“住口!誰允許你進她房間的?”馬凌風依舊怒氣不消,等著女子的眸子閃著駭人的紅光。
“她確實沒有惡意……”我生怕馬凌風對女子不利,趕緊拉女子躲到我的身后。
“你怎知她沒有惡意?你才見過她幾次?她說什么你就這樣信了?”
不等我說完,馬凌風粗暴地打斷我的話,已經早我一步扯住了女子的手臂。那女子被馬凌風粗暴的鉗制住,不禁吃痛。
“你馬上從我眼前消失,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馬凌風根本沒有憐香惜玉的心,對著那女子又是一聲冷叱。
“公子……”女子的眼圈早已紅了,似乎受了無盡委屈。
“馬凌風,你也太奇怪了。難道就因為這個女人長著與楚離一張一模一樣的臉,所以就要把以前的怨恨都遷移到這個女人身上?”我心中不忍見那女子可憐的神情,更惱火馬凌風的粗暴。
“公子,公子,你松手啊,你弄痛我了。”那女子早已滾下淚來,眼神哀哀地望著馬凌風。
馬凌風一臉冷漠,根本不為這女子的可憐神情所動。
“你放開她!”我上前推開馬凌風,惱怒地道:“別倚強凌弱,這樣我會看不起你!”
“你!”馬凌風被我一推,氣得牙癢癢,伸手指著我說不出話來。
女子見狀,更加惶恐,只得連連哀求道:“兩位別吵架,都是楚喬的錯,楚喬走了,請你們別擔心。”
“楚喬?”我和馬凌風異口同聲,怎么這么巧?一個叫楚離,一個叫楚喬,兩個人,一副相同的面孔。
馬凌風瞬間呆了呆,有些失神地說道:“你趕緊走!”
那女子再次哀哀地看我一眼,見我一臉懵懂的樣子,郁郁地離去。
看著楚喬緩緩地離去,我總是會有一種幻覺。這個叫楚喬的女子,總讓我誤以為她就是楚離。
“難道楚離沒死?不可能啊,不可能啊,我明明親眼看見馬凌風的劍刺中了楚離的胸口。”我捂住胸口,心中暗自思忖。
“相思,你在懷疑什么?”馬凌風見我發愣,忽然開口問我。
“我在想楚離姐姐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死?”我幽幽地吸了口氣,定定地看著馬凌風。
我的疑惑卻也是馬凌風的疑惑,更是他曾經的痛楚:“不可能,我親眼見她斷氣的。”
“可是,可是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相像的人?”我不可置信的搖著頭,除非,她們二人有血緣關系,或者兩人是孿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