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此刻就林寒和沈斯澤兩個人。
林寒出事后,她部門同事也沒有心情再玩,在沈斯澤找到摔下去的林寒送醫院時,有幾個同事跟著。
林寒受的傷不算嚴重,不過后腦勺被撞,還需要再觀察一段時間,看有沒有后遺癥。
腿上和胳膊上都受了輕傷,包括右臉,被劃傷一點。
雖然醫生說休養一段時間不會留疤,但對于女生來說,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
在聽到林寒說,她是被人推下去的,沈斯澤本來就冷著的臉色更是陰霾密布。
沈斯澤這個人,平常喜怒不形于色,就連林寒和他在一起這么久,也很少看到他面上露出讓人明顯感覺到喜怒哀樂的情緒。
他陡然變了臉色,林寒其實也嚇了一跳。
沈斯澤平時不生氣時,給人氣場就比較強,現在一生氣,連林寒這種不怕他的人,都感覺到一股極強的寒意從心底升了起來。
沈斯澤看著她,眼睛停留在她受傷的臉。
“被人推下去的?看到是誰了嗎?”
林寒搖頭,“沒有,不過,感覺是一雙男人的手,力氣很大。”
沈斯澤:“這件事,得好好調查。有沒有可能是你們部門的同事?或者,你得罪過什么人?”
“我想應該不會是部門的同事,同事的話,很容易暴露,到時候只要問大家誰落單,就能引起懷疑。而且,我感覺同事里應該沒有這種恨我想置我于死地的人。至于得罪過什么人,我實在是不清楚。”
沈斯澤:“如果不是你部門的同事,只怕更嚴重。很有可能早有人想對你意圖不軌,一直在監視跟蹤你,然后找機會下手。”
聽到沈斯澤這樣說,林寒心里有些發毛。
不過,這也并非沒可能的事,她雖然自認沒有得罪過人,但她家家大業大,商場上或許會得罪什么人,以至有人對她心懷怨念,甚至不惜下毒手。
林寒自我調侃,“這么看,是我命大了,以后我出門,豈不是要隨身帶著保鏢。”
沈斯澤雖然知曉她說的是玩笑話,但他現在可一點開玩笑的心情都沒有。
自己喜歡的女人受傷,對于他這個男朋友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沈斯澤:“你先躺會,我和醫生溝通過了,你要住一個星期醫院,送你來醫院的路上,我讓你同事把你換洗衣物拿來了。住院的問題,你看是就在這里,還是轉院到西城。”
林寒傷的不重,沈斯澤送林寒的醫院,雖然比不過西城城最好的,但也足夠治療。而轉院的話,對于傷者來說又要折騰。
轉院去西城醫治,就醫環境會更好,也方便照顧。
林寒想了想,“還是住在這里更清凈一些。”
去西城,只怕她家人聽到消息,她就沒安寧日子。
“還有,拜托你,這件事我暫時不想讓我家人知道。”
沈斯澤入神的凝視著她,“這件事,你想隱瞞,也隱瞞不了多久。只怕現在,已經傳到你家人耳里去了。”
林寒這才想到沈斯澤剛才說她摔下去的事,她同事都知道。
不會真把腦子撞壞了吧,這點都沒想到,還指望沈斯澤幫她隱瞞。
“不過這些都不要緊,最重要的是找出想害你的人。你先休息,我出去有點事處理。”
沈斯澤離開房間后,整個空氣安靜下來。
沒人陪著說話,全身的痛感一下子清晰不少。
她拉開被子,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病服,四周掃了一眼,沒看到手機。
臉上怎么也痛,林寒伸出手,在臉上有痛感的地方摸了一下,摸到藥膏。
她的臉……也傷了?
意識到這個問題,林寒整個人瞬間就不好了。
她回想起沈斯澤剛才看她的眼神,難怪一直盯著她的臉,搞半天是這個原因。
天,她現在的樣子,豈不是丑死了。
而她的丑樣子,被沈斯澤全都看到了。
意識到這個問題,林寒心里很不好受,甚至有一種想要找個地縫鉆進去的沖動。
真是很讓人討厭的感覺。
……
沈斯澤出病房后,并沒有離開,而是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有一件事需要調查,我需要前天和昨天入住溪水所有酒店客戶的名單。”
在剛才林寒說她是被人推下去后,沈斯澤的腦子里,閃過很多相關的人。
會是因為什么想要置她于死地呢?嫉妒她?還是因為她的出身,覬覦她家的家產?
沈斯澤打完電話,沒有立即重新回病房。
和林寒一起來醫院的同事還沒有走,不過沈斯澤怕吵到她,先讓他們離開。
此時林寒同事就在走廊外等著,等沈斯澤打完電話,其中一個女同事上前問道,“沈總,林經理她現在情況怎么樣?”
沈斯澤看了眼四周,醫院走廊人來人往的,并不是說話地方。
雖然林寒說是她同事做的可能性不大,但這些都只是林寒的猜測,小心起見,他需要一一排查。
沈斯澤:“剛醒。”略一停頓,他又道,“有些事,我需要向你們問清楚。”
說完,沈斯澤便轉身。
幾個同事面面相覷后跟在他身后。
沈斯澤帶他們來到醫院附近的一家茶餐廳,要了一間包廂。
度假的地方是個小縣城,其繁榮程度自然不像西城這樣繁華的大都市,茶餐廳的裝修,稍顯簡陋。
沈斯澤開門見山,“對于你們爬山的細節,我希望你們能夠詳細和我說。首先,你們所有人去爬山中途,落單的人有哪些。”
林寒爬山時,起初大家都是一起的,但中途,部隊就散了。
林寒在女同事中是走在最前面的一個,她的前面,則是一撥男同事。
也就是說,林寒當時摔倒時,處于隊伍的中間。
就算當時推林寒下山的人,不是和林寒一起爬山的同事,很有可能,林寒的同事也能看到可疑人員。
同事還不知道林寒是被人推下去的,聽到沈斯澤這樣問,有些不解。
有人問道,“沈總,為什么這么問,難不成林經理她摔下去,和落單的人有關?”
“沈總,您的意思,該不會是林經理她是被人……”
這個認知,讓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若真是這樣,可就是謀殺,實在是太過可怕。
沈斯澤淡淡掃了眼眾人,“在那個人還沒有揪出來前,我希望你們能保密,不要聲張。還有,你們林經理暫時不希望別人知道她摔下山的事,還請你們回去后也把好口風。”
沈斯澤在送林寒去醫院時,無需林寒叮囑,他就已經想到要替她保密。
畢竟,她自參加街舞節目后,也算是公眾人物。
一旦她摔下山的事被媒體知道,指不定會怎么添油加醋。
但像她所說,不希望她家人知道她受傷這件事,只怕就沒辦法隱瞞,畢竟,她可是在她自家老爸公司底下工作,她有點什么風吹草動,怎么能夠瞞過她老爸。
沈斯澤雖然不是他們這些人的領導上司,但他說的話,還沒有人敢反駁,大家連連應了。
有同事想起來什么,對沈斯澤說道,“沈總,當時我離林經理不遠,在聽到林經理尖叫時,我好像聽到林經理在和人說話。但是周圍都是樹和雜草,也看不到人影。”
“我在隊伍前面,沒有聽到什么聲音,當時和我在一起的有五個人,我們快要登頂。”
“我當時爬到一半身體不舒服就回去了,在山底坐著休息時才知道林經理出事了。”
大家一一說著各自當時爬山的情況。
沈斯澤沒聽到什么有用的情報,不過從大家的描述來看,暫且可以排除掉這幾個人的嫌疑。
“這樣,你們回去后問一下其他人,如果有落單的人,我希望你們不要對我有任何隱瞞。我想不用我說,你們也應該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
沈斯澤的語氣和神色,一下子變得凝重不少。
本來就冷峻的一張臉,更是讓人心生寒意。
眾人臉色微變,忙不迭點頭,“知道知道,沈總您放心,我們肯定不會隱瞞任何事。”
“是的是的。”
問話問的差不多,沈斯澤起身。
回醫院的路上,他手機響了,看到來電顯示,眉心微皺。
“喂。”
“不知道沈總現在有沒有空見面敘個舊。”
沈斯澤眼底微凝,“敘舊?不知沈小姐想找我敘什么舊。”
“有關林小姐的事情,我想我知道些什么。”
一聽到這句,沈斯澤神色變得古怪不少,唇畔微勾,但那笑容,卻比不笑更加讓人感覺冷。
“哦?既然這樣,沈小姐說個時間地方。”
“西頓酒店,302間房,時間的話,隨時恭候。”
“再聯系。”
沈斯澤收回手機,臉上的笑才收住,但眼底漆黑的眸色卻愈發顯得幽深。
她……知道些什么?會是她嗎?
不管怎樣,見面再說。
沈斯澤重新回到醫院病房時,林寒點滴已經打完,正半躺在床上拿著手機對著臉左看又看。
沈斯澤跟她請了護工,護工剛才給林寒送過餐,看到沈斯澤進來,很自覺的退了出去。
“看什么?”沈斯澤說話的語氣,明顯溫和下來不少。
林寒抬眼,本來滿面愁容的一張臉,更是愁云慘淡,“天啊,我的臉變成這樣,以后還怎么出門。”
沈斯澤緩緩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了她涂著藥膏的傷處,“醫生說,保養得好的話,一個月就完全看不出來。”
“一個月,我豈不是一個月都不能見人。”
“要見人也是可以,無非就是丑點。”
林寒一個眼神瞟了過去,“你說誰丑。”
沈斯澤笑了笑,眼底溢著溫柔,“不丑,我老婆全天下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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