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號大半夜的來寢室敲門,只是讓我放心睡覺,這里不僅僅是有幫忙的成分,還設有顯擺的意思。8號的潛臺詞就是:看,我一出馬,對方直接服了,根本不需要動手,老子就是這么牛,就是比你鐘鵬牛x。</br> 我把門關上后,支耀輝迷迷瞪瞪的問我:“鐘鵬,我聽是冉振言的聲音,他怎么了?”我:“沒事,就是他剛剛去搞定李揚銘了,下來跟我說一聲,讓咱們安心睡覺,不用擔心大一的再來咱們寢室叫囂。”</br> 支耀輝:“咱們本來睡的也挺好的,我剛剛都睡著了。”我:“是啊,接著睡吧!”我回到床鋪上,又有點睡不著了。因為李揚銘和8號他倆的舉動讓我對目前的自己有很大的感悟。</br> 不管是大一黃毛李揚銘,還是大四籃球隊的8號冉振言,他倆都有一個共性,那就是想的少,顧慮少,做什么事都直接干脆,有點不計后果。以前高中時的我也是這個樣子的,上了大學后,我的確有點畏手畏腳了,所以好幾次吃虧都是因為打架心慈手軟,做事顧慮太多。</br>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雖然惹了這么多事,但是現在在大學里一次都沒有被學校處分。怎么說呢,有得有失吧,我可能永遠也變不回以前的樣子了。在胡思亂想中我還是睡著了,第二天早上起床,昨晚的矯情勁都沒了,還是覺得做現在的自己挺好的,管他8號還是李揚銘是什么樣的人,和我都沒關系。</br> 今天下午查寢就沒有系里領導老師跟著了,查完寢后,我跟王小瑋還有淋淋一起去了系里辦公室。正常應該是王小瑋自己去跟系里老師領導匯報查寢工作的,但是董嵐嵐不是說了嗎,讓我經常有事沒事也往辦公室里多走走,所以我就跟著一起來了。</br> 王小瑋看我全程跟著他,他也沒說我,因為我是副部長,我有權跟著一起匯報查寢情況。上學期匯報工作,都是王小瑋跟黃鯨灣匯報,或者倆人一起去辦公室匯報。這學期,黃鯨灣不管了,所以王小瑋帶著淋淋來匯報。</br> 王小瑋先帶著淋淋和我去跟系主任匯報,然后又去跟團副書計匯報。今天團副書記不在,王小瑋跟一個團委老師簡單交代了一下,就算完事了。我進紀檢部這么久,還是第一次完完整整的走了一次過場,原來紀檢部部長是這樣工作的啊!</br> 顯然淋淋很熟悉這個過程,而我就是一個大混子副部長,啥也不懂。等完事后,王小瑋跟我說話了:“我跟你說鐘鵬,你就算以后每次跟著來匯報也沒有用,我話就跟你放在這!”我指著王小瑋:“你再說一遍?”</br> 淋淋趕緊攔在我倆中間,讓我倆不要吵了,王小瑋沒有跟我吵,自己走了。王小瑋走后,淋淋對我說:“鐘鵬,我想跟你談談。”我:“咱倆沒什么好談的,我不會針對你,但是也不會達成什么共識!”</br> 淋淋說:“那我簡單的說兩句,你就聽一下吧。首先,紀檢部部長,我是今年一定會競選的!我也沒打算競選別的,我都大三了,能當上部長我就心滿意足了。你才大二,如果你今年不跟我搶,明年我肯定讓你當這個部長!”</br> 我:“媽呀,學生會你家開的,你這安排的挺好啊!”淋淋:“不是我安排的,是你自己覺得你有這個能力當咱們紀檢部部長嗎?你連怎么匯報工作都不會吧,今天才知道怎么匯報的吧。還有工作計劃工作總結你會寫嗎?平時咱們紀檢部的工作要求你都了解嗎?”</br> 我回淋淋:“你不用說了,我都不會,等我當上部長這些我就全會了。”淋淋:“你會什么會?我跟了董嵐嵐和王小瑋一人一年,你呢?如果我當上部長,我帶著你干一年正經八經的副部長工作,到時你大三的時候再競選部長,那才是對咱紀檢部負責!”</br> 還別說淋淋這一套說的特別好,我都被她說動搖了。但是我一想到副部長啥實權沒有,所以我一口回絕了淋淋的提議:“行了,這事沒的商量!你不用再說了!”說完,我趕緊快步走了。我再不走,淋淋再說兩句,我就要懷疑人生了。</br> 下午社團活動,沙月全程指揮安排,沙月跟我說,今年我們社團要努努力,爭取評選一個優秀社團。不知道是不是被淋淋剛剛的一番話影響了我的心情,反正沙月跟我說這些事的時候,我就感覺自己啥也不是,要不是社團里有沙月在,我們社團早黃了。</br> 于是我有點沖動性的跟沙月說;“要不你來做這個團長?”沙月問我怎么了?生氣了?我說:“沒有生氣,說實話,我已經沒有了大一當初建社團時的干勁,而且我起初建社團的想法就是多交一些好朋友,現在的確也交到了老錢老馬這樣的朋友,還有這一年來,幾乎都是你在忙里忙外的,我就是掛個名而已。馬上等大一軍訓完,咱們就要招新了,他們看到團長是我這樣什么也不干的,咱們社團說不定還是沒啥起色。”</br> 我和沙月說著掏心窩話的時候,老錢湊了過來,他在旁邊說:“鐘鵬,你怎么了今天?”這小子剛剛都在偷聽我和沙月的談話,我說:“你一邊去。”老錢一臉認真相的說:“鐘鵬,你不會覺得我們在排擠你吧?我錢晉君雖然喜歡沙月,但是私底下從來沒有說讓沙月當團長,把你換下來的!”</br> 我笑著說:“我知道,你一邊玩去吧。”看著老錢那認真的臉,有點好笑,但是也說明人家怕我誤會。沙月也跟著解釋,說她從來沒有這種想法。但是沙月的話,我是不信,她肯定是想當這個社團團長的。</br> 我們三個在這一說,其他人也湊了過來,問我們怎么了,老錢就把我要把團長讓給沙月的事,跟大家說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開始探討了起來,有的覺得我不用讓,有的覺得沙月的確應該來當這個團長。</br> 老錢這么一鬧,完了,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收回的地步了,大家全知道我有這種想法了。也不知道老錢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反正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br> 最后我發話了,大家匿名投票。如果投票是我的票數多,我就繼續好好當這個團長,如果是沙月多,我就把團長讓給她。沙月沒說話,算是默許了,大家立馬也都看出來了,沙月的確挺想當我們這個社團團長的。</br> 說頭票就又票,也不墨跡了,匿名投票,再加上這事是我主動提起來的,所以肯定不會出現傷和氣這種事發生。最后結果,讓我有點意外,沙月完勝,大家基本一致都選沙月當我們東北人都是活雷鋒社團的團長!</br> 我心里稍微有點失望吧,不過表面卻裝作啥事沒有,還捧著沙月呢,說;“看,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只是大家平時都不好意思說。”為什么我上面說是自己沖動了,因為看到結果后,我的感覺不僅僅是失望,還有點后悔,畢竟社團是我一手建成的,當初還托了關系。</br> 不過既然結果已經是這樣了,那我肯定會把團長這個位置讓給沙月。我和沙月也說好了,抽空去學校登記一下,把社團團長的名字改成沙月。</br> 社團活動結束后,沙月要請我們去吃飯。我說沒必要請客,上周大伙才吃的飯,省點生活費吧。沙月聽我這么說,她對我說:“那我單獨請你吧。”老錢在旁邊說:“不行我不同意!”李克達笑著罵老錢:“你算什么東西,輪不到你不同意。”</br> 老馬在旁邊跟著叫:“咱們別研究這些了,去看大一軍訓啊?”老錢和李克達趕緊附和著說好,于是我們4個人又去看軍訓了。出了教學樓,往體育場走的時候,李克達摟著我的肩膀說:“是不是郁悶了?”</br> 我說沒有,老錢老馬也安慰我,他們三個都看出來,我把團長讓給沙月后,情緒變化挺大的。雖然我極力裝出不在乎的樣子,但是大家都能看的出來。老馬安慰我:“別想了,看學妹看一會就很高興了,等會我買飲料,咱們像上周一樣,給學妹送福利!”</br> 我說:“說起看學妹,我得跟你們說下,上周老馬你給我惹麻煩了!”于是我就把大一易宏材和張嘉牧在籃球場邊找事的經過說了一下,一直說到了昨天晚上李揚銘來我寢室叫囂!</br> 馬劍橋聽了后,大罵臟話,說他要喊人,一會等大一軍訓完,再打他們一頓。李克達也挺生氣的,說他也可以從系里找幾個過來幫忙。我:“暫時不用,我已經找我們系大四的了,如果我們系大四的8號搞不定,等我腿傷養好的,下周我親自教育他們,根本不用找人,我一個人就夠了!”</br> 老馬這次又買了一袋子冰鎮飲料,這小子其實家庭條件也不錯,就這么說吧,我們東北的來南方上學,家庭條件沒有差的。</br> 來到體育場后,老馬想去第一個給我們系劉文靜送水。我說:“別找我們系的了,沒意思,咱們挑戰一下陌生人。”</br> 我們4個正在研究給哪個學妹送水時,又看到了上次那個9.9分的大一校花。同時那個大一校花也看到了我們,老馬說:“就她了,一會咱們再給她送一次水!”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