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幸好我沒去找陳立算賬,我吃方便面的時候,我們寢室來了一個稀客,是我們系文化部部長,那個張小龍。他怎么來我們寢室了?張小龍先很熱情的跟我打招呼,弄的我倆好像很熟的樣子。然后跟我說,今天下午迎新演出會最后一次彩排,明天上午軍訓(xùn)結(jié)束后,下午就迎新演出會,讓我準(zhǔn)備一下。</br> 如果只是通知我一下的話,張小龍會說完就離開我們寢室,而他卻坐在了我們寢室老大的床上,看樣子還想跟我聊一會。我說:“部長,我那節(jié)目就不上了,沒有伴奏,而且時間太短了,還有校學(xué)生會的王瑤學(xué)姐跟我說,我的節(jié)目暫定,一直沒給我消息呢。”</br> 張小龍:“我這不是給你帶來消息了嗎!你的節(jié)目必須上,我說的。伴奏找藍天樂隊,他們唱完一首歌,你接著上,算是同一個節(jié)目。”我一聽什么?藍天樂隊上次的彩排我沒記錯的話,是壓軸節(jié)目,這下我成壓軸的了?那豈不是學(xué)校的大笑話了!</br> 我說:“部長,你沒跟我開玩笑吧?”張小龍:“開什么玩笑?咱們系的節(jié)目我說的算,不讓你上,咱們系一個節(jié)目都不出!”我很詫異的看著他,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張小龍又把聲音放的很低,此時我們寢室只有我倆,他們?nèi)硕紱]回來,在食堂吃飯呢。</br> 張小龍問我:“昨天你給冉振言打到醫(yī)院搶救了?”我說:“那個喜歡穿湖人隊8號的嗎?沒有!他沒事,挺好的。”張小龍又很神秘的說:“知道他為什么昨天帶著人來打你嗎?咱系的學(xué)生會副主席陳立找的他。”</br> 我假裝不知道怎么回事,問張小龍:“你確定是陳立找的他?陳立為什么自己不動手,找別人來打我?”</br> 張小龍:“陳立這個人啊,怎么說,是咱們系最大的毒瘤,這個人不是一般的陰險,他可記仇了。上次你和陳立在禮堂里吵架,我沒弄明白情況,后來想起來了。當(dāng)初還沒開學(xué)的時候,陳立給你們大一訓(xùn)話,是不是你那天晚上跟陳立對著干,還踹了我們學(xué)生會的人。當(dāng)時你們這一層樓的燈都滅了,給陳立氣壞了。我記得有這么一個人,就是沒想起來是你,我說怎么每次看見你都覺得面熟呢。”</br> 我點點頭說:“對,那是我。所以后來我遇見幾次陳立,他每次都找我麻煩。其實我中間找過他,跟他道過歉,而且還替他吃飯結(jié)賬,花了500元錢。”張小龍:“沒用,陳立這個人如果看你不順眼,你就是再怎么貢他也沒用。”</br> 張小龍既然都這么跟我說話,那肯定他和陳立也是不對付,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說他今天怎么和我這么親熱。我告訴張小龍:“張部長,我也做好打算了,管他陳立是什么學(xué)生會副主席的,我以后不慣他窮毛病。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是我鐘鵬一個人打他5個陳立,我是可以做到的。”</br> 張小龍:“打什么打,咱們學(xué)校不流行打來打去的,都大學(xué)生了。”我:“我來之前也是這么想的,結(jié)果昨晚咱們系一群人沖進來打我一個!要不是我運氣好,昨晚去醫(yī)院搶救的就是我了。”張小龍擺擺手勸我:你別跟那個冉振言一樣,他能不能畢業(yè)都是個問題,去年一年他就被記過2次。</br> 我說:“我不瞞你說,我攤牌了,我以前就是冉振言那種人,只不過大學(xué)想換個念法。”張小龍:“你這想法才是對的,打架解決不了根本問題。下次冉振言再來找你麻煩,我知道信的話,提前告訴你,到時你就找學(xué)校,他也就快從咱學(xué)校滾蛋了。”</br> 我點點頭,說:“謝謝張部長。”張小龍:“別喊我張部長,也沒有外人在,以后私底下就叫我小龍哥。”我一聽,還得私底下叫,平時還不能叫,這個張小龍也是一個官腔嚴(yán)重的人,看來我們學(xué)校學(xué)生會真的都是一個德行。</br> 張小龍說著說著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對我說:“這次迎新演出會你不管怎么樣,都得上,到時競選學(xué)生會的時候,我給你個干事做。”張小龍終于把今天來找我的目給說了出來,原來是來找我當(dāng)他的跟班啊。雖然張小龍繞了那么大一圈,不過也算提供了一些情報。</br> 從張小龍這句話我也算看出來了,學(xué)生會競選之前,每個部都有幾個人員基本是內(nèi)定好的。別看我想對付陳立,但是我還真不想當(dāng)張小龍的小跟班。不過這也算是個機會,我先混進學(xué)生會也不錯,不是說還能保研嗎。</br> 所以我就答應(yīng)了張小龍:“行,小龍哥,那我聽你的,你以后有什么事要怎么辦就跟我說,我這人做事能力還是可以的。”</br> 張小龍聽我這么說話,也知道我這人很上道,拍拍我的肩膀:“那行,下午別忘記去排練了。到時我也會去,伴奏的事交給我!我先走了哈,你慢慢吃你的方便面,我也沒吃飯呢。對了,聽哥一句話,多動腦子少動手。”</br> 我給張小龍送出了寢室門外,看著他的背影,我覺得這個張小龍和陳立是同樣的一號人,只不過他倆站在對立面。我現(xiàn)在好奇的是,張小龍和陳立有什么矛盾,等有機會打聽一下的,畢竟兩個人都是系里的風(fēng)云人物,所以這種八卦應(yīng)該很多人都知道。</br> 下午軍訓(xùn)我又請了假,去參加彩排。這一次彩排人家服裝都準(zhǔn)備了,比上一次更正規(guī)。1本大學(xué)名校的迎新演出會,不是以前我們高中時的新年聯(lián)歡會,感覺就像春晚似的,特別正規(guī)。我們這個大禮堂能坐2000人以上,到時的場面可以想象會有多么的隆重。</br> 我坐在下面發(fā)呆想這些亂七八糟沒用的事,有人喊我,是張小龍帶著一個我有點面熟的面孔,好像是藍天樂隊的鼓手。張小龍給我介紹:我室友李悟,藍天樂隊的鼓手,你的伴奏我跟他說了,一會你們就合練一下。</br> 我站起來跟李悟打招呼:“學(xué)長好。”李悟瞅瞅我,問我:“會什么樂器嗎?”我:“以前什么都會,好長時間不玩,都忘了。”李悟:“吹牛逼倒是沒忘。”一旁的張小龍:“你怎么說話的,態(tài)度好點,不會跟人好好說話啊。”</br> 李悟說:“我倒是能好好說話,董嵐嵐她能好好說話嗎?”張小龍:“你搞不定她啊?你不是天天吹牛逼,說你們樂隊,都聽你的嗎!”李悟開玩笑的罵了張小龍一聲:“滾,你就給我找難題。”李悟伸手拍了我一下,意思是跟他走。</br> 這一個小小的舉動,感覺李悟這人還不錯,自來熟,挺好說話的。我跟李悟一起來到正在忙的董嵐嵐身邊,董嵐嵐今天在幫忙排練的工作。李悟喊她:“大忙人,咱們樂隊不提前練一練?”董嵐嵐回應(yīng)李悟:“咱們今天就別練了,一會兒直接彩排就行,沒看我忙呢。”</br> 李悟:“張小龍說,咱們樂隊的節(jié)目不是壓軸嗎,所以加個連唱,咱們唱完之后,接著給他伴奏。”李悟說完,指了指我。董嵐嵐這才注意到李悟身邊的我,對我說:“又是你。”我也打招呼:“對,學(xué)姐,又是我。”董嵐嵐:“上次沒帶你練你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啊,現(xiàn)在又找李悟,找他也沒用啊。”</br> 我沒等開口說話,董嵐嵐又質(zhì)問李悟:“張小龍說加連唱就加連唱?王瑤知道嗎?這事誰定的?對,我是上次答應(yīng)了王瑤,幫他伴奏,但是我沒說連唱啊!”李悟:“呀,王瑤也讓咱們給他伴奏,張小龍也讓咱們幫他伴奏,這不是巧了嗎!反正都是伴奏,連唱就連唱吧。”</br> 董嵐嵐情緒有點激動:“憑什么?這個壓軸是我自己要來的,不是張小龍他給的,他真當(dāng)自己是咱們系文化部部長說什么就是什么啊!咱們系的節(jié)目排練不都是劉暢忙前忙后的,他張小龍干什么了?”董嵐嵐說話的時候,李悟跟我使眼色,意思是讓我別頂嘴,讓董嵐嵐說去吧。</br> 等董嵐嵐念叨完,李悟賠笑臉:“我好不容易求你一次,你看看你,一點面子也不給我,讓人家學(xué)弟怎么看我。”董嵐嵐瞪了一眼李悟,很煩的說了一句:“你就給我找事。”聽董嵐嵐的口吻,看來是同意了。這也說明上次董嵐嵐答應(yīng)校文藝部部長王瑤的時候,就是應(yīng)付一下,現(xiàn)在才算是真正的答應(yīng)他們藍天樂隊給我伴奏。</br> 董嵐嵐讓我現(xiàn)在趕緊去網(wǎng)吧下載一個原唱愛慕p3,既然要伴奏,就好好伴奏,不能隨便的應(yīng)付一下。我說我沒有m屁3機,董嵐嵐一臉鄙視的看著我,然后從兜里掏出一個索尼的愛慕p3機遞給我。我拿著愛慕p3機要走的時候,董嵐嵐囑咐我:“不要動里面的文件,好好拿著別丟了,你賠不起。”</br> 現(xiàn)在一般國產(chǎn)的愛慕p3機,小牌子小內(nèi)存都在200左右,董嵐嵐這款索尼的愛慕p3,應(yīng)該上千了。的確很貴,但是我賠她10個,還是不會眨一下眼睛的。</br> 雖然就像我說的,后爹公司現(xiàn)在收入不如從前了,但是后爹知道我喜歡惹事,所以我卡里有1萬元錢是備用零花錢。而且每個月后爹都會給我往卡里打錢,說的是一個月1500,但是又考慮到我第一個月花費會很多,索性直接第一個月給了我5000元!</br> 所以為什么我會來到這座城市,第一頓飯就是當(dāng)?shù)刈詈廊A的飯店,去最好的商場里買衣服。但是我在學(xué)校里的生活水平,就是300到400的標(biāo)準(zhǔn),誰也看不出來我是個有錢的學(xué)生。前幾天我們寢室夜聊的話題也說到生活費的問題。</br> 聽他們說,我們學(xué)校的學(xué)生很多都在外面打工,有當(dāng)家庭老師的,一節(jié)課20左右,也有出去發(fā)傳單的,周末發(fā)一天能掙個五十。在我們學(xué)校上學(xué)最掙錢的工作不是在外面打工,而是拿獎學(xué)金,我們學(xué)校的獎學(xué)金是各種各樣,出了名的多,只要你學(xué)習(xí)好,別說生活費,連學(xué)費都可以靠獎學(xué)金掙回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