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車帶著大郭和他女朋友,劉源遠打車帶著大勝和大勝的女朋友。在路上大郭問我:“你這車是租的嗎?”我:“啊哈?”大郭:“借的?”我:“差不多吧,問我爸借的!”大郭就明白了,這車是我自己的。</br> 大郭又沒話找話的說:“這是我第二次來大連,上一次還是高中畢業的時候,沒啥變化啊,就感覺冷清了很多。”我:“大冬天的,大街上沒人正常。”大郭:“你去我們沈陽看看,大街上全是人。”</br> 我尋思我去南方,人家都沒開口和大連比,你一個沈陽的又跟我大連的窩里橫什么。沒出去之前我其實也有大郭這樣的心態,但是出去上學之后,發現不管是沈陽還是大連在人家眼里都是東北,所以我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我沒有回應大郭的這句話,回應的話就好杠起來了。</br> 再后面就是大郭和他女朋友在車上聊天,我不插嘴了,問我的話,我就說一句。大郭對我的態度還算可以,雖然他是他們系的老大,但是這小子也知道他不是我的對手,而且現在還在我的主場。</br> 到了酒店門口后,大郭沒有自己拿行李下車,好像是在等幫他拿行李。這我可沒慣他窮毛病,你愛拿不拿,本來就來玩兩三天的,背個書包就行了,結果人家倆人還是拿了個大行李箱,也是讓我很無語。</br> 大郭女朋友忍不住的先開口喊大郭:“咱行李還在車里呢。”大郭:“哦,對,鐘鵬你把行李拿下來吧。”我:“你拿吧。”當時大郭女朋友非常尷尬的推了一下大郭,示意大郭自己拿。</br> 大郭沒反應,還說:“反正劉源遠還沒到,等他來了再說。”大郭仿佛在跟我較勁呢,我此時有點生氣了,等劉源遠到了之后,我得告訴劉源遠一句,老子不伺候他們了。</br> 沒一會劉源遠的出租車就到了,出租車剛剛停下,車上的大勝就說:“劉源遠,鐘鵬都到了,咱們的車怎么才到啊,咱們還是先的車走的,是不是給咱繞遠了啊?”出租車司機也不是聾子,主動解釋說:“我這是正常開,不信你再打個車回火車站。”</br> 劉源遠不想多事,給了錢讓出租車司機走了。出租車司機是走了,但是大勝一個勁的念叨沒完。數落劉源遠太老實了,如果這是在沈陽的話,大勝肯定不會給司機錢的。</br> 我心想你就吹吧,出租車司機都是一伙一伙的,你不給錢?遇到一個脾氣不好一點的出租車司機,不弄你才怪呢!劉源遠只能解釋說:“司機沒繞遠路,只是走的路不一樣而已,鐘鵬那條路速度能開起來,咱們這條路也不算繞遠。”</br> 大郭這時喊劉源遠;“劉源遠,我們是住這個酒店吧?行李在鐘鵬車里,得拿出來吧?”劉源遠:“是啊,那肯定得拿出來,鐘鵬又不和你們住酒店。”</br> 大郭:“那行,你幫我們拿出來吧。”說完大郭帶著他女朋友就往酒店大堂走了進去。劉源遠只能過來從我車里拿大郭的行李。我這時說劉源遠:“你這是找了兩個祖宗來大連旅游,我真是服你了。”</br> 劉源遠趕緊讓我小點聲,說別讓大郭大勝他們幾個聽見了。我:“一會你帶著你的祖宗們玩吧,我回家了。”劉源遠:“你別走啊,你走,我們行動不方便啊,打車一輛車也坐不了。”</br> 我說:“那怎么了?我還給你們當專屬司機?”劉源遠問我:“鐘鵬,剛剛大郭惹你生氣了嗎?你這話是有氣啊。”我:“廢話,你覺得呢,這大郭就是欠揍。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老子早抽他了。就一個行李箱啊,自己不拿,非得讓我拿。我不拿,他就等你到了讓你拿,什么玩意。”</br> 劉源遠嘆氣:“不就一個行李箱嗎,你幫忙拿一下就完事了,這兩天讓他們做一次大爺,等回學校,我安穩渡過大三,大四就沒啥事了。”</br> 我:“我為我自己都沒這么低過頭,不可能!還有你不討好他倆,你在學校就待不下去了嗎?”劉源遠:“不是待不下去,是地位就不行了。”我:“那我明白了,狐假虎威唄。不是我說,你剛剛都說了,大三下學期了,我在學校里都不折騰了,你總折騰什么啊,咱們也不是大一大二的,該折騰夠了。”</br> 劉源遠:“咱們兩個學校不一樣,你也不是沒去過我們學校,專科生和我們不對付。”我:“你可算了吧,你討好他倆是為了對付專科生?你們學校的專科生也沒把他倆放在眼里啊。”</br> 劉源遠看說不過我,只能換了方式,那就是求我,讓我忍兩天的。我說就我這個暴脾氣,忍兩天那是肯定不可能的,到時說不定還得打起來,還不如不讓我陪著。</br> 劉源遠點頭說也是,但是今天我都來了,明天開始就不用我了,就讓我陪今天一天。我答應了劉源遠。我在酒店外面等著,劉源遠進去給他們辦理入住。</br> 入住辦理完事后,劉源遠把人領了出來,帶他們去吃飯。大郭問他女朋友想吃什么?我直接氣的翻白眼,按道理劉源遠帶你們在大連玩,第一頓應該是主人安排什么你們吃什么,大郭問她女朋友這種話,不單單是看不上劉源遠的問題了,而是不懂事了。</br> 大郭女朋友還行,只是說:‘吃什么都行。’大勝女朋友也搭腔:“我也是吃什么都行。”劉源遠笑呵呵的說:“那走,我帶你們去吃我和鐘鵬最愛吃的一家飯店。”</br> 大郭突然插嘴對他女朋友說:“你不是要吃海鮮嗎?”大郭女朋友非常無奈的說:“吃海鮮也行。”劉源遠繼續賠笑說:“那家飯店也有海鮮。”劉源遠說的是大梁骨頭館,味道那肯定是沒的說。</br> 大郭有點不情愿的說:“有海鮮嗎?對了,你在學校的時候,不是說你們大連的萬寶飯店海鮮不錯嗎,咱們去那吃怎么樣?”劉源遠有點難辦的說:“萬寶啊?離咱這有點遠啊。”</br> 大郭:“你不是說在火車站附近嗎?我都記得呢,遠什么遠,咱們原路返回不就行了,正好看看司機有沒有繞遠路。大勝你說對不對?”大勝呵呵的笑了笑說:“我都行。”</br> 看的出來大勝比大郭懂事很多,其實按道理大勝和劉源遠是一個系的,好像又住一個寢室的,為什么反而和大郭關系更好啊,劉源遠真的應該反思一下自己。</br> 劉源遠此時尷尬的站在原地,又看向我,他不會是想讓我請客吧。我可以請客,但是這倆人不值得,如果說他倆是劉源遠的真哥們,我請客是一點問題沒有。但是這倆玩意,根本沒把劉源遠當哥們,也看不起劉源遠,所以老子才不會請客。</br> 我開口說:“你們去要萬寶吃海鮮?那我多說一句,萬寶消費挺高的,不適合咱們沒有收入的大學生去吃飯。劉源遠帶你們去的飯店就很不錯,尤其是他家的大梁骨在大連絕對算得上是一絕!”</br> 大郭繼續說風涼話:“貴沒事啊,劉源遠他在學校不知道說了多少次要請我們去吃的,他請的起。”我:“沒必要吧!”大郭:“的確是沒必要,劉源遠你以后能不能不要亂放屁,還有就你這種嘴以后在學校怎么混?我最煩的就是喜歡吹牛,什么也不是的人。”</br> 我剛剛想說話,劉源遠給了我一個眼神示意我不要說了。我以為劉源遠要狠心帶他們去萬寶,結果劉源遠意外的硬氣了起來:“大郭,你說這種話干什么?論吹牛,你平時吹的還少啊?咱們出去喝酒,你哪次沒說大話?”</br> 大勝怕大家鬧的太僵,趕緊說:“行了,不就是一頓飯嗎,走,劉源遠就去你說的那個飯店,多大點事,有什么可吵的。”大勝說完,大郭女朋友和大勝女朋友紛紛都說好。</br> 大郭兩手一攤,假笑的說:“我無所謂,我不吃都行。”劉源遠:“那你就別吃了,我們去吃飯。”劉源遠突然的硬氣,讓我替他拍手稱好。大郭等著眼睛問劉源遠:“你再說一遍,你說什么?”</br> 劉源遠:“你耳聾嗎?我說你不想去吃的話,你可以自己打車去萬寶吃你的海鮮。”大郭:“你意思是讓我現在回沈陽是不是?”劉源遠:“你要是想回去也行,對了,酒店的房間錢給我,你再走。”</br> 大郭當時大罵一句臟話,就要上來動手,劉源遠也沒慫,一步沒有后退就要上去跟大郭對打。我在旁邊剛要準備幫忙,大勝先一步的把大郭攔住了。</br> 大勝繼續勸架:“你倆小孩嗎?就為了這么點事至于翻臉嗎?”大郭:“你看他什么態度?我不就是開個玩笑嗎?”劉源遠:“你那是開玩笑?說我什么也不是,那叫開玩笑?老子請你來大連玩,是把你當哥們,不是讓你在我面前裝x的。”</br> 大郭:“行啊,硬氣了啊,你是不打算回沈陽上學了啊。”我在旁邊說話:“劉源遠回學校他要是敢動你一下,我一個電話的讓他十倍奉還!”</br> 大郭:“看給你能的,來,你現在打一個電話給我看看!”我:“你覺得我在跟你開玩笑嗎?”于是我拿出手機就要打電話,劉源遠在旁邊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他以為我要露餡了呢。</br> 但是我不急不慢的撥通了電話,電話打通后,我叫到:‘叔,是我鐘鵬。’我打電話的人正是后爹的朋友,上次在佟二堡幫我買貂皮大衣的那位!我當時打的免提,后爹朋友開口就是沈陽口音,大郭和大勝都能聽的出來。</br> 后爹朋友:“鐘鵬啊,怎么了,又來沈陽玩了啊。”我:“叔,我沒去沈陽,我想問問你什么時候來大連啊,我和我爸好好招待你一下。”后爹朋友:“你上學的時候我去過了,你爸沒告訴你吧。對了,你找我有事吧,跟叔說,叔不會告訴你爸的。”</br> 后爹朋友腦子反應太快了,因為這次后爹沒有提前給他打電話,所以他才會這么說話。我:“叔,我朋友在沈陽被欺負了,你能幫個忙嗎?”后爹朋友:“沒問題啊,那你朋友電話給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