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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太子殿下被打傷了

    陪昭和帝喝完茶,花容便回來練習騎馬。</br>  李湘靈也換了一身騎馬裝,卻沒騎馬,在花容休息的空隙拉著她閑聊:“陛下就是說說而已,你不用學得這么認真吧,到時難道還真要跟那勞什子越西公主比試?”</br>  雖說兩個女子之間的輸贏并不會真的影響兩國關系,但萬一要是輸了,難免招人非議。</br>  李湘靈現在學乖了,不喜歡出什么風頭,只想安安穩穩過日子。</br>  花容吃了口糕點說:“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多學點兒東西不是壞事。”</br>  練騎馬挺消耗體力的,花容出了不少汗,鬢發都被汗水打濕,臉頰也有些紅,眸子卻很亮,透著堅定。</br>  李湘靈怔了怔,忍不住說:“你現在已經是郡主了,太后那樣疼你,肯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你何必這樣逼自己?”</br>  “這世上沒有人比自己更可靠,二小姐的出身已經夠好了,如今不也會有憂慮嗎?”</br>  花容說完又拿了弓弩練習射箭。</br>  她很瘦,穿上騎馬裝后,背影看著越發纖細,卻不叫人覺得軟弱可欺,反而有種不可摧折的強韌。</br>  李湘靈盯著花容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突然意識到花容和蕭茗悠根本沒有絲毫相似之處。</br>  蕭茗悠是那柔弱不堪的菟絲花,需要人憐惜呵護,花容卻是生長在懸崖邊的荊棘花,于狂風驟雨中傲然盛開,不需要旁人垂憐,她比誰都清楚自己要什么。</br>  這樣的女子,怎么可能是別人的替身呢?</br>  雖然江云飛夸花容有天賦,但沒有他在旁邊指導,花容的命中率很低,連射了二三十箭,只有五六次上靶。</br>  花容并不氣餒,不斷回想江云飛說的要點進行調整,又練了半個來時辰,花容剛準備休息一下,永安侯府的小廝急匆匆的來報:“不好了不好了,太子殿下被中郎將打傷了!”</br>  “你說什么!?”</br>  李湘靈驚得瞪大眼睛,拎起裙擺就要跑,被花容攔下。</br>  花容看著小廝問:“你又沒進圍場,是怎么知道這個消息的?”</br>  “太子殿下被護衛抬回來了,中郎將也跟著一道回來的,好多人都看見啦。”</br>  “太子殿下傷的重嗎?”</br>  “小的也是聽人說的,這倒是不清楚,不過陛下已經召御醫去了。”</br>  連太子殿下傷的如何都不知道,也不指望他能探聽到來龍去脈了。</br>  花容淡定的讓小廝退下,李湘靈忍不住說:“我知道阿騅哥哥傷了你的心,你已經不喜歡他了,可是現在阿騅哥哥有難,你也不能真的坐視不管呀。”</br>  “連事情經過都不清楚,二小姐打算如何管?”</br>  李湘靈脫口而出:“這次隨行的人有很多都是武將之后,都曾受過忠勇伯的提攜,我和哥哥可以叫他們一起去向陛下求情,陛下不可能不考慮的!”</br>  “二小姐可聽說過結黨營私、功高震主?”</br>  當年江云騅被太子貶為庶民,忠勇伯都沒有發動部下為江云騅求情,今日李湘靈和李屹要是這么做了,無疑于將忠勇伯的把柄拱手送到有人之人手上。</br>  畢竟太子才是李屹和李湘靈的親姐夫,按理,兩人應該更關心太子才對。</br>  李湘靈當然知道這幾個字的厲害,她噎了一下,正想反駁,又聽到花容問:“真相尚未大白,二小姐如何確定這件事就是三少爺的錯?”</br>  李湘靈皺眉:“可是不管是誰的錯,害一國儲君受傷都是重罪。”</br>  “二小姐都懂的道理,三少爺不會不懂。”</br>  當初蕭茗悠說自己被太子強占了身子江云騅也沒動手打太子,如今就更不可能無緣無故害太子受傷了。</br>  花容說的很篤定,李湘靈慌亂的心不覺安定下來,拉著花容問,“那現在該怎么辦?”</br>  “太子受傷是大事,二小姐可以讓世子先去關心一下太子的傷勢,弄清楚原委再做打算,二小姐可以把我方才說的話轉告世子,讓世子莫要關心則亂,落了別人的圈套。”</br>  花容話里有話,李湘靈警惕了些,鄭重的點頭。</br>  與此同時,太子住處,御醫診治完向昭和帝稟報:“啟稟陛下,太子殿下并未傷到骨頭,只是尋常的崴傷,用藥油疏通筋絡,靜養半月就能恢復。”</br>  昭和帝聽完看向跪在地上的兩名護衛:“你們再說一遍,太子是如何落馬的?”</br>  兩人不敢隱瞞,細細的交待經過,最后都將矛頭指向江云騅,若不是江云騅非要和太子爭那頭小鹿,太子的馬便不會受驚,太子也不會落馬。</br>  兩人的口徑一致,江云騅在一旁聽完也沒有提出異議。</br>  昭和帝沉眸思索了一會兒,問:“那頭鹿呢?”</br>  江云飛得了消息后早就派禁衛軍把那頭小鹿捉了回來,聽到昭和帝問起,禁衛軍立刻把小鹿抬進屋來。</br>  小鹿的右前腿被箭貫穿,流了許多血,這會兒已經奄奄一息。</br>  昭和帝掃了一眼。</br>  只是很尋常的小鹿,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br>  靜默片刻,昭和帝問:“這鹿到底是誰獵的?”</br>  負責捉鹿的禁衛軍上前道:“回陛下,這鹿是中郎將獵的,此次圍獵,為了統計獵物,每人用的箭鏃都有不同的標記,小鹿前腿上中的箭和中郎將箭囊里的標記一致。”</br>  辨別方法也很簡單,不存在誤會爭奪。</br>  昭和帝唇角下壓,周身的氣息都冷了下來。</br>  半晌,昭和帝下令:“這兩人保護太子不力,拖下去!”</br>  兩人來不及求饒,被捂嘴拖走。</br>  昭和帝沒有怪江云騅害太子驚馬,還給了他重賞。</br>  江云騅剛謝完恩,李屹便哭天喊地的沖進殿來:“姐夫,你怎么樣了?阿騅那個莽撞鬼中邪了嗎,他怎么敢對你動手啊!”</br>  話音落下,江云騅冷淡從容的越過李屹出了殿。</br>  李屹:“……”???</br>  他的戲還沒開演,怎么就結束了?</br>  李湘靈走后,花容又練了半個時辰射箭才回去,她本以為要等自己沐浴完才會出結果,沒想到在半路上就碰到了江云騅。</br>  江云騅走得又快又急,見到她以后,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沉沉的說:“不是我傷的太子,我沒沖動,你別害怕。”</br>  花容愕然。</br>  發生這樣的事,他不擔心自己要承擔什么樣的后果,只想著她會不會著急害怕?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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