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林非白的郁悶卻與日俱增,用這個詞兒也不太恰當,或許該說,與不日俱增。
《面具之王》徹底結束,林非白也有了些商演,綁了幾個電視臺,人情跟酬勞一并拿著,倒也過得充實。
韓導的戲開拍,林非白戲份很少,但陸齊石說跟組能學到的東西很多,他也就早早地進去了。他的個性一直很好,說話間總是不經意地戳人萌點,在劇組混了幾天,人緣倒是不錯。
“怎么回事?”
陸齊石一邊審進度,一邊看著焦頭爛額的統籌,表情嚴肅。
“約好了明天拍王府那段,剛接了電話,說是突發情況,黃先生急病住院,來不了了。臨時調人過來,時間來不來得及是兩說,光是琴師這些人,穩住就難了。”
陸齊石皺皺眉,王府這場戲背景是個戲臺,來的琴師都多少跟黃先生有些交情,雖然這次錯不在任何人,但他們能不能拉下面子跟別的演員合作,那就不一定了。
同樣一出戲,不同的京劇演員有不同的唱法,臨場換人,總是麻煩的。
“韓導怎么說?”
“正愁著呢,明天就拍,難啊。”
陸齊石頓了頓,腦子里冷不丁就冒出林非白的名字,下一秒又甩了甩頭,想趕走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林非白第一次拍電影,攤上這種大制作,已經是福氣了,貿然出頭,又是頂替京劇名家,這并不是個好選擇。
“嗯。”
“您的意思是……?”
“我?我沒意思。”
陸齊石皺皺眉,這才聽出來話不對,原來以為統籌過來是跟自己商量對策的,現在看來……哼,韓游真是個老滑頭。
“嘿嘿”,統籌媚笑了幾聲,對著陸齊石建議道,“聽說,您家那位有點基礎,要不來串個場?黃先生就是唱青衣,小白替上去這不正合適嗎?”
陸齊石冷笑一聲,眼神掃過統籌,看得他雙腿發麻,“你們說得簡單,新人是背不起鍋的,我的人在我們家的投資的劇里面受委屈,這又何必呢?”
統籌撓撓頭,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韓導一個沖動,玩了一手先斬后奏,愣是把林非白架到那個位置上,自己卻要跟陸哥求情,也太難了。
“陸哥,其實,那邊都已經練上了。”
“什么?”
陸齊石拿著外套就過去,尋個由頭說歇會兒就把林非白拽到一邊,這種不聽話的藝人公司就該狠批一頓,可偏偏對林非白,他就是下不了這個手。
“誰準你私下答應了,嗯?定了哪個角色就演哪個不知道嗎?韓游說了兩句話就把你忽悠了?你這么逞強,萬一沒做好,回頭都是你的鍋,知道嗎?”
陸齊石連珠炮一樣的發問震得林非白腦仁都跟著疼,除了道歉認錯之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他的工作都是陸齊石安排,兩人又是這種關系,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答應的,陸齊石不會反對。但他忘了,這人也有公私分明的一面。
“哥,我錯了……”
林非白看四下沒人,抱著陸齊石撒嬌,低聲下氣的樣子有點像家里那只傻狗,燃著光的桃花眼灼灼地駐扎在陸齊石心里,他認錯,自己就沒辦法生氣。
“錯哪兒了?”
陸齊石的手一邊占便宜,一邊責問,臉上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林非白一惱,湊上去親他,又磨蹭了好一會兒。
生氣?誰還管那個!
“Word組合有人進組,你注意點,記著咱不惹事,也不怕事。”
“好。”
韓游拉著林非白又跟琴師磨合了一會兒,定下第二天晚上拍,這才放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