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胖子又搖搖頭:“我都將近一個月沒去上課了,反正也特么考不起大學,浪費這個時間干雞毛啊,打打游戲沒準兒還成職業選手呢,結果被我爸好一頓揍,無奈咯,只能騙他我在上學,其實就在這房子里住著呢。”</br> “你小子輟學了?”我一楞。</br> “老大,你可別勸我我了,好多人一聽我不去學校了,全特么講道理給我聽,我可說好了啊,你別來這套,不然我跟你急!”</br> 我白了他一眼:“誰想勸你?就你這種浪費時間的,不去更好,免得拉低了學校的平均分,那些講道理給你聽的人,腦子百分百被驢踢過。”</br> 胖子一臉尷尬的撓撓頭:“呃,老大,打擊人,也不帶這樣的吧?”</br> “就是說,你一個月沒去過學校,不知道現在什么情況是吧?”我看著他問道。</br> “嗯嗯,最近大家都忙著學習,最后一年了,要考大學的還在努力呢。”胖子點點頭。</br> 我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br> 這三個月里,所有東西我都托付云溪給我送到那邊的,破書也看到四五百頁了,里面還有羅盤看卦的內容。</br> 于是我閑著沒事做,想著要早日幫陶小麗解決羅玉的事情,就用羅玉的生辰八字算了一下,算到這婆娘近段時間不在省城了,這生辰八字我也不知道準不準,偶然看見過羅玉的身份證,推算出來的。</br> 但我很懷疑自己的算卦之術有什么偏差,胖子都不知道的話,看來只能去學校里看看了,她要是真離開了省城,那我也得準備準備,這兩天就要離開。</br> “胖子,跟我去學校走一趟。”我站起身對胖子說道。</br> “好嘞,好久沒去了,也不知道那些娘們兒還穿不穿裙子!”胖子嘿嘿一笑。</br> 現在都十月多了,其他人還穿不穿,我倒是不知道,但我敢保證,趙敏,安小雨和那周莉莉,一定還是老樣子。</br> 這段時間我也沒跟她們聯系,就安小雨發消息問我的那個事情,我用一條短信的方式轉達了劍一,之后劍一給我打電話我也從來沒接,不知道處理得如何。</br> 那段時間算是我人生中的至暗時刻吧,總是打不起精神,若不是看著靈靈那么小,還那么可愛懂事,我估計在我最迷茫的時候,早都跳樓了。</br> 呼,現在好了,終于走出陰霾,要重新開始了。</br> 十幾分鐘后,胖子跟保安老頭兒玩兒了點兒花樣,兩個人順利混入校園。</br> 這會兒學校里還在上課,操場中幾乎看不見人影,我和胖子悄咪咪的跑到班對面,大老遠往里面看去。</br> 站在講臺上的人,完全就是一副陌生的面孔!</br> 姥姥的,羅玉不會真的離開了吧?</br> 按理說,自己班的同學都要高考了,不應該請假才對,莫不是其中有什么貓膩?</br> 懷著一肚子疑問,我跟胖子就走到了班門口,趴在窗戶上往里面看。</br> “挖草……一個月沒看見,趙大美女又長大了那么一點兒點兒!”胖子忽然給我說了一句。</br> 我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腳:“說什么玩意兒,人家萬一是型號換了呢?”</br> “呃,不過那新來的老師倒不錯。”胖子差點沒流哈喇子。</br> “還行吧,腿挺長。”我盯著那女老師說道,的確是全新的面孔,沒見過。</br> “胸大不大?”忽然有一道聲音從我們背后傳來。</br> 胖子這家伙好像看入迷了,渾然沒察覺到聲音不對,還一個勁兒的點頭:“嗯,大,比羅大炮大太多了!”</br> 我趕緊回過頭,看到教務處主任那張鐵青的臉色,給我嚇得一哆嗦。</br> 胖子也反應過來了,趕緊轉過身。</br> “呃呵呵………劉主任,您又查崗了?我們沒事兒,就溜達……”</br> “哪個班的?”劉主任盯著我倆。</br> “什么哪個班的?我們沒上學,就溜達溜達……”</br> 胖子一句話,直接導致我們兩個被保安丟出了校門口……</br> 胖子這豬隊友我也沒啥好吐槽的了,嘆了口氣,本來還想等下課了問問安小雨她們什么情況的,這下倒好。</br> 無奈,我倆只能去學校門口的游戲廳里待了一會兒,玩膩了之后,在外邊兜一圈之后進入了網吧,好久沒來過這些地方了,全是回憶啊。</br> 只可惜,以后跟這里或許就無緣了。</br> 一直等到放學鈴聲響起,我才掏出手機給安小雨發了一條短信,讓她先別急著回家,帶著趙敏來網吧咱見個面。</br> 本來我也沒抱什么希望,畢竟她們那種學霸從來不來這種地方,只是開個玩笑,不來的話直接在手機里問就行。</br> 當然,見面最好不過了,好歹她倆也幫過我,可能不久后哥們兒就要離開這座城市,該感謝的人,還得感謝。</br> 安小雨也沒回復我消息,但不到十分鐘時間,就看見她和趙敏背著書包,走進網吧來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