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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竟然是他

    這時候我忽然想起老頭說的話,來過兩個跳大神的,病人沒看好,反倒是回去生了病。</br>  跳大神的意思,通俗來講和我們那邊的陰陽先生差不多,也被稱之為走陰人,在西南一代,有種人被稱之為端公,這三者意思大概相同。</br>  我說的差不多指的是干的行業差不多,但實際上,陰陽先生和跳大神的實力差距就不一樣了。</br>  陰陽先生學的往往是正統道術,或者是正統道術衍生而來的分支。</br>  而跳大神的,走陰人三個字就能很好詮釋這一門職業,往往做這行的都是女人,因此常常被人們稱之為神婆。</br>  書上說,跳大神除了會一些偏方除鬼術,最大的本事就是可以請神上身,請的是什么神?無非就是禍害當事者的鬼罷了,上身后可以代替死人和活人對話,以此來解決詭異事件。</br>  聽上去是不是很邪乎?</br>  但比較于陰陽先生或者是道士那種,遇到臟東西直接開個陰陽眼,提個桃木劍就殺,要復雜得多。</br>  我之前的想法很簡單,連胡家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十有八九和風水扯得上關系,風水上的問題,當然不是跳大神能解決的。</br>  但奇怪的是,為什么跳大神的回去會生病?</br>  懷著一肚子的疑惑,我終于到了村尾巴這邊。</br>  天上下著鵝毛大雪,好幾戶人家,卻就一戶人家亮著燈,氣氛甚至比大山里還詭異許多。</br>  這家人的院門沒關,地上的積雪有一片好像被潑過水,我打開手電看了一眼,竟然猩紅一片,這是殺過雞還是殺豬了?</br>  門口還有個比較詭異的現象,院門上貼著門神,但是在兩個門神的額頭部位,卻貼著雞毛。</br>  雞毛加雞冠血的確是辟邪的,但這么做不就把門神一起鎮住了?</br>  或許這做法整體上有些奇葩,實際則不然,倒是體現出這家人有多痛苦,彷佛什么招都用過了,卻依然不見好轉,最后是病急亂投醫,死馬當活馬。</br>  我走到門前正準備敲門,但是手剛抬起來,忽然就有一股微風從門里吹出來,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股惡臭味兒,聞起來像尸臭!</br>  捂著鼻子皺皺眉頭,還好,畢竟尸臭味這東西我聞過很多次了,基本能憋住不吐……</br>  忍著胃里的惡心,我忙抬手敲門。</br>  敲了半天都沒人出來開門,還隱隱聽見屋里有人劇烈的咳嗽聲。</br>  起碼等了有五分鐘左右,終于聽見房子里傳來開門聲,一個男人從里面跑了出來:“門開著的,誰呀?”</br>  “來看病的。”我說道。</br>  這事兒,算是胡家看得起我,基本沒給我說過來有什么忌諱和需要注意的東西,那是因為胡家覺得我東方家的人靠譜,不會有不懂的細節。</br>  如果沒看夠爺爺那本書里的內容,我過來肯定就直接說是胡家人請來的了。</br>  保家仙這東西在人們心中,雖然切實相信它們的存在,但你要說真實見過,就有點扯蛋了,真正出現的時候可能反倒把他們嚇出陰影。</br>  站在一個普通人的角度來看,他們供奉保家仙,認為保家仙不僅能像求神拜佛那樣保佑一家人的安全,還會以此來為自己的房屋禱告,保家仙在很多眼里其實也有幾分看家護院的含義,故而被稱為保家仙。</br>  所以他們認為,家里有事,保家仙就能保佑他們平安,所以胡家是不能真正出現的,遇到膽兒大點的人家,附身于畫像上傳個話基本沒什么問題。</br>  這其實不算胡家請我辦事,可以說是我和胡家的第一次合作,畢竟這種活兒,正是我們東方家的飯碗。</br>  “看病的?”男人一聽我這么說,聲音有些激動,趕緊跑了出來。</br>  到門口的時候,我看清楚了男人的面相,頓時就楞了,這不是,飛機上和老婆產生口角那個男人嗎?</br>  也就是說自己父親生怪病那個,我擦,難道這就叫緣分?</br>  “是你?”同時男人也有些驚訝的看著我。</br>  畢竟是前座的后座,一起飛了幾個小時的航班,說不認識就有點吹牛逼了。</br>  我淡淡一笑:“家里誰病了,情況怎么樣?”</br>  男人顯然看我太年輕,估計剛才那股遇到了救星的勁兒,是瞬間跌落谷底了,表情又開始愁了起來。</br>  他說道:“我爹已經病了兩年,現在是越來越嚴重了,唉,想死還死不了,活活在世間受折磨。”</br>  “帶我去看看。”我說道。</br>  男人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小兄弟,敢問你是?”</br>  “哦,是經過朋友介紹過來的,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先讓我看看。”我輕描淡寫的說道。</br>  這世道是如此,有些門道,世人總說沒有年輕人繼承,怕是要從這個年代消失,但是,當真有年輕人接手的時候,人家又不會相信你,很正常的事兒。</br>  男人唉聲嘆氣的道:“唉,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還能介意個啥,小兄弟,不礙事兒,你放寬了心去看吧,只要不嫌棄就成!”</br>  我心說也對,病了兩年,死也死不了,在人間活受罪,這得讓他一個做兒子的多痛心,恐怕是早就絕望了。</br>  其實我看得出來,他媳婦兒并不像個沒孝心的女人,大概也是過于無奈,耐心已經被磨光了。</br>  我點點頭,跟著他往屋子里走去。</br>  這越靠近屋子,那股惡臭是越濃,簡直堪比死蛇的臭味!</br>  不知道的,恐怕還得認為里面躺著具尸體!</br>  剛到客廳里面,我就看見男人的老婆了,戴著個口罩在那兒忙活。</br>  這女人跟男人的年齡還是有些相差的,男人看上去起碼三十有五,但他老婆卻是個二十三四歲的姑娘,長得微胖,面容姣好。</br>  從面相上看,男人屬老實人,女人則是比較水性楊花,說白了就是個好色之相。</br>  我也沒控制住,媽的,都現在這氣氛了,還忍不住心里感嘆,這年頭,又有個老實人接盤了!</br>  “我爹在里屋,小兄弟請隨我來。”男人指了指客廳里面的臥室。</br>  而這時還在用勺子在鍋里攪拌的女人,也抬頭看著我,眼神里竟然還挺淡定。</br>  現在懷疑她,可能有點片面,光一個面向肯定不能證明一切,于是我直接跟男人到了里屋。</br>  隨著一股濃烈的尸臭傳來,甚至連男人都難受的捂住了口鼻,</br>  我倒是沒什么反應,淡定的看向床上,當看見床上躺著那個東西的時候,頓時,我只感覺一股涼氣從較低竄上天靈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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