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黑白無常?</br> 想到這四個字,我似乎又有了一個更好的想法,去地府有太多的不確定性,搞不好三天兩頭都出不來,等我回來的時候葬禮都完了,這樣可能會內疚一輩子。</br> 那我何不想辦法直接聯系一下黑白無常,求這倆哥們兒幫我忙?</br> 如果這個想法得到了實踐,那簡直堪比完美,仔細想想,我們怕的不就是什么養鬼教,南洋術士什么的在葬禮上對我們下手嗎?</br> 他們想對我們下手,必須得過得了我、凌梓、青玄道長、劍一等人在內的反抗,所以他們一定會派實力很強的人過來挑事。</br> 而我能把黑白無常請過來,在暗中幫我看著點兒,就算來的人再厲害,夠七爺八爺塞牙縫?</br> 想到這,我猛地拍了自己腦門一巴掌,就七爺八爺跟我的關系……說實話其實也不咋地……</br> 但他們哥倆是熱心腸,只要我請它們了,它們就算內心不想幫忙,必然也會想到給老祖宗個面子的……</br> 這個方法很完美,必須得試試!</br> 但是怎么請來黑白無常,我也沒啥經驗,想直接跟它們商量,怕不去地府的話比登天還難。</br> 在步行街上來回走了幾圈,我想到了一個辦法,也是目前我身上唯一能用的辦法,那便是用身上的令牌差遣鬼差,讓鬼差幫我去把黑白無常給請過來。</br> 或者把我的話傳給黑白無常……不,這個肯定不行,地府那么多勢力存在,誰也不知道現在的鬼差是不是一心一意臣服老祖宗,萬一是其他勢力的手下,有可能發生嚴重的問題。</br> 就算是給令牌面子的鬼差,看見我是一個陽人,難免想撈點好處,于是我跑進一家白事鋪,多買了一些香燭紙錢。</br> 要說找鬼差的難度,在城市里還真不難,隨便找一個容易有人去世的地方,開陰陽眼就行了,尤其是醫院,火葬場殯儀館等地方。</br> 醫院不太好行動,畢竟是二十四小時有人值班,于是我在手機上看了一下,距離我這里最近的一家殯儀館,呃,就在這條步行街的背后。</br> 這種偏僻的步行街就是為了殯儀館而生的,滿大街全賣白事商品,還差點把這事給搞忘了。</br> 距晚上還很早,一般鬼差勾魂都在子時以后,也就是晚上十一點之后,看了看時間,現在不過才下午四點不到,時間還早。</br> 但這么久的時間,我真不知道上哪消磨,最后實在是沒辦法,干脆打車直接越過郊區,下車后步行到市外的一座小山包上。</br> 山包上是一片松樹林,地上到處是干凈的松針,此時陽光雖烈,但在山頂的位置,有不少樹木濃密,遮擋住陽光的地方。</br> 我找了個干凈又不透陽光的位置,還特意撐起一把傘,然后揭開玉佩上的黃符,把馨瑤和陶小麗給喊了出來。</br> 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不然幾個小時的時間,我根本不知道上哪去,到家里吧,青玄道長和劍一兩個人要好好休息,畢竟主持喪事,一忙就是好幾天,我怕打擾他們休息。</br> 去別的地方又要花錢。</br> 陶小麗和馨瑤出來后,被我這波操作給震驚到了,陶小麗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我擺在地上的水果,零食,還有飲料啥的:“不是吧大師,你,你竟然還有閑心到這種地方來度假?”</br> 我摘掉剛戴上的墨鏡,白了她一眼才說:“這是在消磨時間,你倆坐下吧,有話聊聊天,沒話坐著玩兒。”</br> 水果什么的,都是我順手在步行街買的,盡管我知道,那步行街賣的東西,尤其是是水果這玩意兒,并沒有定義為給活人吃……</br> 不過也只是心理問題罷了,連水果自己都不知道,它們還能用來當祭品呢。</br> 馨瑤坐在我旁邊,好像還真找不到話題跟我聊,看著遠方的風景不說話。</br> 而陶小麗聽我說完后,自然選擇不開口了,對我的水果飲料開始下手。</br> 其實不是我和馨瑤沒話題聊,我們之間,彼此想聊的事情太多了,現在是情況不允許,一來,大家都因為胖子的事情而悶悶不樂,其次,陶小麗在旁邊,我們不能說什么肉麻的話,做什么肉麻的動作……</br> 就因為這樣,氣氛很尷尬,陶小麗是一個勁兒吃我水果啊,我心說現在就靠這些東西來緩解尷尬,你一下子吃完,大家不直愣愣坐著沒事干了嗎?</br> 于是我狠狠的在她手上拍了一下:“你吃慢點兒,我留著消磨時間呢!”</br> 陶小麗扁扁嘴:“馨瑤姐,他打我……”</br> 這……</br> 馨瑤瞪了我一眼:“你就讓她吃吧,難道不吃東西你就不知道做什么了?”</br> 這是我人生中,首次領悟了一個關于家庭上的大道理,男人聽媳婦兒的話,還真不是媳婦兒有多厲害……</br> 就拿我跟馨瑤來講,她現在沒法力,甚至還沒陶小麗強,我不也得聽她的話?</br> 難道聽她的話就是我怕她嗎?</br> 不,是因為愛!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