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時間跟你談這個,趕緊走吧!”我回頭抓著她的手就跑,當(dāng)然不是怕粽子燒不死,焚邪火的威力太大了,此刻那東西正在墓室里瘋狂的滾來滾去,火焰彌漫起來,這兒很快會變成一個火洞的。</br> 當(dāng)然,不是我不愿意用血液滅火,壓根不是這么回事兒,火焰燃起來的時候煙霧的產(chǎn)生比較緩慢,一旦熄滅,這煙霧估計能把我和凌梓嗆死,本身墓室里新鮮空氣嚴(yán)重不足,搞不好會中毒的。</br> “那么多財寶,燒了怪可惜的!”凌梓跟在我后頭還有些惋惜的說道。</br> “又不是我們的,燒完算了?!边@是我真正的想法。</br> 這里那么多金銀財寶,誰藏的就不用猜了,我倒不是要和藏寶的人對著干,燒掉之后我也算捅了個大窟窿,沒準(zhǔn)能逼他出來和我見面。至于為什么想見他,也不是單純想知道他還在不在人世,我懷疑他也在尋找陰炎燈,甚至他也想吃掉死亡谷和地府,如果這個構(gòu)想成立,他的威脅甚至不比死亡谷和地府任何一方弱。</br> 心里就這么想著,帶著凌梓瘋狂的跑了一陣兒,墓道特別長,大概跑了十幾分鐘的樣子,之后我們就傻眼了,媽的,面前出現(xiàn)了五個墓道,分別從左前到右前方,以一個扇形的規(guī)格像前面延申而去。</br> 我蹲下身在每個墓道的地上看了看,真他媽奇了怪了,怎么每個墓道都有腳印?而且耗子他們幾個為何見到分岔路,卻不在這兒等著我們到了一起走?</br> “他們是不是遇到什么情況,分頭跑了?”凌梓喘著氣問我。</br> 我沒說話,不過覺得有點道理,蹲下身用手指頭沾點兒腳印上的泥巴聞了聞,耗子身上有一股土腥味兒,是他在最開始那個墓室開掘尸體的時候,爛泥從棺材縫里流出來被他踩到的,用這個方法能很輕松確定耗子的去向。</br> 果不出所料,我在最中間個墓道的腳印里嗅到了那股子土腥味兒,然而,確定完了耗子的去向,另一個疑惑又解不開了,其他幾個墓道里的腳印,又是誰的,當(dāng)真是他們分頭行動了?</br> “這里面全是硬沙子,也分辨不出腳印是誰的啊?”凌梓蹲在最右側(cè)的墓道口疑惑道。</br> 我轉(zhuǎn)過身,發(fā)現(xiàn)她都動手研究起來了,這時候我看到她留下的腳印了,突然醒悟,泄口氣道:“那兒就別管了,腳印說不定是之前的人留在這里的,你想想,這里面沒有風(fēng),一個腳印保存幾百上千年都是正常事?!?lt;/br> “那怎么辦,總不能亂跑吧?他們幾個也是煩死了,都不知道等我們兩個的?!绷梃鳠o奈的走了過來。</br> “走這個就行。”我說完直接進(jìn)入中間個墓道,果然進(jìn)來就不一樣,這里面還殘留著一絲絲香味兒,據(jù)我判斷,這股香味兒應(yīng)該是清影留下的。</br> “你確定他們是從這里走的?”凌梓看了看其他墓道。</br> 我直接往里走去:“確定?!?lt;/br> 其實就算沒有耗子和清影的味道,我也能斷定他們會從這個墓道走,因為這是最中間的墓道,其余幾個的面積比這個小多了。別看我走進(jìn)來這個墓道是最大的,但一次性最多只能容納兩個人經(jīng)過,還會很擠,別說耗子,就陰十四那家伙的懶樣,會走那些墓道才怪了。</br> 反觀外面的墓道,要多寬敞有多寬敞,至此之后墓道眾多,減小了面積,我懷疑這才是真正的古墓入口,又或者說,這就是耗子所說的真假墓分道處!</br> 凌梓“哦”了一聲就跟進(jìn)來了,但這丫頭一溜煙從我胳肢窩下面鉆到了前面,還狠狠的白了我一眼:“讓人家走前面很難???一點兒不懂憐香惜玉!”</br> 我聳聳肩:“你不是還要研究嗎,去啊,作為女人,別的不要求會,但一定要會聽男人的話。”</br> “想得美……”</br> 我無奈一笑,只能跟在她背后四處亂看,在這種灰白一片的墓道里,眼睛的夜視功能一無是處,我?guī)缀跤檬蛛娮屑?xì)打量墓道的墻壁和頭頂,想從中找出一個有利用價值的東西,但很遺憾,我和凌梓往前穿梭了幾百米,眼前的一切都沒發(fā)生變化。</br> 不過很快,墓道開始彎彎曲曲,如同一條盤踞在此的長龍一般,有的地方,地面上甚至?xí)霈F(xiàn)波浪形的設(shè)計,這讓我們很不解,但是我倆對古墓不太懂行,問誰去?當(dāng)務(wù)之急只能快點跟上耗子他們。</br> 可是沒想到啊,我們走出第一節(jié)墓道之后,眼前的情況再一次發(fā)生了巨大變化,青磚鋪路的墓道就此結(jié)束了,出現(xiàn)在前方的則是一個巨大的天然洞穴,洞穴里沒有規(guī)則,四通八達(dá),四處都有隔離墻壁,讓我們眼前的去路變得很多,有種迷宮的感覺!</br> “完了……”凌梓看到這場景都愣住了。</br> 我也是緊鎖眉頭,看著洞穴頂部那些密密麻麻的樹藤發(fā)起了呆,想必這個位置已經(jīng)到了大山的半山腰了,最靠近山頂?shù)奈恢??他媽該不會這才是墓穴入口,而我們其實是從墓穴里走了出來?</br> 也就是說,那座古墓并沒有什么其他的價值,不過只有那些金銀財寶罷了?</br> “你看那是什么東西?”凌梓忽然把手電光照在我們側(cè)面的一個洞穴入口。</br> 那里是一個小平臺,我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平臺上有一堆很顯眼的干枯蕨草葉,應(yīng)該是有人在那兒搭窩休息過。</br> 想也沒想,趕緊和凌梓一塊兒跑到了洞口前,手電往這一片照去,是一個看上去比較新鮮的窩,窩里竟然還有兩罐功能性飲料的罐子,以及大量的空酸奶瓶!</br> 我撿起酸奶瓶看了看,里面殘余的酸奶還在,卻也沒有發(fā)霉。</br> “三天左右,有人在這里活動,一男一女?!绷梃鳟?dāng)即就分析道,“紅牛是男人喝的,酸奶是女人喝的,他們要么是這個墓穴的守護(hù)者,要么就是盜墓賊,但是臭流氓,盜墓賊的可能性很小啊,因為那些金銀財寶就沒人動過,你說對不對?”</br> “有道理?!蔽尹c點頭,用鞋邊一點點把這堆干枯的蕨草葉刨開,本來是想看看松緊程度,若很緊的話,證明這個位置長期有人休息,松軟,且發(fā)霉,證明是很久以前的盜墓賊留下的,飲料瓶不過是和后來的過客留下的罷了。</br> 結(jié)果倒是看出來很緊,卻也不小心從下面翻出來兩個東西……</br> 第一眼看的時候,我還愣住了,有點兒像是壓扁了的奶瓶蓋子,里面還有發(fā)黑的東西,正想彎腰撿起來看看是什么,結(jié)果凌梓眼疾手快伸手就給抓了起來,但她剛放在眼前看了一眼,就“啊”的一聲給丟回去了,一個勁兒擦手:“惡心死了,惡心死了……”</br> 我把手電照在這玩意兒身上,哦,原來是套子,尼瑪也不知道是哪兩個死變態(tài),竟然用倆……</br> “還看,走??!”凌梓回頭拍了我的腦瓜一下。</br> “這地方這不錯,小兩口做點啥也沒人打擾。”我嘿嘿一笑。</br> 她翻了個白眼:“齷齪……”</br> “這是個迷宮一樣的大型洞穴,估計走出去就是山外了,也不知道他們情況如何。”我自言自語道,“唉,這出去看不見他們還好,看見了,一個個吵得要死,我倒是有點兒想在這兒多休息會兒的意思,清靜點……”</br> “原來你也累了嗎?那我們就在這里休息會兒吧,反正我也走累了,但你別坐那兒,惡心死了……”她說完就打著手電去了對面。</br> 我撓撓后腦勺,仔細(xì)一想,凌梓這丫頭的推斷能力不差,在這兒搞事的小情侶多半是守墓的人,而且還是長期守墓,否則怎么會用這玩意兒?正常情侶,哪怕不要孩子也有的是辦法,所以他們主要是怕懷上了娃耽誤工作。</br> 據(jù)我判斷,這個酸奶瓶,又或者是套子,有可能就是昨天的杰作,甚至是今天,那我們在這里守株待兔,也許能收獲點什么?</br> “臭流氓,你還看啊,你真的好惡心??!”凌梓又催了我一聲。</br> “你懂啥,我這叫工作?!蔽艺f完又用鞋邊把現(xiàn)場恢復(fù)成原樣,然后開始觀察附近這地上的腳印。</br> “來喝點水再工作嘛,你也不差那點兒時間?!绷梃骱鋈徽f道。</br> 這語氣,怎么突然就溫柔起來了呢?</br> “不喝,你喝吧。”我蹲下身,與此同時臉色驟然沉了下來,因為我沒發(fā)現(xiàn)耗子他們的腳印,整個地方只能看見兩雙腳印,不管是哪天留下的,但腳印依然很清晰,類似于馬丁靴。</br> 而耗子他們幾個里,除了清影穿的是靴子之外,耗子穿的解放鞋,陰十四一雙布鞋,沒記錯的話,錢串子和二丫都是運動鞋,再說這里除了兩雙一大一小的靴子腳印之外,也沒別的了,怎么都對不上!</br> 這兩雙就是喝飲料的那對男女,從腳印上也能判斷出來,他們是長期在這個地方活動的,的確是守墓人?</br> 那么問題來了,耗子他們幾個怎么會進(jìn)入這個墓道,最終卻沒有從這里出來,莫非,中間觸發(fā)了什么暗道走別地去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