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都不像人的人拼斗在了一起!
蟲足閃耀著,皆是凌厲的殺招,戰(zhàn)斗飛濺的毒液和真氣,將整個王府摧殘得再難見到當(dāng)初輝煌的樣子!
彼此雙方,都要置對方于死地!
王千杉戰(zhàn)斗能力是極為高的,打法戰(zhàn)斗也很是詭異,如果是一般大乘強者,絕對斗不過他,只是他遇到了同他一樣詭異莫名的司馬菲菲。<<中,文,網(wǎng)比起戰(zhàn)斗經(jīng)驗,司馬菲菲是拍馬不及,但是她卻有幽魂雙匕助陣,倒打了個不分伯仲。
劇烈碰撞間,受傷是很正常的事,可兩個都非常人,傷勢幾乎在幾個呼吸間就已經(jīng)痊愈。
戰(zhàn)斗的余波不斷地沖擊在防護(hù)陣法上,造成陣法的波動不穩(wěn),也如同所有王家子弟的內(nèi)心,那般的惶恐而不安。
“血唱皿靈虛變!”王千杉身體一個搖擺,巨大的蟲體振顫著,嗡嗡作響,仿佛是蟲子煽動翅膀。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王千杉那化為巨大蟲體的背部展開十多雙一人多長透明的翅膀,將他帶往空中,翅膀振動間,一道道透明的刀刃飛射出,直取司馬菲菲的頭顱。
那刀刃,長達(dá)三十厘米,厚兩厘米,尖銳非常,刀刃上附著著油汪汪的綠,碰上尋常修真者,不死也重傷,這是這門邪功的可怕之處。
可以說,王千杉是極具戰(zhàn)斗技巧的,刺擊的角度、方位、力度都拿捏得很妙,讓人躲無可躲。
噗噗!
司馬菲菲被狠狠劈中,包括那綠毛人面蜘蛛頭上也插著數(shù)把光刃!
腦袋被劈掉半邊,整個頭也被劈得只剩下半張皮子連著。
這般傷勢,對大乘強者也是個傷害,在沒有達(dá)到肉身百重,生命力沒有旺盛到強橫地步,在沒有仙元神通之時,這種傷害,甚至可以說是很重的了。
王千杉大喜
王家眾人也是大喜,老祖宗出馬,一定能挽救王家于生死之間。
可是緊接著,讓他吃驚的場面出現(xiàn)了。
只見那司馬菲菲脖子處伸出數(shù)十根黑管子,連接著她掉在地上的半邊腦袋,對他露出一個恐怖得猙獰的微笑。
緊接著,那半邊腦袋就被勾上來,脖子也被拉正了。
不多會,所有的傷口都消失無蹤。
司馬菲菲摸著自己光滑的脖子,幾分挑釁,幾分不屑,“你就這點本事?”
王千杉怎么也沒想到,對方如此詭異。
要說戰(zhàn)斗能力,要說戰(zhàn)斗心機,那司馬菲菲十個也比不上他,畢竟他也是一路拼殺過來的。
可是那恢復(fù)力強的身體,讓她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強。
這張戰(zhàn)斗,怎么打?
好個王千杉,一招不成又想一招。
“血唱皿靈蟲鳴!”
吱——
透明沖擊波,盤旋開來。
他對這招非常有信心,沖擊波中混合神識沖擊,加上這么多年以孩童骨血修煉產(chǎn)生的煞氣,猝不及防之下,甚至能將比他實力還高的對手沖擊成傻子,曾經(jīng)他就這么斬殺過一個敵人。
可以說,這一招極是陰險惡毒。
身體強的,靈魂強度卻不一定高,似這詭異的女人再生能力這么強,靈魂大概很弱吧。
司馬菲菲像是不知道厲害似的,生受了一擊。
她身體一震,雙目無神。
“哈哈哈哈!”王千杉狂笑,心里慶幸不已,松了口氣。他踏步走向司馬菲菲,“能死在我這招下,你可以瞑目了!你放心,你死后我會把你的尸體和你的寵物好好利用起來!”
再生力強的身體,不錯!少見的人面蜘蛛,他先收了!至于那幽魂雙匕,他笑納了!
“算盤打得很精,可惜打錯了人。”司馬菲菲以手扶住腦袋,本是無神的雙目,注滿瘋狂殘忍,“這一下很疼,很疼,所以你必須要付出代價!”
王千杉終于驚慌了,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對手,不怕的傷害,也不怕精神的沖擊,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這是怪物嗎?
他終于震驚而恐懼了!
這種力量,可要比邪派還要可怕!
究竟是怎樣的勢力,能夠培養(yǎng)出如此可怕的怪物!
他出道百多年,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可怕的勢力,就算是各大邪派,也培養(yǎng)不出來。
一人,僅僅是一人,就可以把整個王家都端掉,甚至連自己都不是她的對手!
王家這次真的惹上了不該惹的存在!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他且驚且訝地大聲問道,語氣中暴露從未有過的驚慌。
“我們是什么人,你不配知道
“王滄海?你誤會了,她不是我王家人,她是個野種!你千萬不要因她把仇恨轉(zhuǎn)移到我王家身上!”王千杉立即撇清關(guān)系。
“是么?”司馬菲菲冷嘲著,美麗的面孔宛如毒蛇,“就算是這樣,你覺得,你看到我們作為,你還想活命嗎?”
王千杉臉色煞白。
西涼一旁看著,雙目精光閃耀。
“菲菲,你耽誤得太久?!蔽鳑隹闯鐾跚嫉奶茁罚巡幌朐倮速M時間,直接出了命令。
司馬菲菲渾身一抖,似是極怕他,氣勢頓時一變,背部數(shù)張人面齊齊噴吐蛛絲,冷不防地將王千杉裹住,她這完全是拼命的打法。
王千杉已經(jīng)害怕而慌亂了,慌忙地晃動著蟲足戳向司馬菲菲,呼喚著嬰蟲撕咬著她!
他已經(jīng)拼命了!
他多希望,這樣拼命之下,司馬菲菲能被他戳死!
她的腹部,也被戳出十?dāng)?shù)個大洞,綠血飛濺!
王千杉大驚:“你!”
這般以重傷為代價束縛他的方法,讓他很不理解。
司馬菲菲卻是無所畏懼,因她相信,無論受了怎樣的傷害,她都能在西涼手上活下來,她今日能和大乘八層的強人硬撼,不也是因為西涼嗎?!
她眼中放射瘋狂!
“你以為這蛛絲就能困住我?”王千杉已經(jīng)萌生退避之心,家族可以不要,兒子孫子可以不要,但他一定不能死!
嘴巴里出幾聲蟲鳴,他身形一晃!
只見他身體上猛然出現(xiàn)一個虛影,以絕快的度外沖去!
金蟬脫殼之計!
這是血唱皿靈的脫身計,可在必死之局,轉(zhuǎn)化一個虛假的軀殼,而真身則瞬間遠(yuǎn)遁千里!
變化只在瞬間,猝不及防間,絕少有人識破!
“哼!”西涼輕輕一哼,屈指一彈,那懸浮在司馬菲菲身邊的兩把幽魂匕如閃電般地朝虛空刺去!
小孩子使用砍刀,或許能將山石坎出痕跡,而巨人使用砍刀,卻可開山裂石。同樣是后天靈寶,被司馬菲菲運用,根本無法揮它的作用,而被西涼運用,則立即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
匕準(zhǔn)確地插進(jìn)了王千杉的心窩。
王千杉不敢置信地盯著自己的心口,面容扭曲地從高空砸下。
“父親!”王新普嘶喝著,雙目圓瞪,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他那給他一生不可越的父親,就這么——敗了!
他的信念轟然崩塌,仿佛能預(yù)見很快的,王家也會隨之崩塌。
一遇血,幽魂匕的可怕之處也展現(xiàn)出來,王千杉只感到自己身體的血液,如同被抽水泵抽取一般,源源不斷地流向體外。
他驚恐地注視著西涼,這個男人,只一招就落敗了他,“你究竟是誰?為什么要滅我王家
西涼輕慢的笑了,甚至還有些溫柔,他踏步走來,每一步都凝結(jié)著無數(shù)暗紋,“我啊,不過是個喜歡收集的人。滅了王家嘛,我只是想看看,滅掉之后,王滄海會不會著急跳腳的來找我,要知道,你王家,可是她的仇人呢。”說著,他伸手放在王千杉頭上抹了抹,一條蟲樣虛影,被他捏在手中。
王千杉全身力量,乍然流失!
“王,王滄海!”王千杉做夢也沒想到,會是因為這個原因!
可是僅僅只是這個原因嗎?!
司馬菲菲冷漠無情地走過來,那已經(jīng)變異的雙眼中閃過復(fù)雜的情緒,惡毒,咒怨,害怕,人面蜘蛛的腳狠狠戳入王千杉頭顱中,一條凝實得如同實體的魂魄被勾出來。
王千杉全身扭曲顫抖,丹田處一個拳頭大小的小人飛快遠(yuǎn)遁出逃。
司馬菲菲展手一探,捏住小人丟向人面蜘蛛嘴中。
嘎巴幾下,一聲慘嚎!
王千杉,神魂俱滅!
司馬菲菲從人面蜘蛛身上脫離開來,她渾身劇顫,身上綠灰色的光芒閃耀,獲得大乘強者的神魂,實力再度提升。
從已經(jīng)干癟的尸體上取下幽魂匕,一把劃破防御法陣,她獰笑著對王家眾人說道:“現(xiàn)在,輪到你們了?!?br/>
沒有王千杉的保護(hù),誰也不堪司馬菲菲一擊之力,不多會,又添十?dāng)?shù)條生命。
死亡的帶來的恐懼,使得王家那些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婦人們嚶嚶哭泣,甚至有的被嚇暈了過去,還是逃不過一個死字。
王新普大瞪著眼,陰狠而狂怒地盯著司馬菲菲殘殺著自己的妻子,族人,連死的心都有了。
“求求你,別殺我,我做什么都愿意啊!”王哲在巨大的恐懼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哀求著。
司馬菲菲眼睛轉(zhuǎn)動著,露出殘酷的笑容,說道:“如果你用這匕親手殺了你父親,我考慮放過你?!?br/>
王哲一聽,立即抬頭,他回頭看向王飛,從害怕恐懼立即變得陰狠。
“小哲,別聽她的!”王飛不敢置信地看到兒子從妖女手中接過幽魂雙幣,憤怒中,有股子難言的傷心。
王哲一步步走過來,每一步,便是良知泯滅的步伐!
這就是他的兒子,這就是王家人呀!
不知怎的,反而想起八年前,那受盡屈辱的小人兒堅定而決絕地扶起她的爺爺,一老一小溶入余暉的身影……
“小哲,父親從來都是疼你愛你的?。 蓖躏w悲憤大喊,心碎,失望。
“父親,兒子還年輕,兒子還不想死,父親,不要怪兒子,你若真疼我,用你的命換我的命,好不好,好不好?”王哲將近瘋狂地,雙目赤紅著,把匕送入自己父親心口。
人倫慘劇!
王新普全身震顫,胸腔宛如抽風(fēng)機哧哧作響。
王家錯了,錯了!在卓紫衣許以重利的時候就錯了,與虎謀皮,不得善終,不,也許在更早之前,王家就錯了,從那個孤苦孩子身上取得靈根的那一刻……
他的眼神迅灰暗下去,生死關(guān)頭,方知大錯,可一切,已經(jīng)無法挽回
“我殺了他,我殺了他,可以放過我了吧!”王哲焦急地渴求道。
“你走吧。”司馬菲菲隨口答應(yīng)著。
王哲立即向外跑去。
“噗!”幽魂匕將其來了個對穿,生命快流逝。
王哲轉(zhuǎn)過頭,瞪大雙眼:“為……什么?”
“我反悔了。”司馬菲菲毫不在意地說。
王哲不甘地,怨怒地倒地身亡。
一個,兩個,三個,司馬菲菲充分享受著殺戮的快感,這種踐踏生命的感覺,真讓她開心呀!
刀鋒最后劃過王新普的脖子,王家——滅!
曾經(jīng)名噪一時的修真世家,就這樣被輕易抹除!
西涼腳下的黑紋,延展到整個王家,一個又一個王家人的頭顱飛起,詭異地笑著,紛飛著,而黑紋則成長為一根根黑漆漆的桿子,把那一顆顆的頭顱,定在半空。
“魂兮魂兮,怒而哀兮,魂兮魂兮,憤而傷系,今用爾魂,來染此世,魂兮魂兮,且叫且笑!”西涼舞動著,紅色衣衫似火。
舞,似魔,似幽魂,似那地獄爬出的惡鬼。
偏偏,又美得詭異,美得心顫,美得殘酷!
那些沒有靈魂,沒有軀體的頭顱,便一聲聲放聲大叫:“啊——啊——啊——”
好不詭異可怖!
一道道黑色死亡之氣,不斷匯聚過來。
整個王府,陰風(fēng)陣陣,宛如地獄。
許久,王府前高立人影,一閃而逝。
“又是一處慘案,這件事我得告訴我那滄海妹子……這修真界,怕是要變天了。”來人白衣飄飄,一臉生氣,卻是鬼圣寧采臣。
嗖嗖!后方飛射來幾道黑影,其中遠(yuǎn)遠(yuǎn)有一道人形不緊不慢地定在空中,看著狂奔的寧采臣,如同看到一只被貓逗弄的老鼠。
見到這些黑影,寧采臣眉頭猛然皺起,飛奔得更快了!
自從他無意間打探到一些秘密,這些黑影就開始不斷地劫殺他!
目標(biāo)——前方洛陽城。
洛陽城內(nèi),花開錦繡,天空是一澄如洗的藍(lán)。重樓疊嶂,新興的城邦夾雜著各式古居,時尚又古典,歷代古都遺留,更讓這座古城有撲面而來的王者之氣!
修真之真路同世俗之路同時展現(xiàn)在王滄海的眼中,是那般的奇妙而美不可言。
王滄海無意進(jìn)入一只狐妖所開的茶樓。
這茶樓,紅色琉璃竹子,黃色燈籠則閃耀著明媚的光,四處掛著粉色的紗帳,不屬于這個季節(jié)的桃花飄飛,煞是好看。
而那茶水,綠的如翡翠,澄的似湖泊,藍(lán)的如明玉,紅的如胭脂,好不可愛,前來的客人剛剛坐下,就有可愛的小狐貍捧著盤子上來了。
狐妖都美,雌雄都如此
這是一個美女狐妖開的茶樓,消費只要五百中品靈石。
王滄海經(jīng)歷過幻境橋歷練,想出來散散心。洛陽城中真路上,四處都有修真者和各式妖精開辦的公司和休閑娛樂場所,以各自的魅力和手段招攬著客人。人間修真界展到今日,已經(jīng)從修真士和其他各界生靈見面喊打喊殺展到可在指定的地點和諧相處。當(dāng)然了,這是針對循規(guī)蹈矩的,要是遇到非暴力不合作的,也難免血腥拼殺。
看到那妖艷狐女時,王滄海想也不想,就走進(jìn)去。
或許是從這個狐女身上,能找到些狐不四的影子吧,一別經(jīng)年,也不知道那只九尾狐貍怎么樣了?不過對他這種妖界大妖來說,幾千年都只是等閑,幾年的時光,根本算不得什么吧。
王滄海走近茶樓,一只大約一米多長的小狐貍便端著杯子上來,放下四杯翠綠的茶水。
那茶水也不知是怎樣泡制的,馨香撩人,卻又不過分濃烈,喝上一口,甘,甜,美。
隱隱還有股子安撫心靈的功用,讓躁動的心靈冷靜下來。
前來喝茶的,都默不作聲。
王滄海在般若琉璃盤中的幻境橋中大有所得,回住處時,便引動天地能量,虧得天地能量翻滾,一舉突破結(jié)丹八層,虧得黑白及時趕回來,才把一切不動聲色的隱藏起來,沒有引動蕩。
此刻,稍一內(nèi)視,那紫府之中,金柑樹耀耀光,仙氣彌漫,天地元氣自動同仙田交換,又?jǐn)z取其中具有藥效的氣體,不斷地對王滄海的經(jīng)脈洗筋伐髓,強化骨骼。金龍水龍在紫府中不斷翻滾,整個紫府,遼闊無邊,神秘莫測,也不知會成長成什么樣子。心肝脾肺腎,筋脈丹田血液骨髓,十界元嬰小有變化。
腦域之內(nèi),那十個巨大的十色球體快轉(zhuǎn)動,融化的液體宛如十色海洋,無極球和天際圖就在這里,卻又好似彼此隔著無盡虛空。
無極球以一種難以言說的韻律轉(zhuǎn)動著,天際圖卻已經(jīng)解封了三十副!
王滄海眉頭微微皺起,這次晉升,她分明感到自己的庫存,有些跟不上消耗了。
她的實力越來越高,晉級所用的資源也越來越多,以黑白和星鐮的意思,這是要把基礎(chǔ)打牢靠。
晉級結(jié)丹八層所用的資源,足足是她在丹爐里煉丹一百年的丹藥數(shù)量,更將太虛的海藥海產(chǎn)全部用光,在長崖山幽冥神殿的獸丹,大量仙田的靈植,以及天文數(shù)字的天地元氣,黑白、星鐮和斯奇聯(lián)手喂養(yǎng),即便是般若玲瓏盤里的收藏也消耗了不少。
再這樣下去,晉級可要資源短缺了,這可怎樣是好。
看來要囤積資源了,手上那幾億靈玉,也該花出去了。
王滄??嗫嗨妓?,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已經(jīng)成為焦點人物,越來越多的人(妖)不時把目光投向了她。
她本來便是絕色,如此凝神思考問題,自有股雅致的風(fēng)流,不自覺的就迷了人心。
尤其是欄桿上,那抹魅惑的紅,早早便打量起她。
斯奇左右一看,小巧的鼻子微皺,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星鐮那妖嬈絕魅的眸子,也是波光一動。
這時,狐女妖嬈絕美地扭著腰肢走了過來,看到王滄海,那本是絕美的眸子頓時一亮,俯身坐下,嬌俏而誘人的一笑:“妾見女俠甚美,我心甚悅,不知可否賞臉一起喝上幾杯,也算是我的造化。”
這狐女,有著一頭銀白色的比絲綢更加光滑的白,雙眼細(xì)長而嫵媚含情,眼簾開閉時,又顯得雙眸幽深南側(cè),眼波流轉(zhuǎn)間就將所有注意力吸去,接觸到她眼睛的,都不自覺地顫顫地心悸,腰肢如弱柳扶風(fēng),隨意一坐就是萬千風(fēng)流,身著一身富貴牡丹對襟長裙,領(lǐng)口微開,誘人不已
王滄海本是看它身影有些熟悉才進(jìn)來,這么一看,很是有些故人風(fēng)采。
頗類狐不四。
話又說回來了,難道說狐妖都是這樣迷人的么?難怪天下男女都無法躲過它的魅力。
不過,若說獻(xiàn)殷勤,她不是應(yīng)該找那些男(雄)性嗎?
王滄海也是個拓達(dá)的人,見對方并無惡意,舉杯碰了碰狐貍的杯口,茶水一飲而盡。
狐貍用那雙宛如琉璃般的眼睛瞟著,于無形中放射十足的電力,如果王滄海是個男子,此刻怕是要全身酥麻了。
“咯咯,妾觀女俠喝茶如牛飲,很有一番別具風(fēng)格的豪邁呢。”狐女咯咯笑著,那個風(fēng)流,看得眾人眼都癡了。也是,來她店子里飲茶的,哪怕是再怎么粗俗的漢子,也得小口小口慢慢喝來,哪里像她一樣,舉杯就灌的。
王滄海并不介意狐女的調(diào)笑,反而展手?jǐn)埳纤难?,抱入懷中,高高舉了茶水,就著那桃紅的小嘴傾瀉而下。
酒水沾濕了狐女的衣衫。
兩個絕色美女,一個清麗而略帶凌厲,一個妖嬈而身若無骨,不一樣的風(fēng)情,卻撩得眾人心頭大跳,血脈膨脹。
捏著狐女那精致絕倫的下巴,挑起狐女的頭,對上那迷蒙而充滿無限風(fēng)情的眼睛,王滄海笑道:“我既不是俊朗男子,又不是精壯武夫,姬卻引誘于我,為什么?”
狐女眼波流轉(zhuǎn),挑起那芊芊細(xì)指,沿著王滄海的脖子輕輕劃到其胸口上,微微一按一挑,嬌笑道:“我心悅你,若能春風(fēng)一度,妾很是歡喜?!?br/>
說著,拋下一個大大的媚眼。
話音剛落,王滄海沒急,斯奇急了,他咬著那粉嫩紫色的唇,柔柔弱弱地往她懷里倒去順便粗魯非常地將狐女推開,雙臂抱著她的脖子,一副打死也不松開的架勢,“大嬸不要聽狐貍瞎說,他們最會騙人,而且兇殘得很,大嬸要和她上床,精髓都要被她吸光?!?br/>
王滄海額頭默默滴下一滴冷汗。
她——對女人沒興趣,這小子是不是太敏感,草木皆兵喲!
不過,她眸光一沉,斯奇身為妖界至高無上的妖王,對妖物有極大的克制力,就算他將實力掩飾得極好,天性血脈上的東西,是沒辦法改變的。這只狐貍,卻是毫不懼他……
斯奇輕飄飄地瞟了狐女幾眼,很明確的挑釁。
狐女那張傾國絕色的臉上閃過一絲惱怒,很快就掩藏下去,快得好似那表情沒有出現(xiàn)過。
“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妖,是女俠的侍寵么?看樣子,很是要好好調(diào)教一番。”狐女越地笑得絕魅,勾魂。她俯身下來捧住王滄海的臉蛋,在臉側(cè)印上一吻。
斯奇氣得磨牙,不甘落后地、醋意大地吻上王滄海的紅唇,并在她要阻止之前,揪出重重的一聲。
王滄海大為光火,本想探探這狐妖的虛實,這小子偏要來攪局,你要推開他吧,偏又要小意地看著你,拿出楚楚可憐的樣子,叫人下不了手。
她也只能隨他去了。
這一兩年來,她受了他太多的好處,吃人嘴短拿人手軟,一個付出成了習(xí)慣,一個獲得成為理所當(dāng)然
她不是個沒有心的人,黑白、星鐮、斯奇他們對她的好,她全知道,放在心里不說罷了。
任他去吧!
想著,倒也不再介懷,倒是這只母狐貍,親她那一下,可親得雞皮疙瘩都起來。
她一把將靠近的狐女推開。
狐女頓時哀哀戚戚,心里卻是大惱,這小妮子,喜怒哀樂具是風(fēng)光,時遠(yuǎn)時近真是讓人恨得心癢癢。
可狐貍就是狐貍,哪怕是氣著的,臉上也帶著嫵媚動人的笑靨,真真好似那玫瑰花上晶瑩的水珠兒,美得艷艷的。
她正了腰肢,整個氣質(zhì)卻又是一變,很有威嚴(yán)風(fēng)范,說的話也極為認(rèn)真:“我為女俠所迷,真是傾心不已。但凡往后有需要,我定會一一遵從。”王滄海壓下心中的詫異,正想從狐女身上看出什么端倪來,那狐女偏又展演一笑,端的風(fēng)流:“當(dāng)然,若女俠想要暖床,我也極樂意寬衣解帶?!?br/>
斯奇呲牙:“滾蛋,她永遠(yuǎn)也不需要暖床,有我足夠!”一副悍夫模樣,勾著王滄海的脖子對狐女作猙獰恐嚇狀。
狐女嘴角掛笑,眼神分明幽深深邃起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斯奇,眉頭微微挑起:“還是個沒開bao的小子,懂得怎樣服侍么?”
“你!”一句話,正中紅心,斯奇滿臉通紅,那是氣的?!拔以撚械牡胤蕉加?,該大的地方不比你小?!笨蓯?,死狐貍,騷狐貍,臭狐貍,敢如此消遣小爺,等著瞧。
王滄海無力撫額,這兩個說話越來越?jīng)]了邊。
“女俠說好,那才叫好?!焙畳伋鲭娏κ愕拿难郏州p瞟斯奇,“妖怪雖然生命長久,幾年不過一瞬,非常時刻,轉(zhuǎn)瞬時事百變……可別逗留太久。”
斯奇那紫色琉璃般的眼中瞬間閃過萬道沉思光芒,竟是霎那間流露半絲王者之態(tài),僅僅半絲,也是威嚴(yán)萬端。
“這件事,我自有主張?!彼麜簳r不能回去,時間短促,他一定要在回去之前給他的滄海一個交代,大嬸最重要!他代理妖界事物萬年之久,一直兢兢業(yè)業(yè),這次,就讓他任性一回吧!
同狐女對視一眼,有些事情,不必明說。
狐女還要說什么,那嫵媚雙眼便瞥到門口站立之人,輕福身,風(fēng)情萬種地揪著王滄海,仿佛包含無盡情思,太多風(fēng)流入骨,以及幾分由衷的擔(dān)憂,隨后旋身而去,裙裾飛揚。
她竟這么走了。
王滄海凝神看向杯中翠綠,汪汪一團(tuán),再抬頭,便看見王宏順著她的位子直接走來,他的臉,沉得像水,那雙漂亮的眼睛中,似乎藏著太多心事。
他來到她位子旁邊,一屁股坐下,端起她的被子一口喝下茶水。
她直覺地感到,王宏,他有哪個地方變了!
王家眾人之中,唯一不讓她討厭憎惡的,也只有這個長得比女孩子還漂亮的王宏了,王家眾人欺負(fù)她時,唯一站出來為她說話的也只有他,甚至連她能順利地從王家跑出來,也是因為他。對他,她的態(tài)度有些復(fù)雜。
她能感受到這個男子一直在幫助她,關(guān)心她,可立場所限,他們注定沒辦法當(dāng)成朋友,他日她橫掃王家,他還有可能是敵人。
對他,王滄海心中情感是有些復(fù)雜的。
不過這些情感中,沒有愛情參雜在內(nèi)
王宏也是知道的罷,所以他一路行來,目光緊緊鎖住王滄海,但她的目光里,卻并沒有見到情人那般的欣喜和欣慰,而是凝實和深邃,沒有人能從那雙眼睛里,能看出她在想什么。
可他只要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就行了。
他心中悲憤,這悲憤中,又有著令人哀傷的自由,接著,即將要自己跌進(jìn)另一個身不由己。
他忽然感到深深的自卑,為這個女子,她自由豁達(dá),翱翔天際,而他,則是那透著黑暗深邃裂縫看著她的那只卑微的靈魂。
那么這一次,就讓他大膽一點吧。
他徑直走過去,跨過那精美的桃花木,越過那重重的人影,不在乎飄飛的紗幔有多么唯美,一心一意只看到她。
仿佛跨過千山萬水,又好像遠(yuǎn)距天涯,他一步步行來。
王滄海不知為何,總有種對方好似要對她表達(dá)千言萬語的錯覺,卻是開不了口的惆悵。
她靜靜看他,并無言語。
多年之后,她回想這一刻,終于知道,這時的王宏,是帶著怎樣一種絕望,又是帶著怎樣一種希翼,又是怎樣一種決然來見自己的!
她猜不出,他為何下得了那樣的決心!
王宏坐在她身邊,面色好似很淡,很淡,淡得似乎要消失,他并沒有看王滄海,而是靜靜地坐在她身邊,忽然端起一杯茶水仰頭喝掉。
茶漬順著他的嘴角,滑落到他的喉間。
王滄海這才看出,這個同自己關(guān)系若有復(fù)雜的王宏,其實真的是很美的,一頭長而黑的,披散在那綢質(zhì)的長衫上,竟比那綢子還要光亮,額頭光潔而飽滿,肌膚細(xì)膩而雪白,一雙長眉斜入鬢角,一管瓊鼻,無比精致,眼睛又大又深,眨眼時,睫毛濃密,臉極其精致,從任何一個角度看都是美人臉,唇小巧而紅,這該是一張傾國傾城,美得雌雄莫辯的臉。而他的身量,又是一個極端,修長而蘊含著爆力,因修煉達(dá)摩禪功之故,有著凡脫俗的寧靜之意。
他本就是一個出色的俊才!
“世上從此再也沒有王家了?!蓖鹾觊_口說道,他說這句話時,語氣很平淡,無喜,無悲,亦無怒。
王滄海卻很是吃了一驚。
“王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除了我,王薇,王鳳兒,幾個長老,幾個侍奉,全部被屠,一個不留?!蓖鹾甑椭^,誰也不知道他眼中的變化。
王滄海聽到這句話,也不知心中是個什么滋味,她曾經(jīng)想過等修煉大成,便去親手了解了和王家的因果,抽了王新普的靈根還給爺爺,將王家狠狠打擊到塵埃里,可她從來也沒想過,要王家一個不剩,她恨王家不假,卻還不到喪心病狂的地步。乍聽那王家不可一世的族長,幾個平素高高在上的王家嫡系,包括給她童年許多苦楚的子弟都死了,真不知心里,是解恨了,還是因自己沒還上這個報應(yīng)微覺遺憾。
更多的,是人命渺小如塵該的觀感罷,說滅就滅了。
好在幻境橋的歷練,她極快調(diào)整過來,沒有陷入那天地間大險惡的情緒里。
“我知道,你討厭我們,厭恨我們,我王家,走到今時今日,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可現(xiàn)在王家已滅,這筆恩怨,可能解開?”王宏盯著她,雙眼鎖著她,那雙黑眼睛里,波光綿密,竟是復(fù)雜得難以解讀。
她知道他不會騙她,更不會拿這件事和她開玩笑,他說的,一定是真事,“只是乍然之間,我心情有些難以調(diào)節(jié)過來
王宏忽然一笑,像是放下什么似的,輕松許多,“我知道,這就是你,你做到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庇卸嗌偃讼矚g落井下石,有多少人喜歡雪上加霜,她坦承自己的看法,便已經(jīng)是胸中拓落了,至少,已經(jīng)不懷恨。
“我從來也不想生在王家,更不喜父輩們的做派,但我沒辦法,血中流著王家的因子,就注定是王家的人。王家被滅,你可曉得,我第一時間,不是傷心悲憤,而是由衷的高興,從來沒有過的自由。就像今天我想來找你,想和你說話,我就來了?!蓖鹾暌砸环N異樣的語調(diào),平緩地說著,“可是我很快現(xiàn),有一只巨大的手,它遮天蔽日,它使我,并不能真得自由。”他抬頭望著天際,整個身影極其蕭索,他腰板挺得很直,給人的感覺,近在眼前,又遠(yuǎn)在天邊。
他用這樣冰冷的,好像事不關(guān)己的語氣說著這些話,顯得那樣的殘酷,殘酷得,他像是一層層的,把心都包裹了。
這時的他,像一只黑色蝴蝶,似乎就要飛走。
她能強烈的感覺到,這個絕美的男子,他身上生了重大的改變。
沒有多想,以為是家境突逢變化而產(chǎn)生的劇烈蛻變。
沒有安慰他,沒有立場,也沒有理由。
“你想去哪?”她淡聲問,“你給我的感覺,想去很遠(yuǎn)的地方,但我不知道你想去哪?!?br/>
王滄海眼眸中波濤翻滾,他轉(zhuǎn)頭看著她,那眼波兒,堪稱溫柔。
“王滄海,我喜歡你?!?br/>
“呃?呃呃呃?”王滄海再淡定,也料不到他會這么天外神來一筆。
王宏卻笑了,“終于能夠說出這句話,感覺很不錯,我原本以為一生也不會說出這句話,可見人生當(dāng)真是不可預(yù)計?!彼钌畹?,深深地看她,乘她呆愣之際,快的在她面頰上落下一吻,而后衣帶當(dāng)風(fēng),翩然而去,“滄海,你要小心,要小心……”
王宏走了,帶著他未說完的秘密走了。
狐女的出現(xiàn),王宏的異常,讓王滄海心中警鈴大作,好似有極其可怖的壓力,正在不動聲色的靠近,她拋下幾百塊靈玉,快步離開。
還是去加班加點地修煉去吧!
狐樓,后,陣陣波瀾閃過,傳來狐女極其畏懼而崇敬的聲音:“您慢走,有什么需要,您盡管吩咐。”
波瀾彼方,似乎有著輕笑,勾魂攝魄,魅惑入骨。
再看狐女,不知為什么,相貌還是那相貌,卻少了那份風(fēng)華,頂多就是個絕色,卻再也沒有在狐樓所見,絕魅傾城,天地靈氣澆注的灼灼媚骨,舉手投足的魅惑傾國。
不日,王家被滅的事情傳出,但除了一些嘆息,增加了一些談性,更無其他,因為很快其他家族就會取代王家,或許姓宋、或許姓張,又有什么緊要,修真界這么大,一個小小家族的滅亡,遠(yuǎn)遠(yuǎn)不能動搖其根基。
百年大戰(zhàn)第三輪開始之際,又有消息爆出,王宏叛出達(dá)摩,不知所蹤……
但不管怎樣,期待百年的戰(zhàn)斗,終于打響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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