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立時問道。
“主公,何事如此緊迫?”
衛仲道放下杯子,慢條斯理的道。
“是這么回事……”
說著,他就將之前在系統中獲得的那種輕薄鎧甲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遍。
而蒙恬等人要做的,就是收集制作鎧甲需要的原材料,盡快將鎧甲趕制出來。
如此,他就有足夠的資本,更加輕易的去應付來年對于兗州的戰事。
蒙恬等人自然不敢怠慢,很快的,眾人就忙碌了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已經是農歷十一月中旬。
各種材料還在不斷的收集,蒙恬等人更是早出晚歸,比平常打仗的時候,還要忙碌。
而衛仲道則趁著蔡文姬不愿出門,躲在宅子里享受熱水澡和電視時,開始了四下巡視。
他先到樂陵那邊,跟許久未見的虞姬,過了幾天極為安逸的日子。
又跑到河內,與同樣望穿秋水的夏洛特,做了些喜歡的運動。
等回到鄴城后,后羿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幾天不見的主公,竟然瘦了不少。
于是自知理虧的衛仲道,連家都沒敢回,就又跑到并州巡查去了。
并州比冀州還要冷上好幾倍,因而無論是典韋的上郡,還是白起的晉陽,都平靜的厲害。
再次回到鄴城沒到兩天,鐘無艷派來的信使,也頂著風雪到了魏郡。
“主公,鐘無艷將軍命屬下稟報,如今整個司隸,都被我軍攪得天翻地覆。”
“單說函谷關前一戰,鐘無艷將軍身先士卒,率眾斬曹軍五千,而后悠然離去。”
“李典和郭嘉疲于奔命,曹軍馳騁幾千里,竟連我軍的影子,都不曾看見。”
“如今曹操震怒,也顧不上大雪連天,命于禁領兵五萬,開往司隸尋找我軍蹤跡。”
“鐘無艷將軍請主公放心,用不上來年開春,曹軍必定被我軍拖疲、拖垮。”
“而且將軍說了,要是條件允許,她必然砍了于禁的腦袋,送與主公做新年大禮。”
衛仲道聽罷,哈哈大笑。
“漂亮,鐘無艷干的漂亮,恐怕曹阿瞞做夢都想不到,仗還有這個打法。”
“蒙恬,立即打開府庫,將軍糧物資送往司隸,犒賞鐘無艷大軍,人人有份。”
“要是一趟不夠,那就多跑幾趟,大軍隆冬作戰,切不能寒了將士們的心。”
“告訴鐘無艷,于禁的腦袋無足輕重,拖垮了曹操,那才是重中之重。”
“還有,一旦發現曹軍有大軍合圍的跡象,立馬帶兵撤回河內,不可戀戰。”
信使走后,習慣了忙碌的衛仲道,突然變得無所事事了起來。
于是他每天最重要的任務,就變成了帶著蔡文姬,在鄴城閑逛。
好在鄴城夠大,二人接連玩了好幾天,還未走完其中的一半。
這天午時,衛仲道看著蔡文姬凍得通紅的小臉,淡笑著問道。
“琰兒,還想去哪轉轉?”
縮在雪白狐裘的蔡文姬,點著小腦袋還沒想好,街上的百姓突然瘋狂涌動了起來。
從方向上看,他們去往的地方,應該是城西。
什么情況?
衛仲道還沒搞清楚咋回事,一路朝城西小跑的百姓們,就嘀嘀咕咕的議論了起來。
“老哥,你們這風風火火的,干啥去?”
“干啥去,于仙人到了鄴城這么大的事,你都沒聽說?”
“我說你跟他廢什么話,趕緊的,一會兒仙人走了,咱們可就無緣得見了。”
“……”
說話間,急不可耐的百姓們,腳下的步子,更加快了幾分。
仙人?
蔡文姬又伸手點了點蔡文姬的小腦袋。
“哥哥,這世上還真有仙人存在?”
她雖對佛道之學頗為喜愛,但這虛無縹緲的所謂仙人,卻是從不相信。
要知道,秦皇漢武終其一生都不曾找到的神仙,會如此輕易的出現在百姓面前?
神仙什么時候這么親民了?
這不開玩笑嗎?
衛仲道朝人潮的盡頭看了看,嗤笑道。
“什么仙人,我看就是欺世盜名、心懷叵測之徒。”
“就像當年的張角,以大賢良師自居,干的卻是禍國殃民的勾當。”
“走,琰兒,隨我前去看看。”
說話間,他放出烏騅馬,就扶著蔡文姬,爬上了馬背。
這些人牙尖嘴利,最擅蠱惑人心,說不定何時,就將城中的百姓們,都忽悠到了他那邊。
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打下了冀州,衛仲道無論如何,也不會允許這種危機的存在。
縱馬跑了一刻鐘,一個被人群圍住的大高臺,就遙遙的出現在了二人面前。
老遠望去,衛仲道就見一個身披八卦仙衣、蓄著花白山羊胡子的瘦道士,正盤坐臺上。
此人雖干瘦,一雙眼睛卻極為黑亮,加上紅撲撲的雙頰,還頗有幾分仙風道骨。
道者身邊站著倆七八歲的小童,一人捧劍、一持拂塵,安靜肅立。
看著不斷朝道者叩首、乞求仙人賜福的一眾百姓,衛仲道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奶奶的,我領兵進城時,都不曾受到如此禮遇。”
“一個欺神騙鬼的妖道,竟讓他們五體投地,真是豈有此理?”
要不是他想搞清楚這所謂的仙人,想要干什么,恐怕早一槍招呼過去了。
蔡文姬連忙問道。
“哥哥,我們怎么辦?”
衛仲道哼了一聲。
“不急,我倒要看看他能說出什么金石之論?”
“若只勸人向善,自然無傷大雅,要是他有染指冀州之心,我就親手送他成仙。”
只見那道者捻著山羊胡子,朝還在不斷叩拜的百姓悠然道。
“爾等且住,靜聽我言,方今天下大亂,皆因諸侯貪得無厭,人心不古。”
“就拿剛得了冀州的衛仲道而言,此人雖年紀輕輕卻殺伐好戰,腳下枯骨盈山。”
“貧道今日就敢斷言,衛仲道鷹視狼顧,你們鄴城乃至冀州的百姓,馬上就要遭殃了。”
見狀,一個俯首的百姓,突然開口道。
“仙人此言差矣,衛將軍雖南征北戰,但進入鄴城后,卻不曾驚擾我等百姓。”
“而今我等繳納的錢糧賦稅,與袁紹父子在位時,少了將近三成,這大伙都知道。”
那所謂的于仙人,卻是一副看愚夫蠢漢的架勢,他悲天憫人的道。
“可笑世人鼠目寸光,竟被衛仲道一介匹夫和這點蠅頭小利,迷住了雙眼。”
“爾等試想,衛仲道為爾等減稅,還不是怕你們聚眾鬧事,動搖了他的統治?”
“看著吧,只等他在鄴城站穩腳跟后,必定走上袁本初父子的老路。”
他捻了捻胡子,接著說道。
“非但如此,衛仲道貪得無厭,野心滔天,明春必定南下發兵開戰。”
“到時候你們這些人,都會變成了大營里的壯丁、沙場上的枯骨,和他的墊腳石。”
于仙人這么一說,跪在地上的百姓,頓時就慌了。
畢竟亂世之中拉壯丁,本就不是什么稀罕事?
于是方才那個開口辯護的漢子,趕緊叩首問道。
“仙人,那我們應該怎么辦?”
得逞笑容,漸漸出現在于仙人的臉上,饒了這么大的圈子,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他又捻了把胡子,慢條斯理的道。
“這辦法嘛,自然還是有的。”
話音未落,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在人群外響徹。
“那就請這位仙人,為我等世俗草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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