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fēng)?秦風(fēng)是誰?我們府上沒有這個人啊?”四喜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阮靈兒閉了閉眼又睜開,她似乎也想不起來了。
“西平王很快從京城回來了!他還不知道,三公主掉西平湖里的事情!一旦知道了,他會殺了奴婢的!求三公主救命!”四喜微微顫抖著說。
阮靈兒點頭,笑了笑,“我會說是我自己不小心。父王不會怪罪你的!”四喜略微放心了一點。“公主,你想吃點啥?”四喜問。阮靈兒感覺有點餓了,“隨便吃點吧!”阮靈兒坐起來一些。
四喜扶著她坐好,給她背后塞了個軟枕。 “去叫廚房做點好吃的送來!公主醒了!”四喜到房門口,吩咐另一個丫環(huán)。
丫環(huán)應(yīng)了聲,匆匆跑了出去。一會兒,一個身材碩長的男子,飄然而來。“太子殿下,公主醒了!”四喜跪下磕頭。男子是西平國太子阮天青。
他來到床前,看了看,微笑著點頭。“醒了就好,小妹,等會兒吃點東西!”他摸了摸阮靈兒的額頭。
阮靈兒脆生生的喊了一聲,“哥,我不餓!你能坐會兒,陪我說說話嗎?”阮天青點頭,拉了張凳子坐下。“小妹,你怎么會跑到西平湖去的?”阮天青問。
“我也記不清了,好像是有人帶我過去的,當(dāng)我掉進(jìn)水里時,又有人把我托起來!”阮靈兒皺著眉頭。阮天青點頭,他覺得事情太離譜了。西平湖的四周都是僻靜的所在。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怎么能跑到那里去?
府里那么多的下人,竟然會沒人看到她跑出去。這也實在是匪夷所思。“小妹,今年的百花節(jié)在我們西平辦,你就是我們西平的百花神,由你來主持這次盛會。”阮天青笑呵呵的說。
阮靈兒有點慌亂,“我不會啊!這種什么百花會,我見都沒見過!”阮天青說:“這不用你會什么,你只要和來賓們打個招呼就可以了!”
百花會,每三年一次,各國的公主,王子,皇親國戚,都要來會上展示自己的風(fēng)采。說穿了,就是王室之間為聯(lián)絡(luò)感情,而組織的活動。商人們也會來尋找商機(jī)。老百姓就圖個熱鬧和新鮮。
西平國是天寧皇朝治下,最弱小的一國。地域不過百里,人口不足十萬。軍隊只有區(qū)區(qū)一個衛(wèi)隊。三百壯士肩負(fù)著保家,衛(wèi)國,護(hù)衛(wèi)皇室的重任。
這一次百花節(jié),也是西平王府衛(wèi)隊的侍衛(wèi)長改選的日子。當(dāng)這一天來到時,太子會前往衛(wèi)隊駐地,西平城郊的太平莊。他要安排退役侍衛(wèi)長進(jìn)武備學(xué)堂,培訓(xùn)年輕人才。還要給新任侍衛(wèi)長發(fā)委任狀。
很多人都在等著百花節(jié)的召開。月黑風(fēng)高。有一個黑影翻墻出去,在王府外,兩匹馬,一個人正在等著。“少主,我已經(jīng)探聽清楚了!”那個黑影對馬上的人說。
“上馬,我們回去稟報教主!”那人對黑影說。兩人騎馬飛馳而去。王府里,阮靈兒睡不著。眼睛睜得大大的。“小公主,你怎不睡啊?”四喜睡眼朦朧。
“四喜,這百花節(jié)會有什么人來啊?”阮靈兒問。四喜想了想,“有天寧長安王慕容喜,閔國太子閔申,東平太子高祥,還有各國的公主。還有各國的商人,有身份的調(diào)香師,都被邀請前來。”阮靈兒有點疑惑,“我王兄不參加嗎?”
四喜說:“太子殿下要去兵營。新的衛(wèi)隊長要接受太子的加封。這是我們西平最重要的事。”阮靈兒微微一笑,“我能去兵營看看嗎?我覺得那才有意思!”
四喜搖頭,“一般人不能隨便參加衛(wèi)隊長的改選。只有西平王和太子允許了,才能進(jìn)兵營。不過,侍衛(wèi)長會帶人進(jìn)城來。到時候,公主你可以在王府見到他們。”阮靈兒有點小期待。
時光荏苒,召開百花會的時間到了。西平王府,乃至整個西平城,都忙碌起來。西平王阮鐵牛回到了王府,跟他一起來的,還有長安王慕容喜,東平太子高祥。
阮靈兒一身節(jié)日盛裝。頭戴金冠,身穿繡大紅牡丹的粉色長袍。襯托著她的小臉更加楚楚動人。她在走出后宮大門時,阮鐵牛身后的高祥和慕容喜,都眼睛發(fā)直。
慕容喜還很唐突的咽了一下口水,阮鐵牛不滿的暼了兩個年輕人一眼。慕容喜知道自己出臭了,趕緊賠笑,“西平王,公主樣貌絕美,恍若天人!在下真是沒見過如此妙人兒!”高祥也說:“伯父,這妹妹如此美麗,一定會艷壓群芳!”阮鐵牛心里得意,臉上很平靜。
“二位哥哥,請隨我父王到客廳喝茶用膳!”阮靈兒施了一禮。高祥和慕容喜趕緊還了禮。兩人跟著阮鐵牛,阮靈兒進(jìn)了客廳。分賓主落座。阮靈兒倒茶,然后退到一邊,默默坐下。
慕容喜沒話找話,“公主,今年方齡幾何?”“十三歲!”阮靈兒沒有看他。“花一般的年齡啊!本王虛長你十歲!高祥比你大了五歲!”慕容喜一副自來熟的表情。阮靈兒微微一笑,“殿下,年紀(jì)輕輕就是一方諸侯,令人欽佩!”慕容喜有點飄飄然。
高祥挺煩這個慕容喜的,感覺這個人太輕浮了。但看在是親戚的份上,也不好說什么。阮鐵牛陪兩人吃過飯,繼續(xù)接待各國來客。慕容喜想繼續(xù)留下,跟阮靈兒閑聊。被高祥拖著,不情不愿的離開王府。
“摩斯商會的大小姐阿敏,求見公主!”四喜進(jìn)來稟報。“讓她進(jìn)來吧!”阮靈兒坐在客廳里,正感覺無聊。聽說有女孩子來,頓時來了精神。
阿敏帶著一個丫環(huán)走進(jìn)客廳。一進(jìn)來,就大禮參拜,“民女阿敏,參見西平公主殿下!祝公主殿下萬年吉祥!”阮靈兒擺擺手,“阿敏小姐免禮平身,賜座!”四喜過來,扶她起來。請她一旁坐下。阮靈兒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女孩。
這是個相當(dāng)漂亮的女孩,眉清目秀,皮膚白皙。說話和聲細(xì)語的。阮靈兒一見,就相當(dāng)有好感。“阿敏,你多大了?”阮靈兒問。阿敏說:“回公主的話,民女虛度十六歲。”
阮靈兒笑了,“那我要稱呼你一聲姐姐了!”阿敏趕緊起身施禮,“民女萬不敢當(dāng)!您是天之驕女,民女不敢妄自尊大。”阮靈兒擺擺手,“你我都是一樣的,我也不比你尊貴!今天就留在我宮里,我們徹夜長談可好?”阿敏也很喜歡阮靈兒,點頭答應(yīng)了。
漠北諸部首領(lǐng),帶著他們的妻女,來西平參加盛會。“漠北王的三位公主,求見西平公主。”丫環(huán)前來稟報。阮靈兒說了聲有請。三個女孩魚貫而入。阮靈兒眼前一花,為首的一個,渾身上下都閃著光。她的衣服上綴滿了金銀珠寶。
阮靈兒苦笑,這是準(zhǔn)備招強(qiáng)盜的節(jié)奏啊!跟在后面的小姑娘就要樸素些。“漠北公主香雪,香月,星霞,參見西平公主!”三個女孩一起給阮靈兒行禮。阮靈兒起身還禮。
那個珠光寶氣的香雪,最大大咧咧,沒讓坐,自個就拉凳子坐了。拿起旁邊的茶水,旁若無人的喝起來。眾人皆是無語。“大家看著我干嘛?嗯,我沒說我這身衣衫的來歷。這是我們漠北的制衣大師,用了三年時間制作而成。價值連城。”她很得意的說。
“漠北王真是大手筆啊!這衣袍可是人間極品!”阮靈兒說。在香雪身邊的星霞忍不住了,輕聲說:“大姐,當(dāng)著這么多人,就別吹噓了!這些珠寶,都是我花了三天時間縫上去的!丑死人了!”香雪一口茶,嗆了一下。眼睛瞪著她。
阮靈兒笑了,“那這位星霞妹妹可稱大師了!”星霞知道自己下不了臺了。臉紅的要滴血。“公主殿下見笑了!我讓姐姐出丑了!”阮靈兒說:“皇族女孩如此心靈手巧,很難得啊!能不能現(xiàn)在做些手工,送給我或是我花錢買?”
星霞擺手,“我可以做了送給公主,不用花錢買。”說著拿出隨身的針線盒。讓丫環(huán)取來一塊帕子,拿在手里,飛針走線。一個時辰后,一塊五彩繽紛的百花繡帕完成了。
她把帕子送給阮靈兒,“一塊繡帕,不成敬意。請公主笑納!”阮靈兒看著栩栩如生的百花圖,愛不釋手。“真是好功夫,天上織女也未必能與妹妹比肩!”阮靈兒贊嘆不已。
香月拿出一只小木盒,打開來,兩顆半透明的白色珠子,圓潤光潔。“這是我?guī)煾到o我的菩提珠。經(jīng)歷了萬年的風(fēng)雨磨礪,吸取了天地的精華。自然形成,非人工打磨。這珠子,可去百毒,消災(zāi)避難!”她把珠子奉送給阮靈兒。
阮靈兒連忙擺手,“香月姐姐,這么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收。你今后還有大用。”香月慘然一笑,“公主殿下,我已經(jīng)沒有今后了。再貴重的東西,對于我來說,只能是浪費!”
阮靈兒愣了愣,“姐姐這話何意?”香月說:“我將不久于人世,我身體里有劇毒的香料。只要再發(fā)作,命就會沒了!”阮靈兒走到她旁邊,手搭在她脈搏上。“這個毒香好解,不需要什么貴重解藥。一池清水,一斤米酒,就可讓姐姐恢復(fù)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