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獵戶的公主兔 !
此為防盜章, 購買比例30%, 時間24小時,補足可立看 “你買琴了?”阿音沒好意思直接問這琴是不是給自己的, 便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
“嗯,買琴了。”他爽快的答了一句,可還是沒能解開她心中的疑惑。
算了, 不問了,人家的事跟自己有什么關系呢?人家樂意買就買唄,誰規定鄉下人就不能彈琴了呢。
二人上了馬車, 繼續趕路。剛才已經在一家賣水煎包的小店吃了午飯, 店面雖不起眼, 卻很干凈,味道格外的好。阿音吃的很飽,此刻被午后的陽光一曬, 就有點兒犯困。
姑娘柔軟的身子緩緩歪了下來, 糙碾子悄悄往她那邊湊了湊, 讓她剛好倚在自己肩上小憩一下。
田間小路并不是很平坦,雖然他已經挑最平的路段走了, 可還是有些顛簸。看樣子阿音是困極了, 倚在他肩上就睡了過去,雖然他肩膀寬厚, 足以承擔她身體的重量, 可他還是怕路上一顛, 把她甩到一旁。
于是, 大獵戶悄悄伸出手去,攬在了阿音的小腰上,控制著不松不緊的力度,把她圈在身邊,保證她不會突然摔倒。
進了三十里鋪,林婉音還在睡。糙碾子不忍心叫醒她,可是又不能帶一個睡著的娘子去見姐姐,不得不輕輕喚了一聲:“阿音醒醒,到了。”
林婉音眉頭一皺,緩緩睜開眼,見他正歪著頭,用溫柔的目光瞧著自己。才發現,自己倚在他肩上睡著了。
“我……我昨晚沒睡好,所以就……”
“是因為擔心我,才沒睡好嗎?”大獵戶笑道。
被人家說中了心事,阿音俏臉一紅:“才不是呢,人家是因為連夜做繡活才沒睡好的。”
獵戶臉上閃過一絲失落,不過他原本也不敢想象阿音會因為惦記他,晚上睡不著,不過是抱著一絲僥幸心理,那么問上一問,此刻連一絲僥幸都不敢有了。
扶著剛剛睡醒的嬌娘子下了馬車,大獵戶上前去敲姐姐家的門:“開門,開門啊,俺是碾子。”
阿音抬頭望望,發現面前是三間破舊低矮的土坯房,兩扇木門不大,也十分單薄破舊。看樣子這輛馬車都進不到院子里去,可見他姐姐家的條件應該不是很好。
“來啦。”院子里傳出來一個姑娘得聲音,很快,兩扇門一開,一個十三四歲的姑娘走了出來。她臉龐稍黑,瘦瘦的,是個長相比較普通的鄉下姑娘,見了糙碾子,那姑娘一笑:“舅舅,你來啦。”
坐在街角搓麻繩兒的幾個老太太,也尋聲望了過來,其中一個佝僂著腰,緩緩走了過來:“大丫,誰來啦?”
“奶奶,是我舅舅來了。”瘦姑娘答道。
老太太手里的細麻繩兒還沒放下,一邊搓一邊歪著頭瞧:“你娘今兒早上,帶著二丫鬼鬼祟祟的就走了,我叫了她一聲,她都沒停下腳,說是去縣上趕集。我看八成就是去你舅舅那兒了吧,他不是出去掙大錢了嗎?怎么又回來啦?”
自從前幾日,老太太聽說三兒子的小舅子回來了,心里就多長了個心眼兒,以前那孩子還是半大小子的時候,他姐就偷糧食回去給他吃。現在按年歲算著,應該是二十多歲,正到蓋房娶媳婦的時候,他姐還不得把自家搬空了,去貼補他兄弟啊。
糙碾子沉著臉,把手一背,像一尊大鐵塔一樣,走到了老太太面前:“大娘,俺現在回來啦,確實也有錢了,以后你不用擔心俺姐貼補俺。以后俺會給她錢花,想去趕集就趕集,怎么趕個集還成了鬼鬼祟祟的呢。誰要是欺負俺姐,俺可不答應。”
老太太上了年紀,眼睛已經花了,剛才離的遠,根本就沒看清。印象中的糙碾子,是個瘦了吧唧的黑小子,此刻面前這個壯漢,讓她嚇了一跳。老太太圍著他轉了半圈,仔細的瞧瞧,才緩過神兒來:“哦,你就是大碾子呀,還真是出息了呢,長這么高啦。”
一個鄉下老太太,就算是個刁婆婆,糙碾子也不能真的把她怎么樣。放兩句狠話,嚇唬嚇唬她就行了,要想讓姐姐真正在婆家有地位,還得靠實力說話。
于是他轉身走回馬車,從上面拿下來三匹布,交到大丫手上:“這是舅舅在縣城給你們買的,每人做一身新衣裳吧。”
老太太一見那三匹布,眼睛就直了。大丫也笑得合不攏嘴:“舅舅,俺秋后就要成親啦,家里正缺布呢。你真好,這布真好看。”
老太太揉揉眼睛瞧了瞧,見到三匹布,有一匹粉紅色的,一匹藕荷色的,還有一匹青布,應該是給自己兒子用的。她立時喜笑顏開,連連夸贊糙碾子有出息了。
大獵戶淡然說道:“這布都是你舅母選的,她比我會挑。阿音,來,”糙碾子一回頭,朝著躲在烏騅馬后面的阿音招了招手,叫她到自己身邊來:“大丫,這是你舅母。”
大丫瞪大雙眼,滿臉難以置信:“這么俊的舅母啊,俺娘還想給你介紹村西頭的胖墩兒呢。原來,你已經成親了,這要讓俺娘知道,肯定高興死了,舅母。”
大丫脆聲聲的叫了一聲,讓林婉音這個臉皮薄的大姑娘一下子就紅了臉。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就被人叫了舅母,她實在不好意思大聲回應,便輕輕地嗯了一聲,朝她點了一下頭。
南家老太太上下打量阿音一遍,連連點頭:“哎喲喲,真是俊的不得了呀,我老婆子活了這么多年,也沒見過這么俊的小娘子,看來,他舅真是發達了呀。來來,快屋里坐,喝口水。”
阿音瞧著老太太一邊往手心里吐唾沫,一邊搓麻繩兒的模樣,實在不想去他家喝水,就悄悄扯扯糙碾子的袖子,示意他回家。
其實糙碾子想見姐姐一面,讓他看看阿音,也就別再費心費力的給自己張羅娘子了。除了阿音,他不想娶別人。可是姐姐沒在家,娘子又想早點兒回去,就問大丫道:“你娘呢?去哪兒了?一會兒能不能回來?”
“去……”大丫為難的看了一眼奶奶,張了張嘴沒敢說,又看向舅舅,用手指了一下明水灣的方向。
這下糙碾子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看來,姐姐的確是去看自己了,又不敢跟婆婆明說,就說帶著二丫去縣城趕集。
車上的糕點,本來也有給姐姐買的一份。而此刻,他卻不打算拿下車了。不如等姐姐從明水灣回來的時候,讓她帶回來,在鄰里之間,豈不更有面子。
“既然姐姐不在,那俺們就回去了,改天再來吧。”糙碾子拉著阿音上了馬車,打馬揚鞭飛快的走了,只留下祖孫倆站在原地,羨慕的瞧著。
回到明水灣,見家門口的柵欄門是打開的,就直接趕著馬車進了院兒。阿音看到一個眉眼和糙碾子有幾分相似,身量卻很是瘦小的女人,正坐在小板凳兒上,縫補著那一套他今日才洗過的衣裳。
“姐,你來啦。”糙碾子跳下馬車,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哎喲,你可回來了,俺都等你半天了。你這臭小子,跑哪鬼混去……”明青枝話沒說完,就發現了他身后跟著的小娘子,驚得她張大了嘴,不知說什么好。
糙碾子轉回身,拉住阿音的手:“姐,這是俺娘子,叫阿音。”
明青枝傻愣愣地瞧著阿音,呆呆說道:“俺滴個娘哎,俺沒做夢吧?大碾子居然自己找了個娘子回來,俺的親娘,咱們明家有后了呀。”
她興奮的把手里的衣裳針線一股腦的扔到躺椅上,上前從弟弟手里搶過林婉音的手,拉著她上看下看,看著阿音紅著臉,直想往獵戶身后躲。
“姐,俺這小娘子的臉皮薄著呢,你別這么看人家,回頭把人看跑了怎么辦?”糙碾子厚著臉皮拉開姐姐,把小娘子解救出來。
明青枝樂的一拍大腿:“嘿嘿,你這臭小子,還真有福呢,找個這么俊的娘子。俺本來還想給你介紹……算了算了,不說了,既然你這么大本事,俺就省心了。以后別總說渾話,跑什么跑,都是你的人了,還往哪跑?”
這一晚,大獵戶睡的十分香甜,連續兩個晚上沒睡好了,今晚回到家,又守著嬌滴滴的小娘子,心情舒爽,入睡也快。
林婉音卻沒睡好,在這么一個特殊的日子里,身處異地他鄉,守著一個陌生人,她怎么可能肆意安睡。
好不容易睡著了,夢中又回到了兒時,曦灣花盛開的時節。母親已病得不輕了,臉色蒼白,說話也很虛弱,躺在描金繡鳳的芙蓉榻上,拉著她的小手,輕柔的和她說:“娘的乖女兒,以后若是只剩下你一個人了,你也不要覺得孤單。娘會在天上看著你的,到你十五六歲的時候,娘會幫你找一個特別好的小伙子,讓他到你身邊陪著你,代替娘親疼你一輩子。”
小姑娘眼睛里已經含了晶亮的淚珠,懸而為落的模樣,讓人甚是心疼,用稚嫩的童音說道:“娘,嬤嬤說,您是曦灣花的花神,永遠都不會死,會到天上去過快樂的生活,是這樣嗎?”
沒等病榻上的女人說話,旁邊一個中年婦人便跪了下去:“老奴有罪,是因為……”
容貌絕美的病西施擺了擺手:“嬤嬤說得對,娘的確是曦灣花的花神,來人間二十年了,該回去了。寶貝兒,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等你活到一百歲的時候,就可以到天上來找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