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兒似乎睡了很久，醒來頭很疼，渾身似乎不能動。思想有些模糊，這是哪里？

“媽媽，媽媽睜開眼睛了。”孩子稚嫩的聲音在耳邊傳來。

“寶寶，媽媽抱抱。”郁兒想抬手抱孩子。卻抬不起來，沒有力氣也很疼。我是怎么了？郁兒有點想不起來發(fā)生了什么。

孩子依偎在身邊，那么乖巧，那么聽話。郁兒心疼地看著她。慢慢想起了吵架。難道，他真的用鐵管子打自己了？

郁兒看看胳膊，看看蓋在身上的毛毯，感覺著身上的疼痛，明白了，自己是被他打昏了。

男人站在門口：“你死不了。大夫來過了，趕緊養(yǎng)養(yǎng)，好了好去上班。你不上班，咱們一家人去喝西北風(fēng)啊。”

郁兒看著他，眼睛里清澈起來。看不出一絲地生氣和憤怒，由著男人在那里喋喋不休。

“寶寶，媽媽想姥姥了，咱們?nèi)ダ牙鸭易滋旌貌缓茫俊庇魞号ゎ^輕聲地問孩子。孩子點點頭，滿臉的喜悅。“去給媽媽拿過手機來，別叫爸爸看見。”孩子乖巧的點點頭，偷偷地下床去。

撥通娘家的電話，那邊一聲：“喂，”叫郁兒泣不成聲。“媽，來接我。”就再也說不下去了。這些年的委屈和忍讓，一直未曾給家人吐露半句，今天，郁兒絕望了，只想離開這個叫人窒息的空間。

“怎么了？孩子，告訴媽，你怎么了？別哭了。”那頭媽媽萬分焦急。郁兒已經(jīng)好久不這樣絕望地哭過了。

“媽，帶幾個人來接我。我怕他撒潑。”郁兒依舊止不住哭泣，“來了就知道了，什么也別問了。

很快，媽媽和弟弟來了。看到郁兒身上的傷，媽媽大吃一驚。郁兒從小幾曾受過這樣的痛楚？那時候一家人當(dāng)作寶似的愛護(hù)著她。

“孩子，怎么了？是在外面受的傷，還是……”媽媽試探著問，因為一直以來，她總是認(rèn)為閨女和女婿感情不錯的。

“是爸爸打的。拿那多長的管子打的。”孩子在一邊比劃著，搶著和姥姥說。

郁兒看著養(yǎng)大自己的親娘，卻不敢痛哭了。怕媽媽過分擔(dān)心。“媽，接我回去吧，我一時也不想在這里呆著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弟弟，問：“他呢？去哪里了？”

“在門口玩吧，我去找爸爸去。”孩子畢竟是小，他不知道如果爸爸回來估計就是一場難免的大打出手。

郁兒看著孩子出去找她的父親。這里，對媽媽粗略的說了說緣由。還沒有說完，孩子將男人拖進(jìn)了家門。

“韓峰，你說說，為什么打她？她錯在哪里？”媽媽非常的生氣，鐵青著臉問自己的女婿。

“她，她，……”男人有些畏縮，他心里也很明白，這次不過是他一貫的猜測，根本算不了什么，“她咬我。”

弟弟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這時候接過話來，“她為什么咬你？你不打她，她不自保，能去咬你？彼此都知道彼此，你說明白，不然，你怎么打的我姐姐，我怎么收拾你。”

男人似乎特別容易上火，“怎么了？我就是打了，你能咋著？我的媳婦我想怎么著就怎么著，你管得著嗎？”他忽略了他面對的是郁兒的親弟弟。親情所在，那是血脈相連的親情。

弟弟沒有說話，走到男人面前，揮手就是一巴掌。“告訴你，你錯了，打媳婦，你就不算男人。你打我姐姐，我就關(guān)得著！”

弟弟個頭高男人一頭，他肯定是吃虧，很快就在下風(fēng)了。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抽個空，跑到門口大喊：“殺人了，殺人了。快來人啊，救命啊。”

弟弟一愣，“什么人啊？這叫男人嗎？”

門口幾個熟識的鄰居跟著他進(jìn)來。本來是想勸架的。但是，看到郁兒身上的傷痕，聽媽媽說說緣故，都搖搖頭，慢慢踱了出去。

男人徹底地氣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