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三七,是指老人去世后第21天,天還沒亮的時候去墳上燒紙錢。
容驍陪著她去的。
在這里待了一個多月,容驍接到無數南城讓他回去的電話。
三七已過,該走了。
江梨也跟著去,一大早起來就開始打包。
容驍望著院子里雞鴨鵝,鍋碗瓢盆等,雙手無奈叉腰。
“小梨子,我那是越野不是貨車,帶不了這么多東西?!?br/>
“帶不了嗎?要不然我不去了?”
江梨笑的俏皮,容驍第一次見她這樣笑,心猛地一緊,難不成這個時候要恢復?
真怕她不跟自己走,好聲哄:“小梨子我沒別的意思,咱們把沒用的東西拿出去好不好?比如那口炒鍋,還有油鹽醬醋,被子什么的,我那里這些東西都有?!?br/>
“這些東西都是好的,留下會壞掉。”
“或者咱們可以送給鄰居,前幾天他們還送咱們菜了不是么?”
“也行,我現在去送。”
為了節(jié)約時間,容驍和江梨一起。
容驍想把雞和大白鵝送人,江梨說剛下蛋,怎么都不同意只好帶著。
白咩咩自然不可缺少。
最后他們帶上這些東西上路。
江梨坐副駕駛,上車沒多久閉眼睡著。
中途迷迷糊糊醒了幾次。
有一次,容驍停車休息,朦朧間發(fā)現他正在看自己,眼神癡迷。
溫溫柔柔的,如冬日暖陽。
江梨眼睛彎成月牙,笑的嬌憨純粹,像極不諳世事的孩子。
容驍手指刮過她鼻尖逗她:“小梨子叫老公。”
“老公?!?br/>
“說老公我愛你?!?br/>
“老公我愛你。”
“說老公我想親親?!?br/>
江梨搖頭:“老公不親親?!?br/>
容驍臉已經湊過去準備親了,江梨推住他胸膛拒絕。
“為什么?”
“沒紅本本,奶奶說沒紅本本不能脫衣服,不能親親?!?br/>
容驍明白江梨為什么總是拒絕自己了,原來是因為老太太的話。
直起身子坐好。
江梨臉上還帶著困倦,容驍拿過一瓶水擰開瓶蓋給她。
“小梨子我有些話需要和你說,你喝點水提提神?!?br/>
江梨接過仰頭喝,小臉鼓起來,咕咚咕咚。
就連喝水都是可愛的。等她喝完,容驍拿紙巾探身過去,準備幫她擦嘴邊水漬。
手還沒到嘴邊,就見江梨抬起胳膊往嘴上一擦,動作干凈利索。
容驍動作頓住,她傻呵呵咧嘴笑:“容驍我們鄉(xiāng)下人沒那么多窮講究?!?br/>
南城不同鄉(xiāng)下,這些毛病得改,把手中紙團成團丟進車載垃圾桶。
“小梨子,在我面前怎么都可以,外人面前不能這樣知道么?”
怕她不當回事,說話的時候臉刻意沉了幾分。
江梨以為他生氣了,小心翼翼點頭,聲腔也小小的:“我知道了?!?br/>
“乖,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在這個世界上,我是不是除了你奶奶,對你最好的人?”
“是?!?br/>
容驍見她點頭繼續(xù)說:“梨子是這樣的,城里人員復雜,壞人很多,他們最愛欺負漂亮女孩子,所以你不能聽別人話,我肯定不會害你,只要我不帶你出門,你自己不要出門好嗎?”
容驍說完,江梨大大的眼睛里充滿恐懼,點頭如搗蒜:“明白,保證不隨便出門?!?br/>
容驍就喜歡江梨這點,乖乖的,說什么都會聽。
大掌揉揉她頭頂:“接著睡吧,等你醒了,咱們就到了?!?br/>
江梨聽話閉眼。
容驍發(fā)動車子。
容驍有一處小型別墅,因為喜靜,所以除了鐘點工,平時就他一個人。
江梨是他見過最能睡的人,到家了還在睡。
車穩(wěn)穩(wěn)當當在院子里停下。
側臉,女孩兒睡的恬靜,睫毛卷翹,鼻尖帶著細密汗珠,櫻唇嘟著,像一朵清晨落了露珠含苞待放的粉玫瑰。
容驍喉結滾了滾俯身,剛要吻上的時候,江梨突然睜眼。
眼神懵懂,望著他眨了眨:“容驍你干嘛?”
人醒了肯定不讓親,容驍打消親她的念頭,抿著的唇啟開,柔聲:“梨梨咱們到家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