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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004

    系統:“叮!請宿主立刻填補這段劇情空缺,完成后將……”
    桑洱:“先打住,我覺得這段劇情非常不合理1
    系統:“怎么就不合理了?”
    桑洱據理力爭:“我這角色的定位不是舔狗嗎?按理說舔狗在前期都是走苦情內斂路線的吧,霸王硬上弓這種橋段,也得是追求未果、愛而不得的后期才干的吧?”
    系統:“那是你高估了這個角色的道德水準,又低估了其禽獸程度。舔狗只不過是你退而求其次、掩飾色批本性的保護色,一旦有了乘虛而入的機會,你這層皮就會自動脫下。”
    桑洱:“……”
    系統:“當然,你可以放心,為了不讓讀者萎掉,最后什么也不會發生。”
    沒錯,根據“所有帥哥都是正牌女主的合法資產”這一黃金定律,炮灰頂多只能小小地騷擾一下男主,是絕無可能真的吃到他的。
    這里也一樣,根據劇情的安排,在桑洱念完臺詞,并即將扯下謝持風的上衣之際,謝持風就會勉強恢復一點靈力,狠狠地將她打開。
    桑洱:“……”
    也就是說,在一頓猛如虎的操作后,她不僅占不到任何便宜,還要挨上一擊,讓本就不富裕的【謝持風好感度】雪上加霜。[蠟燭]
    這也太難了。
    清涼的春日夜,桑洱的后背卻慢慢蒸騰出了焦灼的熱汗,盯著柴門,做了片刻心理準備,才視死如歸地轉過了身。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謝持風的狀態就肉眼可見地差了很多。他側蜷在床上,眼梢泛著秾麗妖異的潮紅,喉結處水光涔涔,誘人得緊。
    嗯?冷汗?
    桑洱本還騎虎難下,見狀,卻突然靈機一動。
    有了!
    ……
    謝持風正合著眼,咬牙忍受著綿長不斷的折磨。這時,他聽見近在咫尺的地方,傳來了衣物摩擦的悉悉索索聲。
    睜眼一看,他的瞳孔遽然一縮。
    ——桑洱正面對著他解衣帶。
    先是腰帶,隨后,半紗質的罩衫,外衣,衣,一件件地落地,堆疊在她的腳邊。
    沒過多久,她的身上,就只剩下一件雪白微透的絲綢里衣了。被燭光一透,妙曼玲瓏的身體線條隱約可見。
    面對此情此景,再遲鈍的人也很難不往那方面想。更何況,桑洱早就有了騷擾他的前科,謝持風眼皮一顫,果然如原所寫的那樣,露出了警惕的表情:“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桑洱隨手拋開了一件衣服,硬著頭皮念臺詞:“我都脫衣服了,你說我想做什么?”
    謝持風的臉色猝然一黑,涌出了深深的嫌惡與鄙夷。
    今天午,在義莊的時候,他竟還對這個人有了一點改觀,以為她終于不再癡心妄想那些雙修之事了。
    如果她改過自新,今后不再觸犯他的底線,那么,他也會念在彼此同門一場,既往不咎,當做以前那些事沒發生過。
    但原來,這人一直賊心未死。這一路上,表現得那么正常,竟都是在裝模作樣,為的就是讓他放松警惕,相信她真的沒有了歪心思。
    更可恨的是,這么寡廉鮮恥、惡心不堪的小人,偏偏長了和……那么像的一張臉。而他現在還落到了她手里。
    抬目,桑洱已經逼近到了床邊。威脅臨頭,謝持風捏緊拳頭,呼吸急促,厲色道:“你敢亂來?”
    他的眼睛,平時就像清凌凌的秋水。此刻,卻仿佛月射寒江,冰冷蝕骨。
    說實話,桑洱不敢。
    被本尊用這種要殺人的眼光盯著,還要對他亂來,還是很有壓力的。
    但沒辦法,已經開了個頭,硬撐著也要完成。
    桑洱將心一橫,如劇情所說的那樣,一屁股坐在床上。
    床板傳來了“吱呀——”的搖曳聲。
    她俯身,頂著謝持風驚怒的目光,手指撫上了他平整的衣襟,嘴上道:“我當然敢了。叫吧,你的聲音這么小,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的。”
    但一摸上去,桑洱就覺得衣服的手感不太對:“?”
    原把原主描寫得很有經驗。一撩謝持風的衣領,他的衣服就自動打開了。
    但現實和里寫的不同,謝持風的衣領上明明有扣子,還不止一顆。
    桑洱:“……”
    原本很絲滑的劇情,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卡住了。
    單手搗鼓了好一會兒,還是解不開。她有點急了,怕謝持風恢復靈力,顧不上優雅,兩手齊上,開始和他的衣領較勁。
    又扯又解,像個猴急的色鬼。半天了,終于開了一顆。
    好難脫的衣服,差評!
    不過,或許這就是禁欲系男主必備的衣服吧。
    從桑洱動手扯他的衣領開始,謝持風就合上了眼,不看,不動,不聽,不回應,實際正咬牙在體內沖破阻遏靈竅的關隘。
    哪怕這樣做是殺敵一千、自損百,他也絕對不會讓這個女人得逞。
    就在這時,他的鎖骨處,忽然傳來了輕微的癢感,仿佛是被頭發搔到了。他呼吸一滯,驀然睜開了眼。
    桑洱現在穿著的衣服,說白了就是睡衣。不僅雹涼、軟,領口還特別大,腰部只有一根細帶子綁著。只顧著扣子,桑洱壓根沒有留意到,自己的衣領越敞越開,肌膚成片露出,仿佛象牙白的瓷器,白皙瑩潤。
    謝持風一睜開眼,就恰好看見了這一幕,霎時,仿佛被什么惡心的東西臟到了眼,眼睛微紅,忍無可忍地啞聲罵道:“你這個人,簡直不知羞恥1
    桑洱懶得管他,跟扣子奮戰了半天,終于都解開了。
    她如蒙大赦,以兩倍速念完了最后一段羞恥臺詞:“我早就想狠狠地辦了你了,只不過一直沒找到機會而已。相信我,你一定會喜歡上這種事的。”
    說完,不等謝持風出手打她,她立即大聲補充:“我一早就想狠狠地給你擦掉身上的汗了1
    謝持風:“……?”
    他冰冷又惱怒的表情凝固住了。
    “現在的天氣這么涼,你有汗不擦,穿著濕衣服睡,對身體很不好,知道嗎?”桑洱撿起了地上的衣服,給謝持風擦了擦汗。那情真意切的模樣,活脫脫一個對癱瘓兒子不離不棄的慈母:“我保證,你一定會喜歡上擦完汗再睡覺這種事的。”
    謝持風:“………………”
    在謝持風古怪得難以言喻、仿佛有些驚疑的目光里,桑洱強裝淡定,演完了全套戲,再將紐扣一顆顆地重新扣上。
    兩害擇其輕。被謝持風當成戲精,也比繼續扣好感度要好。
    末了,桑洱好心地將衣服蓋到了謝持風的肩膀處,笑瞇瞇地說:“這里太簡陋了,被子也沒有。你就蓋著我剛才脫下來的衣服將就一晚上吧。”
    系統:“叮!恭喜宿主完成劇情任務,炮灰指數—40,實時總值:4900/5000。”
    全靠機智,又順利地混過了死亡一關。
    桑洱背過身,悄悄擦了擦汗。
    剛才撿衣服時,她意外地發現床底下放了一張多余的木板,將它拿出來,手指在上面一抹,沒什么灰塵。看來,她今晚不用坐著睡覺了。
    桑洱心暗喜,把木板打橫,平放在那兩張板凳上。
    做這些事時,她感覺到背后有一道視線盯著自己,疑惑地回過頭去。
    謝持風在看她。
    但一和她的眼睛對上,他就移開了目光。
    桑洱:“?”
    莫非是她剛才的舉動太反常,謝持風在擔心她繞了這么一大圈,其實只是在玩“狼來了”的把戲,以麻痹他的警覺心、好在半夜襲擊他?
    不得不說,以原主的性格,還真的干得出這種事。
    但桑洱不同,她對謝持風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
    為了打消他的疑慮,桑洱鋪好床,就主動躺下,笑瞇瞇地說:“持風,我很困,就先睡了,你有事再叫我吧。”
    雖然很想洗澡,但這里不比昭陽宗。在危險未知的陌生地方,還是別亂跑比較好,只能暫且忍一忍了。
    臨睡前,桑洱檢查了一下【心鬼禍】的進度條,發現進入村子后,進度條變成了35。
    這可以說是一個巨大的進展了。看來,殺人的妖怪是什么、失蹤的村民在哪里,這兩個問題,九成九可以在這個村子找到答案。
    明天一定要好好探查一下。
    模模糊糊地想著明天的事,桑洱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聽見均勻的呼吸聲從她那邊傳來,謝持風無聲將早已聚攏在手心的一團靈力收回——在桑洱說出“狠狠擦汗”那句話的時候,他已沖破了靈關阻遏。
    但凡她剛才有任何不軌的舉動,這一掌早就打出去了。
    他覺得自己不算是冤枉了她。明明是這個人表現得太奇怪了。
    哪有正常人在幫別人擦汗的時候,會先脫掉自己的衣服,再說那種奇怪的話的?
    謝持風忍不住又望了那邊一眼。
    她將唯一的床和保暖的衣服都給了他,自己只穿著單薄的一層衣服,蜷在臟兮兮的木板上睡覺。
    謝持風心里亂糟糟的,直直地瞪著天花板。生平第一次,分明已經疲憊不堪,也依然毫無睡意。
    ……
    木板太硬了,翻身時還會輕微晃動,桑洱睡得不太舒服。第二日,天微亮,她就醒了。
    打了個呵欠,桑洱爬起來,瞧見自己昨天脫下來蓋在謝持風身上的衣服,都已經回到她床頭了。
    謝持風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起床的,正坐在離她最遠的角落里打坐,垂著眼不看她。
    桑洱趕緊穿好衣服,才叫了他一聲:“持風,我弄好了。”
    謝持風抬目,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也不說話。
    空氣里流淌著無言的尷尬氣氛。
    算了,管他尷尬不尷尬,最重要的是自己不尷尬。
    桑洱輕咳一聲,迅速調整好了心態,若無其事地提起了正事:“既然月落指了我們來這條村子,我們今天就在村子里找找看有沒有線索吧。”
    此時,外面也才卯時初。天空黯淡,泛著淡青色,村子里靜悄悄的。
    桑洱兩人一出門,就聽見農戶的后院傳來了嘩嘩水聲。
    兩人循著聲音,繞到后院,瞧見昨晚那小姑娘正坐在小板凳上,搓著衣服,兩個木盆裝得滿滿當當的。
    瞧見有影子落下,小姑娘擦了擦汗,抬起頭。
    “小妹妹。”桑洱彎下腰,與她平視,柔聲道:“謝謝你昨天晚上收留我們,我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正所謂金玉其外,敗絮其。甭管原主的品行有多拿不出手,她的皮相也沾了白月光五分的光。即便拿最挑剔的眼光來看,也不能否認她的好看。
    小姑娘臉頰微微一紅,害羞地揉了揉自己干瘦的手指,小聲說:“我叫小君。哥哥姐姐,你們怎么會來大禹山?”
    方才一直沒吭聲的謝持風,在這時說道:“我們要去芝州,路上遇到了大霧,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里。”
    “原來是這樣。”小君抿了抿唇,說:“那,現在天亮了,霧也散了,你們要不要離開?我可以悄悄帶你們走。”
    桑洱一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了,總覺得小君字里行間都在催促他們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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